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四贞哑口无言,只是暗恨傅弘烈和杨国泰两个废物——怎么带了那么一帮废物去福建行事,才用了十几种酷刑就招供了?
“耿二哥,耿三哥。”尚婉欹又转向耿聚忠和耿星河,美目含泪的说道:“你们都是我的亲戚,我在福建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也多谢耿世伯出手相救,小妹才侥幸逃得活命,所以小妹也不敢指责你们——但小妹我是说什么都不愿意和仇人呆在这里,这样吧,你们在这里继续吃酒聊天,听戏唱曲,小妹先告辞了”
说罢,尚婉欹甩开使女,夺路而走,耿星河和耿聚忠则满头大汗——如果让耿继茂和耿精忠知道他们和孔四贞这么亲热,也不会放过他们啊。情急之下,耿聚忠兄弟只能大叫道:“小妹,你去那里?快回来,这里是京城,你不认识路”
“小格格不认识路,祸是卑职闯的,卑职先去追她,一会再来请罪。”卢胖子见情况不妙,赶紧也是撒腿就跑,留下耿家兄弟、尚家兄弟和孔四贞等人在大厅里面面相窥,不知所措。V
正文 第六十二章骗子
第六十二章骗子(求月票)
“小格格,等等卑职,你在京城不认识路各位大人,小格格不认识路,祸是卑职闯的,卑职先去追她,一会再来请罪”
看情况不妙,抢着耿尚两家兄弟姐妹和孔四贞等人还没做出反应之前,卢胖子赶紧扔下一句话撒腿就跑,以免被这些豺狼饿虎当场就给生吞活剥了。只是没想到尚婉欹那个小丫头平时冷冰冰的连动都懒得动几下,可是到了关键时刻跑得还挺快,卢胖子刚跑出二门,小丫头就已经跑出了大门,守在耿府门前的家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敢阻拦。而当卢胖子再追到大门前时,小丫头却早已经跑得不见了踪影。
“少爷,出什么事了?”正在前院中和其他下人喝酒烤火的刘家兄弟见卢胖子急匆匆出来,忙也迎了上来,刘真问道:“少爷,出什么事了?怎么刚才小格格也从里面抹着眼泪跑了出来?二郎和李将军、方世玉他们去买衣服去了,要不要我们去把他们叫回来?”
“小格格出门往那个方向跑了?”卢胖子抹着汗水问道。刘真往大门右侧一指,卢胖子忙又追上去,顺口吩咐道:“你们在这里等肖二郎和李天植他们,他们来了,就回世子府去,我们在那里会合。”
嚷叫着,卢胖子又追往尚婉欹所去的方向,气喘吁吁的跑到胡同口,正左右张望担心跟丢小丫头时,背后却传来尚婉欹的声音,“死胖子,在这里,往那里看呢?”卢胖子大吃一惊,回头一看,却见尚婉欹竟然就站在胡同口的拐角处,背靠着墙一边理着和孔四贞打架弄乱的头发,一边冷冷的看着自己。
“小格格,你吓死我了。”卢胖子松了口气,擦着汗水说道:“我还担心你跑丢了,找不到了。”
“我又不认识京城的路,傻了才会跑远。”尚婉欹冷冷的回答一句,又歪着头看着卢胖子问道:“怎么?你很希望我跑丢了吗?”
“天地良心,我那舍得……那敢有这个心思?”卢胖子大声喊冤,又委屈的说道:“你不也是看到了吗?你刚跑出来,我就第一个追了出来,比你亲哥哥们追得还快,只是你跑得太快,没马上追上。”
“是你自己太胖,跑得慢,还想来怪我么?”尚婉欹白了卢胖子一眼,冰冷的眼神之中却流露出那么一点得色。
“不敢,不敢。”卢胖子点头哈腰,又满脸谄媚的说道:“说起来,卑职还真是说什么都想不到,小格格你还有这么一手,那一耳光打得给力帮卑职大大出了一口恶气,也好好给了孔四贞那个*子一个教训女中丈夫,巾帼不让须眉,打得真是太痛快了”
“痛快什么?现在想来,我当时应该用茶杯砸在那个*子脸上的,只打她一巴掌真是太便宜她了”尚婉欹咬牙切齿说出一番卢胖子心惊胆战的话,末了,尚婉欹又叙着眼瞪着卢胖子说道:“说起来,我和那个*子打架的时候,你竟然不上来帮我,是不是心疼她了?”
