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校点头答应一声拍马继续向前赶路,而曹仁则指挥着周身数千兵卒转向追击太史兵士而去。
“怎么还没来,按时间来看应该到了。”口中嘀咕着只言片语,于禁暗伏在山林间等待着曹仁‘败军’引太史兵马前来。
“将军,前方有一骑赶来。”就在这时,探哨来到于禁身旁轻声汇报。
“一骑?”于禁皱眉,“你确定只有一骑?”
“确实如此,骑马之人身后没有任何动静。”哨探点头说道。
于禁问道:“可看清是哪方兵卒?”
“像是曹仁将军帐下的小校。”就在探哨说完这话,骑兵的身影也出现的于禁眼底。
骑兵呼喊着于禁的名字向林间赶来,于禁自然不会再做沉闷,将小校招至身前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小校将曹仁交代的事情悉数告诉于禁,就站立在一旁等着对方吩咐。于禁摇头暗叹一声可惜,开口道:“列阵,随我出击”没想到功亏一篑,太史慈终究没能中计。
于禁领兵追向曹仁,心中暗道此战到底如何已不在自己掌控在,只望曹仁与许褚不会有事。也就是这时,太史营寨前,许褚正领着麾下八千兵卒猛攻寨门。而营内缺了大将调度,紧靠着数员偏将指挥弓兵抵挡,前营岌岌可危。
领兵冲了数次,许褚均是在寨门前被对方强弩逼退。也就靠着数座哨塔上的强弩兵,前营还把持在营内兵卒手中。可是人就会疲敝,一旦疲敝攻击速度必然暂缓,许褚抓住了这个机会,前营寨门在战斗半个时辰后终究告破。
“随我杀”许褚暴喝一声,手中家传宝刀劈向欲偷袭自己的营内兵卒,一刀之威让上前偷袭的兵卒身首异处。
寨门告破,营内的弓兵纷纷拔出腰间弯刃,他们从没想过后退,即使主将不在,也有数名副将指挥着兵卒,在营内展开血刃战。
“何人敢闯我营寨,太史子义来也”就在前营即将告破的刹那,一声怒喝从寨外传来。这声怒吼就像一支兴奋剂一样扎在营内弓兵体内,原本就要溃败的兵阵此刻居然顽强的抵挡下了曹军的冲锋。
“太史慈怎么会回来?”许褚纳闷回头,自己所带兵卒后阵已经与太史慈打了照面,他能清晰看到被太史慈用双戟挑飞的兵卒尸身。
一场乱战由此开始,就在太史慈领麾下兵卒与营内弓兵合击许褚不过半柱香时间,曹仁领兵杀来,四支兵马在营寨内外混战,如今任何兵阵或是调度已经成为笑话,完全要靠兵卒自身的战力,谁的独斗能力强,谁就能存活到最后。
即使如此太史慈及麾下兵卒也堪堪与曹兵斗个旗鼓相当,谁也不敢说自己已占上风。直到于禁领兵冲入战场,胜利的天秤才渐渐向曹军一方倾斜。
第十一章死战有进无退,江夏易手江东
太史慈咬牙顶住许褚、曹仁两人的攻击,心中暗暗盘算着如何将战事拖至夜晚。太史并非没起过撤退的念头,只是转念想到自己出城时田豫的交代,心中忽然闪过的撤退念头还未升起就被完全扼杀。
“人在营在,营破人亡”太史慈心生死志索性不再骑马,下马后右戟猛然挥动,将自己的坐骑砍伤,怒喝道:“众将士,今夜一战,有进无退”
“有进无退,有进无退,有进无退”麾下兵卒也跟着咆哮起来,自家主将将逃生必备的战马都给砍伤了,自然是要血战到底。
“好个太史慈,好个临阵伤马的手段。”许褚不得不佩服太史慈,战事进展到这地步,若是身份对调恐怕他都会选择撤兵。像太史慈这般死战的勇气,非等闲人能拿得出来。
