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相也会两下子,与刀紫斗了起来。外面有几个王长相的手下,闻讯赶了过来,被啊金与无影挡住。
打斗了几下,王长相便没了还手之力。刀紫一个错步闪到侧面,一拳打在他右侧头上,王长扑通一声相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远航带人将王长相捆到犴王的王宫中,吧唧一下丢在地上,王长相被这一摔,转醒过来。
“王长相,我念你勇猛,留你一命,你却私通齐国,欲毁我怒卑,真是自寻死路。”犴王气愤的指着王长相,脸上露出失望之色。
“犴王饶命,是我一时糊涂,我愿痛改前非,战死杀场,请犴王饶恕我,再给我次机会。”王长相双手被捆,只得以头触地,砰砰的磕了起来。
“哼,现在知道悔改,何必当初。”犴王向下一挥手,有护卫上前,拖着王长相出去。
“犴王饶命啊,犴王饶命……”
“恭喜犴王,内贼已除,无后顾之忧了。”远航恰到好处的弯下腰,笑着说道。
犴王站起身,对远航一抱拳,说道:“多谢梁使助我除贼,我意已决,愿与梁国结好,抗击齐军。只是……”
“犴王有话直说便是。”远航再次回礼,说道。
犴王比较为难,慢声说道:“我军若无临江城池,怕是难以抵挡齐军。梁使曾说助我夺下这三座城池,不知有何良策,还请赐教。”
远航当做何事,应了一声,说道:“只需派兵过江,阻住齐军援军便可。”
“可我军无战船,小船运兵数量不够,各部又不习水性,即便现下打造,也是来不及啊。”犴王犯愁起来。
远航摇头,说道:“我知道一种快速渡河方法,告知于你。”远航来时渡寒江便想到了怒江之上的滑索。这东西简单易造,运送兵力比起小船快上几倍不止。
将图纸画好后,远航对犴王说道:“寻隐蔽之处设置好滑索,五条便足可以运送上万兵力,余下的便看犴王的了。”
犴王拿着图纸大喜过望,笑着说道:“只要我们可以过了寒江,便可以拿下城池,真是高招啊。”
远航一笑,对犴王说道:“只要犴王与梁国联手,我主便有信心灭掉齐国。届时,怒卑与梁国永世为好,绝不失言。”
“好!”犴王大喜,命人安排酒宴,亲自相陪。
第二日,犴王在王宫中宣布,正式与梁国结盟,共同抗齐。各部盟长起身附和,歃血为盟,全力支持犴王。
远航代表印文帝,与犴王商定了详细的联盟方案,作战部署,连胜利后两国怎样瓜分齐国都写了进去。堪称一次重大的两国谈判,远航也成为梁国有史以来第一位外交官。
在城中待了几日,远航便辞别犴王准备回去复命。犴王为印文帝备上三大车礼物,亲自送出哈达城。远航以不识归途为由,向犴王寻要了达木豪星兄妹,犴王应允,并指派苍向天护送远航至怒卑边界。
“苍兄,你我也算有缘,一别近两年,居然在塞外再次相见,真是有缘啊。”远航与苍向天并马而行,一路笑谈。
“叶大人提起此事,向天倍感惭愧。”苍向天想起刺杀远航一事,憨笑了起来。
“无妨,那时你我并不熟识,不知现在,苍兄可否告知当日是何人要你刺杀与我。”远航笑着问道。
“是梁国左司使陈福。”苍向天毫不隐瞒说道:“我曾输在他手上,所以答应为他做三件事。”
“什么?”远航吃惊不小,停住了黑子。不是吃惊陈福要杀他,因为心中早有猜料,在苍向天这里只是为了证实一下。吃惊的是苍向天居然输在陈福手下,陈福居然会武功?
“你的武功不抵陈福?”远航失声问道。
“嗯,略胜于我。”苍向天点头答道。
远航眼前浮现出陈福那老态龙钟的样子,居然被他隐藏的这样深,一点也看不出来,不由暗自害怕起来。
第二六零章 返回途中
苍向天将远航等人送到了怒卑与齐国交界处,指向边关,说道:“叶大人,前行四十里便是齐国的琅西府,过琅西则是官商城。大人只需穿过这两座边城,便可到达梁国的开州了。此我走过几次,很是好走,向天便不多送了。”
远航下马迎了过去,感激的与苍向天拥抱在一起,轻声说道:“莫忘记我们的约定,在中原我们一定还会再见。”
“大人放心,向天不敢有忘。”俩人紧紧的抱了一下,各自后退分开,施礼道别。
远航等人穿出边关,一前行。进了中原地区,气候湿润起来,明显感到比塞外要暖和了许多。
“亚史,我们走了多久到达这里?”远航在马上侧头问道。
“少爷,十二日。”亚史随口答道。远航点点头,他心中知道是走了十二个日起日落,但还是要确定亚史是否记得,这关系到整个大局。
“这条线你应该熟悉吧?”远航因为要回后堂复命,所以归去时走的东面这条,算下来回到江州,整整绕了整个中原加上塞外一大圈。
付亚史知道远航这样问,是指自己上次出使齐国,但还是摇摇头,答道:“不熟悉,我是只过了官商城便转西而行了,到了楼关倒是比较熟悉。”
远航气的险些背过气去,到楼关便进入梁国了,还用你熟悉吗?
