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嘴一垮,道:“别这么乌鸦嘴行不行?爷会治好你的。”
公子陌不置可否,望着越闹越欢只差没拆了他老窝的畜c生们,道:“先把烂摊子收了再说。”
钟离跟着看了眼,正好瞧见夏夏的爱宠,追着一个小姑娘,用嘴扯着人家群衫。小姑娘也不知道是底子不好还是惊慌过头,居然连轻功也不晓得用了,直接吓得花容失色哇哇乱叫。
☆、不愿做奴隶的羊们(3)
钟离头痛地按了按头,早知道夏夏这宝贝疙瘩是个极品,现在才晓得根本是极品中的精品,精品中的补品!
擒贼先擒王,这羊平时都乖顺得很,一看就是夏夏的那头畜生在带头作怪。
钟离当即拉了一个从身边跑过的白衣女,夺过她手里的火把在地上弄灭了,捡起来,直接朝那个“伪头羊”掷去。
准确地,就击在草泥n马腿根上。
“哎哟,哪个混蛋暗算老子!”
众人只听见“头羊”嘶鸣一声,摔倒在地。
群羊无首,本来有秩序有气势的羊们顿时溃散开来,四下乱跑,白衣女们趁机各个击破,群而围之。
只有倒地的草泥n马,用人听不到的声音,倒在地上哀嚎:“你们这帮臭蹄子,敢踩老子俊美无双的脸?!哎哟!哎哟!一群不长眼的畜生”
夏夏走了老远还能听到空气中传来的忙碌脚步声和不甘叫骂声,心里惴惴不安的。
又恍恍惚惚地想到钟离今晚说的那些话,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里有些压抑,有些沉重。
如果可以,以她夏夏的性格,必然是要想尽一切办法逃离冥幽宫的,就像当初知道天命女谣言纷飞,寒山成了众矢之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跑。
不管原有的任何设想,没有任何人事能够牵绊,只是动物本能一般地,趋利避害地逃跑。
可不知道为什么,当钟离说,即使没有天命女他也要去的时候,她的心竟然动摇了,她懒惰的脑袋竟然真的开始思考起来,这一趟路的可行性。
寐姬静静地站在院子门口,听远处喧嚣吵闹,就看见夏夏若有所思地走回来。
“你去哪儿了?”
夏夏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看见是寐姬,才讪讪笑道:“姐姐你怎么也起来了。”
寐姬看一眼远处的灯火,淡淡道:“听见吵闹声,就起来看看,你到哪去了?”
“我也是听见动静就跑出去看看了。”夏夏摸着脑袋干笑。
寐姬淡淡看了她一眼,回过头,声音平静道:“回屋睡吧!小心着凉。”
☆、又没露不该露的地方(1)
经过这一晚上折腾,夏夏也是浑身疲乏无力,躺到床上,什么也来不及想,倒头就睡着了。到第二天早上,日上三杆了也没有起。
直到感觉一个湿答答,黏糊糊的毛糙东西在蹭自己的手,才模模糊糊醒过来。
“起床了,懒货,太远晒屁股了!”
夏夏眯眼一看,原来是草泥n马那货又大清早来闹自己,直接翻身又睡。
“去去去,找爹给你烤肉去,别打扰我睡觉!”夏夏口齿不清地说,恍惚以为又回到了寒山下的小茅屋里。
“爹你大爷!这都什么时辰了,没听过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这个道理吗?”
“过时了,现在早起的虫子被鸟吃…”
草泥n马大恼,气得张口想咬夏夏,结果夏夏手正好一收,草泥马直接牙齿撞牙齿,疼得眼泪直飙。
差点忘了,这货是上面颁的“三世好人”,谁惹谁倒霉。
草泥n马眼泪汪汪,痛定思痛。
“再不起来,鬼见愁就直接杀你屋里来了!”草泥n马含恨大骂,“M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老子一大早早饭都没吃就来给你报信,你还给老子颜色看!”
“谁啊…鬼见愁…”
“还睡!不就那个天杀的钟离!那丫跟老子肯定八字不合,老子碰上他就触霉头!”
“钟毛毛…”
夏夏话没说完,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看看四周,才清楚反应过来现在是在冥幽宫,不是寒山家里。
“现在什么时辰了?”夏夏看看草泥n马,问。
“离午时不久了。”
草泥n马熟稔地蹬上椅子,再爬上桌子,叼了一串葡萄,就往嘴里送。
“午时?”夏夏先是吓了一跳,后来想起来昨晚钟离说他可以不去秘训,顿时安心了,可终究有些纳闷,“怎么姐姐也没叫我起床呢?”
她这个懒人,都习惯了寐姬当她的活动闹钟了。
“切,我家寐儿哪像某人,人家大清早就去练武了!”草泥n马含糊地说,边将葡萄皮吐了满地都是。
“呕,恶心不恶心,还你家寐儿,要是叫姐姐听了,还不把你烤成羊肉串!”
