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战成一团,勾勇见苍向天异常勇猛,自己缩在兵士后面,不敢上前,向兵士喝道:“拿箭来。”
勾勇接过兵士递来的弓箭,暗暗拉满弦,瞄向了苍向天。
苍向天瞥眼望见大军已经涌进城来,心中高兴,一步步向楼梯处杀去。
“嗖”的一声,利箭飞来,直奔苍向天后心而去。苍向天一路砍杀,未曾想四周都是齐军,敌人还敢放箭,听到风声时已经晚矣。
“扑”,苍向天向右急闪,躲过了致命之处,左后肩却被箭射中,向前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急忙用长刀拄在了地上。
齐军见他中箭,长枪齐对,又围了上来。“杀……”苍向天一声怒喝,不顾身上之箭,轮刀站起身,回身一刀便将一名兵士拦腰砍死。
“首领!”叶一郎知道苍向天独自在城楼上,待大军冲进城后,顾不得休息带人冲了上来。
叶一郎眼见苍向天被围在其中,后肩上还带着一支箭,高喊着杀了进去。身后不断有怒卑勇士从城下冲了上来。
随着怒卑大军越来越多冲进城里,齐军已经完全处于下风,眼见城池失守,勾勇急忙与身旁几位将军在兵士掩护下,从另一侧向城下退去。
“各位将军,城池已然不保,我等速去木苏城等待援军吧。”
勾勇看了一下身旁的几位将军,如今曹海战死,自己手下又无多少将领,根本抵挡不住怒卑大军,若再留下,只有死路一条。
“撤出城去。”勾勇下达了命令,带着众人迅速下城,一路冲杀逃向了南门。
犴王在城外见到大军已经攻进了渡浣城,哈哈大笑起来,“溪厄木,传下令去,清除城内齐军,让大军休息一日。”
犴王的战车缓缓向前,在护兵的保护下向渡浣城行去。
城中齐军已经战溃,除去一地尸首,都随着勾勇向南门逃去。怒卑勇士在身后穷追不舍,在渡浣城中,一路追杀下去。
犴王进城后,见到了负伤的苍向天与叶一郎。
“向天,原来是你带人在城中,我军才可以轻易夺下城池。”犴王望着浑身是伤的苍向天,赞赏地走下战车,拍着他的肩头说道。
苍向天痛的咧下嘴,身后的箭头还没有拔出来,“犴王,木苏城已在我军手中,蔡古岭引兵驻守在那里,只有一千多兵马,只可抵挡一时,还请犴王即刻派兵追赶……”
“你说木苏城已在我军手中?”犴王打断他的话,既惊讶又兴奋的大声问着。
“是,犴王,如今三座城池都在我军手中。”苍向天点点头,后肩处疼痛感传来,轻哼了一下。
“速速传令大军,不可耽搁,出城追击敌军,将其消灭在木苏城。”犴王果断回身,对溪厄木吩咐道。
溪厄木急忙下去传达军令,怒卑大军迅速集军,向齐军追了下去。
勾勇率领齐军一万余人仓皇逃窜,见怒卑大军未曾出城追赶,略微松了口气。跑到木苏城下,齐军大声喊着,让赶紧打开城门。
蔡古岭早便看见齐军,命令怒卑勇士备好弓箭,严阵以待。
“我是库里城守将勾勇,快快打开城门让我等进城。”齐军聚集到城下,已经疲惫不堪,只等着城门打开,进去好好休息一下。
蔡古岭拄着墙垛,大笑着向下喊道:“木苏城早已归我怒卑,你等败军速速下马受降,或可还有一条活路。”
城下齐军闻听后惊慌失措,勾勇更是难以置信。怒卑自北攻来,为何最南的木苏城却被他们占了去,又是从何处来的兵马,难道陈州一点都不知道吗?
木苏城两侧一面临山,一面是寒江支流。若弃了木苏城,需绕山路才可回陈州。费时费力不说,身后怒卑大军追赶过来,必是全军覆没。
勾勇见城上兵士不多,下令齐军攻城,只有夺下城池,才可拖延怒卑大军的追赶。
齐军败逃而来,一没有弓箭,二没有绳索。蔡古岭站在城墙上看着齐军冲到城下,却只能仰头向上看着,哈哈大笑。
“放箭。”蔡古岭一声令下,城上箭羽纷纷射下,齐军乱作一团,哭喊着向后退去。
齐军退出了射程之外,鲍熊打马上前,对勾勇道:“将军,我军无力攻下木苏,应及早从山路退回陈州,唯恐敌军追来。”
勾勇叹了声,无奈地望着木苏城,向左一扽缰绳,引兵入了左侧山路。
溪厄木引兵从渡浣追来,在木苏城下将齐军的后军追上,一番激战斩杀了数千人才收兵回来,蔡古岭开城将溪厄木迎进了城中。
自此,塞外三城历经七年之久又重新回到了怒卑的手中。犴王依照远航之计,从派出奇兵至大军入城,前后只用了半月时间,将塞外齐军斩杀四万余众,俘虏两万余人,只有万人逃回了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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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九章 出兵伐齐
齐国都城宿州,齐王齐恒拍案而起,勃然大怒。※%,
“塞外怒卑,夺我城池,杀我兵士,竟敢藐视与我,当真以为齐国是好欺的吗?”齐恒怒气冲天,将陈州送来的奏折狠狠摔在案上。
“君主息怒。”宰相贺兰峰上前劝慰道:“怒卑凶悍,虽将稀兵少,但地域宽阔,若要攻他,绝非一时,怕是要时长日久。”
齐恒扫视他一眼,脸上愤怒不减,问道:“那便放纵了他吗?三城一失,怒卑随时都可攻进中原,我齐国之北岂不门户洞开。”
贺兰峰躬身道:“三城不可失,臣之意是梁国才是我们劲敌,如今梁国在南,我军若深入塞北,倘若梁国攻来,又该如何应对?”
