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福晋最先清醒过来,她扬手一指,对着惜桐大骂:“贱蹄子!就知道你不是好货!居然敢当着我们的面,做出无耻至极的举动!”
什么?她是挨打的人,居然还骂她?
“说话小心!你骂谁贱?”绵志一脸怒气,“都给本爷退下!”
谁知瓜尔佳氏不退反进,跨进花厅,不看绵志反而对着她说:“你还不放开长子爷?他哪是你这低贱的女人可以碰触的?”
惜桐无奈,她也想离开他好不?只是她的手臂还被他反折握在手里,动都不能动,叫她如何离开?
可就在这一瞬间,绵志将她一把抱住,向后退回太师椅上坐下。
哈!惜桐大大方方地被他抱在怀里,一起看着原本面目相当美丽,现下却非常狰狞的瓜尔佳氏,和门外那一堆姨娘。
“来人!将所有姨娘请离,没有本爷吩咐,从此不准她们到二进院里来。”绵志下令,站在门外听候的侍卫,齐声答应。
他们正准备动手请人,惜桐也努力推开绵志要离开,突然从二进院的西厢房前,传出一阵惊叫声,接着听到门房被大力甩上的声音。
院里侍卫斥喝:“何事惊慌大叫?”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声惊叫掳住,纷纷转头观看。
管家颠颠地跑向西厢房,问那脸色发白的婢女,不一会儿,管家也脸色发黑地跑到花厅,跪下对绵志说:“那……那西厢房里……”
惜桐一惊,西厢房就住着她和玉枫,难道是玉枫发生了什么事?
她转身就要跑,但被绵志牢牢拉住手腕,无法甩脱。
“到底发生何事?为何吞吐不语?”绵志喝道。
管家抬头看四周这些姨娘、福晋,一脸为难的向绵志说:“老……老爷,这事,实在无法当这么多人面前说出……”
“说!这里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说不得?”福晋娇喝。
惜桐心怕这事牵连到玉枫,恐怕很难处理,便一脸挑衅地看着绵志,意要绵志出声阻止,立立他当家作主的威风。
不料绵志竟然微笑起来,附和福晋的说法:“对,你说吧,到底发生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慢着!若是有关我情郎的事,我要私下讲,不能让她们知道!”惜桐气极,便出声阻止。
“你这……这,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发号司令?王大,你说!到底发生什么事?” 福晋又喝。
管家牙一咬、脸一横,说道:“刚才厨房奴婢送早膳到西厢房,结果发现侍候客人的奴婢元贝,居然被那名……男子压在床上。”
惜桐登时惊跳,喝道:“怎么可能?你胡说!”
所有人都一脸卑夷地看着她冷笑。
“奴才不敢胡说,这话是那厨房奴婢说的。”
惜桐气极,用力甩开绵志的抓握,推开福晋,在所有女人的惊呼声中,几个纵跳就回到西厢房,推开玉枫的房门,进去反锁。
来到床前,发现元贝身上衣袍残破,抱住自己,躲在架子床的床角哭泣,而趴躺在床上的玉枫居然还在沉睡!
惜桐立刻摇醒玉枫:“醒醒!玉枫,你快醒来!”
在她大力的推搡下,玉枫发出模糊的声音,慢慢醒来。
“惜……惜桐?你怎么……”他眨着眼睛先是看向惜桐,听到哭声转过头去看,登时愣住了。
惜桐正要开口,房门却被人从外踹开,‘砰’的一声,房门撞上墙壁,几乎散架。
绵志大步跨进房里,皱着眉看向床,然后转头一挥手道:“留下福晋,其余的人都出去,把门关上!”
那些看不到好戏的女人,个个竭尽所能的伸长脖子,想要看清床上到底有什么香艳画面,却被侍卫一个个撵出去,于是纷纷发出失望的声音。
“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绵志冷声问。
那哭得有如梨花带雨的元贝,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奴婢昨晚送药来,谁知他喝完药后,居然动手将我拉上床……行凶,奴婢力气不够,无法挣脱,便被他得逞……”说完又大哭起来。
玉枫呆傻住,坐在床沿不语。
惜桐急了,拉开床上的棉被一看,床上真的有血迹……
福晋冷笑:“这是什么龌龊的男人?竟然有人当宝一样?”
“玉枫,你的说辞呢?”绵志在房里的圆墩椅坐下,轻松自在的问。
惜桐看他还在发愣,不由得轻推他一把:“说啊,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她故意陷害你?”
“哼!陷害?人证、物证俱在,谁陷害谁?”福晋也找张椅子坐下。
她瞪了福晋一眼,又转回眼,温柔地看着玉枫说:“你醒醒,是不是你喝的药有问题?”
