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州草原的以西三千里之外的阴山,颉利对幽州以北的草原的掌控能力比较薄弱,定襄突厥军事力量对于幽州以北草原的辐射能力有限。所以,苏定方和郭侍封制定的作战计划就是出兵幽州,突袭幽州以北草原散乱的突厥部落,这样的既能抢得战马,又能通过不停的在个部落之间穿梭,能够锻炼鬼面骑的机动能力,还有一点就是远离两个军事控制区,鬼面骑在作战的时候遇到大股突厥骑兵几率会很小。
“殿下——殿下找末将等人所谓何事?”就在李恪思考这次行动的时候,苏定方、李孟尝、孙贰朗和郭侍封已经骑马赶到了他的身边。
“明天拂晓时分大军就到幽州地界了,本王不想从幽州城出兵漠北,你们有什么好的出兵路线吗?”李恪问道,幽州驻守的将领是左领军大将军程知节,是李世民作为信任的铁杆亲信,李恪可不敢冒这个险跟程咬金说要去漠北抢突厥的战马、牛羊和女人。
“此事是臣的疏忽,还望殿下赎罪。”苏定方突然说道。
“定方何出此言啊?”李恪问道。
“殿下,刚才末将已经得到了前方斥候的回报,说幽州城附近有一条险峻的山路可以通向城外,末将现在已经派人前去详细查探,看骑兵是否可以通过。所以,大军在拂晓前进入幽州地界后要暂且休息一天,等到斥候的查探清楚回报具体情报之后,明晚我们才能够继续上路,大概的明天晚上亥时时分就可以出幽州进入突厥地界了吧!”苏定方胸有成竹的说道。
“恩”李恪很满意苏定方的回答,特别是满意苏定方在没有得到确切的确定骑兵是否能够通过山路的前提下对斥候回报的消息的求证让他很欣赏,为大将者就该具备事实就是的精神。他对着身边的诸人四人笑道,“定方果然想的很周到啊,是本王越矩了,此次行动本该有你指挥,本王就不该过问此事。”
“末将谨遵殿下吩咐。”苏定方不像他人那般虚伪的奉承李恪,答应的很坚定,但意思也很明显,那就是你既然让我全权指挥,我绝对不会推辞,更不会丧失作为主帅该有的绝对权力。
李恪将权力交给了苏定方,自己也就不再理会的行军当中遇到的事情,倒是显得很轻松。大军在拂晓前达到了幽州地界,苏定方果断的下达了休息的命令,申时收到了前方斥候的情报,说山路可以容纳一匹马通过,苏定方忙将此事禀报给了李恪,李恪听后很欣喜。
戊时,大军向幽州附近的大山开拔,经过了两个时辰的艰难行军,终于出了幽州塌上了突厥的地界。
漠北,塞外,诗人们诗歌当中的美丽胜景的地方在夜晚的星空下的李恪看,他怎么也感觉不到那股子文人的诗情画意来,夹在鬼面骑的中军位置骑马前行他心中有种预感,今晚可能就要遇到突厥人。
终于,他的预感在大军出幽州一路上向北走了将近两个时辰丑时时分终于得到了验证。苏定方在得到前方斥候回报的情报时下令大军下马休息,然后他将消息及时的告诉了李恪,李恪得知前方十里之外有一个人数约有一千的突厥部落的消息时心里倒显得轻松了很多,他将李孟尝和孙贰朗也召集到自己中军开始商议对策。
“殿下,既然突厥人就在眼前,那你就下命令吧!”李孟尝在经历李恪一顿痛彻心扉的训斥之后对突厥人的心态大为改观,第一个站出来请求出战。
“是啊殿下,突厥一千人的部落能战之人十之有八那也只有八百人,我们五千人足以将他们全部歼灭。”郭侍封很激动,但没有影响他的思维,他的分析很合理。
“定方,你的意见呢?你可是此次行军的主帅啊,不能不发表自己的意见吧?”李恪对于八百战力的突厥部落没有放在心上,他的人倒是显得很轻松。
“殿下只想要马匹的话鬼面骑一个冲锋就足以,不需要大费周折;如果想全歼一个部落,恐怕还需要布置一番才行,以免在夜战鬼面骑的时候鬼面骑经验不足出现漏网之鱼。”苏定方不愧是将帅之才,他的话让李恪和众人不由从心中佩服他心思缜密。
安静,北风呼啸,能听见的只有数丈之外士兵的呼吸声和战马的喘息声,李恪沉默不语,黑夜中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苏定方、李孟尝、孙贰朗和郭侍封同样不再说话,夜色同样淹没了他们的四人脸上的表情。苏定方刚才说的全歼是什么概念他们知道,那就是男女老少一个不留。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搞突袭,拿突厥人的小部落给鬼面骑练手。可是,幽州以北的草原就算是突厥颉利的军事控制力再薄弱,只要有一个漏网之鱼活着报信,他们就极有可能会遭到突厥骑兵的围剿。留下活口就等于给敌人留下了自己的线索,只有死人才能收住秘密。
所以,李恪在做决定,同样的苏定方、李孟尝、孙贰朗和郭侍封四人在内心当中也在做决定。
