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眼尖的士兵指着远方大声的喊道:“鞑子,来了!”
一杆绣着金龙的红色大旗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地平线上,紧接着,无数红色骑兵开始从地平线下面冒出来,他们在寒冷坚硬的土地上肆意奔驰,不可一世。
阎虎抽出马刀,举过头顶,吼道:“虎威营!”
“在!”
“准备接敌!”
一阵扳动机头的声音,虎威营的士兵们纷纷把马枪的保险打开,扳动机头,随时准备开枪。
正红、镶红二旗的骑兵很快就攻到城下,但是他们并没有立刻发动进攻,而是先在城下列队,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不一会儿,正主儿就到了,正红、镶红两旗主代善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几十个人高马大的戈什哈来到了队伍的前面。
代善打马上前,开始做战前动员,他大声的向部下问道:“兄弟们,这座城头上,有杀害我们弟兄的仇人,我们应该怎么办?”
骑兵们抽出弯刀,举过头顶,大声的吼道:“杀、杀、杀……”
代善指着蓟州城,吼道:“各军听令,立即准备攻城,城破之日,屠城三日,鸡犬不留。”
骑兵们开始粗野的吼叫起来:“屠城三日,鸡犬不留,杀光他们的男人,抢走他们的女人,奴役他们的孩子,夺走他们的财物。杀、杀、杀……”
虽然已经决定屠城三日,但是熟读《三国演义》的代善还是决定干两件事情,第一、劝降;第二、用计策骗敌军出城和己方野战。
一个戈什哈骑着马来到距离城墙五十步的地方,用汉语大声的向城头喊道:“城头上的人听着,你们面对的是五万后金铁骑,赶快开门投降,否则,城破之日,鸡犬不留。”
阎虎一愣,情报上不是说的三万吗?怎么一下子又涨了两万?他仔细的看了看城下的人头,立刻大骂一声探子无能,城下也就万把人,哪来的三万骑兵?
见只有一万多人,阎虎的信心又回来了,大声的向城下的戈什哈吼道:“宁战死,不投降!”
城头上的士兵齐声吼道:“宁战死、不投降,宁战死、不投降……”
“好,既然你们要战,我们后金铁骑坚决奉陪。不过,你们龟缩在城内,不是英雄所为,有本事打开城门,和我们后金铁骑正大光明一对一的决斗。”劝降不成,戈什哈又开始骗对方出城野战,不过他的骗术太拙劣,除了引起对方的反感,没有其他的作用。
“老子快要成单挑专业户了!”阎虎表示相当郁闷,自己是不是命犯单挑啊!每次打仗,都有人找自己单挑。
见对方不回答自己,戈什哈又喊道:“各位,难道你们没有勇气……”
“你他妈的说个屁!”阎虎在城头大声的骂道,他这几天没睡好,有些着急上火,见戈什哈在下面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感到十分厌烦,抬起马枪,瞄准了戈什哈的胸口,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砰!”
戈什哈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听见城头一声巨响,然后他便觉得有什么东西打中了自己的胸口,戈什哈用手一摸,拿到眼前一看,只见满手的鲜血,戈什哈眼前一黑,栽到在马下。
看见自己的贴身戈什哈被汉人打死,代善睚眦欲裂,吼道:“汉狗不讲套路,开始攻城。”
代善之所以这么愤怒,是因为这个戈什哈是他精心培养来向汉人喊话的,此时被阎虎一枪崩了,不由得他不愤怒。
此时后金骑兵已经下马,而且已经组装了几架随身携带的云梯,但是云梯数量还太少,不能形成战斗力,不能形成战斗力,也就不能立刻攻城,这让大怒的代善很恼火。
此时后金铁骑骑射无双的本领就显出来了,一个甲喇额真向代善提议,让没有参与组装云梯的骑兵轮番到离城三十步的地方向上射箭,不管能不能射中,先打击一下敌人嚣张的气焰再说。
代善觉得这位甲喇额真的意见很不错,他立刻下令,让镶红旗的五个甲喇轮番向城头射箭,正红旗的四个甲喇继续组装云梯。
“咚咚咚……”
代善亲自敲响了牛皮大鼓,为第一轮攻击的骑兵击鼓助威,组织第一轮进攻的,正是那个提意见的甲喇额真,这也是他竭力争取来的。
“杀!”甲喇额真举起弓箭,率领麾下一千五百名骑兵,向城下飞奔而去。
看着后金骑兵就这样骑着马冲上来,阎虎他们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啊?难道他们的坐骑会爬墙?抑或是会飞?
虽然阎虎对后金骑兵的做法非常不解,但是他的战场只觉告诉他,有危险!
