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袁术大败于袁方,逃归寿春之后,生恐袁方率军来伐,早就征用民力,对钟离城加以修筑,将其修成寿春东面壁垒。
袁术敢让其子率军前来,正也是仗着这座坚城,在袁术看来,他的宝贝儿子只要坚守住钟离。则袁方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休想突破他的防线。
判知敌城坚固,袁方果断的下令停止进攻,他必须要把士卒们宝贵的生命,留着跟袁绍决战。而不是浪费在攻坚之上。
一时间。进军寿春的战略。似乎受到了阻碍,四万袁军按兵不动。
中军大帐之内,袁方剑眉微皱。凝视着悬挂的地图,目光中闪烁着机谋。
沉吟半晌,袁方比划着地图道:“钟离城坚,若是能绕过钟离,直接攻下其西面的当涂,钟离之敌必不战瓦解。”
众人的目光,由钟离城,移至了上游百里之外的当涂。
纪灵却顾虑道:“张文远他们的偏师,就在当涂北岸,隔岸跟袁耀本军对峙。袁耀在当涂布有两万兵马,且张文远他们也没有足够的战船,想要强渡淮水,直攻当涂怕是没那么容易。”
这时,诸葛亮却眼前一亮,忙道:“师父,倘若我们能将袁耀大军,尽数诱至钟离一线,到时咱们再暗中派兵饶过钟离,集中兵力进攻当涂,或许能趁袁耀兵力空虚,一举拿下当涂。”
诸葛亮的话,提醒了袁方,一个念头蓦的在脑海中亮时。
纪灵却又道:“我们的兵马可以从北岸,悄悄的调往当涂一线,可是这船筏调运,却只能经由淮水,根本无法瞒过敌军耳目。一旦敌人发现,我们大规模的向当涂一线调运船只,他们必就会发觉我们的企图,到时只需于当涂增兵,我们的计划,岂非就是空忙乎了一场。”
袁方手摸着下巴,剑眉深凝,陷入了沉思,喃喃道:“如何能把船筏,不动声色的调往当涂一线,又能瞒过敌人耳目,却是一件棘手之事……”
噗~~
角落里灌酒的郭嘉,忽似呛到了一般,张口狂喷了一口酒,喷到满帐都是。
诸葛亮小脸一沉,抱怨道:“我说郭先生啊,这都是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思喝酒,真是的。”
郭嘉抹着嘴角酒渍,却笑眯眯道:“我不喝酒,哪里来的灵感,想到解决船筏瞒天过海的计策呢。”
此言一出,袁方眼前顿时一亮。
“好你个奉孝,我就知道这酒不能让你白喝,快说,有何妙计?”袁方兴奋的催促道。
郭嘉遂是咂巴着酒,不紧不慢的,将自己的计策道出。
袁方听着,少年的嘴角,不禁扬起一抹诡笑。
当下,袁方便用诸葛亮和郭嘉,二人联合献上的妙计,不断从上游张辽所部,抽调兵马前来钟离一线,以营造出他将集中全力,强攻钟离的声势。
袁方这般一调兵,立刻就引起了袁耀的警觉,他很快就调当涂之兵,前去增援桥蕤。
七天之后,屯于钟离的淮南军,数量已达到三万五千余众,而当涂之敌,则只余下五千余人。
时机已到。
当天晚上,袁方便留颜良打着他的旗号,留守钟离大营,他自己则率三万兵马渡过淮水,沿着淮水北岸,星夜兼程的赶往上游,与张辽所部会合。
大军疾行一天一夜,是日黄昏,袁方进抵了当涂北岸。
大军与张辽所部会合,集结于此的兵马数量,已达到四万之众。
现在,袁方要做的,就是用足够的船筏,运送这四万大军,杀上南岸,攻陷当涂城。
残阳西斜,四万将军,肃列于水营沿岸。
袁方坐胯赤兔,直抵栈桥,目光张辽道:“文远,时机已到,都给我亮出来吧。”
张辽领命,向着部下喝道:“把栈桥上的芦苇,统统都给我掀去。
余千名士们,在连绵数百步的栈桥一线忙乎起来,将那些密密的芦苇伪装掀去。
袁方的鹰目中,多达两百艘的船筏,如变戏法似的,出现在了将士们的眼前。
数万将士,眼瞅着那凭空出现的船筏,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袁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方天画戟一挥,厉喝一声:“全军上船,随我杀往南岸,让袁耀那个纨绔子弟,知道我袁方的厉害!”
