“不知道这五个字为何能解除郑家的威胁,还望叶兄教我!”
正当叶思文紧张万分的时候,朱由检突然抬头望着他,十分诚恳的请教。
“嘘!”叶思文松了一口气,心中开始激动起来,看来开海禁的事情就要成功了。
接下来叶思文开始给崇祯皇帝洗脑,所谓制衡,就是要给郑家在海上找一个或者制造一个对手,让他不能一家独大,并且渐渐的将其控制在朝廷的手中。
而开海禁,一来能破坏郑家的财路,让他失去收取过往船只税收的权利;二来,由朝廷组织市舶司衙门,统一管理海外贸易,收取关税,充实国库。
“太好了!”听完叶思文的论述,朱由检一拍桌子,大声叫好。
正当朱由检和叶思文聊得高兴的时候,朱由检的大伴凑过来,说:“公子,我们该回家了,再晚……”
“嗯!我知道了。”朱由检摆了摆手,然后对叶思文说:“叶兄,今日我们就谈到这里,明日,我再请叶兄过府一叙,不知道叶兄在何处下榻?”
“我就住在广渠门内的唐府。”叶思文大大咧咧的说,看来是要正式召见我了啊!叶思文心中有些小激动。
朱由检起身,向叶思文拱了拱手,说:“记下了!叶兄告辞。”
“明日再见。”叶思文也站起来回礼。
看着朱由检和大伴越走越远,叶思文咧开嘴嘻嘻的笑了起来,自己的运气很好啊!居然遇上了传说中的宅男朱由检出门。再努力一把,争取明天让朱由检下定决心开海禁。
“叶大哥,你笑什么呢?”李岩见叶思文对着朱由检他们的背影傻笑,不解的问道。
叶思文回过头,说:“明天你就知道了,我们现在回家。”
“切莫走了反贼!”
叶思文带着李岩和石金锋走出茶楼,正要回家,一群佩戴绣春刀、腰着鸾带、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番子围了上来,将三人围得水泄不通。
石金锋和李岩的第一个反应便从腰间拔火铳和锦衣卫番子拼命,却被叶思文制止了,包围他们的锦衣卫可有几十个,凭他们三人根本不能冲出去。
“李百户,就是他们,化成灰小人也认得。”徐老大在带队的锦衣卫百户身边卑躬屈膝的指认反贼,刚才的混战中他的门牙不知道被谁打掉了,现在说话还有些漏风。
李百户不理会徐老大,一挥手,指挥手下们将叶思文等人押回北镇抚司衙门。
“敢问这位大人,我们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要抓我们?”叶思文大声的质问道。
李百户冷哼一声,说:“尔等冲击顺天府衙门,形同谋反,带走。”
李百户一声令下,几个锦衣卫便围了上来,准备抓人。
见锦衣卫要拿人,叶思文淡然的说:“这位大人,抓了我们,可不要后悔哦!”
李百户见叶思文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心中一沉,京城的达官显贵多如牛毛,这小子气度不凡,一看就不是凡人,冲击了顺天府衙门还跟没事人似的在这里喝茶。
不会是那家显贵家的公子吧?想到这里,李百户连忙阻止了手下的番子,偷偷的拿出随身携带的护官符,看看上面有没有能和叶思文对上号的人物。
李百户看了一阵,发现护官符上面并没有和叶思文对得上号的人,长吁了口气,手一挥,指挥番子们拿人。
见锦衣卫动手,石金锋和李岩心中大急,不断的请示叶思文的意思,可是叶思文始终淡淡的笑着,根本没有反抗的意思,乖乖的束手就擒。
石金锋和李岩见叶思文束手就擒,他们没法,也只好让锦衣卫给拷上了。
朱由检和王承恩回到皇宫,朱由检知道叶思文是举人出身,吏部肯定有他的资料,便吩咐王承恩去吏部将叶思文的材料拿来过目,他需要好好了解一下这个博学多才的人才。
不多时,王承恩便将吏部整理好的资料送到了朱由检的御案之上。
王承恩整理好资料,在朱由检的耳边轻声说道:“陛下,咱家刚才听说叶思文一行人被锦衣卫抓了。”
“什么?”朱由检一拍御案,“什么时候的事情?”
王承恩回答道:“就在陛下离开之后。”
“胡闹!”朱由检怫然不悦,“去,传朕口谕,把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给朕宣来。”
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骆养性正在处理今天发生的反贼袭击顺天府衙门的案子,突然被宫里来到的公公传进了宫里。
见了皇帝陛下,皇帝陛下什么都不说,先劈头盖脸的骂了他一顿,骆养性不知道自己今天哪里把皇帝陛下得罪了,只好不断的磕头请罪。
骆养性把头埋得低低的,听着皇帝陛下的训斥,心中不断的叹息,天威难测啊!
“骆大人,你可知道今天你错在哪里?”
