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文本一直在关注李恪的反应,他就想看看李恪是否能够采纳自己的建议,看他是否能够不为这批巨大的宝藏而诱惑,能够暂时的隐忍下来。因为,宝藏毕竟是前朝杨广留下来的,李恪说自己想得到这批宝藏也无可厚非。但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所以,如果李恪不顾全大局,不听从自己的建议,一意孤行的要彻查关于宝藏的事情。那自己又能如何拦得住他呢,以后出什么事情就是想帮他也无能为力。
所以,这对李恪的一个考验,而岑文本就是想利用这样的一个考验来看看李恪的心志,看他是否有成大事者所具备的不为外物所动的坚强的心志。
突然,李恪的目光变得冷淡而尖锐起来,“先生,那你觉得恪该怎么办?”李恪觉得既然自己依然入局,何不跟他们好好下一盘棋呢?再说,如果宝藏的传言的真的,那对他来说不是坏事,而是好事才对啊。
岑文本看到李恪身上那种冷静,那份独有的果断,还有敢于经得住这样大的诱惑,心里高兴,微微一点头,“微臣以为要以不变应万变,殿下现在要做的就是办好长安赛,然后能从中找出一丝的蛛丝马迹。等到自己有能力,有实力来追查这件事情的时候才详查也不迟。因为,现在的我们手上的掌握的情报太少,还有就是缺少这方面的人才。所以,暂时不宜追究,等待时机。”
李恪同意岑文本的注意,岑文本的话说的很清楚,现在的自己有权利没权利,要人马没人马,有什么能力在彻查这样一件大事呢?如果,非要追查反而会让自己陷入被动。现在,只能暂时保护自己,培养自己的实力,等到自己有权利,有能力追查的时候,别人即使想阻拦也无济于事。
想通这点,李恪对岑文本恭敬的拱手道,“多谢先生指点,让恪明白以后该如何行事。”
岑文本笑道,“殿下何须如此谦虚,如果不是你自己能够经得住财富的诱惑,微臣又何来指点直说呢?”
李恪笑道,“原来先生是在考验恪的心志啊,恪差点就误入歧途,辜负了先生的期望。”
岑文本看到眼前这个想通了一切之后显的一脸轻松的学生,心中升起了一股豪情壮志,“殿下要成大事就需要坚韧不拔之志,文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汉王殿下赎罪,文本能够辅佐殿下,也是文本之福啊。”
“多谢先生!”李恪很激动握住岑文本的手说不出话来。但是,岑文本能够从李恪的眼中看出他的真情流露,看的出他对自己的敬意和信任。
两个人就是这么信任,彼此心照不宣。这也是岑文本对李恪一生的都忠心耿耿的原因,以至于在后来屡次救李恪于危难之间,被李恪成为“及时雨”。
第二卷第五十四章渭水送别
李恪从岑府回到府邸已经是傍晚时分,刚到书房想练几笔字就见杨恩走了进来。李恪知道李世民喜欢书法。所以,刻意开始练习书法,又因为他在前世临摹过王羲之的字体。所以,写出来的王体深受李世民赞赏。而他自己也把练习书法当成了练笔练心境的一项事情。
他吩咐在自己练习书法的时候不许别人打扰,但杨恩在这样时刻进来,必定有什么事情,“杨恩,有什么事吗?”
杨恩对李恪开始练武习文的态度很满意,“殿下,今天午时你去岑府,武府的人送过来一块玉佩,说是武二小姐给你的,并且说武二小姐今天就要启程了去利州(今四川广元)。”
“他说是今天要走吗?什么时候启程?”李恪接过玉佩,绿色古玉落在他的手里,触手温暖,感觉细腻光滑,淡淡的颜色在昏黄的烛光中显得升级固然。果然是好玉,李恪赞道。
“送信的人本想把玉佩亲手交给你,可是等了你一下午见你没有还没有回来,就说下午他们要走,不能耽搁,然后把玉佩交给了老奴,急匆匆离开了。听送玉的家人说今天下午就走。”杨恩回到,他对李恪很恭敬,就想以前对杨妃一样,虽然李恪对他以师之礼待他。
李恪想不到跟武瞾认识这么短的时间,这丫头会在临走的时候给他玉佩。不过他也奇怪武瞾一个小丫头送自己玉佩究竟表示什么意思呢?
