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远程压制的两个骑兵甲喇开始策动战马,他们拿出弓箭,完全凭着两条腿来驾驭战马。后金骑兵是当之无愧的骑射无双,但是,在热兵器面前,骑射无双能有多大作用呢?
整个镶白旗的阵营,如同一道白色的巨浪,势不可挡的卷向蓟州城,看他们的气势,似乎只要一个浪头就能把蓟州城吞没。
镶白旗士兵迅速的靠向蓟州城的城墙,也迅速的靠向了叶思文为他们准备的超级豪华大礼包,靠近了死亡。
“轰!”
一声巨响,烟尘飞舞,一个跑得最快的镶白旗骑兵率先享受了叶思文准备的超级豪华大礼包,他踏上了第一颗地雷,他胯下的战马被炸断了一只腿,他被巨大的惯性摔了出去,碰上了第二颗地雷,被炸得粉身碎骨。
“轰、轰、轰……”
不断响起的爆炸声稍稍阻挡了这一股白色的巨浪,尽管前途危险莫测,但是负责压制的两个甲喇骑兵依旧毫不犹豫的踏上了叶思文他们事先布置好的地雷阵。
镶白旗骑兵全面进入地雷阵之后,更多的地雷被引发,镶白旗骑兵被炸得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不断爆炸的地雷爆炸激起漫天的烟尘,同时激起的,还有镶白旗骑兵的鲜血和残肢断臂。
尽管白色巨浪的浪头被打掉,但是白色巨浪依旧没有停顿,因为镶白旗士兵早就知道这件事情。济尔哈朗早就告诉过他们,城下的地底下埋有踏上去就会爆炸的东西。
既然有了心理准备,那么承受能力就会变得更强。
靠着不怕死的精神和丰厚的赏格,负责远程压制的骑兵终于冲出了烟尘,冲过了地雷阵。
尽管镶白旗骑兵损失惨重,但是,他们依旧冲了过来。
冲过地雷阵,镶白旗骑兵立刻暴露在虎式步枪的射程之下。
城头上,叶思文举起虎式步枪,瞄准第一个冲过地雷阵的镶白旗骑兵,吼道:“虎威团听令,目标,敌军骑兵,自由漫射,尽量杀伤敌军。”
叶思文下完命令,率先扣动扳机,一颗灼热的子弹呼啸而出,正好击中第一个冲过地雷阵的镶白旗骑兵。
“砰、砰、砰……”
叶思文打响第一枪之后,城头的士兵纷纷开始开枪,城头顿时笼罩在弥漫之中。
虎威团的士兵不断的扣动扳机,拉动枪栓,子弹如同不要钱一般洒向了镶白旗骑兵。
很多镶白旗骑兵幸运的没有踩上地雷,但是他们依旧没有逃过死神的召唤,一颗只值两钱银子的子弹很轻易的夺走了他们的性命。
在战争面前,人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如此的廉价。
然而,死去的镶白旗骑兵却并不值得同情,因为,挑起战争的就是他们自己。既然做了烧杀抢掠的强盗,就应该有死亡的觉悟。
“兄弟们,我们已经踏过敌人设置的鬼阵,还有六十步的距离就进入射程了。不要停,不要停,冲过去,向城头放箭,掩护云梯兵靠近城墙,只要云梯兵靠近城墙,我们就有胜利的希望,冲过去,大家跟着我冲过去。”
虽然负责远程压制的两个甲喇伤亡惨重,但是镶白旗骑兵的甲喇额真依旧还在给他们做表率,给他们鼓气,让他们去杀敌,去战斗。
然而,甲喇额真不知道的是,他们的鼓励只能让更多的人送死而已,甚至让他自己送死。
如叶思文这般心思缜密之人,岂能只布置一道地雷阵来招待敌人?当然不能,叶思文把带来的五千颗地雷全部用上了,一共在城外布置了四道地雷阵。
不会排雷的后金军想要靠拢城墙,起码要付出上万名士兵的生命,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承受得起上万名士兵的损失?
“轰!”