皇帝陛下终于不骂人了,从骆养性的头顶轻飘飘的问道。
虽然骆养性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是皇帝陛下说他错了就是错了,他连忙诺诺连声:“微臣知道,知道。”
“知道了就好,大伴,带骆大人下去吧!”朱由检挥了挥手,让骆养性离开。
其实朱由检大骂骆养性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总不能直接告诉他今天冲击顺天府衙门的是堂堂大明皇帝陛下吧!希望骆养性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看着骆养性离开,朱由检心中叹息:“锦衣卫被镇抚司衙门可是龙潭虎穴,希望叶兄不要受罪才是,否则明天怎么面对他啊!”
王承恩在领着骆养性出宫,王承恩笑眯眯的说道:“骆大人,你还不知道吧!今天陛下出宫微服私访,没想到居然惹上了官司,有几个刁民居然将陛下告到了顺天府衙门。”
“啊!”骆养性险些惊叫起来,他终于知道今天自己为什么挨骂了。
王承恩不理会惊讶的骆养性,自顾自的说道:“陛下还认识了一个叫叶思文的朋友,明天还准备宣他进宫问话呢!”
听了王承恩的话,骆养性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眩晕,被抓的三个反贼中其中一个不就是叶思文吗?他可是陛下的朋友,这下捅大篓子了。
第四章、面圣
搞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的骆养性连忙向王承恩告谢,然后匆匆的往北镇抚司衙门赶去,希望手下还没有给叶思文上刑。
骆养性回到镇抚司衙门,得知叶思文已经被带进了镇抚司衙门的诏狱,急得满头大汗,连忙往镇抚司衙门的诏狱跑,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的诏狱可是出了名的龙潭虎穴,不管你的骨头有多硬,进了诏狱都能把你的骨头侍弄软了。
骆养性惴惴不安的来到诏狱,心中不断的思量,假如手下的混小子把皇上的朋友上了刑,可怎么给皇帝陛下交代啊?
正当骆养性懊恼不已的时候,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的诏狱里正在上演着一出报恩的戏码。
叶思文翘着二郎腿,大大咧咧的坐在一张椅子上,一个锦衣卫千户正陪着他叙话。
说来也巧,这位千户大人叫骆回,正是半年前被叶思文从猛虎寨救出来的人之一,他本来是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的侄儿,世袭的锦衣卫千户。
骆回一年前去济南办事的时候,没想到被猛虎寨土匪暗算,白白的当了一年的奴隶,若不是叶思文救他,恐怕这辈子他都只能呆在猛虎在当奴隶了。
骆回回到京城,本想点起兵马到济南去报仇雪恨,不过还没等他动身,济南便传来了消息,济南周边的土匪已经被一网打尽了。骆回一打听,才知道这件事原来是他的恩人叶思文干的,心中无比感动,赌咒发誓要找个机会去济南当面道谢报恩。
锦衣卫公务繁忙,骆回正找不到报恩的机会呢,居然就听说叶思文成了反贼,被锦衣卫抓了起来,他连忙赶来,关键时刻从刑具上面救下了叶思文。
既然是锦衣卫指挥使大人侄儿的恩人,自然得好茶好水的招待着,骆回又问了问今天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唉!”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骆回叹了一口气,“叶兄,虽然那姓王的狗官的确可恶,可是今天的事情你们的确做得孟浪了些,毕竟顺天府是朝廷的衙门,你们大闹顺天府,不是明摆着和朝廷作对吗?”
叶思文淡淡一笑,说:“没事!骆兄弟不必担心,我想,很快就会有人来放我们了。”
不等骆回问叶思文为何如此自信,诏狱外面便传来一个声音:“锦衣卫指挥使骆大人到,里面的人通通住手。”
紧接着满头是汗的骆养性冲进诏狱,不过里面的情形明显让他一愣,被当成反贼的人居然大摇大摆的在诏狱里面喝茶,自己的侄儿还在旁边小心作陪。
骆回见是自己的叔叔,连忙上前行礼:“卑职见过大人。”
“回儿,这是怎么回事?”骆养性指着叶思文他们问道。
骆回连忙解释:“叔叔,他就是我经常给你提起的恩人,救了小侄一命的叶思文,叶公子。”
骆养性一颗心终于放下了,看来还没有把天捅破。
“叔叔,叶公子是好人,绝对不是什么反贼。小侄想里面恐怕有什么误会,所以才没有给叶公子上刑。”骆回见骆养性不说话,还以为叔叔在恼自己没有给叶思文用刑,连忙解释。
骆养性脸色还有些难看,问道:“还没有用刑吧?”