在后金骑兵离城墙还有四十步的时候,阎虎突然想明白对方要干什么了,迅速的躲入一个射击死角,向周围的士兵吼道:“趴下!趴下,躲在墙头后面的射击死角,他们要放箭了……”
训练有素的虎威营士兵得到提示之后,迅速的躲入了射击死角。而于子同手下的士兵还有些发愣,只有几个机灵的伙计,跟着虎威营士兵躲进了射击死角。
“嗖、嗖、嗖……”
后金骑兵进入射程,训练有素的后金骑兵迅速拉动弓弦,搭上弓箭,每人向城头射出五支箭,五支箭射完之后,后金骑兵拔马而走,毫不恋战。
七千五百支轻型箭射上了城头,形成一阵箭雨,虎威营士兵因为躲避及时,没有一个人受伤。而于子同麾下的士兵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十几个反应缓慢的士兵被射成了刺猬。
见第一次攻击如此顺利,后金骑兵都开始嚎叫起来,第二轮进攻的士兵也开始出动,飞奔至城下,向城头射箭。
城头上的士兵刚抬头,看见箭雨又下来了,连忙缩了回去。
由于城头士兵有了准备,后金骑兵的第二次进攻没有取得任何成果,但是能把城头的士兵打得不敢抬头,他们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代善见这个方法有效果,大喜,道:“好!第三轮,开始进攻!我继续为你们擂鼓助威!”代善说着,挥动鼓槌,使劲敲打牛皮大鼓。
“咚、咚、咚……”牛皮大鼓的声音响彻云霄。
后金骑兵第三轮进攻之后,一连连长冒着箭雨找到了阎虎,他向阎虎说:“营长,不能让鞑子这样干下去了,不然原来守军的士气堪忧啊!”
阎虎此时也心焦,虎威营的士气是不用担心的,他担心的就是这帮原守军,若是他们撑不住跑了,这才是对虎威营最大的打击,所以阎虎不能让原守军的士气垮掉。
阎虎一拳砸到城墙上,恶狠狠的说:“我们必须做点什么!”
正当阎虎和一连长商量着该怎样反击,后金骑兵的第五轮进攻又开始了。
第五轮进攻之后,一连长用手指掐算了一阵,道:“营长,我发现他们放箭的规律了,他们每轮每人放箭大约在五支,五支之后,他们会换人,这就形成了一个间隔时间,间隔的时间我也算出来了,大约为骑兵奔出二十步用的时间,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射出五颗子弹,打他们一个猝不及防。”
“好,就按你说的办,立刻下令,等会箭雨停下之后,立即抬头射击。”阎虎毫不犹豫的同意了一连长的意见。
阎虎知道一连长的算术好,他算的东西,十有**都是正确的,希望这次不要让人失望。
第四十七章、大明必胜
五个甲喇轮番进攻一次,城头上居然一点反抗都没有,这让后金骑兵的士气大盛,纷纷叫嚷着立刻攻城,不过他们的云梯还没有组装好,攻城的事情还要等一会才行。
提出这个打击方案的甲喇额真似乎玩上瘾了,他再一次向代善提议:“贝勒爷,让我们再进行一轮进攻,把他们的士气彻底打散。”
代善对刚才的攻击效果很满意,点点头,说:“好!听你的,继续像刚才那样进攻。”
“喳!”甲喇额真大喜,催动战马,再次带领本甲喇的骑兵杀向城墙。
此时在城头上,阎虎和一连长并排坐着,一连长闭着眼睛,两只手不停的掐算,一副神棍的模样。
突然,一连长睁开眼睛,对阎虎道:“营长,敌人马上进入射程,让兄弟们动手。”
阎虎率先冒头,吼道:“虎威营全体起身,自由射击!”
虎威营所有人站起来,把马枪架在城头,开始扣动扳机,灼热的子弹带着巨大的火焰,不断的喷出枪口。
进攻的后金骑兵认为这次进攻和前几次一样简单,排着密集的队形,不做任何防御,迅速的向城墙攻去。
突然城头上的士兵拿着一把奇怪的武器站起来,眨眼间,他们手上的武器便开始喷出巨大的火焰,发出巨大的响声。
虎式马枪射出的子弹打在密集的骑兵队伍里,立刻造成一百多后金骑兵的伤亡。
甲喇额真见自己的部下遭到攻击,立刻挥动令旗,大喊:“撤退、撤退……全体撤退……”
原本战意不强的士兵接到命令之后,迅速调转马头,奔回本阵,城头上的枪声依旧没停,似乎是在给撤退的后金骑兵送行。
“虎威一出,谁与争锋?虎威一出,谁与争锋?……”
见后金骑兵撤退,城头上所有人都开始欢呼,这场战斗,他们取得了开门红。
阎虎锤了锤一连长的胸口,夸赞道:“你小子,算得还不错,我看你以后去远洋商号当账房先生算了。”
一连长笑骂道:“当账房有个屁的意思,我就喜欢打仗。”
阎虎点头,道:“喜欢就好,这场仗,才刚刚开始。”
阎虎说着,用双筒望远镜瞭望了一下正在组装云梯的后金士兵。
刚才被后金骑兵打得士气溃散、勇气无存的原守城士兵,此时见了虎威营犀利的火器,居然又聚集起了一些士气和勇气,聚集在一起讨论虎威营用的犀利火器,甚至有几个胆子大的士兵向虎威营士兵讨教虎式马枪的用法。
“哎!老兄,你手上的这叫啥玩意啊?”