突然,又是一声巨响,其中一位身先士卒的甲喇额真踩响了第二个地雷阵的第一颗地雷,顿时被炸成两截。
再次碰上地雷阵,着实让镶白旗骑兵猝不及防,因为他们一致认为,敌人只设置了一道地雷阵,只要趟过第一道地雷阵,就能看见胜利的希望,可是他们终究错了。
战马奔驰产生的巨大惯性,已经让骑手不能随心所欲的控制战马了,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战马踏上敌人布置的地雷,一点办法也没有。
镶白旗骑兵的悲惨遭遇只能怪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皇太极,因为皇太极不知道对手的强大,所以他才会驱赶几十万大军前来挠叶思文的虎须。
由地雷阵和城头的虎式步枪组成的火力网,让镶白旗骑兵始终在弓箭的射程之外徘徊。
虽然只有六十步的距离就能进入弓箭的射程,但是镶白旗骑兵始终没能进入弓箭的射程,没有进入射程,也就没有一支羽箭飞上蓟州城的城头。
接连的战事不利,镶白旗骑兵已经萌生退意了,若不是剩下的那个甲喇额真苦苦维持,镶白旗骑兵此时恐怕已经溃退了。
很快,甲喇额真努力维持阵型的形象出现在了城头士兵的眼中,按照士官生标准培养的虎威团士兵立刻就看出来,此人就是城下敌人的头头,精神支柱。
发现这一点的虎威团将士,立马举起了虎式步枪,瞄准了甲喇额真的脑袋,虎威团将士只需要轻轻扣动扳机,城下镶白旗士兵最后的支柱就会轰然倒塌。
努力维持阵型和军心的甲喇额真还不知道他的脑袋已经被锁定,而且是被十几支虎式步枪同时瞄准,他还在和他的亲兵大声下令:“保持阵型,继续冲锋!冲入射程向城头射箭,压制他们的攻击。”
“砰、砰、砰……”
十几支虎式步枪同时开枪,正在组织进攻的甲喇额真身体突然如同筛糠般抖动起来,然后僵直不动,甲喇额真带着些许不甘,缓缓的坠落下马。
一个凄凉刺耳的声音响彻战场:“甲喇额真大人阵亡了……”
甲喇额真一死,失去组织的镶白旗骑兵纷纷向后溃退,他们不仅自己溃退,还把跟在他们后边的云梯兵、撞车兵也冲散了。
看着溃退的镶白旗骑兵,云梯兵和撞车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心生恐惧,丢下云梯和撞车,跟在骑兵后面,也跑了,任带队的甲喇额真如何收拢都无济于事。
后金军的第一轮进攻,没有坚持到半个时辰就败了。
第五十六章、大汉奸钱拔光
见镶白旗士兵还没有靠拢城墙就被打退,城头上立刻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一时间士气大振。
马跃一拳砸在女墙上,兴奋的说:“叶大哥,你布置的地雷阵真是太厉害了!”
连马跃也没有想到地雷和虎式步枪组成的攻击力如此强悍,敌人连城墙根都还没有挨着呢!就被打了回去。
叶思文望了望远处若隐若现的炮兵阵地,笑了笑,说:“看着吧!更厉害的还在后面,我有信心,三天之内,我们一定能打退后金。”
“三天?”马跃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相信。
叶思文点头,说:“三天足矣,不信你等着瞧。”
几家欢乐几家愁,叶思文他们高兴,阿济格心里可就不好受了。
见自己麾下的镶白旗骑兵溃退,阿济格心如刀绞。但是他没有办法,对方的火力实在是太强了,全部都是火器,而自己的部下,只是弯刀和弓箭而已,连一支火铳都没有。
镶白旗士兵溃退下来,阿济格连忙带着自己的亲兵收拢败兵,清点战损。
第一次进攻镶白旗损失惨重,负责左右两翼掩护的两个甲喇额真当场阵亡,麾下的骑兵损失了三分之二,加上溃退的时候被误伤的、踩死的,第一轮进攻,镶白旗就损失了将近两个甲喇的士兵。
镶白旗一下子丧失五分之二的力量,再加上士气低迷,已经不堪再战了。
阿济格硬着头皮来到皇太极的马前,跪下,声泪俱下道:“大汗,臣弟无能,不仅没能攻下城墙,反而损兵折将,请大汗责罚。”
皇太极的脸色稍稍有些阴沉,刚才的战斗经过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汉人制造的火器实在是太厉害了,简直就是千里之外取人首级,这仗,打得心里没底。
虽然阿济格的表现很差,但是皇太极,“十二弟不必自责,不是十二弟太无能,而是汉狗太狡猾。你收拢镶白旗的溃兵,暂行休整吧!”
皇太极的表现,让阿济格稍微有些惊讶,他心中恐惧:“为什么八哥既不责怪我,也不趁机剥夺我的兵权,难道八哥心里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不过阿济格随即就明白过来,兵总是要有人来带了,八哥把所有大将的兵权都剥夺了,谁来替他打仗?想到这里,阿济格的心里又好受了些。
“谢大汗不责之恩。”阿济格拜谢,颓然退走。
阿济格走后,皇太极又扫视了一遍众将,威严的问道:“谁敢出战?”
没有人答话,他们看见镶白旗的惨状,心中都是拔凉拔凉的,众将心生怯意,还有谁敢主动请缨,还是等着皇太极点名吧!没点到算运气好,点到了就算倒霉。
见竟然没有人出来请战,皇太极稍稍有些不高兴,难道一次挫折就让这些自诩勇将的家伙胆怯了?
既然没有人请战,皇太极只好一个个点名,这一次,被点名的是倒霉的阿敏:“阿敏贝勒,第二轮进攻,就由你们正蓝旗负责吧!”