第二百四十九章杀上岸去,惊破纨绔!
这两百多艘船筏,是从何而来,平空变来的吗?
不知内情的士卒们,皆是惊奇万分,无不目瞪口呆,匪夷所思的望向他们的主公。
袁方却横戟而立,笑看亮出真相的船筏。
“显正,这一招真是妙啊,袁耀那厮大概作梦也想不到,咱们神不知鬼不觉的,就从下游偷运来两百多艘船。”
身边处,吕玲绮感叹道。
自从与袁方确定婚事后,吕玲绮就改了口,不再称他主公,而是亲切的称一声“显正”。
袁方一笑,感慨道:“郭奉孝这个酒鬼,不愧是鬼谋。”
郭嘉之计,说来也简单。
他就是建议袁方,以运粮为名,每天向当涂一线,派出数十余艘粮船。
这数十艘粮船,打着是运粮的旗号,数量也不足以运送张辽军南渡淮水,故虽从南岸敌军的眼皮子下经过,却没有引起袁耀的疑心。
然而,当这些粮船卸下粮草,原路返回下游时,却有十几艘船被留了下来,以芦苇覆盖,被张辽不动声色的藏在了营中。
南岸的敌军只见袁军粮船返回,却没有注意到数量有变化,故也没有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
就这样,在七八天的时间里,袁方用积少成多的手段,悄无声息的在当涂北岸,“囤积”了两百余艘船筏。
每船两百人,足以同时运送四万大军强渡淮水。
南岸袁耀只有五千余军,又焉能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阻挡近十倍的袁军渡河。
众士卒们的疑惑所取,数万将士各挟着烈烈战意,井然有序的上船。
袁方踏上旗舰,立于船首,一声令下,两百艘船筏驶出水营,向着南岸敌营浩浩荡荡的杀去。
大河滔滔,残血如血。
两百余船劈波斩浪,直奔南岸。
舰首处,袁方身披赤色披风。手扶方天画戟。目光如灼,冷视着淮水南岸。
远望瞳已开启,只见南岸敌军水营,已是乱成了一团。敌卒惶恐震惊。盲目的乱窜。
显然。敌军根本没有料到,袁军会突然间杀至。
船行渐近,敌营的形势。船上的将士们也已看清,众将士们无不激动振奋。
敌营就在眼前,更有何疑。
袁方抖擞精神,方天画戟一指,高声喝道:“全军给我杀上岸去,辗平敌营,杀尽敌寇——”
隆隆的战鼓声,冲天而起,撕碎了黄昏的宁静。
“杀光敌寇——”
“杀光敌寇——”
船筏之上,袁军将士挥舞着手中兵器,如野兽般疯狂的吼叫。
热血沸腾,诸军战意,已是燃烧到了顶点。
冲天的战鼓声中,两百余艘船筏,势不可挡的撞入了敌军水营之中。
形势变化的太快,当袁军杀入敌军水营时,位于旱营中的袁耀,尚自浑然不觉。
中军大帐中,乐声靡靡,倩影动人。
袁耀高卧于上,一面饮着美酒,一面欣赏着帐前,众美姬们翩翩起舞。
袁术好享乐,正所谓父子相承,袁耀出征之际,也不忘随军携带美姬,以供闲时享受。
帐前处,麾下诸将们皆豪饮作乐,一个个也甚是欢悦轻松。
唯有阎象,却是眉头暗凝,忧心忡忡。
“太子殿下,今北岸尚有万余敌军,臣以为还是得多加防范才是。”阎象忍不住进言道。
袁耀却吞一口酒,不屑笑道:“小贼的兵马尽集于钟离一线,对岸只有万余人,况且又无船只,想要过淮河攻我南岸大营,简直是作梦。”
阎象一怔,又道:“袁方小贼诡计多端,臣怕他会向此间调动船筏,突然进攻,却当如何是好。”
