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石兵卫做出了这样挑衅的动作,柳逸臣伸手就要去拿酒碗,但被万籁声给按住了。 他疑惑的回头看去,见万籁声朝他示意道:“一会还要跟服部武藏比武,你喝了酒会误事的!”
“那这怎么办?”柳逸臣难得的阴沉着脸,伸手指着桌上的那个酒碗,“鬼子都欺负到咱们头上了,咱们还能怎么办?”
几个日本兵仿佛是看出了万籁声他们有顾忌。 竟然嚣张地朝三个人伸出小指比了比,然后朝地面一指,那意思是你们都是没胆量的胆小鬼。
柳逸臣忍不住了,呼地站起身,伸手去抄那个酒碗,但这个时候红衣竟然比他早了一步,一把抓过了酒碗。
“红衣!”万籁声和柳逸臣急道。
红衣是女人。 就算酒量再大,能有多大酒量。 更何况对面有六七个日本军官,就算是车轮战,红衣也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红衣伸手盖住酒碗,另一只拨开了要来抢酒碗的柳逸臣,目光中透着坚定:“你们谁也别来劝我。 你们还有事情不能喝酒,就让我来接下这群畜生的战书吧!”
望着红衣那决绝的表情,两个人知道自己再劝也没有用了。 只得无奈地又坐了回去。
这个时候,坐在桌上的其他人都看出了双方紧张的气氛,纷纷无声地离开了这里,躲到了附近地桌子上,不过还是向这边看着。
这会,桌上只剩下了万籁声和柳逸臣、红衣他们三人,还有提出挑战的石兵卫那六个日本军官;另外还有一个闭目静坐、毫不理会这一切地服部武藏。
红衣抬起头扫视了对面一字排开的六个日本军官,扬手将刚才石兵卫用过的酒碗砸在了地上。
“——啪——!”
酒碗破碎的清脆响声在空旷的大厅中十分明显。 一下子传出了老远,大厅里的人们被突然的响声惊动了,纷纷扭转回头向这边看来。
伸手从桌边抓起一摞酒碗,沿着桌面和自己垂直方向地一拉,六只酒碗就哗的一下排开在红衣面前的桌面上;接着她拎起一坛子酒,手腕一翻。 清澈的酒浆像泉水一样倾泻而下,注满了一排酒碗,一些还从酒碗里面溅出来在桌子上打出了一片片的水渍。
将酒坛放在桌子上,红衣抄起了第一只酒碗,连看也不看对面的日本军官,仰头咕咚咕咚将一碗酒灌了下去,然后伸手用手背沾了沾嘴角边的酒渍,放下酒碗冷然的看着对面地日本军官。
石兵卫他们面面相觑,没想到叫阵叫出来的竟然是个女人。 不过到了这会,如果再不喝的话。 就相当于自动认输了。
“我来!”石兵卫第一个走出了队列。 伸手抄起一个酒碗从桌上另一个酒坛中倒了碗酒,也一口气喝了下去。 然后放下酒碗走到了一边。
红衣见对方已经喝了,伸手抄起了第二碗,又一仰脖喝了进去,然后接着注视着对面的日本军官。
就这样,双方一递一碗的拼着,很快桌上的两坛酒就喝完了,然后又换上了两坛。 到了这个时候,红衣已经喝了十七碗,而对面地六个人每个人也喝了三碗。
这桌的事情早已经惊动了大厅中的宾客,人们纷纷扭过身来,注视着这边的拼斗,坐在远处的一些人甚至站了起来,翘着头向这边看来。
十七碗酒下肚,红衣醉意微醺,两颊上已经泛上了一抹酡红,眼神也有些迷离了!她放下酒碗,身体摇晃了一下,伸出手遮住嘴,轻轻地打了个酒嗝,伸手去拿第十八碗酒。
万籁声在一旁伸手拦住了她,沉声说道:“红衣,别再喝了,你已经尽力了,不要逞强,身体重要!”