玉枫总算点头了,他说:“我喝完药之后,没多久就陷入昏睡……”
惜桐明白了;这真的就是电视剧里常用的天雷,把人雷到不行,然后就要男主角负责。
“一个陷入昏睡的人怎可能做这种事?一定是别人陷害玉枫的!”她不屑地朝那俩夫妻表明。
“别人?很简单就可以证明是不是别人,你叫他自己看看那话儿,上头是不是有什么痕迹?”绵志冷着脸,事不关己似的说。
她转头过去看元贝,避开脸让玉枫自行检查。已经不再哭泣的元贝,猛地瞧见她的眼睛,吓得脸色发白的低下头去。
惜桐看到她的反应,心里立刻雪亮;这被害者见有人为她主持公道,不是该表现出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不该心虚,不敢见人。这元贝戏演得不好!
“动啊!为何不动?福晋,你先回避一下。”绵志说。
“我转头不看就是,我一定要见到这对狗男女被赶出家门。”她说完,转身面对外面。
惜桐不理,转头对玉枫说:“你下床,把床幔放下。”
“你要做什么?”绵志声音极冷。
“我要为我的情郎洗清冤情,证明他的清白。因为他说他被人下了蒙汗药,决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她说。
福晋双手抱胸,冷哼说:“你就相信他不会说谎?搞不好他自己吃了*药,才会如此禽兽不如。”
此时,玉枫像才从梦中清醒般,声音坚定的说:“我不是被下*药,我是被下蒙汗药。因为*药对我一点作用也没有。”
惜桐听他如此一说,顿时心生怜悯:他被喂多了*药,已经对药性产生痲痹,所以才没作用。
“不管什么药,本爷现在想知道的是:你到底做了没有?是你自己检查,还是要本爷找人来帮你检查?”
第一百八十九章 谁是你情郎?
只穿着中衣的玉枫一脸迷惘,像是不懂绵志要他检查什么?
惜桐喝道:“够了!不用检查,那上面一定有血迹,但那不能证明什么,因为血迹是可以涂上去的,我现在要看的元贝的证据,倘若她不肯让我看,那就证明她诬陷玉枫,这根本就是安排好的闹剧!”
听她这么说,福晋不可置信地张大眼睛:“你……你想看那里?”
“当然,那是最直截了当的做法,是不是处子,是不是刚受伤都可以看得出来,所以我要看……”惜桐说完,脱了鞋爬上床。
床里头的元贝惊叫起来:“不要……不要,我不要!”
她跪坐床上,对元贝说:“你让我看,若他真的对你行凶,我会要他负责,如果不是……你就叫那个指使你这么做的人负责。”
说完动手去拉元贝,可是元贝吓得全身发抖,缩得更厉害,还拉过棉被包住自己。可是惜桐下定决心──这个时候可由不得元贝不肯,她非要看清楚不可,于是伸手用力拉扯棉被,结果那名苦主居然大声尖叫,叫声惊人。
“住手!惜桐!你别闹了!”绵志的声音在床幔外响起,可见他开始紧张,“不管玉枫做了没有,这名婢女的名节都已经毁了,他就要负责!”
“天下没这道理!没做的事要负什么责?元贝的名节没了,那玉枫的名节又要谁来赔?”她隔着床幔吼回去。
“男……男人有什么名节?”福晋说。
“我的兄……情郎就有!他是个清白自爱的人,不容任何人随便侮辱,所以我要亲眼看见她所控诉的事实!躺下!”她迅疾出手,点击元贝的后颈,让她昏过去。
听到床内没了声响,绵志的吼声又起:“这种事就算你看见了,又怎能取信于人?”
惜桐边拉元贝的脚,边回答:“有两种选择:一,是你亲自来看,看过之后,你就收了她;二,是福晋进来看,由她告诉你。”
“你们俩人都退后!”福晋声音响起,拉开床幔进来。
惜桐动作利落的动作,不一会儿就清楚看到──那道贞洁的证明,还非常的清楚完整的存在。她抬眼示意福晋看,福晋一见,便皱起眉来。
惜桐拉过棉被盖住元贝,然后和福晋一起退出床幔。
“好了,事实证明这是一起诬陷,所以我……情郎的名节清白无损。”惜桐抬高下巴,得意说道。
绵志终于失去惯有的风度气质,怒容满面地说:“本爷不管证据如何,这婢子的名节都是毁在玉枫手上,所以他必须娶了她!”
“不!这婢子的名节是毁在你的手里,不该怪到我情郎的头上!”她气势十足的瞪回去。
福晋听她这么说,急了,连忙附和绵志的说法:“是该你情郎娶她,她只是个奴婢,怎配得上长子爷?”
惜桐眼一眯,看向她说:“福晋,让我告诉你实情──我知道这事不是你的主意,因为你没有理由陷害我情郎,让他娶了别人,因为如此一来,我就不可能嫁他,我不嫁他,只会便宜了某人,对你造成不利。”
“什……什么意思?便宜了谁?”福晋紧揪着自己的手绢和衣襟。
“某人一定偷听到我情郎向我发誓,一生一世只娶我一人,所以只要我情郎不能娶我,我没地方可去,就会住在这里一辈子,福晋,你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吗?”
