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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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 第2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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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道:“正是区区在下。”

山羊胡子冷声道:“你来作甚?我家少东家不会见你的。”

苏锦笑道:“见与不见都无妨,烦请通报一声,若你家少东家说不见我,我立刻回转便是。”

山羊胡子想了想道:“等着。”啪的一声关上小门,脚步咚咚远去,想是去回禀了。

小柱儿嘀咕道:“好大的架子,公子爷何必巴巴的要来见这个郎少东,这个人不是个好东西。”

苏锦道:“咱们是来慰问的,小狗被大狗咬了,此刻正是需要安慰的时候,你不要说话,在一边站着便是,别坏了爷的事。”

小柱子道:“放心吧爷,难怪爷不带穗儿他们来,要知道是来看望这家伙,保管见了面个个都是一顿骂。”

苏锦翻了翻白眼,正欲说话,就听里边脚步杂沓,似乎有不少人在跑动,不一会门闩响动,大门哐当一声打开了,苏锦往里一看,不禁哑然失笑。

只见门内七八名伙计手拿棍棒恶狠狠的站在门里,一副同仇敌忾要打架的势头。

小柱儿忙跨前一步护在苏锦身前道:“我家公子好心来探望郎少东,你们这是要作甚?”

苏锦一把拨开小柱儿皱眉道:“一边呆着,没你事。”迈步跨入门内,拱手哈哈笑道:“诸位新年好,家里来客人只听说请吃面条角子的,却没听说拿着棍棒招呼客人的,你家少东家难道是这么不懂礼数之人么?”

山羊胡子喝道:“苏锦,你我两家素无来往,你来此处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

苏锦笑道:“你是说我是黄鼠狼,你家东家是鸡么?大过年的一开口便骂了两个人,这一年你要霉运上身了。”

山羊胡子喝道:“不是我们倒霉,而是你要倒霉了,再不离开,我等便不客气了。”

苏锦一板面孔,喝道:“好没道理,本人来拜访你家东家,这是主人家的事,你们一帮仆役倒来出头,郎少东府中便是如此没有规矩么?”

一名伙计骂道:“干你屁事。”

苏锦一瞪眼道:“店大欺客、奴恶欺主,你们这些个恶奴,难怪你家东家在庐州城中名声不好,现在我明白了,定是你们这帮恶奴教唆所致;本以为郎少东是个人物,看来也是个唯唯诺诺的主儿,被一帮恶奴做了家宅的主,不见也罢,告辞!”

苏锦一撩衣角转身欲走,刚转过身,就听后面一耳光尖细的嗓音响起。

“苏东家,感情你一大早赶来是来教训人的,我郎家家事什么时候让你来说三道四了?”

苏锦一笑转身,只见一人缓步走下正屋台阶,那人身材高硕、眉弯眼细,一双眼睛细长细长的嵌在脸上,活像是被人用刀梭开的两道裂缝。

“敢问阁下便是郎少东家么?”苏锦还是第一次跟这位郎少东家正面照面,以前也见过一次侧脸,那是郎少东组织人去布庄捣乱的时候,时日太久,已经没什么印象了。

第513章 送药

郎少东家冷冷抱拳道:“在下郎永平,苏大东家一大清早便来我宅中大呼小叫出言不逊是何道理?”

苏锦抱拳道:“郎少东,这话从哪说起,自始至终本人都以礼自持,大呼小叫的是你家里这些仆役罢了。”

郎少东道:“你来我宅中难道不是来寻衅的么?”

苏锦耸肩道:“郎少东家这是怎么了?有我这么单枪匹马的来寻衅的么?你看我只带了一名车夫,双手空空如也,若这也是寻衅,那不是自讨苦吃么?今日大年初二,家中一大堆前来拜访的客人,我丢下他们不管,第一个来给郎少东拜年问好,却被郎少东这般说道,我这是吃饱了撑的么?也罢,这便告辞,省的为郎少东误会。”

苏锦再次转身作势要走,郎永平转了转眼珠子举手招呼道:“苏东家且慢,既然苏东家是来拜年的,本人岂能不请你进去喝杯茶稍坐一坐,否则别人岂非要说我郎永平不懂礼数。”

苏锦转身笑道:“这还是句话,挑明了说吧,即便你我两家素无交集,但也谈不上有什么深仇大恨,你所担心的不过是怕在下有什么不可告人之目的罢了,阁下大可放心,今日纯粹是来拜访问好,并无他意。”

郎永平心道:信你才有鬼!不过话说到这个份上,自己也不能失了风度,当下吩咐人烧水沏茶,将苏锦让到厅中坐下。

苏锦细细观察郎少东家的坐姿,见他侧着半边屁股挨在椅子上,似乎不敢完全落座,心里明白刘四郎所言大概不假,看来郎少东确实被朱世庸的厢兵扒了裤子打了屁股。

郎少东不住地打量苏锦的脸色,他实在猜不准苏锦来拜访他是什么目的,自己和苏锦虽无大仇,但也曾经干过不少对苏记不利之事,原本他得到禀报之时,还以为苏锦大过年的带人来闹事呢,所以便命人严阵以待,此刻见苏锦一团和气,身边也确实只带着一个车夫而已,这才放心下来,不过心中的疑窦却并未消除。