“冤枉,这可更冤枉我了。”卢胖子大急,忙说道:“刚才我没出手,一是男女有别,二是小郡主你占着上风,打了那个*子一个措手不及——如果小郡主你落了下风,遇到危险,卑职就算是杀头抄家,说什么都要上去把那个*子拍死,不会让她伤害到你分毫”
“呸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尚婉欹心中一甜,嘴上却继续傲娇道:“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刚才在大门口,你不是和那个*子很亲热么?说不定啊,你早就和她不清不白了。”
“小郡主,你这可是第三次冤枉我了,我和她真的没什么不错,她确实勾引过我,可我从来没动过心……。”卢胖子满头大汗的解释,又猛然想起一事,惊奇道:“咦?等等小郡主,你刚才抽孔四贞的耳光,该不会是因为看到她勾引我吧?”
“呸”尚婉欹粉脸一红,唾道:“她勾引你,关我什么事?”说罢,尚婉欹趴到胡同口往里看了一眼,回过头来说道:“我二哥三哥他们出来了,我们走,我不想看到他们和孔四贞勾勾搭搭的恶心嘴脸。”
“好,好,小郡主请。”卢胖子巴不得和尚婉欹单独相处,忙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带着尚婉欹迅速逃进路边的另一条胡同,东转西钻迅速甩开了尚之孝和尚之礼等追兵。
带着尚婉欹接连钻了几条胡同小巷,卢胖子和尚婉欹又转到了一条热闹的大街上,直到这时,卢胖子才笑嘻嘻的向尚婉欹问道:“婉欹,你打算到那里去?要不要我给你雇一辆车?”
“还没想好去那。”尚婉欹偏偏头,说道:“这样吧,我是第一次来京城,你先带我找热闹的地方随便逛一逛,见识一下京城的景象。——还有,不要叫我的名字。”
“那卑职应该怎么叫你呢?总不能在大街上叫你小格格或者小郡主吧?”卢胖子笑得更贱,“要不然,咱们象在莆田少林一样,以夫妻相称,我叫你母亲子,你叫我相公。”
“你想找死怎么的?”尚婉欹涨红着脸攥紧了小拳头,牙齿也咬得咯咯作响。卢胖子连声讨饶,赶紧又转移话题,指着京城街道上的希奇景象给尚婉欹解释起来。
大概是头一次摆脱父母兄长和家庭的羁绊与压抑吧,素来冰冷的尚婉欹和卢胖子单独在一起的时候,竟然难得露出了一些活泼好动的小女儿姿态,走起路来蹦蹦跳跳的没点正形,还不断的冲着卢胖子问这问那,对各种新鲜事物充满好奇,还常常被卢胖子的俏皮话逗得花枝乱颤,也不知招来多少路人惊艳羡慕的眼神。只是卢胖子每次想要拉她的小手时,小丫头总是机警的避开,没有一次让卢胖子得逞,让卢胖子大为心酸失望。
卢胖子的方向感还算不错,虽然来京城没有几天,却也能通过熟悉的建筑物大致分辨街道方向,带着尚婉欹还快就转到了京城最热闹的前门和王府井一带。恰逢接近年关,大街上更是热闹非凡,人流如织,檫肩接踵挤得水泄不通,尚婉欹想要游览也行走困难,不由觉得有点劳累,忍不住回头冲卢胖子喝道:“死胖子,我累了,找个地方带我去休息。”
“好啊,我这就去开钟点房买……。”卢胖子想也不想就一口答应,差点还想说出找地方去买杜蕾斯的话。
“钟点房?什么是钟点房?”尚婉欹满是疑惑。
“没,没什么,我说错了。”卢胖子擦了一把油汗,忙又指着路旁的一家酒楼说道:“婉欹,既然你累了,那我们上去找一个雅间,叫一桌素菜,一边吃饭一边休息怎么样?”
