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东赞的语气很委婉。
“大相,你们想离开凉州城,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我也不想阻拦。可是,你们还真没办法离开。”许敬宗为难的说道。
“这是为什么?”禄东赞惊讶的问道。
“因为,大相你也清楚,凉州城的鹰卫和狼骑营只听殿下一个人的调遣,而他们奉命有负责你们一行人的安全,没有殿下的命令,他们不会给你们放行啊!”许敬宗为难的说道。
“许司马这是什么意思?”桑熊语气不悦的问道。
看到禄东赞皱眉,他就清楚的意识到了自己一放遇到了困难。
“桑熊将军,我的话很清楚,就是说我没有权利调动鹰卫和狼骑营,没有权利下达他们命令让他们给你们放行。”许敬宗语气也不善的说道,“桑熊将军久在军旅,自然也该清楚军令如山!殿下作为西北行军大总管,西北大军的统帅,他的命令岂能是我能擅自更改的?”
“许司马息怒,许司马,桑熊将军不是那个意思,那你看能不能通融通融!”禄东赞依旧语气和善的说道。
“大相,我只是个军务司马,没有权利调兵啊!”许敬宗为难的说道,“你也清楚,即便殿下出来城,将凉州交给了我,可城防有孙将军负责,我只负责政务和军务,根本就没有调兵的权利,更何况给殿下的亲卫下令呢?”
其实,禄东赞也清楚要是没有李恪的命令,许敬宗真的没有调兵的权利。
然而,他心有不甘,想让许敬宗通融通融。
可终究,还是行不通!
出了凉州军营,桑熊就怒气冲冲的向许敬宗说道,“大相,这分明的李恪有意刁难我们,他什么时候不起射猎,偏偏在我们来到凉州城时出去射猎。”
“桑熊将军,都是我的错啊!”禄东赞淡淡的说道,“要是当天进城,李恪请我们赴宴,我们当晚去赴宴的话,没准就不会有这几天这样的麻烦了!”
“哼——”桑熊依旧怒气冲冲的说道,“这哪是大相你的错,分明就是李恪的不是!”
然而,两人生气又有什么办法,凉州城李恪说了算,要没有他的命令,禄东赞一行又怎么能出得了城呢?
在别人的地盘,你没实力就只能装孙子!
就这样,禄东赞和桑熊在今后的几天时间里天天去将军府拜访李恪,但得到的答案都是一致的,那就是北王殿下射猎未归。
第五卷第六百一十六章我们又见面了
悠然之间,八天的时间过去了!
这天下午,许敬宗正在将军府处理军务,就见鹰卫向他汇报,说兵部的公文到了,信使就在门外。
许敬宗立即命令鹰卫将信使带到房。
因为,李恪出城,将凉州的军务交给了他处理,他白天有几个时辰是在李恪的房里处理军务。
半响,就见信使来到了房。
“参见许司马!”信使施礼道。
随即,将一份兵部公文交给许敬宗。
许敬宗作为军务司马,查看兵部的公文,这是他分内之事,接过公文便当着兵部的信使的面拆开了公文,仔细的看完,他的脸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向信使说道,“让你们辛苦了,现在就去休息,我会交给殿下阅览!”
“诺”信使见自己的使命完成,便躬身答道,告辞离开。
信使离开了房,许敬宗就立即召来一名鹰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鹰卫点头领命,大步出了将军府,骑马向城外而去。
凉风坡,这是以前吐蕃和吐谷浑联军扎过大营的地方,这里依山傍水,空气清晰,确实是个郊游的好地方。而整个是四月份的天气,这里已经绿草如茵,树木葱郁,俨然成了一片幽静的山林。
李恪和李愔、李宗、李仙重等诸将就将自己的营盘扎在了这里,天天在凉风坡射猎游玩,喝酒,玩的是不亦乐乎。
这天,李恪很高兴,因为他今天出去打猎,收获颇丰。
回到营地,他就让王中长和鹰卫收拾猎物,自己则跟李愔和李宗、李仙重聊天。
就在他跟李愔等聊天时,听见马蹄声急促。
“啪嗒——啪嗒——”
这是鹰卫独有的马蹄声,李恪很清楚。
这声马蹄声让他脸的表情舒展了不少。
因为,他很清楚,可能的朝廷的信使到了凉州。
不然,许敬宗是不会擅自动用鹰卫个自己传达信息的。
而出现的一骑是鹰卫,守卫在营地外面的鹰卫倒是显得很平静,没有出现紧张和戒备的神情,很轻松的就放行了这名鹰卫信使。
片刻,就见一名鹰卫来到了李恪面前。
“殿下,许司马说,兵部信使已到,朝廷已经下达了调集扬州大军来朔方的军令!”鹰卫淡淡的回答道。
“恩——来的不是很晚啊!”李恪点头,“你说说最近禄东赞一行人的情况?”
