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扎,那边有个大沙窝子,小鬼子如果还敢追,咱们就把他们往沙漠深处带,活活渴死他们。”
胯下的黄骠马好像能听懂他的话一般,迅速将头转了个角度,带着后面的其他战马兜向了东北方,张松龄的坐骑跟随着大队继续飞驰,顷刻间,就又跑出了六七里远,
鬼子和伪军们见离间无果,便开始从背后打起了冷枪,子弹在二人身边嗖嗖飞过,打得草地上青烟乱冒,赵天龙扭过身子,“乒乒乒乓”数枪,将距离自己最近的三名追兵打落于马下,其他追兵见他倒骑在马背上依旧能弹无虚发,吓得赶紧俯身缩头,追击的速度瞬间就慢了下去,
但是更多的子弹却从更远处飞來,逼得赵天龙不得不侧身于马腹躲闪,张松龄拔出盒子炮还击,扭过头,却发现距离自己最近的追兵也在一百五十米外,于颠簸的马背上,盒子炮根本无法保证准头,而鬼子和伪军当中,却有不少人拿的是专门为骑兵设计的马枪,虽然射击精度不如普通步枪高,但有效射程却远远超过了盒子炮,隔着一百五六十米的距离不停开火,根本不想给他和赵天龙两个还手机会,
“别浪费子弹了,咱们全力加速,跟他们比脚力。”赵天龙虽然骄傲,却也知道此刻不是比试枪法的时候,将盒子炮插回腰间,大声提议,
“好。”张松龄低低的回了一句,俯身于鞍子上,将马屁股拍得“啪,啪”作响,他们两个胯下的坐骑都是草原上少见的良驹,不计后果的跑起來,很快就让身背后的枪声越來越稀疏,张松龄偷偷向身后望了望,发现鬼子和伪军们已经被扯成了一条长长的直线,虽然还有人在不甘心地放枪,但火力已经非常单薄了,很难再对自己和赵天龙构成威胁,
正高兴间,胯下的大洋马二代猛然向前一栽,双腿无力的跪在地上,将张松龄连人带枪甩飞了出去,赵天龙迅速來了个虎口夺鹿,从马背上侧过半个身子,抢在张松龄落地之前抱住了他的后腰,“小心,这匹马脱力了。”
“你骑着大黄。”丢下惊魂未定的张松龄,他凌空跳上另外一匹大洋马二代背上的空鞍子,然后斜向跑开数步,干净利落地一俯身,从草地上捡起了张松龄的三八大盖儿,
这么一折腾,身后的追兵又近,赵天龙拔出盒子炮左右开弓,迫使对方不得不放慢马速,随即伸手向右前方一指,“向那边跑,那边应该是个山坡,最耗马力。”
张松龄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张望,只见周围草浪如潮,一波接着一波,哪里分得清谁高谁低,赵天龙却不由分说地追了上來,带着他和黄骠马直奔右前方,开始时战马的速度只是稍稍受到了些影响,让张松龄觉得有些诧异,过了二十余分钟之后,脚下的地形却越來越高,有个长满灌木的小土丘,出现在他的眼前,
“冲上去。”赵天龙又低低吩咐了一声,带头上坡,才跑到一半儿,前方最高处突然出现了数十名汉子,当先一个黑得象块木炭一般,瞪眼了眼睛勒住了战马,“吁,,,吁,,,谁在下面,我的天哪,龙哥,怎么是你,。”
“黑碳头,我知道少不了你。”赵天龙在马背上张开双臂,遥遥地做拥抱状,“不过你这回來的可真不是时候,老子出师不利,一脚踢在铁疙瘩上了。”
“废话,这里是老子的地盘。”木炭一般黑的马贼头目撇了下嘴,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你在老子的家门口做生意,老子难道连口汤都不能分么,,到底怎么回事,,你身后那小子是谁,怎么这么多人在追你?。”
“待会儿我再跟你细说。”赵天龙不耐烦地回应了一声,然后迅速将面孔转向张松龄,“快点儿,马上咱们就安全了,对面那个家伙就是黑胡子,草原上一等一的好汉。”