福晋一脸吃惊,但放开了紧揪的手,直直地朝绵志瞪去!
绵志脸色微红,却怒声说道:“你羞不羞,开口闭口你情郎,搞清楚谁才是你真正的情郎!”
这话说的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间接承认是他的主意。
福晋惊讶得张大口,然后狠狠地跺了一下脚,转身离去。
“好,让你视破,我们就把话说开,玉枫……”绵志很快地收拾情绪,回到一副神闲气定的模样,继续道:“你别想要娶惜桐,她和我有白首盟约,就算她不承认,也轮不到你来作梦!”
惜桐气极,拉过玉枫说:“把你的东西收拾收拾,我们马上走!”
绵志挑眉,冷笑:“走?只要你敢踏出我的大门,你此生休想再见你嬷嬷!你可想仔细了!”
说完,他甩袖大步离去。
站在她身旁的玉枫,在绵志消失之后,突然由后抱住惜桐,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颤颤发起抖来。
“事情过去了,没人会逼你做不愿意的事,我不准!”她出声安慰。
他在她肩膀上缓缓摇头。
她暗叹;这玉枫的命还真是可怜,到处都有人算计他。
“我不是害怕……”他声音模糊,慢慢地抬起靠着她的头,“我是太感动了……惜桐,你,你对我真好……”
“哎!别说傻话──”
“别说……请让我把话说完,不管你把我当成兄弟,还是情郎,我这生只会爱你一人,再没别人。我爱你,爱到愿意把命拿来换你的爱情……”他的声音越说越抖。
“别说傻话,我要你的命做什么?快放开我,我们要收拾行李,准备离开这儿,这儿再也不能待了……”她挣脱他的拥抱,回头──玉枫却再次拥抱住她,用手抵着她的后脑,俯下头吻她……
出于反射动作,她大力的推开他,只听‘砰’的一声,他像五年前一样,又被她推撞到墙上去!
她急忙跑过去,从一堆纷纷跌落的物品当中,捞起玉枫。
“你!你真是太胡来了!我刚刚才被……所以气得不得了,结果气都发在你身上了!”她边说边扶起他。
玉枫苦笑:“我……我以后一定,一定不敢做出让你生气的事。”
“跌到哪里?痛不痛?”她双手拉着他的肩膀,让他站好。
玉枫低头,两眼莹亮地注视她,低声说:“不痛,一点都不痛,只要是你给我的,我什么都接受……”
“你摔傻了是吧?这是什么恶心的话?刚才可有撞到头?”
他缓缓摇头,轻轻发出嘘声:“惜桐……我求你……静静地让我抱一下,一下就好……”
说完他整个人扑上来抱住她,安安静静地不说一句话。
惜桐叹气,喃喃说道:“你……你别这么死心眼,那元贝个性真的不错,我原本就对她有好感。她会这么陷害你,也是因为她的主子要她这么做,所以这事不能怪她,她也是无辜的。”
玉枫还是摇头不语。
“你想想,发生这种事,她以后在府内一定抬不起头来,所以……”
他突然抬起头来怒视她:“你!你怎么可以?”
“将心比心,她现在一定是羞愧欲死,你收她在身边,也是做好事一件……”她还是把话说出来。
忽然从床上窜出衣衫不整的元贝,跪在他们两人面前,哭泣道:“小姐,公子,请你们一定要救我……我给您们磕头!”
说完,她的额头在地上撞出声。
惜桐连忙推开玉枫,一把拉住她:“别这样!这样会撞伤自己!”
元贝的泪不断的掉落,咽呜着说:“奴婢虽是奉了老爷的命令,但也是因爱慕公子,才会愿意这么做,请公子、小姐原谅奴婢,将奴婢收在身边使唤,奴婢一定尽心尽力侍候……”
玉枫转过头不予理会,惜桐瞪他一眼,扶起元贝说:“好,我把你收在身边当侍女,但你要知道,跟着我可能要吃苦,想明白的话就去收拾行李,我们马上就离开这里,你可做得到?”
元贝听到她愿意收留自己,连忙擦去眼泪,点头道:“老爷要奴婢做这件事时,就已经把奴婢的卖身契还来了,所以奴婢随时可以跟你们走。”
惜桐心想:这绵志还真有把握,知道自己一定会收下元贝,居然预先就做好预备动作。
“那好,你快把衣服穿好,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元贝点头,转身就要走。
“慢着!”玉枫皱着眉对她说:“我丑话先说在前头,我绝对不可能收你为妻、为妾,你若要跟我们一起走,就先发誓你决不会再陷害我,否则就遭天打雷劈!”
惜桐连忙制止:“别发誓了,我相信她就是!”
其实她是有私心的,如能让他们日久生情,也未尝不是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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