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妻当娶阴丽华的帝王- 第10部分

自从打算跟着哥哥反对王莽的那一天就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先是梁丘赐主动出击，刘秀无心恋战只是想着逃回大洪山。但是两下一交手，刘秀就明白了，这个梁丘赐岂能这么容易就能对付得了，看样子自己一时半会还是走不了。于是一催战马，双方顿时战在一处。梁丘赐不比岑彭勇猛，当然也是不如岑彭来的仗义，手下的那些精兵良将在就已经将刘秀的那些士兵们铲除殆尽。

刘秀眼看这这边的兄弟越来越少，心里就如同五脏俱焚一样难受，看到梁丘赐又一次一圈战马重新杀过来，心都到了嗓子眼。

这回梁丘赐来了一个枪里加鞭，本来梁丘赐手使一杆弯刀银枪。但是这会可是又生出了名堂。梁丘赐使出全身的力气对迎面而来的刘秀来了一个连环三枪，这三枪这是对着刘秀的额头、咽喉和小腹刺去，被梁丘赐这三枪刺中，必定落马身死。

可是刘秀翩翩躲过了这三枪，他想起了刘演说过——使用唱腔的人对敌人发起攻击时一定要懂得留下力气，不能一次使出，倘若你用尽气力去攻击别人，那么只是怕你收枪不及，敌人若是见招拆招，你不就完蛋？

刘秀躲过梁丘赐这三枪，还是暗自庆幸，都说这梁丘赐也是王莽军中的一员猛将，但是招数竟然这么烂，刘秀也是使得一杆长枪，只是刘秀的银枪视是自己量身打造，不像梁丘赐等人的那么长。

刘秀大喜，刚刚眼提枪要刺，不知道梁丘赐从哪里找来的一杆铁鞭，只见他手一抖，鞭便硬生生的砸在自己的胸口处。那一鞭，直砸得自己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

其实刚才那一击，刘秀也是早有察觉的：刘秀当时正回枪要刺，就听到自己耳朵边一阵阴风，心下里当时就在想大事不好，想要躲开但是明明已经来不及。

刘秀吃了梁丘赐这一鞭，便只觉得脑袋一直做响，胸口处憋了一口气，刘秀尽力将自己气沉丹田——那口气若是吐出来，准是口鲜血，万万不能让自己摆下阵来。

刘秀两只眼珠子骨碌一转，生出了一个主意，平白扭头冲梁丘赐就是一嗓子“某家不是对手”拨马就跑。

梁丘赐大喜，心想，找就看你不行了，胸口重中之重硬生生的憋着一口血，只是听嗓音就能分辨出来，迎头就是猛追，也没有多想。

刘秀的马是宛城富豪绅李通专门遴选而来，速度略显优势，梁丘赐此时倒也心里不急，只是从自己腰际拔出一支箭，又从马鞍处取下一支强弓硬弩。一瞬之间，弓拉似满月，箭走似流星。本来刘秀如果照着继续跑下去就是必死无疑，但是前文刚刚说过刘秀这是反败为胜。

只见刘秀一圈战马，用自己右手处一杆弯刀银枪一拨马的耳朵，那马瞬时间明白主人的意思，来了个紧急掉头，一瞬间，就只听见一支利箭从自己的耳朵边就刷地飞过，刘秀刚刚就听到自己的身后有一阵阴风，利箭走时，自己忍不住用余光一瞥，只见那箭头发黑，分明是染上了剧毒——这王莽军也真是够狠的，直接就来这么阴的招数。

刘秀调转马头之后，梁丘赐还没有反应过来，险些来了个马头碰马头，梁丘赐虽然也是一员猛将，并且有岑彭难以企及的智谋，但是再怎么智谋的人也有神经松懈的时候，梁丘赐这次神经一松懈不要紧，就让那个刘秀轻易得手了，只见刘秀掉转马头之后，猛地提枪要想自己刺过来。