“放心吧。”袁耀一摆手,自信道:“我早防着那小贼会有此招,从钟离到当涂的沿岸上,我处处都安插了哨戒,那小贼一旦大规模的往此间调运船筏,我立刻就会知晓,他又岂能瞒得过我的耳目。”
袁耀极是自信,俨然一切皆在自己掌握之中。
阎象总是放心不下,还待再劝时,袁耀已是一摆手,不耐烦道:“不用再多说了,别扰了我和诸将的兴致。”
阎象被呛了回去,只得闭口不言。
大帐中,舞乐靡靡,其乐融融,一派歌舞升平之势。
正当这时,大帐外,慌叫声,鸣锣声,一起骤起,乱糟遭的响成了一片。
半醉的袁耀,脸色蓦的一变,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
“太子殿下,大事不好了,北军攻上岸来啦!”一员偏将冲入帐中,不顾冒犯袁耀,惊恐的大叫。
此言一出,大殿中,众人无不骇然变色。
袁耀也是身形一震,却尖叫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敌军无船,又没长翅膀,焉能杀过淮水来!”
“末将怎敢胡说,敌军也不知怎么突然冒出几百艘船,兵马还三四万之多,已经攻上水营,正往旱营杀来,弟兄们快顶不住啦。”偏将惊慌叫道。
袁耀这下是惊得骇然变色,连手中的酒杯都跌落,急是跳将起来,奔出大帐,直奔岸边而去。
当袁耀赶至岸边时,放眼望去,竟看到数不清撞入水营的船只,看到淮水之上,那茫茫无边的北军船队与旗帜时,整个人霎时间就惊得目瞪口呆。
“这……这怎么可能?敌军怎会有这么多人?又从哪里弄来这么多船?”袁耀惊得满头虚汗,竟已语无伦次。
这位纨绔二代,作梦也想不到,袁方的大军,竟平空变出数百战船,如神兵天降般杀至他的眼前。
“袁方小贼。哪里变来的几百艘战船?”袁耀冲着阎象,惊异的叫道。
阎象也已满面惊诧,苦着脸道:“这必是那小贼,暗中从下游钟离一线调来的。”
“不可能!”袁耀声嘶大吼,“他调几百艘船往上游,我沿岸的哨戒怎可能没有察觉?”
“这……”阎象也已是茫然不解,苦着张脸不知该如何解释。
就在袁耀主臣不知所措时,那一艘高树着“袁”字的旗舰,已然冲上了岸滩。
袁方坐胯赤兔马,飞跃下船。手中方天画戟。四面荡射,如下山的猛虎一般,直扑岸上来,一路所过。无人能挡。
袁方身后。无数的北军将士们。相继冲上岸滩,如逆流的洪潮一般,杀破水营。向着旱营卷来。
而驻守的五千淮南军,则被杀得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布防,就被如蝼蚁般杀散。
面对如此败势,袁耀转眼已吓破了胆,大叫一声:“撤退,给我撤退——”
惊叫声中,袁耀已翻身上马,丢下他败溃的将士,夺路而逃。
“太子”一走,残存的几千号淮南军的抵抗意志,旋即土崩瓦解,惊恐的他们无不是望风而逃
袁方纵马如风,戟如车轮,浩浩荡荡的刃风扫过,人头与鲜血在漫天狂飞。
只片刻间,袁方就击破了水营,杀上了旱营所在。
辗杀上岸的北军将士们,如饥饿的狼群,几乎兵不血刃攻下敌营后,依旧杀意未尽,继续扑向败溃的敌军。
杀至旱营,袁方开启远望瞳,四面搜寻着袁耀的身影。
蓦然间,袁方发现,一员穿着华丽的年轻敌将,正在一队骑兵的护卫下,向着西面寿春方向狂逃而去。
那败逃者,必是袁耀无疑。
“纨绔之徒,你想跑,没那么容易!”
