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朝其实很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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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朝其实很疯狂-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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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余颇感丢脸,立即下令,出动更大一波军队扑向汉军。汉军虽勇猛,但毕竟人数少,疯打一阵,渐渐处于下风。而赵军则无穷无尽的冲杀过来。

韩信下令全军撤退。

一看汉军退了,陈余来劲了,这还有什么可说的,敌退我打呗,于是命赵军追击。

汉军退回水边阵营,韩信下令反击,双方展开惨烈地厮杀,汉军大营前血肉横飞,大营却岿然无恙。赵军的死伤人数飞速激增,士兵一排接一排倒下,眼看尸体成片,后面的人踩着战友残缺的尸首往前冲,冲在前面的挨第一刀!

大营攻不破,陈余急得像一头丢了猎物的野豹。

明明占上峰,明明人数多,却被打得那么惨。此时的陈余,热血上涌,理智被收废品的买了,他竟然号令全军倾巢而出,企图一举吞掉汉军及其韩信本人,当然还要活捉张耳,剥其皮、抽其筋。

冲动是魔鬼,被魔鬼附了身,自己离当鬼也不远了。赵军全体出动后,关内空虚,韩信事先安排的2千忍者神龟,迅速窜出,占领了关内,红旗瞬间插满关口。

汉军大营这边,士兵眼见全部赵军杀来,已知无退路,退是死,不退也是死,索性拼了。人一旦有了拼命的心,看谁都不过是一团会走路的肉,管他是谁,杀就是了,杀他个痛快淋漓,才算死而无憾;杀他个地动山摇,方露英雄本色;杀他个昏天黑暗,彰显男儿气概。

死战!死战!死战!汉军将士就这一个想法。刀剑打飞了,就抱住对手摔跤,不管身上挨了多少刀,无论肢体受了多少伤,就是不认输,弄死一个敌人够本,弄死两个就赚了。

此等视死如归的战法,赵军将士显然缺乏心理准备。按常理,他们是守方,死战也该他们死战。可是,仗一开始打,双方的角色就转换了,角色转换,心理势必要跟着转换,换不过来,军心就不稳了。

全体赵军几番猛攻,仍然未能击破汉军大营。陈余一看这么打不行,汉军将士个个都是急红了眼的野狗,自己的将士却像肉包子,去多少失多少。歇歇吧,缓口气,调整战术再打。他下令撤回关口。

到关口前一看,关口堡垒已被汉军占了。堡垒上,插满一支支红旗,那旗帜的色彩犹如血液奔涌,又宛如太阳的光芒,狂射而出,分外鲜艳,又无比扎眼,不仅扎眼,还扎得人心疼。

陈余觉得胸口闷,有什么东西堵在嗓子眼儿里,他想叫想喊,喊士兵不要乱,喊他们不要逃。可士兵已如苍蝇遭遇杀虫剂,只顾无头地乱飞了。

陈余站在那儿,眼睛发直,身子发抖,心里痛且恨,痛的是兵败如山倒,恨的是韩信卑鄙。真是有什么样的头领,就有什么样的部下,刘邦是个老流氓,韩信则是个烂痞子,就会玩阴的。本来,像我这样高雅的人,是不应该爆粗口的,但韩信,实在太他妈的不按常理出牌了。

陈余这厢满腹纠结,韩信那边已发现情势的变化,他下令反攻,这下汉军将士乐了,这仗打得太好玩儿了,哥几个刚才还走投无路拼死血战呢,转眼就柳暗花明痛打落水狗了。

接下来的战斗,不说也知,乱哄哄已无战斗力的赵军,死的死,散的散,逃的逃,降的降。陈余因为纠结得太久,来不及逃,最终死在乱军之中。

也许,临死他才明白,除了胜利,神马都是浮云。所谓黑猫白猫,逮着耗子就是好猫,韩信的战术不是痞,而是背水一战,置之死地而后生。

经典的韩信,经典的井陉之战,够后世的人品味几千年。

第六章

NO1 疑似

韩信在北方战场连战连捷。

眼看赵国被平定,燕国慌了,只能求和,刘邦应了。至此,燕国成为刘邦的盟军。

对于项羽来说,刘邦的胜利,就是他的失败,刘邦的喜悦,就是他的痛苦。

痛苦的项羽明显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被动。彭城被袭后,他已感觉到刘邦的威胁。现在,韩信把魏国、赵国都灭了,刘邦已不仅仅是威胁,而是劲敌。

他极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下令攻打赵国,几次攻击,都被韩信击退。

此时,张耳被刘邦任命为赵王,赵国的局势日趋稳定,再打也没戏,项羽便集中兵力继续猛攻荥阳。

荥阳压力巨大,刘邦坐立不安,叫张良来商议。

张良曾跟刘邦说过,若要击败项羽,需要三个人。一个是韩信,另一个是彭越,还有一个是英布。前两个已经搞得项羽晕头转向,七窍生烟了,现在,是策反英布的时候了。

英布与项羽早已是面和心不和,只因英布出身贫贱,封赏时项羽就比较刻薄。英布大为不满,项羽的老窝彭城被端的时候,他袖手旁观。

项羽认为英布忘恩负义,派人去斥责英布。

英布愤懑,心说项羽还拿自己当贵族呢,天下原本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充其量也就是一方土匪头子,封我个九江王,本就不公,却像给了多大恩赐似的,老子不买你的账!

