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大获全胜,这次银枪都又逮捕一百三十多人。
当银枪都军士将人全部押去大营,李从嘉再次见到胡兆明时便笑着说道:“你应该知道你跑不掉的。”
“要杀要剐随你。”胡兆明一直被蒙在鼓里,还不知弥勒教派人杀害他父母亲人之事,这会儿听李从嘉这般说又是一副不怕死的模样。
“你先别这么说,等会本王带几个人让你看看,看你还怎么想。”李从嘉笑道。
这时刘茂忠已经带人去请胡兆明的父母妻儿,一行人正在往大营来的路上。
“世间人心险恶,虽然本王也曾使过一些卑劣手段,可终究是没有弥勒教恶毒,当日你们怎么狠下心杀了那么多的无辜之人?金钱就那么重要吗?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八年时间你们也应该骗得金银满盆了吧,为什么还要为了财富而杀人?就不怕遭到报应吗?”李从嘉不看顽固不化的胡兆明,背身说道。
胡兆明却是说的理直气壮:“难道只许你们皇族占据天下财富,就不准我们平民百姓从中捞得一些好处?”
“没有人阻止平头百姓们发家致富,但是手段要合理,你们骗人钱财已经犯下了国法,如今再做下如此恶毒之事更是天理难容。”李从嘉沉声道。
“那你也不用多问了,当场杀了某就是。”胡兆明仰起头,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说道。
“都说叫你耐心一些了,过会儿你看了来人,看你是否还想去死。”李从嘉不屑的一笑。
这时听见帐外刘茂忠的说话声音,李从嘉便命人进来,看到刘茂忠身后跟着胡家六人,又对胡兆明说道:“胡兆明你回过头去看看,看看你身后的都是谁。”
胡兆明由于被反绑着跪在地上,身边还有两个军士押着,这会儿听声军士便闪开,胡兆明也缓缓的起身,回头看到眼前六年不见的老父老母以及日夜思念的妻儿猛然一怔,眉头皱紧又回头厉声道:“你抓来某家眷,难道认为某就会开口吗?实在是在是太过天真了……。”
“混账!”胡兆明才说完还李从嘉不等说话,胡老翁抄起手一巴掌便对胡兆明扇了下去。
见儿子瞪着自己,胡老翁流下两行浊泪,哽咽道:“我儿糊涂啊,若不是郑王殿下,为父与你娘亲以及妻儿早已给弥勒教杀死在刀下了。”
“你信什么不好,偏偏信这歪门邪道,骗人钱财不说还谋人性命,我当初教育你的话难道都给狼吃了?……”胡老翁见到儿子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他知道儿子犯下滔天大祸,死罪是跑不了,但是也希望儿子能给家人留条活路,不要弄的全家被连累。也要给家人留下一些好念想,让未成年的三个孙子有个好榜样。因此他想劝说儿子开口,说出他背后的邪教组织。
胡兆明给老父亲打的说不出话来,李从嘉也不开口只是坐在榻上看着眼前的一幕。
胡兆明任凭老父亲责打,就是一句话不说,他第二次被官兵抓到,已经不抱着能活下去的希望,心中唯一的愿望就是想能再看到父母双亲以及妻儿一眼,如今这愿望他已经实现了。胡兆明心想,若是自己死了,李从嘉应该不会拿他的家人怎么样,噙满泪水的双眼看着老父亲,又盯着老母亲与他的妻儿,良久之后,他便决定咬舌自尽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时胡兆明的妻子突然开了口,说道:“夫君,弥勒教恶事做尽,今夜还意图将我们一家杀死,回头再来嫁祸给郑王殿下,若不是郑王殿下派兵保护,父母大人与奴家早被弥勒教杀害了……。夫君还是把自己所知道的都与郑王殿下说了吧。”
胡老翁见到儿子有喜悦也有气愤,却是忘记了说出今晚之事,胡兆明的妻子深明大义,这会儿想到或许只有这事能让丈夫回头,便主动开口。
胡兆明刚刚咬紧的牙齿,听得这几句忽然松了开来,回头看了眼端坐在榻上的李从嘉,然后又问妻子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奴家的为人夫君应该知晓,这事千真万确,没有半分虚假,父母双亲以及儿子都能作证。”胡兆明妻子说道。
见他还在怀疑之中,李从嘉这时才开了口说道:“你若是不信,与本王过去听听就是。”抓到的人还在审问之中,只要两人在帐外站会就能听到。