“没有。”骆回嗫嚅道,在骆养性强大的气场下,他竟然变得唯唯诺诺起来,根据骆养性的教导,人抓回来什么事情也不要做,先打三十大板杀威棒再说。
骆养性露出笑容,拍了拍骆回的肩膀,说:“那就好,那就好……”
这回轮到骆回傻眼了,他正想问骆养性为什么,骆养性已经上前去和叶思文寒暄了。
骆养性满脸堆笑,向叶思文拱手作揖,到:“想必这位就是剿匪英雄叶公子吧!本官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久仰叶公子大名,没想到今日在此得见,真是三生幸事。”
“小子也是久仰骆指挥使大名。”叶思文知道朱由检已经搞定了一切,和颜悦色的和骆养性寒暄起来,顺带拍了拍骆养性的马屁,“小子虽然有些宁靖乡里的微末功劳,但是都不足挂齿。倒是骆大人,手握国之利刃,助当今圣上铲除阉党,可做了不少利国利民的好事。”
叶思文拍得骆养性很受用,他呵呵笑道:“叶公子谬赞,叶公子谬赞,本官也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罢了。”
叶思文和骆养性两人互相吹捧了一会儿,叶思文提出要回家了,骆养性便顺势将叶思文一行人送出了镇抚司衙门。见叶思文如此好说话,骆养性的提起来的心也就放下来了,他心中暗道,还好叶思文不是睚眦必报的小人,否则在皇上面前告他一告,自己的仕途可就完了。
骆养性把从叶思文他们身上搜出来的火铳还给叶思文他们,并且将一封大大的红包不动声色的塞给叶思文,道:“手下儿郎孟浪了些,还望叶公子多多包涵,这儿有点兄弟们的心意,给叶公子压压惊,还望叶公子笑纳。”
叶思文哑然失笑,历来都是别人给锦衣卫送礼,没想到今天自己居然收到了锦衣卫送的礼物,一想想朱由检那边的关系,心中也就释然了。
“既然是兄弟们一片心意,那就多谢了。”叶思文倒是不客气,笑眯眯的收起骆养性递给他的红包。
骆养性见对方肯收礼,心中的大石头终于全部放下了,说:“顺天府尹颠倒黑白,不辨是非,锦衣卫早就想办他了,叶公子放心,不出两天,本官一定让陷害公子的奸人伏法。”
“如此在下就多谢骆大人了。”叶思文顿了顿,“也替朱公子谢骆大人。”
骆养性一听,和叶思文心领神会的笑了起来。
好不容易把叶思文送走,骆养性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对身边的骆回说:“回儿,这次你可立了大功了。”
骆回已经被他叔叔的表现惊得目瞪口呆了,道:“叔叔,他们可是冲击了顺天府衙门的啊!你就这么把他们放了,还给他们送礼。”
骆养性笑了笑,指了指骆回,道:“你小子,真是什么也不懂,你还没从我们的话中听出一点端倪吗?”
骆回摇了摇头,说:“侄儿愚钝,还望叔叔指点。”
“好好跟着叔叔学。”骆养性笑了笑,转身回到衙门中。
叶思文他们刚出北镇抚司衙门一会儿,便遇见了前来寻找他们的唐婉儿和唐福。原来唐婉儿听见叶思文被锦衣卫抓了,心中大急,也顾不得路途劳顿了,立马准备了不少的礼物,准备去北镇抚司衙门捞人。想着表哥可能被锦衣卫折磨得不成人形,唐婉儿把手帕都哭湿了。
叶思文看着满面泪痕的唐婉儿,怜惜的给她擦了擦,说:“哭什么?我这不是没事吗?”
“人家担心你嘛!在北镇抚司衙门里没有吃苦吧!我可听说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唐婉儿抽泣着,替叶思文检查身体。
一听这个,李岩立马跳出来,很显摆的说:“嫂子,叶大哥才没有吃苦呢,锦衣卫指挥使骆大人还送了一个红包给叶大哥呢!”
一听李岩这样说,唐婉儿和唐福的眼珠子都掉下来了,锦衣卫送红包,破天荒头一次啊!
“他说的是真的?”唐婉儿盯着叶思文,惊讶的问道。
叶思文点点头,从怀中拿出骆养性送给他的红包。
“红包里面是什么?”唐婉儿从叶思文手中抢过红包,迫不及待的打开。
“哇!”唐婉儿看着红包里的东西,小手儿捂住嘴巴忍不住叫了出来。
红包里面是一叠钱庄的背书银票,面值一百两,一共是十张,足足有一千两之多。
在场的人都有点惊讶,按说锦衣卫就算送礼,也就是表示表示罢了,没想到居然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大手笔啊!
“表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唐婉儿有些不解的问道。
叶思文说:“没事,他是看在我背后那个人送的。”
“你背后那个人?谁?”唐婉儿睁大眼睛问道。
叶思文笑了笑,说:“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叶思文当然知道来而不往非礼也的道理,回到府中,便挑选了一套精美的玻璃茶具和几块香皂,托唐福送到骆养性的府中。
玻璃和香皂都是些稀罕物件,一般人都没见过。骆养性虽然不是一般人,但是也只是在同僚家里见过玻璃茶具而已。他收到礼物后自然是高兴得很,他当然知道这两份礼物的分量,光是一套玻璃器具恐怕就得上万两银子,更不要说被京城里那些达官显贵吹得神乎其神的香皂了。况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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