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叫:“既然不肯投降,那就去死好了,反正绝不能让你成长起来!”
眼见刀锋就要削断林家大的脖子,一道黑影夹着强烈的破空之声,直向着樊能的面门飞来。樊能的眼角刚扫到有异样,只能马上再次郁闷的收刀格挡。
嘴里低声的骂道:“你娘的今日是什么日子,杀两个无名小卒,还接二连三的杀不成!还真是不信了!”
却不料,这一次来袭的却不是普通的兵器,而是一杆长柄战锤。虽然飞过了很远的距离,锤上却依旧还蕴含着极为沉重的力量。
反应还算及时的樊能,刚把战刀挡在身前,锤头已经飞到面前。强烈的劲风扑面而来。樊能立知不对,急忙伸出左手抵住刀身,想要全力挡住这一记飞锤。
‘呛’的一声,硕大的锤头,重重的轰在了缳首刀那相对纤细的刀身上。百炼精钢的柔韧性虽然使长刀不至于断裂,刀身却整个的向着樊能弯曲了。
一把好刀却是弯成了弓形,弯曲的刀身被锤头迅猛的推动。重重的撞上了樊能那赤着的强壮的身体,在他的皮肉上顿时留下一条刀身宽的红印。
如同被刀身抽了一记,刀痕迅速变得红肿,膨胀。樊能立知不妙。
心中有些恐慌的急速想动起了心思:“来者勇悍如此,绝非是常人所能敌。还是趁机撤离吧!这样的战事,打成这般模样,老子怎么也算是对得起,那个半路出现的扬州刺史大人了!
难道要老子把命交待在这里吗?呸!为一个小小的司马头衔,老子是卖身不卖命的!
坚持到这种地步,家族里也不会对我有什么埋怨了!再说于麋那个家伙,城头打了这么久,他却是到眼下都不曾出现。难道是准备看老子的笑话吗?
要老子一个人坚守到死,老子却没这么蠢,对就是如此!”
打定撤退的主意,樊能口中大吼一声:“啊哟!”
同时脚下突然用力,仿佛是抵挡不住,而被大锤击得向后飞退了出去!一直撞倒了身后的十数名士卒,而此时他已经没入了冲上的士卒群里。城头顿时是一片混乱。
幸好樊能马上就重新站了起来,捂着胸口,皱着眉头,指挥着手下的士卒向前冲。
在士卒们重新振作向前的混乱中,樊能暗地里试着提了一下那柄重锤。果然如他所想,虽然凭他的力量也能提起,但想要掷出去这么远却是绝无可能。
周仓挥舞着手中仅剩的一柄大锤,杀到此处睦时,敌将樊能早已不知消失多久了。
让还想教训敌将一顿出气的周仓,跺脚大骂:“直娘贼!没胆鬼的小兔崽子!杀了老子的手下就逃吗?下回再让老子碰上,定要重重的锤你三百锤!”
却不想他这么大的锤子,真的要是三百锤下去,真是什么东西都剩不下来了。
正从后面赶上来的高顺听着好笑,却是难得显出了笑脸。
打趣的说道:“周都尉!你方才退敌的那一锤,威势如此惊人,定是让那敌将胆寒了!他若是不逃而在此处等死,那他才真是个傻子呢!”
还在愤愤不平的周仓,却是并不想欣赏高顺,这千日难得一见的动人笑容。
瓮声瓮气的应道:“某也不是傻子!哦!高校尉,你不用笑得如此难看,来拍某家的马屁!跟某套啥近乎。那没用!反正此次回去,某都要向主公告你一状!”
说完拾起地上的副锤,忙自己的剿敌大业去了。
难得一笑的高顺顿时楞在当场,摸摸自己还算是光洁的脸庞。
轻声自语道:“某如今笑起来,真的如此难看吗?怎么夫人她从来都说会对某的笑容动心非常呢?这个鲁汉子,当是如主公所说的,只是一个不懂欣赏美的俗人!