“嗯,兰峰之言有理。”齐恒平稳下来,也想明白过来,复而问道:“依你之意,该如何是好?”
贺兰峰思讨一下,答道:“臣之意是发兵陈州,夺回三城后便不再深入,及早将兵力撤回,还是要以梁国为重。”
“嗯,命司马剑领兵十五万,加上陈州兵马,想来不出月余便可收回三城。”
齐恒与贺兰峰想到了梁国趁虚而入,只是即便梁国打来,调拨兵力,凑齐粮草,整军出发也需要一月有余,那时齐国早已从塞外撤军回来了。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梁国早已提前准备好了一切,只等算好时间,齐军开赴塞北之日,便是梁军大举进攻齐国之时。
七日后,齐国大将司马剑奉齐恒之命,率十五万大军离开宿州,北上向陈州而去。又过了三日,远在江州的远航,也开始准备发兵齐国了。
婉约与青荷的肚子的已经浑圆,远航怕她二人凉到,又给她们加上了厚衣,看起来跟圆球一样。知秋已经满了周岁,虽还不会走路,却可以呀呀学语。远航将她抱在怀里,用力亲了一口,小家伙似乎不满,用小手推着远航的嘴巴。
“相公,将孩子给我吧。”离秋知道远航明日便要离开了,一定有很多话要交代她们,将知秋接过后递给了身后的映月,映月点下头抱着知秋回了房间。
远航轻笑着,看了一圈围坐在桌旁的五位夫人。
“明日我要带兵出发了,府中你们好生照看。”远航有一些伤感,与她们在一起的欢乐时光总是很快,自己才回来几个月,又要离开了。
“你们俩人切记不可凉到了,雯儿与离秋多照顾她们,公主能照顾好自己便可了。”远航将双手伸开,分别放在她们腹部上,“生男孩有赏,生女孩自己养。”
青荷含笑握住远航的手,轻道:“相公不是说男女都喜欢吗?”
“那是以前,现在三个丫头了,也该来个男孩了,不然外人还不笑话你家相公床地不行。”
远航嬉笑说着,将众女羞红了脸。婉约将他手拨开,羞怒道:“又来贫嘴,也不知羞。”
“这次相公是不能赶回来了,记得一定要换接生婆婆,那两个千万不要请来。”远航煞有其事地说着。
“嗯,我早已请好了,换了其人。”杜雯点头应道。
“别的事情也没什么嘱咐的了,你们好好待着,等我回来。”远航长出口气,空气中充满了离别的味道。
“相公。”离秋举手轻挽了一下耳边碎发,低怨问道:“跟随你的诸位将军都已来到帐下,却一直不曾见到义兄,相公不必瞒我,他是不是……”
远航抬眼望向离秋,见她眼神坚定,充满期待望向自己,轻轻点了下头。
离秋瞬间明白了,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义兄现在何处?”