“你少拍马屁,老子才不帮你擦屁股呢。”黑碳头得意地扬起了头,嘴巴上却不依不饶,“老子当年上赶着找你帮忙,你都推说洠ЧΨ颍献咏裉煲矝'功夫,弟兄们,咱们待会儿谁也别动手,只管在旁边看热闹。”
“好嘞。”越來越多的马贼从山坡另外一侧冲了上來,与黑胡子身边的那些人儿齐声回应,
他们叫得虽然响亮,脚下的动作却丝毫不慢,很快就在山坡顶端分散成两个长长的横列,每两匹马之间相隔五六米远,随时都可以向坡下发起攻击,已经追到小山坡脚的蒙古族私兵和伪军们看见这个阵势,知道來者肯定是敌非友,不得不拉住了马缰绳,以免遭到迎头痛击,
“不帮就不帮,洠Я四阏饪楹谔纪罚训览献泳突畈幌氯チ恕!闭蕴炝槐呗钭牛槐呒绦蚵硗狡露ザ舜眨翱皝淼骄嗬牒诤影朊字#沟土松簦焖俣V隽艘痪洌俺刀又皇歉鲇斩献由系绷耍竺娴淖繁蟾庞腥陌偃耍阕詈靡脖鸶怯财础!
“我知道了。”黑胡子轻轻点头,“这里交给我,龙哥,你和这位小兄弟先稍微喘口气儿。”
说话间,张松龄也走到了坡顶,人和马都像刚刚从水里头捞出來的一般,汗珠子滴滴答答不断往草地上掉,赵天龙从马背上取下一袋子清水,自己对着嘴先灌了几大口,然后丢给张松龄,待看着他将剩余的清水喝完,才指了指放在坐骑背上的三八大盖儿,低声道:“洠せ担阆认侣硇换岫缓蟮酶谔纪仿兑皇郑獾谜庳斯费劭慈说汀!
“黑胡子面前,哪有我逞能的份儿。”张松龄笑着从马背上跳下,顺手抓起三八枪,准星已经摔偏了,但对于他这样的用枪老手而言,矫正一下不是什么难事儿,麻烦的是子弹,刚才那匹大洋马二代摔倒时,把一整袋子子弹也给摔飞了出去,此刻枪里头只剩下五发,打完了,便彻底成了烧火棍,
也许能从黑胡子手中匀几发出來,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张松龄抬头打量马贼们的武器,却发现,绝大多数马贼手里只有一柄长刀,压根儿洠浔溉魏吻怪В偈父稣驹谥芎谧由肀叩模囊泊蠖际遣孀忧埂⒙淼倌岬绕婷疟鳎级芗郊钢椋拥膊荒苡肴舜蟾嵌煊茫盟良ㄗ1)
兵器简陋到如此地步,人再多,恐怕待会儿也是白搭,张松龄心中登时一寒,对平安脱身的期待又一次降低到地平线之下,就在此时,鬼子和伪军的大队人马也赶了过來,大呼小叫地于一里半之外重新调整队形,紧跟着,有名晃着白色手绢的伪军头目策马冲上山坡,远远地朝黑胡子打起了招呼,“前方是哪位英雄豪杰,太君正在追杀马贼,请把入云龙和他的同伴交给我们,如果你肯答应太君的要求,,太君那里,一定会给你一份厚厚的谢礼。”
“厚,能有多厚,,能让我麾下的弟兄吃一辈子么。”黑胡子悄悄地对比了一下敌我双方兵力总数,笑呵呵地追问,“我黑胡子带领弟兄们出來一趟不容易,你总不能让我们饿着肚子往回返吧,。”
注1:马蒂尼,英国古董单发步枪,太平天国时代流入中国,叉子枪,欧洲人发明的单发打猎步枪,以枪管下有两根叉子而闻名,水连珠,即莫辛纳干步枪,沙皇俄国第一代无烟火药步枪,上世纪初,随着白俄土匪和难民一道大批流入中国东北、内外蒙古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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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群英 (三 下)
第四章 群英 (三 下)
晃着白手绢前來交涉的伪保安队长阎福泉洠氲骄尤徽娴挠腥烁腋疤匣省疤旨刍辜郏读撕靡徽蠖沤峤岚桶偷鼗赜Φ溃骸澳牵悄愕茸牛遥业没厝ノ饰侍!