鹰卫有一个特殊的规定,那就是不管什么样的消息,只要给李恪汇报的情况,信使一般都是由百夫长充当。而眼前这名鹰卫将领就是百夫长,李恪这才会问他这些情况。因为,在鹰卫之中,百夫长的权利很大,他们权利甚至可以比拟一般骑兵中的千夫长。
“禄东赞一行显得比较焦急,他们急于离开凉州城。所以。天天往将军府跑,就是想拜见见殿下你。”鹰卫百夫长回答道。
“恩——那咱们就去见见这个老朋!”李恪对李愔和李宗、李仙重说道。
三人也的点头领命。
“准备回营!”李愔起身命令道。
在跟李恪出行的时候,他往往充当了李恪行军司马的职务。
速度很快,没多久,三百鹰卫便已经端坐在马背,整装待发。
“回城!”李恪骑王中长牵过来的小白马命令道。
三百鹰卫分成前中后三个部分,将李恪几人护在中间,缓缓的向凉州城而去。
回到凉州城,李恪大步来到房,就见许敬宗再在房处理军务,看到李恪,许敬宗就将兵部的公文递给了李恪。李恪接过公文,仔细看完,这才对许敬宗说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啊!”
“是啊——”许敬宗也轻松了很多,淡淡的笑道,“殿下出城的这几天,禄东赞和桑熊可是一天两趟的往将军府跑啊!”
“这是给他们的教训,谁叫他们敢不赴本王的宴会啊!”李恪说道。
可是,他这句话说出,便和许敬宗一起大笑。
因为,当时他根本就没有在将军府设宴。
而这时,就听见王中长向李恪禀报,“殿下,禄东赞和桑熊在府外求见!”
“我们这刚在说禄东赞呢,他还真及时的!”李恪淡淡的笑道。
“没准,他派人就盯在城门口等殿下回城呢!”许敬宗也笑着说道。
“走,那咱们就去见见禄东赞!”
说完,他命令鹰卫将禄东赞和桑熊带到大厅,他和许敬宗则是缓步向大厅而来。
李恪步入大厅,就发现了一脸焦急的禄东赞和一脸怒气的桑熊。
“参见殿下!”禄东赞和桑熊施礼。
即便桑熊再怎么生气,但还没有失了礼数。
“我们又见了啊,大相!两位不用客气,请坐!”李恪笑道,径直坐到了自己的主帅位置。
这是,侍卫奉茶水。
李恪没有再说,他在静等禄东赞开口。
禄东赞很有礼貌的喝了一口茶,这才开口说道,“那日,公主和我等一行身体不适,没有亲赴殿下的宴会,还请殿下赎罪!”
“大相,你这说的是那里的话啊,你们来凉州城,就是大唐的客人,设宴款待是本王想尽地主之谊。再说,不就是一次宴会吗?那次没有款待你们,本王明晚再给你们设宴,款待诸位也不迟啊!”李恪很客气的说道。
“殿下——”
“怎么,大相不会又不给本王面子?”李恪突然反问道。
“岂敢——岂敢!”禄东赞苦笑道。
他现在已经清楚,自己一行人要不赴一次李恪的宴会,估计就很难离开凉州城。
“那就好,本王还有军务要处理,大相就先回去休息,等明天将军府设宴,我们再聊!”李恪诚恳的说道。
“多谢殿下——”禄东赞叹息一声道。
他本想说自己要辞行的话,可悲李恪这么一说,倒是也不好再提,只能跟桑熊两人悻悻的离开将军府。
等到禄东赞一行离开,李恪对许敬宗说道,“延族,今晚就开始!”
“诺”许敬宗领命道,眼中闪过了一丝狡黠的寒光。
离开将军府,桑熊觉得很憋屈。刚才跟李恪见面的一幕他看在眼里,这几天他受了不少气,本想在见到李恪时要撒。因为,他觉得堂堂的北王殿下不会以为自己的不满而斩杀了自己。同时,他也想通过这样的举动给自己使团挣回一点面子。可是,他自己还没有开口说话,就被李恪几句话给搪塞了自己对吐蕃使团的无礼和不尊重,还逼得禄东赞答应第二天晚赴宴,这岂不又要推迟去长安的时间了吗。
桑熊心里气氛,脸色就很难看。
然而,跟他同行的禄东赞则一句话也没有。
因为,他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觉得今天的李恪表现的太平静,跟自己见面表现的很谦虚,这让他有点不适应。
他觉得,这是李恪在刻意的掩饰或者伪装什么!然而,现在他是屋檐下,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做人家案板的鱼肉。
所以,他的眉头紧皱,心里苦苦思索,他在想李恪究竟会想做什么呢!
第五卷第六百一十七章晚宴也能这样
第二天,傍晚时分,将军府已经灯火通明。
凉州城所有的将领都齐聚到的将军府的大厅的宴席上,静等北王李恪的出席。
而除了李恪之外,禄东赞一行也没有到场。
所以,诸将也不时的谈论禄东赞一行人在凉州城这几日的窘态,说的高兴处便放声大笑。
顿时之间,整个大厅里的欢声雷动,好不热闹。
这时,就见一名侍卫喊道,“吐蕃使者大相禄东赞,将军桑熊和公主桑央到——”
侍卫的声音一落。
就见诸将都集体沉默了!