半响,李恪突然叹息一声,“全歼!不留活口,尸体一律火花!”下达命令后的他独自离开了人群,他的一句话就是一千条认命,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知道自己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该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诺”苏定方在李恪离开之后这才答应道,他不像眼前一脸不可思议的李孟尝、孙贰朗和郭侍封三人,他知道李恪心中所想,他不认为这样的决定就是表情李恪的冷酷无情。一将成名万古枯的道理他懂,然后他他更家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任何人都可以变得狠辣,只要你经历过被刺杀、被追杀、自己女人被利用而抢走的经历。
第五卷第一百九十章鬼面骑的颓败
夜很黑也很静,李恪静静的注视着远方的夜空沉默不语。陈其、王中长、朱童三人就像三尊雕像,以三角形的方式守卫在他的身边,而在他之外的则是六大太保中仅存的四人站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将李恪围在中间,同时三百鹰卫骑在战马上静静的控制了附近一里的范围。
可是,寂静的夜晚掩饰不了杀戮的血腥,不远处苏定方给众人下达攻击命令清晰的传到了李恪的耳中,李恪听到是苏定方正在对郭侍封、李孟尝和孙贰朗分配任务。
“郭副将,本将命令你带一千骑兵迂回到敌人的后方埋伏下来,等到敌人后退想要逃跑时再杀出来,阻断他们的逃跑的路线。”
“诺”郭侍封答道。
“李将军和孙将军,你们两人各带一千骑兵迂回至敌人的两侧,我带两千人马从正面进攻的时候你们再出其不意的从两边杀出,我们三路人马围而攻之,一举将他们歼灭。”
“诺”李孟尝和孙贰朗同时答道,他们的职位和苏定方同级,只是此次行军苏定方的主将,李恪都听他的命令,他们两个自然都不感反对他。
“郭副将从现在出发的话迂回到敌人后方需要一炷香的时间,我们就把进攻的时间定在一炷香之后,一炷香之后本将的中军,李将军的左军,孙将军的右军便一同杀向敌营。”苏定方说道这里,看了眼前是三人说道,“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三人同时摇头说道。
“鬼面骑组建还不到三个月时间,而他们当中大多士兵都是没有参加过战斗的新军,今天还是他们第一次参加夜战,为了能够在首战中将敌人一举歼灭而不至于出现不必要的麻烦,定方只能麻烦两位将军充当本将的左右两军军副将协助本将一同破敌,还望两军将军能理解定方的苦衷。”苏定方命令下达之后对李孟尝和孙贰朗的态度很恭敬,语气和善的说道。
“苏将军太客气了,你我都是为殿下效力,何来海涵两字?再说能够让我来到幽之地杀敌,就是让我做一个士兵都无所谓,现在尽然可以统领一千人,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李孟尝说道。
“是啊,我们能够上场杀敌已经很满足了,杀突厥人只要苏将军一句话,我们定不容辞。”孙贰朗也说道。
“恩,大家如果有没有什么意见的话就去准备吧!一炷香之后我们准时攻击。”苏定方说道。
“诺”三人领命,便各自离开前去准备。他们三人当中李孟尝和孙贰朗都是沙场宿将,经历过大小失败次的战斗,可是他们在听完苏定方给他们下达的命令后时同样和郭侍封一样显得激动。他们激动的是因为他们终于可以上场杀敌了,李恪当日的一席话就像一根刺卡在了他们咽喉一样,让他们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所以,自从和李恪一同出了太原府,他们终日想的就是能够早已杀敌,以洗刷沾染在他们手上的汉人的鲜血。而今晚他们的愿望就能实现了,他们岂能不激动。而郭侍封的兴奋是因为他能够独自统军,这是他的梦想,而今晚他不但能够独自统军,还能够上场杀敌,他岂能不兴奋,所以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出色的完成任务。
李恪在听到苏定方的战术安排时,他很满意的微微点了点头。苏定方不愧是有大将之才的人,他没有因为对方只有八百人的战斗就忽视了他们的存在,反而利用自己兵力的优势,将鬼面骑五千人分成四个部分,三路夹击,围而歼之,一路埋伏,以防止敌人逃脱。李恪对他布局中显露的稳重和对战争所表现出的态度很欣赏,同时因为自己得到了这样一个忠心的将领而感到了一丝的欣慰。
“殿下,一炷香之后末将便要出兵攻破前面的部落,不知道你还没有什么指示?”苏定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李恪身边,轻声的询问道。
“定方,你觉得本王做的对吗?”李恪情绪有些低落,答非所问的说道。
“男儿立志出幽关,不灭胡奴誓不还。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处处有青山。”苏定方轻声吟出了李恪的这首诗句,“殿下觉得你这首做的对吗?”