达木豪星在后面说道:“大人只管放心走便是,此在城外便可越过齐国这两座边城,我们不需要进入城中。”
远航回头,问道:“不是又走山吧?”
达木豪星摇头,道:“沿青石城墙山下走,齐国驻军可以看到我们,但时间久了,他们也懒得下来盘查,只要不是军队,都可以顺利通过。”
远航放心下来,只要不走山,慢些也无所谓,自己可不想再去攀爬城墙了。
又走了七日,终于穿过齐国境内,到达了梁国的楼关。到了这里,远航用力长出了一口气,可算安全回来了。
楼关险要,依山而建。关上关下兵士众多,从齐国而来之人,盘查严谨,未有丝毫泄露,远航看在眼里,点了点头。
“站住,下马检查。”几个兵士见远航一行人数众多,将长枪对向他们,围了过来。
“这是江州守备叶大人,快唤你们守关将军前来。”刀紫双腿一夹,坐骑小跑几步上到前面。
前面那兵士听后,看了一下远航,手中长枪依旧举着,说道:“边关紧要,若是守备大人,请示出腰牌才可通行。”
远航点头,翻身下马,走到兵士前面拿出了自己的腰牌递了过去。
那兵士自然认得,二上司尉,比楼关的胡将军高出甚多,更别说自己一个小兵了。急忙将长枪丢在一旁,单膝跪了下去,双手将腰牌举过头顶,说道:“属下职责所在,冒犯了大人,还请大人恕罪。”身后一众兵士呼啦一下全都跪了下去。
远航伸手扶起那兵士,笑道:“何罪之有,你等严守边关,理应嘉奖。若是盘查松懈,怕是真要丢了性命了。”
“谢大人,请大人进关,我即刻禀告胡将军来迎。”那兵士见远航没有责备自己,心中很是高兴,连忙闪身让开道。
“好,速去为我们备些吃食,这一未曾好好吃过了。”远航点头,当先行进关内,踏上了自己国家的土地。
守关将军名唤胡同,原是顾鑫手下偏将,顾鑫知道楼关之重,离开时将此重担交与他身。胡同武艺一般,但却擅长防守,谨记顾鑫之言,将兵士调教的个个精明,楼关在他手中也未出现过差错。
胡同自然知道远航大名,听闻兵士禀告已到关内,急忙小跑出来迎接。
“末将楼关守军胡同,参见叶大人。”胡同见到远航,弯身便跪。远航上前一步搀扶住他,笑道:“我已看过楼关,胡将军治军有方,兵士盘查有序,皆是你之功啊。”
“多谢大人赞誉,末将不敢居功。”胡同施礼说道。
“我有急事需回后堂面圣,这途远,便不在这里多耽搁了。劳烦胡将军为我等备好午饭,吃过便要赶了。”远航肚饿的咕咕叫,也无心与他多客套了,赶紧上菜吧。
胡同急忙应着,请远航等人进了去,命兵士赶紧生火造饭。
吃过后众人便要离去,胡同一再挽留不住,便派五十兵士护送。远航言说边关要紧,婉言谢绝,与众人继续向前。
至开州,开州知州与守备亲自出城相迎,弄的远航很是不好意思。自己也是守备,与开州守备同职,那知州还高过自己半职,怎敢让人家出迎呢。不迎不行啊,谁叫远航虽为守备,却官居二呢。整个国中除去他,其余知州守备不过四。
开州的守备亲派一名将军,一兵士护送远航过陇江,直至将远航送到固州地界方回。只要不在开州境内出事,他们便谢天谢地了。
固州也是如此,各级官员出城相迎,远航第一次这样威风,频频向街两旁姓挥手致意,得意之色跃然脸上。
固州守备也是不敢大意,派出一位上将,一位偏将,带领二兵士护送远航去益州,阵势宏大,估计仅逊于印帝出行了。
从固州出来,远航心情便沉重起来。再向前行十几里地,便到了翻天峪,那里有他的一位好兄弟——离莫。
到了口,远航让护送的兵士在官道上等候,自己与众人下道进了翻天峪,两名将军跟随进来。
许久不来,这里已经见不到了小。远航等人凭借印象,终于找到了离莫的孤坟。
幽林静静,野草青青,这位粗犷的汉,如今静悄悄的长眠在这里。再没有了刀光血影,再没有了与世纷争,只与那青山为伴,黄土相依。留下的,只是远航眼中那永远的憨笑。
“离莫兄弟,我来了。”远航提起长衫,双膝跪在离莫坟前。啊金等人将一些吃食,酒肉摆了上去。
远航脑海里浮现出离莫的样,仿佛正在笑着望向自己,说道:“大人,你怎的才来看俺,快把酒给俺,可馋死俺了。对了,我那妹怎样了,大人可要好好待她啊,不然我离莫……”