胡兆明自然要亲眼所见亲眼听到才能相信,毕竟现在人心险恶,而且李从嘉又擅使酷刑逼供。
看着他有些转变的目光,李从嘉笑道:“刘茂忠,将胡老翁一家送回去,派人严加看管,小心弥勒教一次未果再来第二次。”
虽然今天抓了近两百人又击毙近三十人,可是李从嘉还怕嘉兴还有弥勒教的存留。
胡兆明看着自己的父母双亲与妻儿被带走之后,才跟着李从嘉等人往其他营帐走去,李从嘉等人来到正在审问犯人的营帐之外并未再进去,站了近两盏茶时间,帐内审问过数人,口供都是如出一辙,听得里面的声音之后,李从嘉叫人再带胡兆明回到营帐。
“你现在可信了?在利益面前,你只是一个工具而已,若是你威胁到了某些人的利益,他们会毫不犹豫的除去你。”李从嘉看着苦着脸的胡兆明微微一笑,说道。
“你若是说出你所知道的,本王能顺势将人抓到,你带人做下的惨案,本王也会酌情处理。”李从嘉见他动容再次说道。
听李从嘉这么说,胡兆明急忙说:“大狱里屠杀无辜之人不是小人的意思,在骆员外家中小人也是迫不得已。”
“案子还在审理之中,你也不要推卸什么责任,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本王也不会强加给你,只要你能戴罪立功,本王会向朝中为你求情,就算朝中不允,本王也会给你想办法,你的家人一定会没有任何事情,事后你也不用担心弥勒教的迫害。”李从嘉看着他的目光说道。
“小人明白。”胡兆明看着李从嘉说话时的表情,低声回道。
见他这般,李从嘉便叫来军中书吏记录,这才开始问道:“你就先来说说,你是怎么把银子送过去给左右护法和教主的吧。”
胡兆明听见问话,直接回道:“小人都是通过镖局以运送货物的名义将金银押送过去。”
“镖局?这倒是一个好办法。”李从嘉不禁一笑,又问:“你是弥勒教中高级圣使,那么你可知秀州是否还有其他弥勒教据点?”
胡兆明如实说道:“回殿下,我教虽然已经发展了八年,可是人数却是不多,只在苏杭湖秀四州有四个据点,而秀州的据点已经被殿下拔除,小人这几日不知具体情况,但从殿下所说抓捕的人数来看,秀州应该是没有其他落网之鱼了。
教主和护法一直就在杭州府内,据小人所知教主也从来不去其他三州,所有事情都是左右护法来传达,左右护法的身边还有暗杀队,这暗杀队每四州也都会有一些,以防突发事件,但都不过半百,今天秀州之所以会有这么多人,就是因为小人被抓,教主实施营救计划才派来的……。”
胡兆明将他所知教会之事一股脑的说了一大堆,李从嘉点头之后又问道:“这些年来,你往杭州送过多少次银子,数目可还记得有多少?”
“回殿下,小人这八年间,每隔三月送一次银子,八年共计三十一次,今年还有一次未完成。小人心中有个账本,八年间小人共计送去杭州近五百万两白银。因为之前天下和平,教中没有好的借口,被骗的人数不多,教主说骗得的金银太少,一直在寻觅良机,也正巧殿下收缴了地主们的田产,教主便决定趁着这个机会来大干一场,以反唐的名义的将这些地主都召集到了一起意图让其上当,地主们都憎恨殿下,小人们只是稍加点拨他们就加入了,四州之内也只是有单独的几户没有参加……。而秀州的集会才进行了两次,第三次就被殿下给发现了……。”胡兆明为了活命能与家人共度余下的生活,这会儿他已经把所有都掏出来了。
第274章 矛盾的女人
0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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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从嘉轻叹一声,说道:“都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既然你每年都要通过镖局往杭州送四次银子,那你应该知道弥勒教教主在杭州的藏身之地吧?”
胡兆明摇头道:“回殿下,教主行事小心,小人每年确实送四次银子给他,可是都通过镖局,只叫镖局押送到他们在杭州的总部,到时自然会有人去接应。”
李从嘉眉头轻轻皱起,盯着胡兆明看了两眼问道:“这次从杭州来的人中可有那两个护法?”