“太史慈你自掘坟墓,可就怪不得我等”曹仁倒是十分高兴太史慈跳下战马,在他看来此举无异于弃械投降。胯下坐骑两三步冲至太史慈身前,长刀下劈却是要斩掉太史脑袋。
有了战死的决心但不意味着太史慈会被曹仁轻松砍伤,双脚扎马横跨,两支画戟狠狠撞向身前不足数尺远的长刀刀刃。两支画戟的月牙刃一齐锁死长刀刀面,太史慈身子猛地一沉,右肩装向曹仁所骑战马,口中暴喝道:“给我下去”
“砰”的一声巨响,曹仁胯下坐骑却是被太史慈撞倒砸向地面,曹仁也随着飞出数米远。击飞曹仁的太史慈不顾右肩微红的肿痛,跳过战马直奔单膝倒地的曹军大将,人未至戟已到,眼看就能在曹仁脑袋上开瓢。
“叮”一把挂满圆环的大刀出现在太史慈眼前,挡下画戟救了曹仁一命。正是及时赶到的许褚,这时他也弃了战马双脚沉沉踏于地面。
“太史慈,战吧”待曹仁站起身子,许褚凝眉冷声道。
“要战,便战”右脚力狠狠一蹬,身子如闪电般扑向许褚。手中双戟早在右腿蹬地之时刺向眼前的虎痴。
“还伤不了我”许褚冷笑一声,手中宝刀横劈直接挡下太史双戟,“此处交予某,子孝快与文则会合,击破此处营寨”曹仁闻言停下手中大刀,点点头向一旁杀去。
太史慈有心拦截曹仁,却是无力分心多挪动一步。下马之后的许褚似乎更厉害了些,手中大刀带着凛冽的风声,让太史手中双戟为之失色。知道自己拼力是不可能敌过许褚,只能用戟技弥补这方面的不足。
祭出正反双戟,却是比数日前更加娴熟,借着许褚还没能适应这种进攻,太史慈百忙中还能扫视整个战场。由于他亲自砍伤自己的坐骑,从而激了麾下兵卒的斗志,目前太史慈所能看到的战场中,双方兵卒再次回到平衡的起跑线。
“只要能将战事拖至太阳西落,就能守住内营。”太史慈心中如此想着,画戟却没慢上半分。反手戟以诡异的进攻刁钻的角度继续给许褚制造着麻烦,若非虎痴刀术已至巅峰大成,很难在第一次碰上此类进攻而毫无伤。
太史慈在奋力拼杀,麾下兵卒同样如此,大部分兵士手中弯刀都已沾满血红,更甚者似乎猩红的亮。手中利器大大弥补了兵力差距上的不足,太史麾下弓弩手以此战告诉曹营将士,弓弩手不止会远攻,近身搏杀他们也不会畏惧。
太阳渐渐西沉,原本明亮的天地就要陷入黑暗,于禁已经不知这是自己刺出的第几枪,即使几十上百兵卒都在一招见死在自己身前,依旧有兵卒悍不畏死的扑过来。这些南阳兵卒仿佛不知死亡为何物,或者他们更愿意接受死亡。
“撤吧。”这个念头在曹营众将脑中闪过,天色太暗,在这种混战中就连他们都差点误伤己方兵卒。可看着似乎摇摇欲坠的敌方内营,几人又十分不甘。
“许仲康,再吃我一戟”看着昏暗的天色太史慈心中欣喜不已,果然自己的坚持没有白费,只要再努力一点,就能够将营寨守下来。
左手握着画戟划过许褚前胸,不出意外被对方大刀挡下,可就是这时太史慈真正的杀招来了,右手轻轻一翻原本正握的画戟同样被倒置。太史出其不意的变招的确让许褚心中一惊,但他此刻也躲不了,只能看着画戟的尖头扎在肩头,若不是脑袋偏的快,这下可能就爆头了。
“啊”许褚吃痛的同时双手加力顶开太史左手戟,右脚抬起蹬向对方肚皮,才伤到虎痴的太史慈顿时飞出两米开外。不过看他脸上的笑容,就知道这一回合的交锋,太史赚到了。