袁方杀机凛然,当下便令诸将继续扫荡败军,袁方则自率五百铁骑,绕过败溃的乱军,前去西面堵截袁耀。
抛下自己士卒的袁耀,却在没命的向寿春方向狂逃。
袁耀以为,袁方的目标在于拿下当涂,故他连当涂城也不敢入,直接向寿春逃窜。
奔逃之际,袁耀不时的回望,只见身后并无追兵,他才暗松了口气。
“袁方小贼,待我回京搬了救兵,再来找你复仇,你给我等着……”
就在袁耀正自暗发狠誓时,蓦听地动山摇之声,震天而起。
斜刺里处,一队骑兵,如狂风一般,突然间冲杀而至。
当先那年轻之将,坐胯赤兔,手拖方天画戟,威风凌凌,正是袁方。
袁方这五百骑兵,皆乃精锐之士,绕道追来,却生生的截住了败逃的袁耀。
“给我杀——”袁方怒啸一声,纵舞重戟,如虎狼一般,扎进了惊恐的敌群。
手中方天画戟,无情的将那些惊溃的敌卒,轰为粉碎,漫天血雾中,袁方威如杀神,无人能挡。
身后,五百铁骑之士,如利箭般贯穿败溃敌军,往来辗杀。
铁蹄过处,如一支沾血的画笔,在旷野之上,肆意的涂抹着赤色的血腥。
袁耀,这个从未上过战场,甚至连人都没杀过的纨绔二代,此刻已吓破了胆。
惊恐之极的袁耀,只顾狂抽战马,企图趁着乱军中,侥幸的冲出截杀。
袁方的远望瞳,却早已锁定了他。
“袁术,你跟你并无过节,前番你却无故相攻,今你还敢公然称帝,挑衅我尊王攘夷的权威,今天,我就宰了你的儿子,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
心中怒火狂燃,袁方一声长啸,纵马舞戟,直杀向袁耀。
“挡住他,快给我挡住他啊~~”
袁耀眼见那威不可挡之将,向着自己杀将而来,惊恐的大叫。
左右那些亲军虽也惶恐,却军令难违,数骑人马只得前来阻击。
袁方嘴角却扬起冷笑,如视土鸡瓦狗一般,纵骑如风而过,那些挡路的敌将,还未看清他如何出招时,方天画戟已将他们摧为粉碎。
飞洒的血雾中,袁方踏雪而过,画戟横扫而出,直取袁耀。
袁耀惊恐万分,无处可避,只得回刀相挡。
只是,袁方这一戟,快如闪电,袁耀刀尚未出手时,他那握刀之臂,已被削断。
紧接着,在他还来不及痛叫声,诺大的身躯,已被震飞出去,轰然落地。
第二百五十章自取灭亡
“啊~~”袁耀一声惨叫,重重摔落于地。
袁方也不收赤兔马蹄,诺大的巨躯,顺势从落地的袁耀身上踏过,铁蹄重重的踩在了他的腿上。
咔嚓!
一声脆响,袁耀的一条腿,已被袁方战马踏为粉碎。
一臂被斩,一腿被踩碎,袁耀痛得如被踩了尾巴的野狗似的,痛得“嗷嗷”直叫,跌在地上来回的打滚。
袁方拨马回身,手提沾血的画戟,缓缓勒马于袁耀身前,冷眼俯视着痛苦难当的袁耀。
“袁方,你这贱种,你竟敢伤本太子,我父皇不会放过你的~~”
痛苦难当的袁耀,恨得咬牙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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