二人之间的裂痕愈来愈深。

苍蝇不盯无缝的蛋,何况有些蛋连壳都没了。眼下,英布和项羽的关系,就是一只无壳蛋。张良认为,只要派说客去策反英布,一准能成。

事情正如张良所料,英布已预算了自己的未来,九江在楚国境内,按项羽霸道的土匪性情来说,早晚会收拾自己。

英布脑子里想着未来,刘邦的说客到了,双方洽谈,说客晓之以理,尚未动之以情,英布便答应反楚投汉。

说客很开心,自打干这差事以来,就没这么清爽过。要是人人都像英布这么耿直爽快,我的工作就轻巧多了。

项羽听说英布反了,只在这事上加了两个字,以证明自己对英布早有疑心,早有预见。这两个字就是“果然”,英布果然反了!

既有预见,必有对策,项羽当即派遣大将龙且攻打九江。

九江是楚国的地盘,英布不得人心,于是战败,逃到刘邦的地盘。刘邦欢喜,拨了些人马给英布,叫他回到九江打游击,培养势力。

如此一来,项羽时常遭到两路游击队的骚扰,一个是英布,另一个是彭越。这让他非常郁闷。而且,英布叛变的事,还给他心里蒙了一层阴影。他开始怀疑身边的部将,左看右看,瞧谁都不够忠心。

比如钟离昧,立功不少,却没给他封王,他心里一定不满,会不会像英布一样叛变呢?

这么一想,项羽把钟离昧也拖入了自己心里的黑名单。这个黑名单的名字叫:疑似不忠。

疑似,是一个叫考验神经的词。疑似怀孕、疑似外遇、疑似非典、疑似肿瘤、疑似中毒;但凡疑似,皆是像非像,暂时无法确定。正因无法确定,才让人焦心。

项羽没有更好的办法,总不能因为疑似,就把手下都砍了吧。在他焦躁的情绪中,还有愤怒,对刘邦的愤怒,如今的乱局,祸根就是刘邦。于是,项羽闷头攻打荥阳,一次比一次猛。

此时,楚军的战斗力依然强劲,刘邦的军队疲于奔命地抵抗。虽说有英布和彭越给项羽制造麻烦,可毕竟只是骚扰,伤皮不伤骨髓,并不能改变整个局势。

这一日,口才帝郦食其来见刘邦,说眼下局势紧张,我倒有个主意可以应付。

刘邦说,快讲快讲,我几天吃饭都不香了。

郦食其很自得,说我这良策,保管您吃饭香,睡觉也香,就八个字:纷封诸侯,恢复六国。

恢复了又如何?刘邦问。

拉他们一起打项羽呀!郦食其掷地有声。

刘邦思索良久,决断不下,把郦食其的主意讲给张良听。

张良听后,直截了当地说,此乃本年度最馊的主意!如今天下,项羽势力最强,就算恢复六国,仍然是六个矮子面对一个壮汉,他们照样依附于项羽,跟着项羽来打您。

刘邦拍案道,险些坏了大事!

既然张良否决了郦食其的主意,必有更佳的良策。刘邦拍完桌子,接着说,子房,说说你的办法。

张良没回过神,说什么办法?我没办法,我只知道郦食其的办法不是好办法。

连张良都没办法,还能找谁呢?刘邦想到了陈平。

陈平曾和项羽混了很长时间,对项羽的性情、好恶、思维方式了如指掌。他知道,英平反叛,项羽必定坐立不安,疑心重重。

他跟刘邦分析,如今项羽身边,靠得住的人其实不多,将有四虎,谋士有一个。四虎将中,第一猛将是龙且,另外三个是季布、钟离昧和虞子期。谋士就是范增。

眼下要做的,就是离间,让他们相互猜疑。

如何离间呢?用黄金。

不得不说,陈平的招术很损很毒。盛世的古董,乱世的黄金。这世上,很少有人不拜金,不单是今天的小妞宁愿坐在宝马车里哭,也不愿坐在自行车上笑;在楚汉相争的战乱之时,谁又不想给自己捞点金子做后路呢?