“噗”倒地欲起的太史慈突然倒地,用画戟撑着身子吐出一口鲜红。吐血的太史慈却是笑的更灿烂,自己不过是内脏被震吐了口污血,而许褚却是左臂受重伤,相比较太史慈此举却是赚大了。
“杀”咽下口气平复汹涌的内脏,太史再次起身扑向许褚。趁他病要他命,太史慈却是想将对方彻底留在此地。
“撤”也就是这时于禁的军令传遍整个战场,许褚同样听到了。右手举刀勉强抵挡两步,许褚渐渐与曹仁汇合。
半个时辰过后曹营兵卒已经远离营寨,站立在血泊中的太史慈露出一丝微笑,扭头看向一旁的幸存兵卒,开口笑道:“终究是胜了,胜了”说罢全身失力般倒在地上,挪动一步的力气都没有。
“太史将军威武,太史将军威武”片刻后营寨内呼喊声连成一片,兵士们以其特殊的欢庆方式泄着自己的情绪。太史慈歇息片刻勉强撑起身子倒拖着画戟颤步走向自己的伙计。
“伙计,委屈了”一屁股坐在自己坐骑身旁,托起战马的脑袋轻声说道:“你跟我一样命硬,死不了的”说罢用身子仅剩的一点气力将衣袖撕下一长条染血的长布,给战马草草包扎一下。若是再不止血,这匹跟随自己多年的战马就要长眠于此了。
“咴咴。”失血不少的战马抖动两下脑袋,靠在太史慈身前,伸出舌头轻吐,不时的打着响鼻。
“仲康怎么了?”满宠在兵营内等着于禁等人回来,没想到先看到的是许褚那张苍白的大脸。
“将军。”于禁刚想说话,就被满宠摆手制止,“先将仲康扶进帐内歇息,让行军大夫快点过来。”一旁的曹仁点头,指挥着兵卒入营,然后跟在于禁等人身后走入大帐。
“伯宁,我这点伤不费事。”靠在于禁肩上,许褚咬牙说道:“没能夺下太史营寨,皆是褚之过错。”显然许褚将于禁下令撤退的原因归于自己受伤,若是自己没被太史击成重伤,或许此战会继续延续,或许……
“先不说这个,先把伤养好。”满宠摇头劝道:“战场的事还有我等,你只需好好养伤。”
安顿好许褚以后,满宠将曹仁、于禁叫入军中帐,细细听着白日大战的经过,从曹仁前去叫阵一直到众人无奈撤兵。
满宠听完后无奈摇头:“此战你们做的已经够好,可老天不让太史灭亡,我等人力岂能改变。不过此战也有不少收获,至少太史营寨已是残废,不会再对我等有何威胁。”
“都怨我,若不是我没完成任务让太史看出端倪,也不会是如今这等局面。”曹仁苦闷摇头。
满宠宽慰笑道:“此战即已结束就无需埋怨,你等出战一日也该回去歇歇了。养足精神,来日定能击破南阳”于禁与曹仁重重点头,起身离开军议大帐。
当曹营将士都陷入梦乡,太史慈却在营寨愁,指挥着兵士清扫战场,能救的己方兵卒都拖入军帐让幸存的军医救治,没得救得只能火葬,取其骨灰来日带回南阳。至于敌方兵卒,只能抛出山野,管不了许多了。
清点战后损失太史慈摇头苦笑,就因为自己一时大意造成营内兵士十不存四。一日险战让他损失兵马高达九千之数。这种损失让太史慈心疼不已。麾下兵卒出现大伤亡,几乎不可能达到之前田豫所说目的,太史慈只得向宛城求援,或是等待新一步的调令。
“主公,黄祖已经擒下。”身披染血的战袍,黄盖言语中透露着一份欣喜。多少年了,江东图谋江夏城已久,如今终于能够稳稳站在城头,谈笑欢声。
以往板着的脸终于能开怀一笑,孙坚点头说道:“江夏城终究是被我江东夺下来了。”
“主公大业,终于迈出了一大步。”此刻的周瑜哪还有儒士模样,滴血的长剑映衬着血战而出的身形,谁人胆敢视他周瑜只能调琴
