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可以的。”刘氓没有以病忧为由劝阻卢植留在成都,毕竟老友一个个在此地逝去,留下来也只是徒增伤痛,或许趁此机会回去能缓减病痛也说不一定。
当天空完全放晴,早已安排好的数百亲卫以及五千益州军团兵卒在成都城外集结。一身孝服的刘氓携众亲踏上往长安而去的归程。张松等文武官员一直送出城外十里,才与刘氓告别。
“主公放心,益州有我等在定不会出乱子。”张松可谓是刘氓在益州的代言人,此时说话的自然是他,“还请主公节哀,老爷走时安详,定不愿主公太过悲伤。”
刘氓点点头拍了拍张松臂膀说道:“你们也回去吧,益州就交在你们手里了。”众臣子一齐点头,表示定当竭尽所能治理好益州。
二月初三(本来想写初二……),刘焉以皇族王室之礼安葬于长安太庙,前来祭拜者不下数百人。地位高者入汉中王刘辩,地位低者如世间商贾巨富,刘氓依旧是一身白衣,静静的跪于灵柩旁,看着陆续前来拜祭之人。
忙完了刘焉的葬礼,刘氓却还有三场葬礼要亲自去办,为何是三处?卢植终究没有铁打的身子,整日跟着灵队,望着身后的灵柩如何不能伤怀?伤痛之时又逢车马劳顿,直接病逝在前去长安的路上。
“主公,郑师生前待我等如父,如今下葬,我等愿以父子之礼待之。”开口的是国渊,但他身边几人明显也有着这个意思。
刘氓怎会拒绝他们对老师的感恩,点点头开口道:“明日我就带恩师回洛阳,你们也一起来吧。”
“谢主公。”众人抱拳答道。
带着沉重的灵柩,刘氓大队人马再次出行,此时随从护送的兵卒已换成长安军团,由大将黄忠、张飞二人护送。
来到洛阳,郑玄三人是灵柩自然不能草率下葬,虽然他们不可能以王侯之礼葬之,但葬之以公侯绝无一人敢出言反对。原本想要让三位老人落叶归根,回到自己的故土安葬,可大汉目前正处诸侯割据之时,刘氓势力再大也不法管制到其他人头上,只能先葬在洛阳天子脚下。
郑玄三人下葬之礼来拜祭者更是繁多,一来拜祭他们三人不需要什么身份凭借,只要有心都可前来,二来三人徒子徒孙遍布整个大汉,光是这些人就已经不下数百之众。
三人祠堂建在洛阳东南方向的轩辕山北,看其规模就知道刘氓还未来到洛阳就已经开始动土,这些都是刘氓吩咐郭嘉所为。这段时间天下各州郡的才子、文士皆奔向洛阳,除了吊念几位老一辈大家之外,也有不少带着各自心思的人掺杂其中。
配着蔡琰再在岳父坟前逗留半天,刘氓起身准备回洛阳,在轩辕山住了十余日,再加之前奔赴成都再回转的时日,刘氓已有近两个月不曾理政。现在诸事皆定,也是时候回洛阳主持大局,这两月来自己都未露面,想必皇城内外肯定热闹非凡。
从蔡邕蔡大家祠堂出来,身旁不时的有三两人士走过,刘氓牵制消瘦不少的蔡琰、抱着刘翔缓缓向门口走去。也就是这时,异变突起
“刘氓,纳命来”突然一旁的文士暴起,身子急扑向刘氓,右手拔出藏于内衣的短韧,似乎想要一举杀了刘氓。
“不对。”刘氓抱着刘翔抽身后退的同时脑中飞快运转,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这刀不是砍向自己的,而是砍向一旁的蔡琰。想到此刘氓眼中凶芒毕露,左手将刘翔抱圆,身子向前一踏右手直接劈向对方持刀的右手。
“嘶”蔡琰手臂被划开一道口子,虽然身着厚实的棉衣也是无用,左臂已然见红。
刘氓之前的后撤让他无法在对方兵刃触碰蔡琰之前挡下,蔡美人在惊慌之中身子仅仅微侧,根本躲不开对方全力的一刺,若不是忌惮刘氓已经逼近的掌风,恐怕美人此刻就要烟消玉陨。
“该死。”刘氓暴怒之下出手,虽然只有单臂,但也不是这些刺客能挡得下来的,手刀劈向对方持刀手腕,后者吃痛短匕掉落在地,刘氓出手可不会这么简单就收回,扣住对方手腕用力横拉,在靠近的一刹那右腿一个劈腿直接踹在偷袭之人的左腰,吃了这么一重击,此刻如何站的住,双脚顿时垮下身子跌向地面,刘氓含怒一脚至少让他断了两根肋骨。
刺客的同伙一看出手之人失手,就扑上去想要给他一个痛快。可知一切如何瞒过刘氓?“想要灭口,也要问我同不同意”心中暗怒,刘氓一脚踹出,再次将一人踢飞,大声喝道:“兵卫何在?”