☆、又没露不该露的地方(2)
“有本事你去告诉呗,看她信你不。”草泥n马悠然自得,又开始向另一串葡萄发起进攻。
“你别拽,小心我哪天把你那身毛剃光了看你还得瑟!”
夏夏一发狠,草c泥马登时缩了缩脖子。
最近没电没法自保,它不跟她一般见识,哼!
“一大早就那么大火气,吃炸药了?”
钟离一身暗红锦袍,妖艳地出现在面口,夺目的色彩直晃花了夏夏的眼睛。
草c泥马闻声而动,动作太大,结果一脚踩空,从椅子上栽倒摔下去。
“MD,老子就说这货是个煞星,哎哟,我的屁股…”
钟离一走进来,第一个动作是皱眉,第二个动作则是挡住了身后的人。
他扫了眼仰面翻到草c泥马和一地狼藉的葡萄皮,又扫了眼蓬头垢面仅穿着里衣的夏夏,从身后的人手里接过一个盘子,吩咐了声:“你先下去吧!”
女子低声应了,就顺从地离开了。
钟离走进门,把屋门一关。
草c泥马立刻跳起来,戒备地看着他:“他想干嘛?杀人灭口?”
倒是夏夏,从钟离进来以后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恍恍然地脑子里竟然都是昨晚上的一些画面。
“好看吗?”钟离看着夏夏痴痴的目光,不由笑着逗她。
“好看…”夏夏下意识地答。
“…个屁!”草c泥马立刻不满地补充。
一人一兽忽然默契地对视,眼神中迸发出意图掐死对方的光芒。
尼玛花痴又犯了!
关你屁事!
无声地交流过后,一人一兽同时扭过头,哼一声。
钟离头痛地捏捏额角。
他算是看习惯了夏夏和她这畜生的诡异的互动了。可是,在向女孩子展现个人魅力的时候,他可不喜欢有一个其他生物杵在跟前,不时吸引走夏夏的注意力。
“小夏夏,介意我把你家头羊先请出去一会么?”
夏夏连连点头,两眼里全是“赶紧弄走这只大灯泡”的意思。
于是,杯具的草c泥马被钟离三两下轻松制服,直接扔出了房间,只留几声不满的怒吼:“你才是羊——你们全家都是羊——”
☆、又没露不该露的地方(3)
处理完碍事的,接下来就是教育这个不知礼数,衣冠不整竟然就让男人进屋还没有丝毫察觉不妥的小家伙了。
可惜夏夏从来不知道唇亡齿寒这个道理,不然她就不会这么着急把草c泥马赶出去了。
钟离不急不缓,先将手头的东西放到一边,才坐到夏夏床边,幽幽地看她一眼,说:“你平日里,也是这个样子见人的?”
“呃?”夏夏一愣,上下扫了扫自己,除了头发有些乱糟糟的外,衣服穿得还好啊!
难道眼睛里有眼屎?!
夏夏大惊,赶紧从被子里爬出来:“你等我下。”
说着,就光着脚丫子爬出被窝准备去打水洗脸。
“坐下!躺好!”钟离气得把夏夏往被子里重新一塞,听不懂他说话就算了,居然还给他变本加厉!她难道是想就这样光着脚穿着里衣跑出去?
夏夏被一钟离一声喝,乖乖躺在床上不动了,只是两眼巴巴的,显然满脑都是疑问。
钟离看她那副可怜样子,尽量摆脱自己的主观意愿,耐着性子和她解释说:“小夏夏,你娘有没有教过你,男女有别,男子是不可以随便进出女子闺房,而女子,更不可以像你这样衣冠不整出现在男人面前,嗯?”
一说完,自己也想一拍脑门,忘记了,她娘肯定没教,教也是教的歪理!
果然,夏夏不负所望,理所当然地反驳道:“娘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钟离面孔微抽。
这话说得也不尽然错,落云国民风开放,江湖上的女子更是豪迈,可是,他钟离从小生长的环境和接受过的教育,导致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夏夏这样的观念。
“就算是不拘小节,也能像你这样?你看看你,穿着里衣光着脚丫子就想跑出来,像什么样!”
夏夏不可思议地看着钟离,还真没发现,这家伙大花蝴蝶一个,居然还有这样迂腐的思想。
“里衣怎么啦,不是把我包的好好的嘛!又没露不该露的地方!在家里种田的时候,我还不都是光着脚丫子的,不然得弄脏多少鞋子袜子啊!”
☆、女人的事,女人自己解决(1)
钟离一听,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他一直以为,夏夏是哪个隐世大家里偷溜出来玩的小女孩,理应明白一些礼教规矩。
只是她野性难驯,自己爱胡闹罢了。
谁知现在听她一说,倒好像家境不是很好的样子,居然还要一个小姑娘去种田。
穷人家的孩子,有些连饱饭也穿不上,连新衣也买不起,更别说学得礼教规矩了。
他一时弄不清夏夏的境况到底处于什么阶段,倒不好说什么了。
可是,心中就是憋着一股子不舒服劲,狠狠瞪了夏夏一眼,没好气地说:“以后跟着我,不用你种田!吃的好穿的暖!这些规矩以前不懂,以后都得全学起来!”