“郎少东家,些许礼物不成敬意,还请笑纳!”苏锦命小柱子将手中的两个包裹放在桌上,笑眯眯的道。

郎少东忙道:“这如何敢当?岂能让苏东家破费。”

苏锦笑道:“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些药物罢了。”

郎少东一怔,变脸道:“感情苏东家果然是来找茬的。”

苏锦无辜地眨巴着眼道:“郎少东家怎地如此喜怒无常?怎么说翻脸便翻脸?”

郎少东冷笑道:“你空手而来,我也不会怪你没带礼物,我郎家还不至于非要人送礼才能进;但是你带来两大包药来,这不是让我晦气么?别人新年拜访不送贵重之物,也送些糕点挂面之类图个彩头,你却是来咒我一年生病吃药么?”

苏锦呵呵笑道:“郎少东家还在意这些虚妄之言?我可没想那么多,只是想送些实用之物罢了,听闻郎少东臀背受了点伤,卧床在家多日,特意托人在京城《仁和堂》和广南贵州采买了些药物,一番拳拳之意,却被郎少东当成是歹意,教本人上哪说理去?”

郎少东喝道:“你怎知我受了臀背之伤?”

苏锦不答,伸手将两只包裹解开,指点着道:“这一包是仁和堂出产的生肌固筋丸,那一包是广南白药,还有三颗老人参,内服外敷的本人都备的妥当了;你若是当真觉得晦气,回头便丢到水沟里去,本人只管表达心意,接不接受是你的事。”

郎少东惊讶了,老山参倒也罢了,生肌固筋丸和广南白药那可是非同一般的药物,价格贵不说,非达官贵人皇亲国戚根本就买不到这两种疗伤圣药,对于跌打损伤之类的伤病来说,只要不被打死砍死,只需使用一种便能加速愈合止血生肌,更何况苏锦弄来的是内服外敷一起上,自然是对郎少东被打烂的屁股是一种福音。

郎少东实在是摸不清苏锦的来意,这小子会这么好心地给自己送药疗伤?自己跟他八竿子打不着,除了仇隙之外连一点交情也没有,这事怎么想怎么透着古怪。

“苏东家,你的好意我领了,不过你我之间的交情恐怕还不到这个份上吧?这两种药都是珍贵之物,你为何费尽心思的弄来送我?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受了伤的?”郎少东虽然依旧是诘问的口气,但语气柔和多了,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人家是来送礼拜年的。

苏锦呵呵一笑道:“郎少东似乎不愿让人知道你受了伤,可是在庐州城中有什么秘密能守得住?大街小巷都在说郎少东拒绝售出屯粮,被知府大人扒了裤子在屁股上打了八十大板,我也是听了他人叙述这才知晓。”

郎少东怒道:“谁他娘的嚼舌根?明明是二十大板,怎地变成八十大板了……”

苏锦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哦……原来是二十大板,就说呢,刚才我还琢磨,要是八十大板下去,那还不打得稀烂,如何能好的这么快,还能起身行走。”

郎少东羞臊不已,咬牙道:“但你却因何来送药于我?我被知府打了板子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我素无来往,我还曾对你苏记使过手段,你该偷着乐才是。”

苏锦摇头道:“你把我看的也太猥琐了,不过按照常理而言,我本该躲在家里偷笑的,但我这个人有个毛病,那就是同情心太过泛滥,听不得别人受冤屈。”

一旁的小柱儿一阵恶寒,身上鸡皮疙瘩掉一地,公子爷说话当真太不要脸,这种话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出口的,而且居然不脸红。

“我一听到朱知府对郎少东下手,立刻便联想到半年前被朱世庸拿了下狱的情景,当日若非我家中人打点及时,怕是免不了一顿板子;即便如此,我在大狱中也吃了不少苦头,所以越想越觉得要来看望郎少东家,你我也算是同病相怜,都曾吃过朱知府的苦头。”

郎少东心中一紧,加强戒备,淡淡道:“那也算不得什么,本来屯粮不交便是罪,我这二十板子倒也挨的值。”

苏锦呵呵笑道:“郎少东家倒是能想得开,若是换了我苏锦,决计没你这么看的开;诚然触犯国法自然应该受到惩罚,可是据我所知,郎少东家只是因为区区数万石屯粮便被责打,这也太不公平了,据我所知咱们庐州屯粮的大户有的囤积的比你高出十倍,也没见知府大人打他们的屁股,哈哈,哈哈。”

郎少东怒道:“那又如何?你是来挑拨我和商会之间的关系么?哦,我明白了,你不是当了什么劳什子粮务专使么?你是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吧?你算是白来了,且不说我不知道什么,便是知道也决计不会告诉你听。”