若是平时赵虎可不会离开刘氓三步,可刘氓披麻戴孝的时候,赵虎可不敢带着武器进入灵堂,所以他就没进去,在灵堂外候着,却没想到因为一丝大意,让刘氓受险。
片刻时间名此刻均被冲进来的亲卫扣下捏碎了下巴并废掉手脚,这一切都是防止他们自杀,从而断了巡查根源的线索。
“带回去,查”刘氓此刻相当恼火,在自己岳父灵柩前刺杀自己,这个人好大的胆子,别让我知道是谁,知道了定不让他好死心中暗怒,刘氓冷声喝道。
“夫君,没事吧。”蔡琰走上前轻声说道。
“琰儿,”刘氓痛惜的拉起蔡琰左臂,扯下一块白布,为蔡琰简单的包扎一下,开口道:“我们回府,让大夫仔细看看。”
蔡琰咬着牙点头,手臂剧烈的疼痛让她这么个弱女子险些哭出声来,好在父亲病逝已让他眼泪哭干,才没让蔡琰在众人面前失了分寸。
被刘氓抱着刘翔看着受伤的母亲,轻声说道:“娘,疼吗?”
蔡琰闻言摇摇头,说道:“不疼。”
“娘真勇敢,翔儿流血都觉得疼。”原本还有一丝担心的刘翔闻言笑道:“我就知道娘不怕呢”
刘氓看着自己的活宝儿子,不由得无奈。这么就目睹之前残忍的一幕,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希望之前的场面不要给他带来阴暗的影响。
回到洛阳,郭嘉等人早已闻讯集结在大将军府,看见刘氓没事众人都缓了一口气,可是目光后移看到蔡琰那受伤的手臂后,郭嘉几人暗道不妙,这下洛阳要大乱了。
他们跟着刘氓这么多年,如何不知道刘氓脾气,有事冲他来刘氓或许再击败你后不累及他人,但若有人不按规矩出牌,伤到了刘氓亲眷,估计死都只是轻的。
“你们在这待会,我进去看看再出来。”刘氓丢下一句话,带着蔡琰走向内院,此时已经有府内医者等候在旁。
“王爷放心,夫人只是擦伤了点皮肤。”老医开口说道:“所伤兵刃并未淬毒,只需调养半月,定会康复。”
“可会留下伤痕?”若是蔡琰如玉藕般的臂膀因此留下不可抹去的伤疤刘氓也会因此抱憾。
“只要夫人这半月间听老夫之言,悉心调养。”老头捋了捋胡须笑道:“虽不敢说与之前一样嫩白,却绝不会留下疤痕”
“如此,孤多谢老先生了。”刘氓开口说道:“老先生待会可去账房支取钱财千吊,权当疗伤所需。”
“多谢王爷。”老者颔笑道,在刘氓麾下多年,虽然不开口称呼主公,但也知道刘氓所赐若不接受是不明智的选择。
退出后院来到议事厅,刘氓原本的笑脸已经掩去,眼角不时露出的凶光,预示着刘氓此刻愤怒的内心。
“这事,你们怎么看?”刘氓也懒得坐上位,步入大厅后扫视周围几人,开口问道。
第七十三章将军府细商,监狱中拷问
“主公,若不拷打问出些底细,我等实难猜测此事到底由何人所为。”贾诩开口道:“以主公之势大,天下间敢如此行事的人也就那么寥寥数人而已。”
“还是从这些人在洛阳落脚的地方查起,”程昱接着说道:“此事多半与洛阳内部有关联。”
郭嘉突然开口道:“嘉倒是觉得这些人有可能是大汉其余诸侯所派刺客,主公可下令让各州郡的细作、特务深入查探。虽然这么一来难免会损失一部分人,但是其功效却的。”
刘氓点头,开口吩咐:“文和,此事就交与你二人勘察,这四个刺客也交由你们处理,不从他们嘴里把消息榨干咯,就不能让他们死掉。你二人可明白孤意?”
“诩(昱)醒得。”贾诩二人开口答道。