英国哲学家培根说:金钱是善仆,也是恶主。俗话云: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楚国的大小将领,得了陈平的金子,果然有些变化,这种变化导致楚国集团内部的动荡。

接下来,陈平还有更狠的,他要帮项羽在“疑似不忠”的黑名单里,添加一个重要的人物——亚父范增。

事前,陈平让刘邦向项羽提出和谈。

项羽此时感觉内部不稳,考虑之后,表示同意。而范增极力反对,他认为应当继续猛攻荥阳,刘邦就快扛不住了,此时和谈,说白了,就是刘邦的缓兵之计,他想松口气。

项羽却不赞同,松口气也是双方一起松,现在内部不稳,急需整顿。攘外必先安内,这个道理难道你老范不懂么?亏你还老谋深算。

范增据理力争,项羽一意孤行。两人意见分歧,最终范增拗不过项羽。

实际上,范增也只看到和谈的一层意思,缓兵之计。更深层、更可怕的用意,他还没有悟到——陈平的最终目的,是要把他从项羽身边摘除。

和谈和谈,不是说一句和解就和了。其细则甚多,边境问题,驻军问题,谁先撤退的问题,都得一步一步交涉。

谈判开始。今天,汉军派人去;明日楚国派人来。可陈平派的人,没去见项羽,而是直奔范增去了。

范增很纳闷,你们该去见项王呀,怎么上我这儿来了。

翌日,项羽派人使者到汉军。陈平隆重迎接,他笑容可掬,问寒问暖,说战争期间,安排简陋,还请亚父使者多包涵。

使者愣了,说我不是亚父的使者,我是项王的使者。

陈平的脸跟卷帘门似的,刷地一下拉了下来,说,原来你不是亚父的使者,那还谈什么谈,这不是瞎耽误工夫吗!

说罢,拂袖而去。

使者站在原地,僵了半晌,随后骂骂咧咧离去。

回楚国路上,使者越想越气,自己身为项羽的使者,到哪儿都受到热情款待,如今可好,范增派出的使者都比自己强。陈平胆敢如此羞辱自己,说明他和范增的关系非同一般,他们笃定是私通了。

见到项羽,使者煽风点火,把原本不算严重的事情,说得无比严重。项羽本就多疑,一听这个情况,便把范增拖入了“疑似”黑名单。

范增不知内情,还怂恿项羽攻打荥阳。项羽越想越不对味儿,莫非陈平和范增挖了个陷阱,推着我往里跳?

项羽的这种极度不信任,表现在脸上,范增当然能感觉到。他既伤心又失望,于是告老还乡。

此时项羽还没醒悟,若范增真是私通陈平,怎会就此离去呢。他只是觉得范增疑似不忠,留着也是多余,因而没有半点挽留之意,极痛快地让范增走了。

范增一路远行,一路叹气,一路落泪,对项楚,他可谓是鞠躬尽瘁,可到头来,自己竟不知道究竟图个什么。楚国的一草一木,让他心伤,项羽的一言一行,让他心寒。回头看去,凹凸的城郭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像梦中的景象一般渐渐虚化至无形。

随从端来饭食,他一口未动,凉了半日,扔掉,再端再放再扔。夜间,马车行至坑洼处,剧烈颠簸,他一骨碌坐起来,仿佛听见楚国山河崩塌的隆隆巨响,就再也睡不着了。

连日伤心上火,范增背上长了一个毒疮。到了彭城,毒疮恶化,没几日,他便死在了路上。

疑似不忠的英布反了,疑似不忠的范增死了。

陈平立了一大功,本该受到奖赏,可有人却向刘邦告状说,陈平这个人很坏,罪状有两条,一是生活作风问题,二是贪污问题。

生活作风问题是,陈平曾和自己嫂子通奸;贪污问题是,他来到汉军,就收取下级的红包。更为严重的是,此人反复无常,最早效力魏王,却反叛魏王归顺项羽,后又反叛项羽,归顺汉王。

此等无德无常之辈,岂能重用?

这一状犹如一枚手榴弹,在刘邦心里炸开,他当即找来推荐陈平的魏无知质问。

魏无知说,我当初推荐陈平,介绍的是他的才能,您问的是道德。有才之人不一定有德,有德之人不一定有才。

刘邦心说懂了,陈平断然不是个德才兼备的人。

那陈平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说他坏,他又那么有才,一肚子计策;说他不坏,他“盗嫂受金”。只能说,此人疑似流氓。

可喜的是,刘邦的猜疑与项羽的猜疑不同。项羽猜疑,藏在心里,暗自盘算;刘邦猜疑,则亲自对质,把事情先搞清楚,才下结论。

不过,这只是未得天下时的刘邦,他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即便有疑,也不会深疑。然而,当他君临天下后,他的猜疑心并不亚于任何一个君主,这就是帝王。

此乃后话,暂且不表。单说刘邦疑虑,叫陈平来对质。

陈平不慌不忙地解释,先说“盗嫂”,我自小没了爹娘,在家乡之时,嫂子疼我,我也爱嫂子,就算有些暧昧,也是情不自禁。

这事儿刘邦其实不在意。孔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在女人方面,刘邦比陈平奔放多了,大家都是流氓,流氓何苦为难流氓。

那么,收红包呢?刘邦接着问。

陈平又解释说,我当时裸奔到汉军,一丝不挂、一文不名,若不收点礼,连件换洗的衣裳都没有,吃饭也成问题。

至于投了魏王,再投项王,也并非我反复无常,而是魏王和项王根本不采纳我的计谋,后来,我听说汉王您求贤若渴,待人宽厚,这才来投奔您。您如果觉得我的计谋不可用,我可以走,我收的那些礼都在,如数奉还就是。

刘邦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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