“杨老,武府家人走了多少时辰了?”李恪突然问道,既然武瞾送他玉佩,他觉得自己还是该去松松她。
杨恩不暇思索的说,“有一个时辰了。”
“陈其,备马!”李恪喊道,“随我出城。”
“诺”陈其在门干脆的答道。
“殿下,你这是要去那啊?快要用晚膳了。”杨恩说道,他虽然对李恪很恭敬,同时也对这个王爷很疼爱,时刻关心着他的生活起居。
“杨老,我出城去松松武大人。”李恪一边把玉佩佩戴在腰间,然后把渊虹佩拿在手里,走出了书房,“晚膳等本王回来再吃,你先自己用膳吧,不用等我。”
杨恩还想说什么,李恪已经在鹰卫是拥簇下出了汉王府。杨恩看着急匆匆走出汉王府的李恪,遥了摇头,叹息一声不再言语。不过,他还是比较欣赏李恪在骑射和枪术方面的天赋,觉得李恪能够在自己的变态式的训练中挺过来,足见他的心志的如何的坚强。但是,最让他放心还是李恪对自己安全的重视,每次出门都是鹰卫不离身,陈其不离左右。
李恪出的王府就见陈其已经准备好了马匹,他接过马鞭一跃而上,稳稳坐在马上,“出城!”。陈其和鹰卫也是齐刷刷是上马,跟在他的身后。
黄昏中沉浸在夕阳的余晖中的长安城在李恪数十匹骏马的马蹄声中惊醒,让行走在长安大街上的百姓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紧张。因为,他们很久都没有看到过如此放马奔驰在长安大街上的情景,除非的边关急报。
所以,看到李恪等人一副戎装,以为边关又发生了什么战事。在大街上巡视的金吾卫看到黑衣黑甲的精骑,就知道是汉王李恪的护卫,也不敢过来阻拦说他扰民。因为,他们在长安预演赛的时候和汉王府一同执行了安全护卫工作,对李恪的黑衣卫很是佩服。他们个个不但身手了得,骑马齐射更是精湛,这让同时精锐的金吾卫军人非常佩服他们,因为大唐的军人的骄傲是他们只佩服强者而藐视弱者。
李恪和十多骑鹰卫就像是奔驰在长安城大街上的黑色巨龙,嚣张而霸气,瞬间的功夫就消失在朱雀门大街,出的明德门消失在长安城。
“陈其,距离渭水边还需要多长时间?”出了长安城的李恪问道。
“回殿下,如果保持这样速度,还需要一炷香的时间。”陈其不暇思索的回到,做为一个军人,李恪的侍卫长,他已经习惯了李恪随时的询问。
“太慢了,加紧速度。”李恪大声道,一鞭抽在马屁股上,青马吃疼,瞬间奔驰起来,将众人摔在了最后。
武瞾在渭水边目光有点呆滞,心不在焉的望着夕阳,默不作声。她身旁的武元庆劝道,“二妹,快走吧,汉王殿下是不会再来的,你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府,难道他晚上回来,你就要在这里等一个晚上吗?这样会耽误爹爹的行程的。”
“是啊二妹,还是走吧,不要在等了。”武华也在旁边劝道。
“我就要等,就要等。”武瞾倔强的道,“殿下哥哥会来的,我知道他会来的。”
武夫人和武士彟见到女人为了李恪如此倔强,不由摇了摇头,不再言语。他们还是第一次发现华姑会为了一个相识不到一个月,见面不超过三次的人三番两次的不听他们的话。
不过两人也在女人的脸上看得出她虽然嘴上说,但心里似乎已经明白李恪不会再来。
武士彟给武夫人点了点头,武夫人叹息一声,走到武瞾面前,劝道,“华姑听说,不要在等下,你都等了一下午了,送信的阿福说汉王殿下根本不在府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再不能耽误你爹爹的时间,要是再不走天黑之前就赶不到前面的驿站了。”
武瞾听到武夫人如此说,心里觉得难受,难道自己真的就不能在走的时候见一面殿下哥哥吗?“娘亲,爹爹非要今天就走吗?”
“傻孩子,爹爹也是为这个家好啊,多在京城待一天就多一天的是非。哎,为娘跟你说这些干吗,真实的,华姑我们走吧,不要在等了好吗?”
“娘亲,殿下哥哥会来的。”武瞾嘴上说,但是脚步去不由自主的移动起来,朝车架方向走去。
武瞾在武夫人的劝说下不在等待,在她踏上车架的那一瞬间留下了眼泪。因为,她从大哥和大姐口中得知他们这次去利州,回京的希望渺茫,这样就意味着她可能永远都见不到自己的殿下哥哥了。
就在这时时候,突然长安方向传来阵阵马蹄之声,整齐的马蹄声就像是战鼓一下敲击着众人的心。武士彟脸上一变,他的久经沙场的宿将,在急速奔驰中还能保持如此整齐的马蹄声,只有两只队伍,一是,突厥可汗颉利的亲卫;还有就是李世民的当年的亲卫,如今的百骑。
马蹄声从长安城方向传来,显然不是突厥的骑兵,难道是长安发生了什么变故?还是,李世民要对自己下手?不然,为何会出动人数不足五百,直接听命于李世民指挥的精骑呢?