“你们,此事暂且不谈,孤离开洛阳数月,城内有何动静,尽可明言。”刘氓刚想让他们出去,突然想到这么几月洛阳生何事都不曾了解,连忙改口说道。
几人互相望了望,最终还是郭嘉开口道:“城内并无大事,文和等人上朝时抨击主公的声音也没多少,只是最近董承等人蛮活跃的,隔三差五就在家中宴请众臣,但主公麾下文武均不在宴请行列。”
“他们几个老家伙,愿意蹦跶就让他们蹦跶一段时间。”刘氓点头说道:“孤就不信他们对孤毫无图谋,只要他们敢动孤就可以一网打尽。”
“今日刺杀何尝与他们无关?”贾诩老头眯着眼说道:“若主公想要收拾他们,就算无关也能变得相关。”
“董承等人要收拾,”作为穿越者,刘氓自然知道董承、伏完等人是不可能反投自己麾下的,“但刺客一事也得查清,孤可不想被人玩弄于股掌。”
“我等明白。”众人齐点头。
转眼间三日过去,刘氓在这三日间悉心照料着受伤的蔡琰,即使早朝也以遭遇刺杀受到惊吓为由不去理会。刘氓的举动让蔡琰十分感动,原本夫妇数年应该恒温的感情在此刻得到升华,更加亲密。
貂婵和张宁也不去与蔡琰争一时之宠,反而笑着把刘氓推向蔡琰屋,他们三姐妹之间的感情倒是很不错,连丈夫也能相让。
三日过去了,刘氓看似每日都花大把时间陪着蔡琰,实则暗自分析着每日从贾诩等人口中得来的消息。而得来的所有证据均把冒头指向江东与洛阳的几位,若说洛阳的几个将军想除掉他还有可能,可这江东也参与进来,令刘氓十分费解。
“文和,今**等随我一同前往狱所,孤要亲自审审他们四人。”刘氓很不愿相信这事与江东孙家有关,而且是与孙坚有关,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刘氓对这位战争中靠自己双手打出一片天下的汉子都十分敬仰,没有确凿证据,刘氓真不想与之暗中动手。
“主公要召见他们,昱带他们来就是了,何必主公亲自前去那种污秽之地。”程昱连忙开口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刘氓摆摆手,开口笑道:“审问,就该在阴暗的地方进行。若是带入将军府,那这些死士就不存在紧张感了。”
刘氓随意之谈,却让贾诩双眼一亮,一直以来都以为主公阳谋天下无双,没想对这**道也是十分精通。
一行十数人来到牢狱,刘氓以袖掩鼻皱着眉走入其中,几次想出来最终都忍了下来,刘氓自问不是没上过战场,不是没有杀敌成百上千,可战场的血腥却不足此处万就连在沙场纵横半身的黄忠(他送刘氓入洛阳,刺杀事件一出,他自然不可能潇洒领兵回去)也不由得皱眉。
“你们四个,今日孤来此,仅仅是要给你们一个机会。”刘氓看着拖到自己面前伤痕累累的四位此刻,开口说道:“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只要你们说实话,孤可以留下你们,甚至连你等亲属也接入洛阳过活。”
“王爷,该说的我们四人都说完了,”三人中看似领头的中年男子勉强抬头,开口道:“还请王爷给我们个痛快,放过我等家”
“求王爷给个痛快。”其余三人也是勉强开口,求说道。
“有活命的机会你们都不要啊,”轻轻一叹,随后语气突然严厉起来:“由此可见,你四人根本没说实话,快说,你们主子是谁?是谁让尔等来洛阳行刺于孤?”