“他在一个叫翻天峪的地方,那里山青水秀,等相公回来带你去看望他。”
离秋轻拭去脸颊上泪水,努力笑了一下,轻点秀首。
“好了,都去休息吧。”远航打算晚间休息在离秋那里,九公主却站起身走过来拉起他,道:“相公随我去,我还有事相商。”
离秋嘟嘴瞥着公主,被她抢了先去,心中虽不愿也不好说出口,只能狠狠瞪了一眼。
九公主将远航拉回自己房间,从枕下摸出一物,递给一旁的远航。
“这是何物?”远航接过来细看,是一个用细软绸布缝制的类似荷包的东西,上面用细线歪歪扭扭的缝出了屏遥两个字。
九公主扭身坐在床边,俏声道:“相公自然不知,这是平安符。青荷姐姐说,亲手为相公缝制带于身上,相公便会逢凶化吉,平安无事。”
“哈哈,真是难为你了。”远航伸出手指刮了一下公主鼻子,端起平安符仔细端详起来。
要说这缝制的也算精细,至少没有破洞的地方。只是不知为何鼓鼓囊囊,摸起来里面高低不平。而且那屏遥两个字,若不是自己知道她的名号,又怎能辨的出。
“好,这个相公收下了。”远航知道公主从未动过针线,肯为自己缝制此物,可见真心一片,自己理应好好珍惜。
九公主舒眉带笑,拿过平安符亲手戴在了远航脖颈上,“要挂在这里,不许摘下来。”
“好,好。”远航点头应道,额头却碰在了公主的胸脯上。
“咦?这样柔软,该不会是奶水过多吧。”远航将手环在公主腰间,向后一用力,公主嘤咛一声倒入他怀中。
“相公,我想为你生个男丁,你今夜加把劲。”九公主早就学会了妩媚之术,将一对丰满贴在远航脸上不停摩擦着。
“你个小妖怪……”远航隔着衣衫咬了一口,将公主侧抱过来丢在床上。
“哎呀,痛死了……”九公主一脸满足地笑着,搂住远航在床上滚动起来。
第二日,即印文三年十一月初一,这一日是远航奉旨出兵的日子。一早起来,几位夫人便将他围了个严实。
众女千叮万嘱,纷纷拿出自己绣制的平安符交给远航。远航无处可放,只好左右腰间各系了两个,脖子上还挂着公主那个。
“你们放心吧,我只在后方,又不冲锋在前,乖啊。”远航哄完这个哄那个,几个老婆个个哭红了眼睛。
杜雯含泪为远航整理着铠甲,远航将她揽进怀中,轻轻吻去她眼中泪水,“雯儿,婉约她们有孕,府中之事便托付你与离秋了,照顾好她们,等相公回来。”
杜雯眼泪根本止不住,哗哗地流下来,“嗯”的应了一声,便扑进远航怀中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远航轻拍着她的后背,继续哄着。
唐凌来到门外,躬身禀道:“少爷,付军参他们已经在府外等候多时了,让小的来问下,何时可以出发?”
“急什么,敢情他们老婆少了。”远航笑着开起玩笑,将众女逗乐起来。
“这就对了,相公是去立功,你们理应欢笑相送。”远航在每人脸上都轻轻亲了一下,笑着转身向外走去。嘴上虽然挂着笑容,心中也是依依不舍。
梁军的兵马已在延顺府集结,江州这里只有三万余人,主要负责军粮的运送。
远航出府见到付亚史与刀紫等人已在府外准备好了,回身向跟在后面的几位夫人挥挥手,“都回去吧,好好在府中等我回来。”
众女点首,依次而站目送远航上马离去。
“大人,秦将军已在城外,十万石粮草已经备好,其余几位将军也已引兵赶去延顺府汇合。”付亚史与远航并骑,向他汇报着。
“嗯,司徒元帅也在今日发兵,我们要兵归神速,晚间赶到延顺府,三日之内赶到畱博。打下了畱博,才可与齐军对峙。”远航行到城外,见到秦朝,命他率领大军押送粮草在后,自己带领众人快马加鞭,先行向延顺府赶去。
过了午后,一行众人来到延顺府。孙柯率领众将出城相迎,远航打过招呼,进城来到守备府中。
“诸位将军,将自己所部兵力情况告知与我,着孙柯将军统一调配。”远航站在主位上向下卸着盔甲。
孙柯应道:“大人,我部有战将十八员,兵士六万人。几位将军已经报来,共有战将三十二人,兵马十五万。”
“会使用连弩的有多少人?”
“一万五千余众。”孙柯答道。
“嗯,传令下去,命孙柯为大将军,镇守中军。顾鑫为左先锋,端木龙为右先锋,秦朝为后军,督运粮草。明日一早发兵,限两日内抵挡畱博。”
“遵令。”众将起身应道。
“大人,司徒元帅那面,怕是要延迟一些时日。”付亚史在一旁提醒着远航。
远航应了声,心中明白司徒浩的路程要比自己远,自己若先开战,齐国兵力便会向畱博赶来,到时只怕会非常困难。
“故而我们要尽快夺下畱博,畱博城高而坚固,足可抵挡齐军。若齐军向畱博而来,司徒元帅那面便好打多了。”远航已经做好打算,若齐军真重兵赶来,自己便死守畱博,不再向前,将敌军拖住在此,以便司徒浩从东面攻打齐国。若敌军分兵,实力相差不大,自己便继续向前推去。
与此同时,司徒浩也在后堂出发。率军东进,走益州,固州,开州前往楼关。左龙将军早已将各州兵马调拨到楼关,在那里驻扎了二十万大军。
司徒浩被封为东路大元帅,帐下有将军数十名,兵力二十二万。此番梁国可谓倾巢而出,将三十七万大军分做两路进攻齐国。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远航在延顺府休整一夜,第二日清晨,便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向畱博开去。
大队兵马行的缓慢,于次日黄昏,行到了畱博城外三十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