对!夫人说得一定是对的!这回倒是拿着热脸贴了他的冷屁股了,真是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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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二章樊能急遁地于麋忙上船
'第二卷征伐江东'第十一二章樊能急遁地于麋忙上船
第十一二章樊能急遁地于麋忙上船
看着向前走去高壮的周仓,那扭动着的肥厚肉臀。高顺顿时打了个激烈的冷颤。急忙转头不再去看那个让他有些心惊胆战的部位。
横江城外,沿江向东三十里处,一个偏僻的小河港里,建有一个小型的码头。
码头上停泊着数条斗舰与十余艘小巧的走舸。除了没有艨艟大舰外,单只这些船只的实力,就差不多有刘繇眼下所掌握水军的一半实力。
这正是在横江城中有安排人手的一些世家大族,布置在此处的备用船只。当然主要是为了那些城中的家族精英们,准备逃跑之用了。
如今,所有大船的风帆已经升起。小船上的船工也已经就绪,可以随时起航了。远处从横江方向,正不断有人赶来。
其中却是有衣着残破的败兵,更有许多依旧穿着光鲜的富家子弟打扮之人。这些都是横江城中的大户之家了。
横江城不大,却是个绝地,当初也不知是谁任县长时。在位于城东的县衙下面,多挖了一条逃生用的地道,直通到离城数里外的小山脚下。
如此大的工程,原本都以为无用,今日却成了横江城中那些富户、败兵们唯一的逃生之路。
一艘停靠在岸边的斗舰旁,足有数百败兵蜂拥着挤撞着。每个人只想要早一步上船。好似能上了船,才是真正的安全。
方才城中的惨败,已经让这些身为士卒的男人,没有了再拼杀下去的勇气。
窄小的跳板上,无数人推挤着向前进。
拥挤中,不时有人惨叫着掉落水中。一些体力耗尽的伤兵一落入水中,只能冒上几个气泡,漂起一朵血花,再也不见踪迹。
而方才周仓在城头之上,遍寻不着的樊能赫然出现在此。之前他却是一从城头撤下来,就带着剩余的精锐卫士遁地而逃了。
此时樊能已经穿好了平常穿着的长裾,有些疲惫的站在一条斗舰上,看着士卒们争抢着上船。几十里路的狂奔下来,任谁也做不到气定神闲吧!
樊能心中暗骂一句:“都是一群废物,打仗的时候又不见你们如此争先!”
不再看这些还在挣命的士卒,转头继续与一个相似打扮的汉子争执起了什么。
那汉子却正是方才未曾出现的横江另一员守将,同样是江东大族出身的于麋。
心中还是愤怒难平的樊能,半吼着叫道:“姓于的,你究竟有何图谋?身为主将,居然胆敢不参战,就弃城而逃。是想陷我樊家于死地吗?亏得樊某平素还拿你当兄弟般看待。
却不料你居然是如此的居心险恶之辈!等回去曲阿有你好看!”
被骂得狗血淋头的于麋却只是有些尴尬,却丝毫不觉得羞愧,反而有些理直气壮的回答道。
“兄长此言实在冤枉小弟啊!想咱们于、樊两家,向来同气连枝!兄长当也知晓,小弟是个知道轻重的人,又怎么可能弃你于不顾呢!
当时小弟在城中巡查完毕,已经在赶往城头的路上。
却是有卫士来报,说兄长已经败退下来。小弟平素就远不如兄长你武艺高强,家兵也不如兄长的樊家卫士精锐。
凭小弟的这些人手,就算再上了城头也是于事无补。想想小弟就只能先行回府,将兄长的家人、细软都一并带到这船里。也好免去兄长的后顾之忧。
谁知兄长一到船上,却反而还不分青红皂白的埋怨起小弟,岂不是让小弟心寒吗?”
于麋的一番半气半委屈的解释,让樊能的怒气渐渐的平静下来。
想想也是:“两家这么多年来都是互通有无,互助互利,算是多年的老关系了。这个于麋确实不会是那么没根底,转身就跑的人物。至少他把老子最担心的东西都安排的很好。
原本以为,宅子里的东西都不见了,是被那些乱兵所劫。确不料已经在船上了。这姓于的虽然不是亲兄弟,能在战乱中做到这种程度,难道不是比亲兄弟还要想得周到吗?”
扫了一眼斗舰的船舱里,那里是樊能的几个心爱的小妾,与最近在城中收刮来的财物。心中又感觉对于麋的误会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
刚想要开口说几句抱歉,于麋却似乎知道他的想法。
率先开口道:“兄长无需再说什么,那些客套话都是虚的。你只需知晓小弟与你是一条心就好。你瞧咱们用来撤离的船都是同一条呢!”
有了台阶的樊能连忙热情的应道:“是啊!是啊!咱们两家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
高大的斗舰,在两人重新融洽起来的氛围里,从河港里开出。在数艘走舸小船的护卫下鼓足了帆,向着江南开去。那里才是他们真正的根据地。
而其他的富户的船只,看到两位守将的船已经离开,也许是感觉到了危险。不论有没有接到要接的人,也都纷纷开始扬帆起航。没有了武将的护卫,再留在这里怕是会做了敌人的俘虏。
这些船只开出没有多久,小码头上就响起了如雷的马蹄声。江东军的铁骑终于追到之里,却只能面对着空荡荡的码头,望江兴叹。
之前,江东军入城后,却是发现不论是县令还是敌将。居然没有捉到一个有份量的人物,又没有人上报斩杀敌将的功劳。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出现的情况。
攻城的军队因为有足够的破城把握,是把横江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只怕是一只猫也逃不出包围圈,可偏偏主事之人全部消失了。
难道这么多大活人,还真能飞天遁地了不成!