“回殿下,右护法在今日午后就已经离开秀州回杭州去了。”胡兆明说道。
李从嘉本以为胡兆明分配银子,他就会知道教主的确切地址,哪里想到他混到了高级圣使这个级别都接触不到最机密的东西。虽然他不知教主的藏身之地,不过能确定秀州的弥勒教组织都被拔除,李从嘉也算是能安下心了,他这些时日的努力也算没有白费。
接下来的事情就要从镖局开始入手了。又问得一些具体情况之后,李从嘉就将胡兆明送去与家人关在一起。得知四州之间几乎每天都会有信息往来,又派人化装成弥勒教暗杀组成员去嘉兴城中的秘密地点潜伏,等待可能到来的人和消息,然后他又带人去振兴镖局查探相关信息。
振兴镖局是曾经吴越最大的镖局,在全国各个州府都有分部,李从嘉相信从镖局入手,若是振兴镖局所有程序正规,就能查到他所要的消息。
胡兆明在秀州将金银交给振兴镖局,振兴镖局又将东西运往杭州总部,然后就会有人去振兴镖局取回。弥勒教行事诡秘,一定是自己准备车马取货,镖局不可能知道他们的地址,但镖局对取货之人一定会有些印象,而且存留的凭条也会有所记录。
只要能将在杭州的弥勒教教主和两个护法抓到,捣毁杭州的组织,那么弥勒教在苏州和湖州就不可能再有大作为。他也能更为容易的从内部上方开始往下逐一细查,将其彻底捣毁。
李从嘉安排好诸事之后,知道秀州这边不会再有大问题,便决定连夜去杭州亲自处理此事。只写了亲笔信叫人明日给周宪送去,李从嘉易装之后带着数十亲兵叫开城门连夜便往杭州赶去。
天才朦朦亮,城门一开李从嘉便带着人进了杭州城,为不让自己回到杭州的消息暴露,李从嘉叫人分散着回到银枪都大营,他本人则是去找地先休息,然后再准备去振兴镖局。
李从嘉怕自己进入内城给人发现,直接往住在外城的孙贞所居的小宅走去。
敲开门,家奴见是李从嘉回来便将他请了进去。李从嘉从杭州回江宁再到苏州和秀州,粗略算下来已经有三个月,这三个月时间都没来过孙贞宅子一次,这些家奴和仆妇还以为他将娘子给忘记了,这会儿见他一早风尘仆仆的回来,这才知道他这些时日是有事外出了。
才朦朦亮的天,李从嘉也不管住在内宅的孙贞和佳鑫是否起身,就直接往内宅走去。他在未回江宁之前经常会在这里留宿,早就对这里熟悉了,进了院子见小院内两人的房间门都还紧闭,便直接推开符静姝在这里时住的厢房,也不脱衣直接就上榻休息。
一整天劳累,昨夜又忙了半晚,下半夜又忙着赶路,李从嘉这一觉醒来已经是晌午十分,听见院子柔柔的说话声他才爬了起来。
“娘子,你说殿下那没良心的怎么就不来了呢?该不会是把你给忘记了吧?”佳鑫笑着问道。
“不许乱说话,往日他来这,是因为静姝娘子是他未过门的妾室,这会儿静姝娘子都回了江宁府,他还来这里做什么?”孙贞的声音又响起。
“婢子不说,可是咱们宅子里的家奴仆妇都将他当成是娘子的夫君呢,不过只是将娘子当成是他在外面养的妾室……。”佳鑫带着一丝不满又道。
“你们就会乱嚼舌头,看我哪天不收拾你们!。”孙贞倒是没有真的生气,这些话她自然也会听见。
两人接着又聊了好一会,李从嘉站在房内听得无趣便直接推门走了出来,他一推开门,倒是给正在浇花的两人惊着了,佳鑫吓得都将手里的水壶扔在了地上,孙贞脸上也带着惊讶的表情。
李从嘉见两人一副受惊的表情看着自己,挠挠头呵呵一笑。
这时孙贞便瞪眼问道:“你怎么会在这?什么时候进来的?”
“天一亮就来了,昨晚赶了一夜的路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李从嘉笑道。
见李从嘉身上脸上确实有些脏乱的模样,孙贞放下手里的水壶说道:“佳鑫快去给殿下打水沐浴。”
佳鑫瞄了李从嘉两眼转身出了内宅,她这一走,孙贞又撅嘴说道:“殿下自己的府邸已经修好了,怎么来这休息?这不是让人说闲话吗?”
“闲话?谁敢说?”李从嘉听见她和佳鑫的对话,这会儿明知故问。
“总之殿下往后不要过来了呢。”孙贞一双迷人的眼睛瞄了李从嘉一眼。
“本王这次是秘密回来,并未通知任何人,也不想给任何人知道,办好事情还要回秀州,因此还要在这住上一些时日,还请孙家娘子收留。”李从嘉笑道。
“收留?收留?民女一个单身女子怎么收留你在这里?”孙贞撇嘴转身带着气往屋内走去。
一个女人再要强,再聪明也需要一个男人的肩膀依靠,李从嘉一走就是三个月,一点消息没有,虽然两人没有任何关系,可是符静姝在这里时,时不时就给孙贞说要撮合两人,一开始她没有任何感觉,可是时间久了她却是渐渐的也将他放在了心里,这会儿突然见到心中很是欣喜,但也是带着一丝埋怨。
李从嘉见她走去内室便也跟了进去,站在她背后低声问道:“你的腿可是痊愈了?”
孙贞不语微微点头,背对着李从嘉眼角流下两滴泪痕。
李从嘉搞不懂她的心思,刚刚想说话聊些轻松的话题,就听佳鑫在门外说道:“殿下,香汤已经准备好了,还请殿下去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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