“万大哥,你别管,我还没醉,今天就是喝死在这里,我也不会让小鬼子得了胜!”红衣倔强的拨开万籁声的手,端起了酒碗。
“咳咳!”可能是喝的太急了吧,红衣一口酒呛了出来,然后放下酒碗用力的咳嗽着。
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围上来的二十九军军官们,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人们嚷嚷着不公平,忍不住要上前替红衣和鬼子比赛,但都被红衣一边咳嗽一边拒绝了。
剧烈地咳嗽让红衣就感觉自己地五脏六腑都要翻过来了,胸腹中似乎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炙烤得她十分难受。 头也开始有点眩晕了。
摇晃了一下晕晕乎乎地脑袋,红衣直起腰来。 伸手又端起了那还没喝完地半碗酒。
酒碗随着她摇晃的身体而左右晃动着,碗里面的酒也跟着荡漾不停,从里面迸溅了出来,撒在了红衣胸前,那火焰一样的红色上立刻沾湿了一片。
“红衣姐,别喝了!”刚才在大厅中寻找秦阳半天也没找到的柳逸臣扑过来,想从红衣手中夺下酒碗。 结果被红衣一把推开。
有些艰难的举起手,红衣努力的将酒碗往自己地嘴边送去。 因为没有准头了好几次都撞到了鼻子上。
这个时候,周围的人们谁也没有说话,都静静地看着这个倔强的少女。 就连一直闭目养神的服部武藏都睁开了眼。
终于,在尝试了好几次之后,红衣成功地将酒碗送到了嘴边,大口的喝下了那半碗酒,然后更加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望着因为剧烈咳嗽而连腰都直不起来的红衣。 大厅里的人们都沉默着,人们被这个倔强地少女所震撼了。
红衣弯着腰,剧烈的咳嗽让她的头有些隐隐作痛,刚才喝下的酒似乎在不断的往上翻涌着,身体越来摇晃的越厉害,头也越来越晕了。
朦胧中,她就感觉到一只温暖的大手落在了他的背上,轻轻地给他敲打着。 让那剧烈的咳嗽一点点的平息了下来。
仰起头,红衣用迷离的眼神看了眼秦阳,什么也没说,一头扎进了秦阳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轻轻抚摸过红衣那柔顺的长发,秦阳伸出手指替睡梦中地红衣舒展开紧皱的眉头。 将他交给身后的柳逸臣搀扶。 然后缓缓地转过头来!
跟在秦阳身边从大厅外商议完事情刚回来的何基沣踏前一步,高声道:“王八蛋,一帮汉子欺负一个姑娘,算哪门子能耐,俺老何陪你们来战几合!”
秦阳伸手制止了何基沣,同时也阻止了董升堂、吉星文等一众义愤填膺要上前的二十九军将领,自己迈步向桌边走去。
没想到自己刚离开一会,这些鬼子兵就敢如此嚣张,群起的围攻红衣,这让秦阳的心里怒火无法遏制。
杀气纵横的目光环视一眼站在对面的六个军官。 秦阳将红衣还没有喝完的半坛酒拎起来。 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然后甩手砸在了地上。
将红衣用地那六个酒碗一把全扫到地上。 秦阳拎过了还没打开地那坛酒,寒光四射的双眼看了看对面地石兵卫他们:“你们一起上吧!”
说完秦阳一把拎起来酒坛,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人们眼睁睁地看着秦阳喝完了这一坛酒,将酒坛放在桌上,面不改色看着对面的石兵卫他们,“该你们了!”
到了这会,石兵卫他们也没有办法了,只得端起了酒碗,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好,接着来!”秦阳高声喝道,然后又拽过一坛酒,在人们的惊骇中喝了个精光。
等秦阳喝完第五坛酒之后,几个日本兵再也支持不住,先是野田毅,接着是向井敏明,然后其他几个日本军官纷纷倒下,最后的石兵卫比他们多撑了一碗,然后也口吐白沫的倒了下去。
秦阳将最后一个酒坛抛在地上,然后转身走向柳逸臣,小心地从他手里接过红衣,刚才还豪情万丈的汉子,这会却温柔的不得了,轻轻地替红衣擦去脸上冒出的汗水。
站在人群外的川岛芳子看到了这一幕,她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嫉妒那个躺在其秦阳怀里的女人了,一股淡淡的酸酸的感觉从心底泛起来,弥漫上整个心头。
“难道我真的喜欢上这个无视我存在的男人了!”川岛芳子不由得吃了一惊,连忙让自己打消了这个念头。
秦阳只是她的一个猎物,自己是应该征服他,而不是喜欢上他,让他征服!川岛芳子这样想着,慢慢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这一场斗酒,以日军军官的失败而结束了,原本陷入混乱的大厅重新恢复了热闹,不过这会的人们已经没了吃喝的心情,都在低头议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本来宋哲元以为经过这一次风波,应该没事了,但没想到更大的麻烦接着就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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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北平风云 第53章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第53章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朝霞之下任遥望,
起伏无尽几山河,
吾人精锐军威壮,
盟邦众庶皆康宁,
满载光荣关东军。
……
……
旭日之下升瑞气,
八纩一宇共繁荣,
大道在前拓腐朽,
さんさんなりや大陵威,
……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几个日本军官已经爬到了大厅中央的一张空桌子上,手舞足蹈的唱起了关东军军歌,而日军顾问松岛更是在中国军官们诧异的目光中走到大厅中央,跳起了日本舞蹈。
中国军人们并不知道这叫做什么舞蹈,但当中那充满了挑衅动作的拔刀、劈砍、以及擦拭战刀的动作,让他们依然清楚地理解到了这个舞蹈中的含义。
不知道是舞得高兴了,还是早有预谋,松岛竟然从腰间抽出了日本战刀,在人们面前真正耍起战刀来。
看着那犀利的战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又一道耀眼的光芒,望着松岛那兴奋得近乎发狂的表情,还有那野兽般的嚎叫,二十九军军官们一个个都皱起了眉头,怒火不断地向上翻腾着。
到了这个时候,整个宴会的喜庆气氛早已经荡然无存了,代之的是风雨欲来般的压抑和浓重的硝烟味。
何基沣靠近抱着红衣的秦阳,沉声说道:“兄弟。 这样下去情况不妙啊,日军这分明是在向咱们挑战呢,不迎战可不行!”