“喳!”阿明硬着头皮领令。
皇太极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对阿敏说:“告诉你的部下,第一个登上城墙的人,升官三级,赐黄金二十斤、奴千户。”
阿敏点头,策马奔向正蓝旗的本阵,一边组织进攻,一边告诉将士们这次的赏格。
经过半个时辰的准备,正蓝旗士兵踏着鼓点,开始向蓟州城进攻。
有了镶白旗的失败,阿敏安排的进攻更保守了些。阿敏没有派骑兵向城头进行远程压制,而是让人收集了几百面牛皮盾牌,由身高体壮的人在前面举着,掩护云梯兵和撞车兵缓缓前进。虽然破城的希望不大,阿敏依旧准备了一个甲喇的骑兵,随时准备抢夺城门。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镶白旗在前面趟雷,正蓝旗在后面捡便宜。由于镶白旗刚才已经踏破了将近两个地雷阵,所以正蓝旗非常幸运的趟过第一个地雷阵,来到了虎式步枪的射程之内。
进入虎式步枪的射程之内,正蓝旗士兵并没有受到攻击,这让阿敏高兴起来,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阿敏在心里自夸:“看来我的策略是正确的啊!对方的火器虽然厉害,但是毕竟穿不透牛皮盾牌不是?哈哈哈……我简直就是天才,诸葛在世。”
和阿敏同时嘴角露笑容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城头上的叶思文。
叶思文鄙夷的看着城下举着牛皮盾牌的正蓝旗士兵,暗自骂道:“这帮东北牧民,也太小看虎式步枪的威力了吧!居然想用蒙了牛皮的木板来阻挡可以穿透铁板的步枪子弹,真是可笑。”
不过现在还不是攻击的时候,叶思文决定让阿敏再得意一会儿。
正蓝旗士兵一步一个脚印,小心翼翼的向蓟州城城墙运动,他们心怀侥幸,希望敌人只布置了两道踩上去就爆炸的玩意。
见敌人即将进入第二道残余的地雷阵,叶思文举起虎式马枪,瞄准一个头领模样的人,同时大声的下令:“虎威团听令,目标,进入射程所有敌军,待踩响第二道地雷之后射击,自由漫射,尽量杀伤敌人。”
还有一百步就能靠近城墙,正蓝旗士兵都还没有遭到城头的攻击,这不由的让这些单纯的士兵觉得自己的旗主就是要比先前镶白旗的旗主英明。
“轰、轰、轰……”
正当正蓝旗士兵暗自得意自己有个好旗主的时候,他们终于踏上了第二道残余的地雷阵,第二道地雷阵只被镶白旗趟了一半,此时另一半继续发挥着效用。
地雷的爆炸让前面的盾牌阵瞬间崩塌,云梯兵和撞车兵马上暴露在虎式步枪的枪口之下。
“砰、砰、砰……”
几乎在第一颗地雷爆炸的同时,城头又响起了爆豆般的枪声,许多正蓝旗的将士猝不及防,纷纷倒在了虎式步枪灼热的子弹之下。
负责进攻的甲喇额真挥舞着令旗,大吼:“盾牌防御,盾牌防御……”
在虎威团士兵面前显摆自己的身份,这位甲喇额真简直就是在自找死路,只听“砰!”的一声,负责进攻的甲喇额真还没有把牛皮盾牌阵重新组织好,一颗灼热的子弹便掀开了他的头骨盖,白的红的喷了他亲兵一脸。
甲喇额真软塌塌的倒下,瞬间没有了生息。
负责进攻的甲喇额真一死,正蓝旗士兵立刻乱套,不管不顾的向后溃退。
见敌人溃退,把后背两给了自己,虎威团士兵摇了摇头,举起虎式步枪,开始不紧不慢的向正蓝旗士兵射击,看他们的表情,简直比打猎还要惬意。
城头上,叶思文正在用他那锐利的眼睛寻找开枪打死甲喇额真那个士兵,不过他看了许久,也没有找到。
叶思文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也许是碰巧吧!”
“什么碰巧?”马跃在一旁不解的问道。
叶思文说:“没什么,我只是发现刚才那两个甲喇额真都是一个人打死的。能在几千人中找出敌人的主将,这家伙挺有前途的,我想把他找出来重点培养一下。”
“找到了吗?”马跃立刻来了兴趣,他手下有这样人才,他怎么不知道。
叶思文摇了摇头,说:“没有,这里太乱了,等回去再仔细找找吧!”
正当叶思文放弃寻找的时候,一个角落里,一个士兵正在向另一个士兵说:“哎!我说,五娃子,你小子不赖啊!都打死敌人两个当官的了,要不我把你推荐给叶帅?”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说道:“班长,你就省省吧!你又和叶帅不熟。”
“你小子!找打是不是?”班长扬起手,作势欲打。
城下的正蓝旗士兵终于撤出了虎式步枪的射程,阿敏看着败退的正蓝旗士兵,脸上火辣辣的,本来以为自己的安排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没有斗过狡猾的汉狗。
皇太极也觉得十分恼火,连续进攻两次,连别人的城墙都没有摸到,说出去简直要丢死人。镶白旗第一次进攻,连城墙都没有摸到,失败,死了将近两个甲喇的士兵;正蓝旗第二次进攻,依然连城头都没有摸到,失败,死了将近一个甲喇的士兵。
别以为死的是小兵皇太极就不心痛,后金总共才四十个甲喇,两次进攻,不到三个时辰,就死了三个甲喇的士兵。照这样打下去,只需要再打三天,努尔哈赤留下的家产就得被皇太极糟蹋光。
想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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