“王爷,我们已经招了,全都招了。”领头男子开口道:“我们四人都是江东人士,皆是江东孙府的食客。还请王爷高抬贵手,给我们个痛快吧。”
“你四人的确是江南口音,但这不能证明你们就是江东的人。”刘氓眼神变得犀利,恨声说道:“孤帐下就有不少操江南口音的臣子,你还不从实招来?”
“在下该说的都说完了,王爷不信,我等”说到这,中年此刻突然说不出话来,因为他喉咙前抵着一把利剑,似乎只要他开口说话喉咙动了分毫,就有被刺死的可能。
“说,还是不说?”这已经是第三遍了,刘氓双眼几乎冒火,阴寒的双瞳透着杀气,直逼中年刺客。
“王爷苦苦相逼,却不信我言,叫我如何说?”中年人苦涩叹道。
刘氓气急微微提起长剑刺向对方喉咙,在离喉咙不及半分之时突然变相削向其肩膀。“刷”的一声,直接将中年人肩膀的肉削下,肉眼望去几乎可以看清深入体内的白骨。
“啊。”中年人吃痛,瘫倒在地抱着肩膀不停颤抖。
“你们呢?”刘氓将手中长剑抖了抖,似乎要甩掉上面的污血,望着其余三人开口问道:“有没有人要说实话的?”
“大哥把所有实情都说了。”三人低着脑袋摇头说道。
“是吗?那你们吧不都成了没用的废物?”刘氓说完提脚踹向其中一人,当其整个人面部朝堂躺在地面上,刘氓突然上前一步对着此人心脏就是一剑。
“呲”长剑拔出,鲜血从刺客左胸喷出,原本就已濒临死亡的刺客受到如此致命攻击,连血都来不及喷一口,直接闭眼倒下。
看到有人死了,其余两个年龄不大的刺客眼中尽是骇然之色,嘴唇蠕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仍没有勇气张开口说话。而一旁倒地的中年刺客就显得镇定不少,双眼透着一丝解脱。
“带下去。”刘氓对贾诩是个眼色,开口说道。而眼角余光却直盯着脚下的中年男子,从他的双眼,刘氓看出了点东西。
后者闻言顿了顿,立刻点头指挥兵卒将闭眼的刺客拖走,虽然不明白这人已经死了为何不处理掉,但贾诩知道不该问的时候就不要问,做事就好。
“今**们不说孤杀一人,明日不说孤再杀一人。”刘氓望着还剩下的三人,开口道:“你们三人若不交代实情,最多还有三日可活,孤可不是说着玩的。”说完这话,刘氓转身离开典狱,今日审问他需要回去仔细琢磨琢磨,此刻正是记忆最清晰的时候,若是隔了一日半夜,或许就不能这么清晰回忆之前的所有情形。
“主公,那个死了的是不是拖出去?”来到典狱门口,贾诩开口问道。
“孤下手轻了半分,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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