很明显，刘秀那是一个极具智谋的动作，尽管表面上看上去刘秀连环三枪与梁丘赐完全没有什么两样。

但是这三招全部都是假都动作，额头、胸腔、小腹连环出枪，数速度快简直无可挑剔，自己曾经在甄阜那里看岑彭试过这三招，当时可谓是技压群雄，一时之间王莽个大军之中无人敢与岑彭挑战。

也就是在那一场比武之中，岑彭一战成名，惹得朝堂内大小武官，连同镇守边疆的大将、上至公卿的封疆大吏都是分外眼红。

如今这个年轻的小子，一个白面书生一样的年轻人，竟然会使用这一招，看来此人并不简单，须得小心提防才是。

想到这里，梁丘赐心下一紧，便有意压制住了出招的速度，当刘秀出枪之时，梁丘赐以为是假动作，因此在万分慌忙之中只管去再次出招。刘秀可不管梁丘赐怎样，只当他是被自己突然回头受到惊吓，因此使出刘稷交给自己的三枪回马刺。

这三枪正是刘稷教给刘秀的。想当年，刘演刘稷在李通家切磋技艺，刘秀也在场，自己看刘稷兄弟在马上好不威风，因此也就一再要求刘稷将拿手绝技交给自己。当时刘演刘稷并未当回事，以为不是舞蹈弄枪的好手，直想着搪塞过去。

可是没想到这小子上手倒是挺快，几天之内就将刘稷交给自己的全部招数学会，并且还对其进行了发扬——那马上连环三枪，你若是接招，自己便收招变成一个名副其实的假动作，但你若是自以为看出这三招的本原不接招，那就真会刺下去，变成真招。

只可惜刘秀使的这夺命三招，尽管变化莫测，但是手法上不纯熟。

刘秀方要举枪要刺，奈何自己出招太慢，没有使出岑彭、刘稷那样的凶狠，这个梁丘赐本来正追刘秀起劲，万没有想到刘秀突然回马并且对着自己连出三枪，心下登时有些惊慌失措。

见刘秀出枪直刺自己的咽喉——这可是夺命的一招。

他只管来个后仰身，意图避过刘秀的那一杆枪。刘秀见招拆招又赶紧收枪，提枪又要刺梁丘赐小腹。

但是兴许是自己已经力气用尽，竭蹶全力了，那一枪硬生生的刺偏了，正好扎在梁丘赐的右臂上，若是刘秀出枪再精准一点，那就找准梁丘赐的胸口处扎下去了；或者说出枪的力度再凶狠一点，那样也能让梁丘赐来个右臂骨折。

但是这回，刘秀感觉得出来，弯刀银枪根本就没刺中什么硬的东西，梁丘赐很有可能只是伤到了一点点皮肉而已。刘秀本来就已经被梁丘赐那一招枪里加鞭给打得几乎吐血，能使出这一招夺命连环刺已经实属难得。

梁丘赐被刺中右臂之时，正想要抻出左手抓住已经被夹在腋下的银枪，但刘秀分明不给自己这个机会——只是一挥银枪，梁丘赐身体一歪，滚落马下。

刘秀见时机已到，不敢多耽怠，返身冲出包围圈。

一瞬间，当梁丘赐从马下爬起来的时候，刘秀已经跑出老远。

梁丘赐折损了颜面，又拿手下士兵说事，“为什么不放箭，为什么不放箭？”那士兵也是唯唯诺诺，不敢答话，片刻才挤出几个字“将军您。。。。。。您说过，要抓活得，没您的命令小的们不敢。。。。。。不敢冒然放箭啊”。

第二十章　痛保小妹刘伯姬

刘秀心中有些迷茫，短短几天下来发生的很多事情是自己猝不及防，先是甄阜、岑彭、梁丘赐从宛城领兵来攻，蔡阳刘军、大洪山刘玄和随州绿林合兵仓卒迎战，后来绿林被打散，刘玄引兵败退，蔡阳刘氏军陷于重围之中。