武士彟想到这里,脸色有些惨白,而武府的众人,包括车中的武夫人武瞾等脸上也出现不同的惊恐。
“阿福,出发。”武士彟果断的下令。
阿福一扬马鞭,车架开始慢慢的在官道移动,而李恪从很远就看到前方移动才车架,从车架的规模来和人数来看,他肯定就是武士彟。所以,加快了速度赶了上来。
武士彟在走的同时不时的注意着身后的情况,看到骑兵迅速的追了上来,看架势是冲自己来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难道李世民真的就不放过他这样的老臣。他刚来京城就先去看望了一下太上皇李渊,然后取觐见了李世民。李世民对他还是很尊敬,两个人也说了很多的话。昨天圣旨了下来了,让他道利州担任都督。
虽然,他从扬州都督府长史成了利州都督,真正的军权在握。可是,他自己知道这是在明升暗降。扬州都督府为大都督府,管辖着淮南的十二州军事,即是他只是一个长史(相当于副都督),但权利也是很大。但是,利州都督虽然掌管一州军事,但是受到益州大都督管辖,其实权利还没有扬州都督府长史的权利大。
所以,他在接到圣旨的时候就明白了李世民的意思,让他在利州能够安安稳稳度过自己的晚年。而就在这样敏感的时期,楚王李佑突然造访。两人聊了半天,武士彟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他想招揽自己意思。他已经看到了李世民和李建成为了皇位手足相残的事情,所以,不想在卷入争储的是非当中。所以跟夫人商议之后,他决定今天动身,不想多呆在京城惹上什么事端。只是,他没有想到李世民还是不放过他,心里突然一阵凄苦,自己终究还是不能善终。
可是,当他看到快到眼前的李恪的身后,心里不再的凄苦,而是惊讶,震惊,不可思议。
他没有想到,这数十人可以跟突厥精锐和李世民百骑相媲美的骑兵尽然的李恪的护卫。其实,李恪的今天带的这些鹰卫就是他打猎哪天的护卫,只是当时还有秦怀玉柴哲威等人的家将,护卫参差不齐,所以他没有感觉出来。
李恪看到眼前还在震惊中的武士彟,高声道,“本王送别来迟,还望武将军莫怪。”
“殿下能来送老夫,老夫已经很高兴,何来怪罪之理?”武士彟从震惊中还回过神来,回答道。
而这个时候武瞾从车架中看到了来人就是李恪,还没有等车停稳就从车架中跳了下来,跑到立刻面对哭道,“殿下哥哥,你终于来送华姑了,华姑以为再也见不到殿下哥哥了呢。”
“华姑别哭,殿下哥哥肯定会来送你啊,殿下哥哥就是再忙,再有事情也不会不来送华姑的。”李恪安慰道,他怎么也看不出眼前这个哭切的小女孩会是以后那个权倾大唐,登基为帝的武则天。
“殿下哥哥真的是这么想的?”武瞾突然问道,
李恪本想只是安慰一下武瞾,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问,怔了一下道,“傻丫头,殿下哥哥怎么会骗你呢?”
“那殿下哥哥会在空闲的时候来利州看华姑的是吧?”武瞾趁机问道。
“额,恩,这个,肯定会啊,殿下哥哥有时间肯定会去利州看华姑。”李恪突然觉得自己上了武瞾的当,她没有想到这个丫头年纪这么小,但却把自己一步一步引进了她射的圈套中。
武瞾听李恪答应了她的要求,高兴是说,“那华姑就等着殿下哥哥来利州看华姑了。”然后,当她的目光看到李恪陪在腰间的自己送给李恪的玉佩的时候,“殿下哥哥,这块玉佩的华姑百岁的时候娘亲给华姑祈的平安符,今天华姑就将他送给殿下哥哥,希望能够保佑殿下哥哥一生平安。”
“那殿下哥哥就谢过华姑啦,呵呵,放心吧,殿下哥哥不会有事情的,殿下哥哥可是王爷,他们都听我的话的。”李恪没有想到武瞾会如此关心自己,心里感动,想起了第一场见面时跟武瞾的对话。
“恩,那华姑要走啦,殿下哥哥要保重啊,华姑有点舍不得呢!”武瞾虽然年纪小,但是毕竟生在富贵之家,说话很得体。
李恪见武瞾送自己玉佩,自己不送点东西表示一下不好。但是,送什么呢?自己出门的时候除了渊虹剑之外什么都没带,又不能送小姑娘宝剑。沉思片刻之后对陈其道,“陈其,笔砚。”
“诺”陈其答应一声,立马从随后侍卫的马匹上取下毛笔和砚台,开始研磨。这是李恪要求的,出行必带的东西之一。
李恪想了半天,既然自己拿不出什么东西送她,就送她一副字吧,反正自己的王体深受李世民赞赏,送给武瞾也不丢面子。
陈其岩完墨,两个侍卫将手帕四角拉直铺开,李恪拿着毛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狼毫一挥,在手帕上写了起来。写完之后,李恪看了看自己的得意之作,微微一笑。手帕的纯丝制品,质地很好,所以墨汁在上面没有引开,字体显得刚劲有力。
他将手帕交给武瞾,“华姑,殿下哥哥走的急,没带什么东西,这幅字就送给你吧,算是殿下哥哥给你礼物吧。”
武夫人虽能写几个字,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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