“随我去太守府,将那黄祖一并带来”孙坚一声冷笑,大步踏下城门。
一场夜战过去朝阳渐渐升起,走上前的孙策与周瑜相视一笑,此战过后江东又将壮大一分。而作为参与者,他们最有资格以此为傲。
第十二章虎头蛇尾退兵,满宠地道偷袭
“孙坚动作太快,如今江夏都易手了啊。”刘氓从脑海中的三国全息图退出,皱眉呢喃着:“好在我早有安排,就让甘宁与江东水军斗斗法,即使胜不了也能暂缓孙家步伐。”说着刘氓拿出一张纸写上寥寥数笔,走出府内书房。
田豫还没来得及睡上个安稳觉,就被太史慈所派传信兵使带来的消息惊醒。仔细听完兵士所说田豫一阵苦笑,自己让子义领兵外驻到底是对是错?想不通也没时间想,田豫开口道:“告诉太史将军,兵马暂时驻扎在营地无需轻动,若是有强兵来犯,可堪形势撤回宛城。”
“诺”兵抱拳答应,转身走出太守府。虽然他奋战一日还没歇息已是疲惫至极,但自家将军仍然在等着这个消息,容不得他耽误片刻。
目送兵离开后田豫回到卧室,躺在床榻上咪起眼睛享受难得的休息时间。等他再次醒来,遥望屋外窗台却是现多了一只活物。起身踏出卧室,田豫将信鸽抓,取下鸽子腿上绑着的竹筒,拿出里面的纸条细细翻看。
“多事之秋啊。”暗自摇头,这江东兵马动的太快,如今都已击破江夏了。感叹归感叹这消息还是要往前线传的。招来麾下兵卒,让数人带着消息前往樊城外的水军大营与襄江对岸的襄阳城。
做完这一切田豫脑子开始急运转,如今曹军已将太史营寨打成了漏斗筛子,不出意外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身处的宛城。思索如何才能牢牢守住此城,成了田豫每日花费时间最长的事情。
不等田豫想出比死守还有效的办法,曹营兵士再次大规模出兵。留下受伤的许褚与守营的于禁,满宠带着两万兵卒出现在宛城南门处,继续挑衅着城内的田豫。
因为太史营寨已经不会再起威胁,满宠也放心大力攻取南阳,大手一挥两万兵卒分散成四个方阵片刻后在宛城四门外站定,攻城也随之展开。
曹营攻城反而让田豫心中大定,有着城池之利的他最不怕的就是对方硬攻。四处城门早就有妥善安排,所以曹兵攻城从一开始就没能占得便宜,还没冲至城下就有不少兵卒丧命于城头的弓兵手中。
如今整个大汉就只剩数位诸侯互相征伐,麾下兵卒的质量却是比讨董那会高出不少。若说建安年前的各路兵卒仅是拿着杀器的农夫,现在多多少少有些正规军的影子。曹军兵卒并没有因为对方弓弩厉害就心生退却,反而进攻步伐越变越快,这就是兵卒质量提高的表现。
不过即使如此,这一日的攻城战曹军也没能有太大建树,仅有两处城门外的兵卒摸过宛城城头上的砖瓦,也不过是有满宠、曹仁两位大将支援罢了。
“这宛城也太难啃了。”整日大战居然只有一次勉强上得城头的曹仁回到大营后,抱怨着着牢骚。
“战事不顺吗?”于禁对曹仁的抱怨不闻不问,看向一旁的满宠轻声问道。
满宠点头说道:“四处城门均有强兵驻守,若要强攻恐怕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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