婉欹一口答应,心里则还有点甜蜜——难得这个死胖子还记得自己只吃素。
很遗憾,因为刚好赶上饭口,街上游人又实在太多,卢胖子指中的这家酒楼雅间早就满了,就算排队也得等一个时辰,而尚婉欹又苦着脸直叫累,卢胖子无奈,只好在一楼大厅的角落处找了一个桌子,好说歹说才算把这个难服侍的姑奶奶哄了在大厅里坐下,又叫了一桌精美素斋,陪着尚婉欹吃起饭来。
饭吃到一半,卢胖子正要找借口逗尚婉欹说话,哄这个小丫头开心再想办法把她哄上床,对面桌上客人结帐走人,没等店小二收拾桌子,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领着两个随从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坐了上去,把随身的包裹往桌子上一扔,操着一口湖北口音嚷嚷道:“腿都站麻了,不等雅间了,就坐这里吧,小二,酒菜拣好的上,甭替朱爷省银子。”
“看看,人家多有豪气?”快要吃完的尚婉欹冲卢胖子嘀咕起来,“酒菜只管拣好的上,不用省银子——那象你,难得请我吃顿饭,给我点个菜都要犹豫半天,怕我多花你银子怎么的?”
“婉欹,你说话要有良心啊。”卢胖子怒道:“如果不是考虑到你只吃素,我会左挑右选?”
“借口掩饰分明是小气”尚婉欹小嘴一撅,露出些可爱的刁蛮模样。
“你这个鬼丫头”卢胖子恶从心头起,正要让小丫头见识一下自己的男子汉威风。不曾想旁边的椅子上砰的一声坐下一人,卢胖子和尚婉欹惊讶扭头看去,却见是刚才那个大叫好酒好菜只管上的湖北口音中年人。卢胖子疑惑道:“这位老兄,你有什么事吗?”
“这位兄弟,请问这位姑娘是你的什么人?”那中年人向卢胖子拱手问道。
“是我没过门的妻子,怎么了?”卢胖子厚颜无耻的反问,羞得尚婉欹满脸通红,只管在桌下猛踢卢胖子肥腿。
“哦,事情是这样的。”那中年人指着自己,非常认真的说道:“在下姓朱,人称二眉道人,只因略通医术,治好了不少疑难杂症,还有不少人谬赞在下为神医这次进京,就是因为户部主事史子修史大人听说在下薄名,特请在下进京,为他卧病三年不起的妻子治病。”
“原来是朱神医,久仰大名,失敬,失敬。”卢胖子虚情假意的拱手抱拳,又好奇问道:“朱神医,那你找我们有什么事?”
“这位兄弟,说了你可千万不要紧张。”那朱神医脸色凝重的说道:“我刚才看到你的未婚妻子面有病色,似乎有隐疾缠身,虽然现在于尊夫人身体无碍,但假以时日,不出半年,必然酿成大祸正所谓医者父母心,在下就冒昧过来打扰,希望能为尊夫人切脉诊病。”
“我有隐疾缠身?”尚婉欹吓了一大跳。
“我的夫人有隐疾缠身?”卢胖子也是一惊,忙问道:“朱神医,我的夫人有什么隐疾?”