“滚回去找你主子请示去吧。”马贼们嚣张地大笑,声音广袤的荒野里來回激荡,
阎福泉的脸登时涨得象熟螃蟹一般红,在马背上晃了晃,拨转坐骑跑了回去,气急败坏地向鬼子少佐藤田纯二汇报,“太,太君,对面的人就是在草原上臭名昭著的马贼黑胡子,他,他说,您给足了好处,才会把入云龙和他的同伙交出來。”
“该死,罪该万死。”洠У茸籼俅慷硖0捕痈倍映ち跷闹星雷沤邢疤挥美聿撬嚼聿撬降么缃撸苯影鸦苟拥魃先ネ煌唬此垢也桓以俑巢灰!
“对,突突了他们,突突了这伙马贼。”其他几名伪军小队长也纷纷开口,争先恐后向鬼子表示忠诚,
藤田纯二心中却另有打算,先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又仔细对比了一下双方的人数规模,冷笑着说道,“不急,不急,既然他们喜欢嚣张,就让他们再嚣张一会儿好了,阎君,你去跟黑胡子说,我愿意用二十匹东洋马,外一万块满洲圆换入云龙及其同党,此外,如果他同意的话,蒙古联盟自治政斧将不再视其为敌人。”
“嗯。”闻听此言,阎福泉等人不约而同地狠狠地咽了一大口唾沫,满洲国的钱与曰本钱可以等值兑换,眼下价格非常坚挺,一万满洲圆东部草原上,可以买到四百头牛,六百匹蒙古马,或者两千多只羊,而身材高大,毛色光鲜的东洋马,目前在草原上已经有价无市,除了蒙古王公和达官显贵之外,基本洠擞凶矢衿锍耍
‘太君拿出这么大代价只为换入云龙和他那个同伙,黑胡子哪里还有理由拒绝,’带着满眼的小星星,阎福泉再度策马走向土丘,“黑老大,黑老大,我们家太君说了,可以给你一万块满洲圆和二十匹东洋大马,并且以后不再视你为敌人,这个条件,你总该满意了吧,。”
“诶呀呀,我可真欢喜死了。”黑胡子先夸张地大叫了一声,在马背上做坠落状,然后再度转头看向入云龙,“原來你这么值钱啊,我咋不早点知道呢,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早知道我这么值钱,我自己就把自己送过去了。”赵天龙根本不在乎黑胡子的威胁,将手心的汗水朝裤子上胡乱抹了抹,翻身跳上黄骠马,“行了,别闹了,小鬼子的表现不太对劲儿。”
“我也觉得洠д饷幢阋说氖虑椤!焙诤酉肓讼耄崆岬阃罚凹热涣缧齺砹耍乙簿筒荒盟嵌好谱恿耍隙⒗纤摹⒗衔澹习耍野言勖堑钠熳映镀饋怼!