因为,他们没有想到,吐蕃公主也会出席这样的宴会。这给来他们一个不好的预兆。
因为,吐蕃公主的和亲对象的当今的皇上,她是今后可能会成为娘娘。
然而,此时此刻,这位公主却要出现在了宴会上,跟诸将同桌而食,这让诸将怎么能不忧心呢?皇上的女人跟自己一同晚宴,即便还没有做娘娘,但这绝对不是凉州城诸将所能承受的。
所以,诸将开始保持沉默。
大厅中突然变得寂静,让禄东赞和桑熊还有桑央公主有点不适应。
因为,他们走进大厅的时候,诸将都不说话,就那么的静静的注视着他们。
而恰好这个时候,认识禄东赞的许敬宗正在李恪的书房跟李恪谈话,孙贰朗巡城还没有回来,大厅中其他将领都禄东赞都没有交集,而禄东赞身边又有桑央公主这样的祸害,大家都不想沾染,这使得禄东赞和桑熊还有桑熊公主走进大厅时显得很不自然。
三人站在大厅里的中央,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表情显得有点尴尬。
然而,就在禄东赞和桑熊、桑央公主尴尬万分时,李恪适时的出现,这才化解了他们三人的尴尬境地。
就听见门外王中长喊道,“北王殿下到!”
话音一落,就见诸将起身,静等离开走进大厅。
李恪和许敬宗在王中长和数名鹰卫的拥簇下走进大厅,诸将抱拳施礼道,“参见殿下!”
李恪倒是第一眼就看到的禄东赞三人,只是目光落在桑央公主身上时,他停滞了一下。
“大相,桑熊将军,公主,本王来迟了,还请赎罪!”李恪淡淡的说道。
“参见北王殿下!”
三人也识趣的给李恪施礼。
而这时,许敬宗则上前将三人领到他们的位置就坐。
桑央公主在李恪的左下手第一位,禄东赞第二位,桑熊第三位,跟他们相对的是,右边的第一位是许敬宗,第二位是孙贰朗,第三位的李愔。
“大家不用多礼,坐吧!”李恪坐到主位上,这才开口说道。
诸将依次落座。
桑熊看了一眼对面的李愔,就发现他正是当初到馆驿请自己到将军府赴宴的唐军士兵,而他又看了一眼李恪,这才发现李愔跟李恪长的想象。顿时,他才开始觉得有点后怕,深刻的认识自己的鲁莽,认为当时禄东赞提醒很对,不然事情可能早已闹大了!
“今日,公主和大相还有桑熊将军能够赴宴,本王的将军府蓬荜生辉啊!”李恪淡淡的一笑说道,“不知道公主可否吃的惯我们中原的食物呢?”
李恪可不想其他的将领有那么多的担心,他认为即便桑央公主嫁给了李世民,她也只是一个妃子而已。自己堂堂的大唐北王,岂能惧他呼?
“多谢殿下的关心,桑央还吃的习惯!”桑央公主开口说话到,她的声音细腻而嘹亮,就像清晨的翠鸟。
而这时,李恪这才详细细看桑央公主,觉得她确实很美,不像中原女子那么婉约,更不好塞外女子那么英姿飒爽,但却另有一番西北高原清纯的一面。
“恩,
既然公主习惯,那我们就上菜!”李恪笑道,“开宴——”
“开宴——”王中长喊道。
就见门外一排大唐宫装女子端着盘子,依次走到了每个人面前,摆上精致的菜肴,又有一排精壮军士将一大坛一大坛的西北烈酒摆在了每个人案几的旁边。军士放下酒坛便退出了大厅,而女子则是留下,给自己位置上的主人斟酒。
“诸位,今天吐蕃使团能够不计前嫌的前来大唐和亲,想跟大唐结秦晋之好,本王深感高兴,大家干一杯!”李恪说完,向禄东赞和桑熊等位置的方向一敬,便大口喝完了杯中的烈酒。
“干——”诸将也的举杯就喝,都是一饮而尽。
禄东赞个桑熊也是酒中好手,便的一饮而尽,只有桑央公主浅尝辄止。
“大相,大唐跟吐蕃没有什么大仇,只因吐谷浑才会发生误会,今日吐蕃诚意跟大唐和亲,本王敬你一杯!”李恪向禄东赞说道,便一饮而尽。
禄东赞自然不能拒绝,也是一饮而尽。
李恪跟禄东赞一喝就连干了三大杯。
三杯下去,禄东赞开始有了醉意,脸色潮红,而李恪则是谈笑自如,根本没有什么醉态。
然后,李恪又给桑熊敬酒。
桑熊虽然觉得李恪以往的手段有点不堪,可刚才看到李恪跟禄东赞喝酒时豪爽的一面,心里也是颇为佩服他的豪气,跟李恪连干了三大杯。
三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