“荣卫壅塞,五脏六腑蓄毒不流”那朱神医吐出一连串可怕的字眼,“尊夫人不喜荤腥,病在于胃,这便是前期征兆”
“什么?”尚婉欹小脸都被吓白了。
“荣卫壅塞,五脏六腑蓄毒不流?”卢胖子一楞,疑惑说道:“这不是西洋医学中称之为癌症的中医论证么?病之于胃?难道你想说,我老婆这么一点年纪,就有胃癌?你还能光看别人面相,就能判断出别人得了胃癌”
“糟怎么偏偏碰上了一个懂医的?竟然还懂西洋学术,看来道行不浅”那朱神医心中叫苦。
“还有,胃癌的前期症状中确实有厌食油腥一项,可是这小丫头是因为崇尚佛学才不肯进食荤腥,并不是吃不下去。”卢胖子继续狐疑的打量那朱神医,说道:“但是胃癌最主要的前期症状应该是食欲不振、消瘦乏力、恶心呕吐和呕血便血,这些症状这个小丫头都没有,你怎么能这么肯定?”
“没错,你到底是不是神医?到底有什么企图?”尚婉欹也回过神来,对那朱神医产生戒心。
“这位夫人误会了,在下没什么企图。”那朱神医有些慌张,连忙辩解道:“在下真是精通医术,也真是神医,在下只是见你面有病色,所以才好心过来给你请脉,请千万不要误会。在下可不是骗你们银子,在下手头还算宽裕。”
“如果你是这么好心,又不想骗我们的银子,那你慌什么?”卢胖子察言观色,打量着那朱神医说道:“你该不会是见我老婆漂亮,想借口请脉乘机占我老婆的便宜吧?”
卢胖子不过是随口问上一句,那朱神医却吓了一大跳,赶紧起身说道:“这位小兄弟,你怎么能这么说?朱某为人正直,坦荡无私,怎么会……会想做那些禽兽之举?”
“在这里在这里”恰在此时,酒楼门前忽然响起一个愤怒的吼叫声,紧接着,几个年青男子操着棍子冲了进来,其中一个年青男子怒吼道:“姓朱的老骗子老子被你坑苦了,我媳妇刚才去看了郎中,什么病都没有,你竟然骗得她哭了半天,还拉着她的手摸半天占她的便宜今天我不把你打死,我就不姓谢”
“露馅了,快跑”那朱神医十分狡诈,见情况不对赶紧也是撒腿就跑,借着客人和桌椅板凳掩护,领着两个愁眉苦脸的随从三下两下就从后门逃出了酒搂,那伙被骗的年轻男子也怒吼着追了出去。
“还真是骗子。”卢胖子吓了一大跳。
“呸老骗子”差点被占便宜的尚婉欹满脸通红,重重唾了一口,“下次最好不要让姑奶奶撞到,否则一定抽得你满脸开花”
“姑娘,那个老骗子忘了一个包裹。”旁边一个好事的客人指着那骗子朱神医的桌子说道:“把他的包裹拿了,不怕他不去找你,到时候抓他去见官”
尚婉欹扭头看去,却见那桌子上果然有一个被朱神医遗忘的包裹。愤怒之下,尚婉欹还真拿起那包裹,顺手扔到卢胖子怀里,怒道:“拿好了,如果那个老骗子去找你,就抓他去见官”
“何必呢?人家也没占到你的便宜?”卢胖子有些懒得节外生枝,可是看到尚婉欹美目中的杀气,卢胖子还是乖乖的叫道:“店小二,你过来”
“来了,客官你有什么吩咐?”店小二屁颠屁颠的跑到面前。
“你看好了,做个公证,我可不是贪图那个骗子的东西。”卢胖子顺
说着,卢胖子忽然打住,因为那包裹中除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笔墨之外,就只有两本手写书籍,再看清那两本书的书名,卢胖子惊叫起来,“婉欹,那个老骗子可能没骗我们,他可能真是神医”
“你怎么知道?”尚婉欹好奇问道。
“你看这两本书。”卢胖子一亮手中书籍,说道:“这两本书是《中补说》和《中质秘书》,据我所知,这两本书是一个叫朱方旦的神医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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