秦阳点了点头思索了一下,这才附到何基沣地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何基沣闻听连连点头,然后从秦阳那里向大厅中央走去。
当他来到大厅中央的时候,刚才那几个唱日本歌的军官已经唱完。 他们从桌子上爬了下来。 就站在桌子边用挑衅的眼神看着中国军官。
何基沣一纵身跳上了桌子,用力地跺了两脚。 然后就开始用脚打着拍子唱了起来;
黄族人应享黄海权,
亚人应种亚洲田;
青年青年,切莫同种自相残,
坐教欧美着先鞭。
不怕死,不爱钱,丈夫决不受人怜!
……
黄族歌,一说是五四期间的爱国志士冯学彰所做;一说是著名的**先行者李大钊所做。 虽然莫衷一是。 但是都体现了中华民族坚强不屈的抗争精神。
何基沣旅长地声音苍凉有力,刚开始还只是他一个人在唱;到了后来,所有的中国军人全部站了起来,齐声唱着这首歌,甚至一些社会名流也参与了进来,一起唱了起来。
苍凉浑厚地歌声在大厅中回荡着,让那些日本军官感觉到十分的震惊,原本的嚣张气焰也淡了不少。
日军顾问松岛坐在边村少将身边。 见气势似乎偏向了中国军人这边,有些焦急,连连朝身边人使着颜色。
两个日本少尉接到命令,立刻手拎着雪亮的日本战刀从人群中走出来,来到大厅的中央,朝四面的人们鞠了个躬。 然后就呀呀怪叫两声,身子一蹲拉开了架势,然后战刀挥动练了起来。
问听着日本军官的呀呀怪叫,服部武藏睁开眼,无奈地看了眼正在场中舞得欢地日本少尉,用只有万籁声柳逸臣听到的声音说道:“这简直是对剑道的侮辱,军部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服部武藏的一句话让万籁声不由得一愣,他没想到服部武藏竟然会这么说,随即明白了过来,服部武藏是一个痴迷于剑道的武痴。 对于剑道之外的东西。 什么都不感兴趣!
知道了这些,万籁声反而释然了!
听着场中鬼子的鬼哭狼嚎。 二十九军将领们的肺都快气炸了。 一个个摩拳擦掌地要上场较量一下。
董升堂看了眼站在他身边的二十九军38师独立第26旅的旅长李致远,然后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轻声说道:“老李,你的柳叶刀啥时候能到啊,给小鬼子上去练一趟,让他们知道一下咱们中国武术的厉害!”
李致远皱了下眉头,回过头来朝自己的传令兵喊道:“你小子立刻坐我地小汽车到永增厂,把我定做的用最好的钢打成的“柳叶刀”取来!就是已经睡了,也给我砸门喊起来!”
传令兵应了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安排完传令兵之后,李致远挽了挽袖口,从场外走进了场中,他站在空地上,朝周围的众人一拱手:“各位,见他们折腾得欢,我李致远也手痒痒了,就给大家表演一套花拳吧,请大家不要见笑!”
说完李致远一个请手,接着拉开了门户,一百二十字散手、七十二擒拿法、三十六腿、二十四势纷纷使了出来。 就见他盘旋转侧、形如虎相、步动如飞、眼到手到、心到身到,将一套花拳的精粹展现得淋漓尽致。
大厅中的人,不管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都看呆了,就是一直眯着眼睛的服部武藏也睁开了眼,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李致远的动作。
将一套花拳打完,李致远收招定势,长出了一口气又朝周围做了个请手,这才退回了人群中。
经过李致远这下子,日本军官们似乎有点犹豫了,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计划是不是还要进行下去!;
正在这个时候,李致远地传令兵捧着一对柳叶刀从门外跑了进来,将刀交到他地手中。
李致远抚摸着寒光闪闪的双刀,回头朝董升堂哈哈一笑:“老董。 今天就在这试试我这双刀好用不好用!”
返回了空地之中,李致远抡开双刀,练了一套滚堂刀,只见刀光闪闪,看不到人影,把日军都看呆了!甚至有一个军官失手把战刀掉在了地上。
“废物!”松岛回手就是一个耳光,把那个军官打地一个趔趄。
既然李致远表现出来的这么强势。 接下来的项目,松岛自然不敢再演下去了。 不过他眼珠一转又想到了一个办法。
笑容可掬地从让人群中走了出来,松岛朝众人一个鞠躬,然后朝着宋哲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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