夏夏嘴一瘪,顿时不乐意了,小声抱怨:“那还不如去种田。”
“你说什么?”钟离妖娆的桃花眼一眯,凑近夏夏。
危险迫近,夏夏兽一般地敏锐察觉,背脊挺直。
立刻满脸堆笑:“没有没有,我说还好不用去种田…”
“算你识相!”钟离斜她一眼,起身,“我去吩咐人给你打水梳洗,回来的时候我要看到你把衣服都穿好。”
说着就往门外走去。
吩咐人自然是很简单的事,钟离此举实在是有避嫌之意。
谁知道夏夏不但不领情,还在他临走出门之前嘀咕了句:“假正经。”
钟离脚步一顿,只差没气得内出血。
今日但凡换个女子,他钟离何须如此?不上去调戏欺压一番就是罪过了…
难得看小丫头年纪还小,礼教那一块又极度缺失,为了小丫头今后人生漫漫长路着想,自己以身作则一次,居然被说假正经?
钟离深吸两口气,告诫自己要淡定,催眠自己没听见刚才那句话。
不然,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回头不正经一下。
在他眼里,夏夏终究还是个小女孩,十四岁,尚未及笄。
他钟离花是花了点,也是有自己原则的。
要是饥不择食到对一个小丫头下手,保不准自己也会鄙视自己。
谁曾想,夏夏比他这个风流公子更加没有原则,放得更开,可想而知,教育她的工作,得是多么大的工程了。
☆、女人的事情,女人自己解决(2)
往日里那些琐碎的事情,寐姬都会差人打点,然后唤夏夏起床。
夏夏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模式,突然寐姬不在了,她还真不知道怎么从哪着手。
好在等她穿完衣服,钟离也差人打了水来,将铜盆面巾放在的桌上。
“咦,这个是什么?”夏夏拖着鞋子跑下床,看着桌上钟离之前带来的那个盆。
里面放着一件看上去像皮革一样的背心。
夏夏好奇地拿起来左看右看,看了半天,才感叹了一句:“哈,古代也有这么时髦的款式。”
“把鞋穿好,像什么样子!”钟离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夏夏的话上,仍是上上下下地打量夏夏的仪表仪容。
夏夏一听那三分怒火的口气,连忙含糊地将鞋跟拔好,又爱不释手地拿着那件背心比划。
“钟离,这款式虽然好看,你们不会觉得露太多了吗?”
胳膊露了,脖子下面一大圈,锁骨大概也是看得见的。
钟离怒瞪她一眼:“这是给你准备的软甲,穿在衣服里面!”
“啊?软甲?外面还要穿衣服啊?”夏夏惋惜地叹。
“先放下,把脸洗了再说!”
“这么薄的软甲能起什么作用吗?”夏夏充耳不闻地感叹着。
她明明看见,寐姬姐姐她们的比这个厚重好多,别是一刺就报废了吧?
“你是不是嫌麻烦,就给我弄了件便宜货啊?”夏夏幽怨地看钟离。
钟离觉得,跟这小丫头说话,简直是气死人不偿命。
她这么个小身板,为了给她特制这件金丝软甲,这两天那些工艺师傅们可没少忙活,她居然还敢说这是便宜货!
“洗脸!”钟离脸黑了,连解释的耐心也没了。
夏夏面色更加幽怨:“钟离,你比我妈还烦耶!”
钟离不说话了,直接一只手按住夏夏的后脑勺,一只手迅速地拿起布巾浸湿了,连水都没挤干,就往夏夏脸上擦去。
直擦得夏夏一脸一身的水,鼻子眼睛都快被那大手揉成了一团。
“比你妈还烦是吧?”钟离恨恨地问,一早上憋出来的气都撒在了夏夏脸上。
☆、女人的事情,女人自己解决(3)
“啊啊啊,我的脸,唔唔,你个大坏蛋…”夏夏被抹得一脸水,抗议都讲不清楚。
“还敢嫌爷烦?”
“唔唔,咳咳…”
两人闹得激烈,夏夏不小心给口水呛着了,咳个不停。
钟离看她可怜,才停止蹂躏她的小脸。
“叫你不听话,该长点记性!”钟离嘴里说着狠话,看到小家伙咳得鼻子眼睛通红,心就软了几分。
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直到她顺了点气,才把布巾重新洗了洗,拧干,慢慢擦去那落了满脸的水珠。
气氛一时有些静谧,只有夏夏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小脸憋得通红。
钟离却是心里苦笑,第一次伺候人,还被给脸色看,小家伙真不知好歹!
就在这时,“哗啦”一声,本来不是关得很紧密的门被一脚踹开,一个白衣人影闯了进来,还没来得及发出一个字,三个人的动作就同时僵住了。
钟离的手僵在半空,回头看那个不速之客。
“看不出来,冰儿也有这么豪迈的一面啊?”
怒气冲冲闯进来的冰儿一看清屋里的情形,心已经凉了半截,再听到钟离讽刺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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