“不灭胡奴誓不还!”李恪叹息一声,沉默不语。片刻,他心中似乎想通了什么,脸上微微浮现出了一丝笑容,“本王还是没有定方想的开看的远啊!”
“殿下,末将只是个军人,岂能与你相比——”苏定方言辞锋利的说道,“殿下今后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岂不可再像现在这般妇人之仁,否则”苏定方说道这里便住口不语,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跟李恪相处的时间久了,他知道有些话点到即可,李恪自会清楚其中的含义。
李恪没有继续说话,苏定方的话他清楚,苏定方话中的意思他更加明白。然而,杀妇女儿童他心里终究是有些难以释怀。所以,才会表现出刚才那副妇人之仁的态度,他认为苏定方就是看到了他的自己态度,才会语气冰冷的劝解,就是想告诉自己不能太过仁慈。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李恪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沉默了片刻,他终于开口道,“本王受教了,多谢定方今晚的劝诫,本王今后必定铭记于心。”
苏定方不卑不亢的拱手道,“殿下言重了,末将不敢!”
北风开始呼啸,淹没了两人是谈话,两人都不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等待,等待燃烧中的那炷香。
“将军时间已到,是否可以出击?”沉默了片刻之后鬼面骑士兵的话打断了李恪和苏定方两人心中短暂的宁静。苏定方听鬼面骑士兵的回禀,对身边的李恪拱手道,“殿下,出击的时机已到,末将这就率领前去督战。”同时对鬼面骑士兵说道,“命令骑兵上马,准备出击!”
“诺——”士兵的回答声在黑夜中显得很洪亮,李恪没有回答苏定方的话,静静的目送苏定方和鬼面骑上马,两千多人在奔跑中消失在李恪的眼前。
“陈其,命令鹰卫跟谁苏定方,我们也去看看训练了连个月的鬼面骑的战斗力究竟如何!”李恪目送苏定方离开之后说道。
“诺!”陈其领命道。
突厥驻地,篝火早已熄灭,静静的夜晚只能听见牛羊不时的发出的喊叫声。因为,突厥常年对大唐压倒式的军事行动让生活在幽北草原的他们在夜晚没有任何的警惕性。所以,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死神已经来临,正准备着想收割他们的生命。
“啪嗒——啪嗒——啪嗒——”骑兵的马蹄声开始在夜空中盘旋,突厥部落的驻地开始轻微的颤抖。
苏定方的两千骑兵就像魔鬼一样,杀进了突厥人的驻地。大火燃烧,牛羊哀嚎,突厥人终于发现有敌袭。可是他们发现已经很晚了,因为就在他们跑出帐篷的时候,马上青面獠牙的士兵早已将准备的唐刀砍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们直觉自己的脖子一凉,头颅便离开了他们的身体。
“呜——呜——呜”女人的哭声,“啊——啊——啊”兵刃插进身体时的喊声,“有敌袭!——大家准备战斗,是唐军,是唐军——”突厥人的惊恐和叫唤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李恪站在不远处的一处高坡静静的注视着眼前像修罗场一样的战场。他的脸上根本没有任何表情——没有痛苦,没有内疚,没有悲伤。眼前的战斗根本就不是什么战斗,而是一场没有人性的屠杀。男人、女人、老人、小孩没有一个人可以活着,迎接他们都是鬼面骑沾满鲜血的唐刀。
鬼面骑是新军,突厥一千人中只有八百人具有战斗力,贰佰人是老人和小孩,五千人的鬼面骑根本就像切菜瓜一样将他们收拾干净。可是,让李恪感到惊讶的一幕就是在不远处的一处战斗中,三百多人的鬼面骑士兵尽然被不到一百的突厥人骑兵压制的不能前进一步。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李恪观察到三百多鬼面骑对不到一百的突厥骑兵既然现出了颓败的迹象。
“陈其,你们看出了什么倪端没有?”李恪神态安然的问道,他已经适应了战场上的血腥的气氛,所以开始询问身边的陈其、王中长和朱童等人,想看看他们在战场上的观察力。
“殿下,鬼面骑毕竟还是新军,因为人数优势可以将突厥人杀了措手不及,可是等突厥人缓过神来,他们即是人多也露出了颓败的迹象,可见还是缺少训练的缘故。”王中长说道。
“恩——”李恪点头表示同意。
“殿下,末将认为这其中肯定有蹊跷,”陈其分析道,“三百多人对不到一百人的突厥骑兵,就是不能够取胜也不至于这么快就露出颓败的迹象。所以,末将认为能够解释的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不到一百的突厥骑兵可能就是这个部落首领的亲军,看他们以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