惊奇之下士卒们对俘虏进行了询问。终于有个略知内情的差役,说出了县衙下面有地道的隐情。
江东军连忙派出大量士卒,沿着地道追击。并派出了所有铁骑四散搜索,务必要多捉些漏网之鱼。只是发觉得的终究有些晚,除了步卒们在地道中,捉住了实在跑不动的胖县长大人。
其他的只是几个跑慢了的富户及一些残兵。樊能与于麋两个守将,却是早已消失无踪了。
三三两两的船只开到江面上,空阔的江面突然出现了十几道白色帆影,却是很有些显眼。樊能、于麋正谈论着此战的惊险得失,看到这样的情形都是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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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三章床弩江上逞威周仓怒诉高顺
第十一三章床弩江上逞威周仓怒诉高顺
但两人又不能让别家的不许跟着自己的船。
这里多是江东过来的同乡之人,平时人家来府上拜访时送上的礼物也不少,难道只是让人家跟着都不行吗?乡里乡亲的,说出这样的话,未免有些伤感情。
樊能于麋两人相视苦笑一番,正想要继续谈论方才的话题时。
爬在望斗之上,负责在高处警戒瞭望的一名家兵,突然有些惊恐的叫了起来。
“有船,将军!上游江面有船开下来了。不好,他们挂着的是狮儿旗。是敌船!敌袭!”
有些脸红的于麋,瞪了一眼守在高处的家兵,那是他的手下。
大声骂道:“臭小子!闭嘴,你瞎嚷嚷个屁啊!大家伙都不要慌!各司其职就好,为了咱们此次撤退,家族里准备的都是船速最快地斗舰,有什么好怕的。
各船听令,全部船只都给本将挂上满帆,转向下游直放秣陵。咱们到那里再上岸,走舸船小走不得那么远,都自行走避。只要咱们这些大船前面走了,敌军不会注意小船的。”
对于水战,樊能却是自认不如于麋,看着他指挥若定的样子,心中更是安稳了几分。
“这种情况下,也只有顺流而下,才能把船速加到最快。若是继续横江而过,怕是没靠岸就被敌军给追上了!于麋兄弟也不错,人总是各有所长哎!”
近十条大船,在船工的操纵下,开始渐渐的转向,准备向着下游逃跑。
然而上游下来的战船,却是原本就顺风顺水的船速飞快。众船才完成转向,那些水军的船只看他们要逃跑,船上的床弩已经开始发射。
看着一支飞射而来的粗大火箭,于麋有些轻蔑的撇嘴道:“是床弩,也不知道是哪个废物一样的家伙指挥这水军,这么远就开始射出弩箭来了。
这里看来还有千步的远近,就算是床弩射出的火箭。又怎么可能射到这么远的距离!真是十足浪费箭支!浪费火油!败家子一个!”
话音未落,那带着火油罐的弩箭,却出乎于麋的意料,钉在了落在最后的那条斗舰甲板上。弩箭上的油罐破裂,火油泼洒而出,巨大的火焰冲天而起。
船上几个被火油泼到的人中,迅即浑身是火。有人惨叫着跳进水里,却还有人在甲板上疯了一般的四处乱窜挣扎着,引起更多的火头。
刚刚下过断言的于麋,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烈火。
在他的思维里,大汉从来没有过能射出如此之远的床弩,以他当年在荆州水军里试过床弩,最多只能射出五、六百步,而这里差不多要近千步了。
“这不可能,这决不可能!有射程如此之远的床弩,天下水军谁能是对手!
这么大的火焰,那要多大的火罐,带多少火油才能做到!老天,他们是哪里来的水军!他们真是从扬州来的吗?扬州何时有了如此强悍的利器!”
看到于麋在关键时候失魂落魄,对水战不甚熟悉的樊能,却是率先反应过来。
对着同样呆若木鸡的水手们,大吼一声:“满帆,全速撤离!”
就在樊能与于麋的残兵,落荒而逃之时。横江城外的中军大帐里,刚从城中撤出来的周仓正拉着高顺来到主公与军师们面前,打起了一场关于这高顺究竟是善与恶的‘官司’。
等愤怒的周仓用他独有的大嗓门,把城头的情形吼过一遍后,帐中众人都是挠着还有些嗡嗡作响的耳朵,有些哭笑不得的互看起来。
陷阵营高顺校尉练兵的严格,一向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而且这近两年来,他为江东军练出了一只战无不胜的精兵,这是毫无疑问的事实。
这说明他的练兵之法是正确有效的。而且主公自己还提出了,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的口号。这表明主公也是支持高顺的练兵方法的。
而且对于高顺的陷阵营的需求,不论是哪个下属单位,从来都是放在第一位的。
为了陷阵营,当初在寿春时,孙策几乎搬空了寿春匠营里一年的钢铁产量。为这些钢铁,可是没和其他部曲打官司。不过当初袁术对自己的食言略有愧疚。
才对于孙策在匠营与后勤军里,近乎蛮横的掠夺,睁只眼闭只眼的宽容对待。
在袁术的眼中看来,孙策只是如同一个孩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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