“我手上这个叫虎式马枪,在马上用的,但是用来守城,照样好使。”
“我能摸摸吗?”
“行啊!给!”
“真好!这虎、虎式马枪用起来简单吗?你能教我用用这玩意吗?”
“成啊!等把敌人打退了,我手把手教你,这玩意用起来比弓箭简单多了。”
有很多原守城士兵得到了这样的肯定答复,但是他们能不能撑到把敌人打退那一天,就只有阎王爷知道了。
“咚、咚、咚……”
后金的牛皮战鼓再次响起,这次他们开始真的进攻了。一个甲喇的后金骑兵下马变成攻坚步兵,其中一百名士兵推着刚刚组装好的撞车,另外一千四百人,每五十人抬着一架云梯,准备向城墙攻去。
为了鼓舞士气,代善在即将出发的士兵们后面吼道:“第一个登上城墙的人,赏金千两,官升一级。”
有了丰厚的赏赐,后金士兵的勇气和士气迅速被激发出来,在另一个甲喇骑兵的弓箭掩护下,开始推着撞车,抬着云梯向城下跑去。
阎虎举起马刀,命令道:“虎威营听令,一连、二连,举枪,打击敌军的掩护骑兵;三、连,打击敌军的撞车兵;四连、五连,打击敌军的云梯兵。蓟州守城士兵听令,全体都有,立刻准备滚石檑木,准备阻止敌军云梯兵登城。”
后金的骑兵想要给攻城的云梯兵和撞车兵提供掩护,就必须进入离城四十步的地方进行抛射,压制城墙上的士兵,可是四十步的距离,早就在虎式步枪的射程之内,想要进行掩护,就必定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当后金的掩护骑兵进入虎式马枪的射程之后,立刻遭到了虎威营一连、二连的攻击,不断有人被打下马,损失惨重。
尽管损失惨重,后金的掩护骑兵依然靠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来到了距离城墙还有四十步的地方,进入射程之后,他们立刻拉开弓弦,向城头仰射,掩护己方的云梯兵和撞车兵进攻。
羽箭不断的射向城头,阎虎连忙让原守城士兵趴下躲避羽箭,而虎威营的士兵,则屹然不动的站在城头,和后金骑兵对射。
这种攻坚战和反攻坚战,拼的就是毅力。阎虎记得,在学习兵法的时候,老师曾经说过,唐代安史之乱的时候,朝廷的一座孤城,仅凭三千士兵,挡了十万叛军三个月,大唐人可以做到的事情,大明人一样可以做到。
事实证明,热兵器对冷兵器有着绝对的优势。后金骑兵挨上一颗虎式马枪的子弹,马上被撂下马。而虎威营士兵挨上一箭,依然可以像没事人似的,继续向城下射击。
双方的射击速度,也直接影响了战斗的结果。虎式步枪的理论射速是三十发每分钟,实际射速是十五发左右。弓箭的射速,能在一分钟之**出十支羽箭的人基本上还没有生出来。基于双方武器的差距,虎威营两个连的士兵就可以压制住一个甲喇的后金骑兵。
在双方的对射中,后金骑兵首先撑不住了,这仗没法打了,己方仰射上去的弓箭,射在敌人身上,根本造不成致命伤害,而己方只要挨上对方一颗子弹,马上歇菜。
当后金骑兵撑不住的时候,后金的云梯兵和撞车兵也已经到达了城下,不需要他们的掩护了。虽然名以上进行了掩护,其实意义不大,在虎式马枪的打击下,云梯兵和撞车兵的损失依旧惨重,至少有一个牛录的士兵倒在了冲锋的路上。
后金的掩护骑兵撤回之后,一清点,让所有的将领都感到心痛,就一炷香的时间,一个甲喇的掩护骑兵居然损失了一个半牛录的士兵。
不过现在不是心痛的时候,因为正式的攻城战已经开始了,云梯已经架上了蓟州城的城头,只要一队悍不畏死的士兵登上城头,此战必胜。
代善大吼:“吹号,击鼓!”
“呜、呜、呜……咚、咚、咚……”
听见后方在给自己吹号、击鼓,又想起刚才固山额真的许诺,云梯兵将弯刀含在嘴里,争先恐后的向城头爬去。
阎虎见敌方开始登城,立刻调整命令:“蓟州守城士兵,滚石檑木攻击。虎威营,拔刀,准备肉搏!”
阎虎的命令一下,无数的滚石檑木顺着后金的云梯滚了下去,将毫无反抗之力的爬梯士兵砸下云梯,摔在地上,摔得血肉模糊。
经过一段时间的惨烈搏斗,后金士兵损失惨重,但是,终于有十几个悍不畏死的后金士兵在防守薄弱的地方登上了城头,他们取出口中含着的弯刀,扑向城头的守军,在城头打开一个缺口,其中一个士兵扯出一杆大旗,一面绣着金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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