苏锦放声大笑道:“原来你不傻,既然话说到这里,咱们也不必兜兜绕绕了,我今天来除了来看望你之外,确实还有事和你商量商量。”

郎少东两只细长的眼睛射出阴狠的光芒,就像两道冰冷的刀锋在苏锦的脸上滑过,用毫无感情的声音道:“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哪有这么好的事儿,却来看望我;你若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劝你还是省省吧,本人什么都不会说,什么都不会做。”

苏锦收起笑容盯着郎少东的眼睛道:“我有个建议,你听了之后再做决定,你也在世上混了几十年了,应该比我更明白做人的道理;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你不是傻子,我也不是二愣子,你我之间可能做不成朋友,但不代表我们没有共同的利益。”

郎少东眼珠子乱转,心里不住的盘算,苏锦这话倒也有些道理,说到底自己跟此人也没有过不去的冤仇,若非利益冲突,他也不会受商会指派去招惹此人;既然此人开诚布公,自己听听他要说些什么又有何妨?

第514章 提醒

苏锦挥手命小柱子退出厅去,郎少东迟疑了一下也吩咐手下人离开。

苏锦一笑道:“郎少东家,你是明白人,虽然你对我苏锦还不甚了解,但是你既知我身为粮务专使之事,当也知我在扬州的所作所为,寿州八公山上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一些吧。”

郎少东道:“八公山剿匪之事倒有所耳闻,扬州什么事儿倒是没听说。”

苏锦呵呵笑道:“难怪,你被朱世庸打了几十板子想必卧床休息了一二十天,没听说扬州之事倒也正常,只是商会唐会长他们没跟你提及此事,倒叫我感到诧异。”

郎少东脸上一红,心里暗骂:这厮总是不忘提及自己被打了屁股的事儿,老子越是想掩饰,他就越揭老子伤疤。

“都是一帮过河拆桥的混蛋,用人鸟朝前不用鸟朝后,老子也不稀罕他们跟我推心置腹。”

苏锦故作惊讶道:“哦?商会几位会长居然是这般人品么?”

郎少东淡淡道:“你也不用如此热心,我骂他们是我的事,但是你想让通过我达成什么目的却是休想。”

苏锦嘿嘿一笑道:“郎少东想到哪里去了,咱们不谈商会之人便是,既然他们没告诉你我在扬州的手段,本人便跟你说说如何?”

郎少东道:“无可无不可,你爱说便说,但你再大的功劳与我又有何干?”

苏锦道:“其实也没什么功劳,其实我在扬州也没做什么事,总结起来九个字便可概括。”

郎少东不置可否,把玩着手中茶盅似乎毫无兴趣;苏锦明白他是在故作轻松,从他竖起的耳朵上便可推断,郎少东还是极想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些什么。

苏锦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叙述道:“这九个字便是:杀一批、关一批、流一批。”

郎少东脸色一变,惊讶地看向苏锦。

苏锦面色变冷,语气也冷的像冬夜的寒风:“人人都以为这次朝廷下诏整顿粮务只是一阵风,都抱着侥幸心理,能混过去便混过去,可是郎少东你应该明白这件事上朝廷是动了真格的;据我所知,你所囤积之粮不过两万余石,放在以前,那个商家仓库中没有一两万石粮食囤积,可是这一次为什么朱世庸会撕破脸皮不但不给你面子,而且还因此对你动了刑罚?究其原因便是他深知朝廷对待粮务之事的决心。”

郎少东嘴巴蠕动,似在喃喃咒骂;苏锦道:“本来你粜售掉粮食就可平平安安,可是你偏偏舍不得这两万石粮食即将带来的两三万贯的暴利,你以为凭着你和商会的关系,朱世庸总归会给你几分薄面,却不料他会翻脸不认人;粮食被强行收缴是小事,你心中最郁闷的莫过于朱世庸竟然会不给你面子吧。”

郎少东哼了一声道:“你猜错了,本人并无你所说的这种想法,你也不必徒劳的揣度我的心思。”

苏锦摇头道:“话不对心可不好,我今日是以苏记少东的身份来见你,可不是以粮务专使的身份来见你,说到底咱们都是本乡本土,说话绕来绕去好没意思。”

郎少东皱眉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苏锦道:“我来跟你解释一下什么是杀一批关一批流一批吧,本人受皇上委派去扬州办理粮务,天下商贾都是一个心思,扬州的屯粮商贾也不例外,甚至可以说更加的凶狠狂妄;家财势力都是我庐州城商贾难忘其项背;只一名冯氏商贾便囤积粮食一百八十万石,你想想这该有多么大的财力。”

郎少东嘴巴张的可以塞下手中的茶盅,不可置信的看着苏锦。

苏锦道:“你定然以为不可思议,说实话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不但如此,此人手下还有四五百打手,数量都快赶上庐州厢军的三成人数了,此人还买通官府要员数十人为自己卖命,你想想这样的人我一个苏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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