其实之前他们攻下一些乡聚，无奈长聚、唐子乡并无阻兵之城墙，又不是屯兵之所，所以王莽军一到，刘演便下令撤出。可是万万没想到，甄阜领兵神速，还未等自己全数退往大洪山便已经集结埋伏在刘演必经之路。

且说刘秀从梁丘赐那里逃出生天本是万幸，但又忽然想到自己的大姐、二姐、小妹刘伯姬已经被梁丘赐、甄阜、岑彭围在阵中。

尤其是自己的小妹刘伯姬，娇小可人，不懂得事态险恶。

况且现在兵荒马乱，伯姬一个人手无缚鸡之力，如若是被王莽大军那恶党抓住，自己的妹妹岂不是白白给人家糟蹋了。

想到这里他实在是担心得要死，但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的，现在后有王莽大军愈两万人在屁股后边紧紧追赶，丝毫不给自己留下取舍的时间，刘秀只能边跑边找。

此时，竟然也顾不得胸腔之中有多么难受，在马背上面硬挺着身子。后边不住的有人大声疾呼“别跑了，你跑不了的，站住！”

刘秀当然也顾不得这些，只管死命向前冲，知道眼角处一片黄韵，见前面有一个女子的身影。他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的小妹伯姬。

刘秀一拍战马，加快速度赶上去，“小妹，快上马”！

伯姬本来听到马嘶吓坏了，看到刘秀胯下骑一批枣红马朝自己这边跑过来心下便觉得有些依靠——大队的官兵撵着自己，他只管跑，只待自己跑不动了，听到刘秀喊着自己的名字，这才看清楚原来是哥哥刘秀。

自己本来以为王莽大军马上就要追上来了，哪里还会有汉军的人，没想到哥哥居然舍命来搭救。

不等王莽大军追杀过来，兄妹两个人就同乘一匹马，朝着大洪山的方向跑去。

兄妹两个人又想起还有二姐，不知道二姐现在怎么样了？

但是担心贵担心，都不敢在此地逗留——若是王莽大军追杀过来，不但二姐生死难料，自己和小妹伯一个也跑不了。

刘秀还是死了命的向着大洪山方向跑去，在距大洪山不到五里地的一个小驿站旁边，刘秀看到一个妇人领着两个孩童，小妹伯姬眼尖，一眼就看出那是二姐和二姐的两个儿子。

于是两人纵马直追，越来越近，刘秀也认出了，那正是二姐，但是此时此刻，刘秀心里也明白。

其实刘秀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宁愿这个妇人不是二姐刘元——这枣红的战马尽管有千里马的称呼，但是自己穿着厚重的铠甲，现在又加上小妹伯姬，战马气力已经渐渐的支撑不住。

后边王莽的追兵越来越近，若是再加上自己的二姐，还有两个孩子，那么谁都别想跑。当刘秀看到一匹战马快速地向自己靠近的时候，二姐早就认出那是刘秀的枣红色战马，见到刘秀的那一刻，二姐本来是应该无比欣喜的，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不能拖累刘秀。

刘秀赶到之时，下马离鞍，并且对妹妹伯姬说：“伯姬，你会骑马，快领姐姐离开，这里的官兵我自有办法！”

妹妹伯姬心头一震：“哥哥，我不走，我要和你一块死在这里。”

刘秀看看二姐，二姐也说：“刘秀你又在犯傻了，你身后的官兵成千上万，你能有什么办法，快些领伯姬离开这里，不要管我，晚了大家可是一个都跑不！”

刘秀仍然不肯上马，二姐一直在自己的旁边推自己：“赶紧上马，赶紧上马。”