远航见到离莫说到这里,眼泪哗哗地流下流水,举起酒坛,和着自己眼泪大口的将酒喝了下去。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远航哭了出来。
“兄弟,离秋好的很,产下一女,取名知秋。待孩大些,我带她们娘俩一起来看你。”远航哭着说道。将酒一下一下撒在坟上。
众人在离莫坟前祭奠了一会,付亚史劝说远航上,不然怕夜晚错过驿站。远航看着离莫的坟,起身对跟在后面的两位将军深施一礼,吓的两位将军急忙回礼,不知远航要做何。
“二位将军,我不可在固州久留,我这兄弟葬身于此,无人照料,还请两位将军回去禀告知州,请他派人为我兄弟修缮一下这里,逢年过节差人来祭奠一下,便说日后我叶远航必有厚报。”远航是见离莫的坟已经被雨水冲刷的不像样,想让人给重新垒砌。
两位将军点头说道:“叶大人只管放心,末将必会完成此事,再派几名兵士过来护卫在此。”
“多谢。”远航点点头,回身看了一下,抹去眼泪,走出了林中。
到了益州,远航受得了更热烈的欢迎。自己曾在这里做过知州,姓还多有记得他。
“末将益州守备韩语,见过叶大人。”一员武将全身盔甲,在远航马前抱拳施礼。远航哈哈一笑,跳下马来,上前抱住了韩语。
“你小,升的够快了,我在时你还是偏将,如今已是守备了。”这韩语自远航第一次到达益州,破小梁兵马之时便在孙柯手下,那时只是偏将,还奉命挖了益州护城河。
韩语咧嘴笑了一下,远航不忘旧情,自己很是感动。只是自己已经四十有二了,在他嘴中却成了小了。
“叶大人还记得我。”韩语笑着说道。
“自然记得,那时我们一起抗击小梁,生死与共的兄弟,如何能忘。”远航笑着答道。
韩语点头说道:“末将得以做上守备,还要多谢叶大人。”
远航哈哈一笑,知道他是指自己调走孙柯,秦朝等人,才给了他做守备的机会。
“叶大人,知州大人身体不适,不能前来迎接,还请您恕罪。”韩语陪着远航进城,边走边说。
“无妨,我也只是过而已,不必劳烦知州大人了。”远航并不在意,笑着向城内走去。
在守备府休息一夜,第二日一早,远航带上刀紫与啊金,出府上街,向着自己当铺走去。
自从撤出益州后,远航便将当铺丢给了董夫。董夫自己照顾不过来,便关闭了银行,只留下当铺经营。这一年多来风生水起,倒也自在,不但收了多名徒弟,还娶了一房小妾。
远航走近店铺,停下脚步向前看去。见店铺还是老样,门里门外时有姓出入,看来生意还算兴隆。
“你们走与不走,不要挡了咱家门。”身后传来一个妇人声音,远航等人回头望去。
“是……是叶大人。”那妇人吃惊地张开了嘴,看着远航。
远航想起这妇人,是那杜月娥,自己曾断过她的案。
“是我,多日不见,你与那张屠夫可好?”远航这才注意到,自己站在了她家肉铺门前,难怪她要出来驱赶自己。
“好,好,大人您可好?”杜月娥显然没有预料会遇到远航,这可是她的大恩人,慌张的应了声,急忙向屋内喊了起来:“当家的,快出来迎接大人。”
张屠夫跑出门外,见到远航也是惊讶的很,急忙请远航进屋内。远航推脱不过,便随了进去,刀紫等人在街上等候。
远航打量一下屋内,还与先前一个样,只是屋内挂的肉少了许多。淡笑一下,说道:“可是生意不好吗?为何这一早便只有些许肉了。”
杜月娥倒了一杯水递过来,苦笑一下,说道:“生意尚可,只是杂税较之以前多了,反倒不如以往了。”
远航将水杯放下,颇感奇怪的问道:“我离开中原只有月有余,朝廷便涨了税银吗?”
张屠夫摇头说道:“怎会个月,已经涨了半年有余了,自打新来了知州,税银便涨了上来。”
远航听后眉头一皱,税银只有朝廷上奏,皇上亲批才可涨落。自己离开梁国时还不曾听说增加税银一事,看来这益州的税银有猫腻,必是这知州贪了去,也真够胆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