“好嘞。”被点到的几名汉子大声答应着,各自从马鞍后取下一杆黑色的大旗,迎风抖了抖,高高地举向了半空,
呼啦啦,四面大旗在风中迅速展开,墨一般的旗面山个,四只雪白的草原狼张牙舞爪,顾盼雄睨,对面的阎福泉被吓了一跳,一边将身体往马脖子后缩,一边用颤抖的声音追问,“黑,黑老大,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满意太君的条件,你,你直接跟我说么,,咱们,咱们继续谈,继续谈。”
“什么意思。”黑胡子扫视左右,仰首大笑,“弟兄们,告诉他咱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嗷嗷,,嗷嗷,,嗷嗷,,嗷——”众马贼们举起手中兵器,扯开嗓子齐声长嚎,宛若一群骄傲的野狼,向强敌发出不屈的怒吼,
“嗯哼哼,嗯哼哼,。”黄骠马也给“狼嚎”声激发了血姓,仰起前蹄子,大声嘶鸣,“嗯哼哼,嗯哼哼,。” “嗯哼哼,嗯哼哼,。”周围的蒙古马、铁蹄马和辽东马群起呼应,嘶鸣声响彻天地,
“嗯哼哼,嗯哼哼,。” “嗯哼哼,嗯哼哼,。” “嗯哼哼,嗯哼哼,。”整个草原瞬间亮如仙境,万道霞光从云端落下,将那些不屈的身影,照得分外高大,分外辉煌,
阎福泉一句废话都不敢再多说了,拨转坐骑,落荒而逃,还洠У人芑乇菊螅碜由僮籼偬锎慷丫豢啥簦傲蹙阋桓鲂《映鋈ィ堑憬萄党⒊ⅰ!
“第二小队的弟兄,跟着我上啊。”刘文中急于挽回自己在藤田老鬼子眼里的形象,举起盒子炮大呼,队伍左翼立刻涌出了五十多匹骏马,马背上的伪军们平端骑铳,大呼小叫跟在刘文中身后,风一般向土丘上卷了过去,(注1)(注2)
“想试试老子的斤两,哼哼。”黑胡子低声冷笑,挥手招呼过自家结拜兄弟张疙瘩,“老四,带着你的人,让小鬼子知道知道什么样才算真正的骑兵。”
“小心鬼子使诈。”张松龄赶紧出言提醒,却已经來不及,黑胡子的结拜兄弟张疙瘩将手中黑旗往地上一插,跃马而出,带着归自己统领的五十名喽啰,直扑來敌,
双方面对面,拼命加速,转眼间,就把距离拉近到了一百五十米左右,伪军们人手一杆骑铳,装备远比马贼们精良,看看对方已经进入训练时的标准射程,立刻平端枪身扣动了扳机,
“兵勾。”“兵勾。”“兵勾。”刺耳的枪声在草原上响起,两名马贼胸前冒出娇艳的血花,一头栽于马下,未中弹的弟兄们迅速來了个镫里藏身,贴着战马的腹部,继续向伪军冲刺,
“兵勾。”“兵勾。”“兵勾。”三八式骑铳的射击声络绎不绝,声声揪着人的心脏,陆续有更多的人从马背上掉下來,陆续有更多的战马悲鸣着摔倒于血泊,但张疙瘩和他麾下的弟兄们却仿佛洠Э醇话悖厣碛诼砀梗抗饨艚舳⒆旁絹碓浇牡腥耍
一百步,九十步,八十步,七十步,趁着伪军们重新拉动枪栓的机会,活着的马贼猛然坐回了鞍子,手中各色兵器同时发威,“乒、乒、乒……。”,愤怒的子弹喷射而出,凌空编织起一道死亡栏杆,
正在得意的伪军们就像被冰雹砸到庄稼般,齐整整地向后折去,马鞍和马背上,顷刻就喷满了红,还洠У刃掖嬲叽泳薮蟮拇蚧髦谢毓駚恚鸥泶竦热艘丫碌氖种械墓哦梗欧纾吒叩鼐倨鹆烁值叮
“嗷嗷,,嗷嗷,,嗷嗷,,嗷——”狼嚎声再度从草原上响起,充满了对鲜血的渴望,
伪军们被吓得手脚发僵,仓皇中扣动扳机,射出的子弹却不知道飞到了何处,不得己,把心一横,丢下骑铳,从腰间将刚刚配发的东洋马刀抽了出來,
加速,加速,加速,敌我双方都在拼命地刺激战马,抢在发生接触之前,将胯下畜生最后一丝潜力给压榨干净,愤怒的战马四蹄腾空,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