刘秀在那一刻，仿佛形成了一尊雕塑，一动不动任由二姐怎么劝说。

刘元深明大义，自然能够做到视死如归，但是几个小外甥显然就不能这么轻易地做到大义凛然了，早就被眼前的情景给吓住了。

两个好晚生，平日里是多么活泼可爱！一点都不让自己的二姐操心，可是如今，就连这些未出茅庐的小孩子都成为反对王莽的殉葬品。一时之间自己忽然感觉到这个世界所带给自己的残酷。在这个残酷的竞争之中，没有人是天生的赢家胜者，可能你自己一个不经意之间，就有可能输掉辛辛苦苦得来的全部筹码，最后当你自己什么都没有或者说什么都拿不出来之时，你就有可能陪上你亲人的身家性命。

二姐知道刘秀是一个听话懂事的孩子，从小时候开始，年幼的刘秀有了什么好吃的总是时时刻刻为他人考虑——自己的爹娘死的早，自己有比刘秀大十几岁，因此从小刘秀就把自己当成半个母亲。

这个孩子，总是什么事情都是替别人考虑，什么事情都没有想过自己。

追兵越来越近，妹妹伯姬在马上一言不发，二姐从马上抽出刘秀佩剑。

那是刘秀跟随哥哥起义前自己的叔父送给刘秀的——叔父一直反对刘秀兄弟起义反对王莽，因为叔父觉得刘秀是个懂事听话的好孩子，不想看到刘秀卷进反对王莽的漩涡之中，那样太危险了！

可是当刘演、刘秀兄弟心意已决，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叔父刘良只能帮着把宝剑送给文叔。

也就是在那一天起，刘秀刘演兄弟才知道，原来在叔父刘良的眼中，并不是不反对王莽，而是他深刻地明白：反对王莽光复汉室，付出的成本实在太高太高。

马上马上，刘秀就能够体会到这几句话的真实含义了。

刘元当着刘秀、伯姬的面亲手砍死自己的两个儿子。可是刘秀知道，平日姐姐最疼爱两个儿子。

刘秀尚且记得两三年前新野县闹饥荒的时候，整个县城里面人相食。有时候姐姐一家一顿饭就只有一点点的口粮，二姐自己舍不得吃，当然也不许二姐夫邓晨，邓晨因此没少了向自己和刘演抱怨。

但是如今，二姐竟然至于将自己的两个小外甥杀死在血泊之中，刘秀只感觉天旋地转！

“再不走，我就立刻死在你们面前，快走！”刘秀知道二姐是铁了心，眼看着后边的追兵已经越来越近，没有几箭之地耽误不得。

他皱着眉头，嘴唇渗出血来，翻身上马，载着小妹伯姬又继续冲大洪山逃命去。

此时此刻，妹妹伯姬伤心欲绝。都怪自己，若是现在倒在血泊之中的是我伯姬，二姐和刘秀说不定就能回到大洪山。

她脸贴在哥哥的后背上，泪如雨下，刘秀知道那是妹妹伯姬伤心的泪水，但是刘秀已经顾不上这一切。自己的心里也是难受得厉害。

在刘秀即将跑远的时候，自己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刘元。发现二姐已经和自己的两个小外甥一样，一同倒在了血泊之中，姐她的腹部插着自己的剑，那是叔父刘良送给自己的剑，那意味是督促自己多杀几个王莽的贼军，为光复汉室尽力。

但是这些显然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这把剑扎在了自己姐姐的身上。自己最喜欢的一把剑竟然扎在自己最为亲爱的姐姐身上。

刘秀突然感觉到这个世界一瞬间是如此的苍白，欲哭无泪。

第二十一章　阿猛挟怒战君然

当刘秀一路快马加鞭跑到大洪山之下时，早见城楼之上大哥刘演的身影。

刘秀朝着城墙上刘演、刘玄挥手，吊桥放下，城门大开，刘秀与妹妹伯姬走马进了大洪山，随后赶来的王莽的骑兵因为是孤军深入，唯恐自己遭到汉军伏击，因此都退去了。

等刘秀、伯姬进大洪山之后。刘秀就感觉被自己一直压抑在喉咙的那股洪流终于要喷发出来，猛然间，一口鲜血从自己的口中喷涌而出。

刘秀再也忍不住了，一个后仰从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