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王传》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食王传- 第9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烧璃的新法子是献上去了,徐国绪那边也送了信来,说是这段时间正忙着监督烧新璃,脱不开身,还说陛下并没有禁止民间用新法烧璃,只不过说了好璃还是不能太泛滥了。言下之意就是烧璃可以,但好的绿璃还必须得皇宫专用,不然以后怎么赏赐?王况听说了也明白李老二心里的小九九,不就是看着现在烧璃简单多了,也精美多了,成本自然就下来了,如果把好璃全掌握在自己手里,以后赏赐就多赏璃器,臣子们喜欢,自己也不花多少钱,两全其美,皆大欢喜而已。因此这段时间王况也抓紧了让那对师徒帮自己培训几个工匠的进度,眼见回建安的日子越来越近,不要到时候回到建安搞不起璃窑,麻烦就大了。

无色透明的璃好烧,绿色的就必须得添加其他矿物进去,至于要加什么,王况也不知道,但应该离不开铜化合物之类就是,而且烧绿璃的方子就连那对师徒也是不知道的,据他们说,这配料和烧璃是分开的,懂配方的人并不懂烧璃。反正王况也不会去烧绿璃,所以当徐国绪神秘兮兮的跑来问王况想不想搞到绿璃配方的时候,王况一口就回绝了,这种麻烦还是少惹为好。

现在见程处默提起来,王况就笑笑:“处默兄你也不想想,这璃瓶对你我而言唾手可得,可对蒲造办而言,那就是贵重之极的物品了,这就好比两个人,一个身家万贯,一个家徒四壁,都去参加宴席,身家万贯的送了千贯贺礼,而家徒四壁的倾尽囊中所有才凑了一吊钱,您说这礼孰轻孰重呢?”

“那自然是千贯礼重了。”尉迟保琳精明归精明,但是很懒,懒得去动脑,一听这话就脱口而出,被程处默当头就拍了一下:“你个笨瓜,一个只送了家产中的一点,一个是倾家荡产的送,自然是后者礼重了,难道你就没听过去年的千里送鹅毛么?”

王况大奇,这千里送鹅毛的成语那是熟悉不过,没想到竟然是发生在去年(千里送鹅毛确实发生在贞观年,具体不考,为剧情计,就这么设定了)?连忙追问。

程处默这才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林荃淼,显摆了起来,说是去年一个叫缅伯高的边远地区使臣,背了只天鹅来长安进贡。路上鹅毛弄脏了,他就在滑县大潭湖边打开笼子,让天鹅下湖洗洗羽毛,不料天鹅展翅飞去,缅伯高后来急中生智,捡了根羽毛来长安进贡,并作诗一首:

天鹅贡唐朝,山高路远遥。

大潭湖失宝,倒地哭号啕。

上复唐天子,请饶缅伯高。

礼轻情意重,千里送鹅毛。

结果这个缅伯高居然受到皇帝嘉奖,言道,礼于朕而言虽轻,但于缅伯高而言确实极重。自此长安一带就渐渐的将千里送鹅毛喻为佳话。

建安路途遥远,所以林荃淼自然也就没听说过,见程处默得意的样子,林荃淼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来:“瞧你臭美的。酸,真酸。”

王况看着他们打打闹闹,也不参加,自顾自的吃了起来,突然他停下筷子,追问程处默:“你刚才说的什么?再说一遍?”

“咦?某家刚刚说的是千里送鹅毛的故事啊,怎么二郎没听?心思莫不是跑林小娘子那去了罢?”

王况最近总变着方的想接近林小娘子的事情他们几个都是知道的,耐何林小娘子自定亲后就根本不见王况一面,搞得王况很是伤心。这会程处默见王况问这个就打趣了起来。

“不是千里送鹅毛的事,是你骂小黑碳什么来着?”程处默骂小黑碳笨瓜王况其实是听到了的,但他还是要确认一下。

“笨瓜啊,怎么了?”程处默乘机又拍了一下尉迟保琳的头,然后装模作样的问王况:“是这样么?要不要再来一次?”尉迟保琳白挨了一下,郁闷的端起自己的餐具挪到对面坐到了林荃淼的身边去,闷头猛吃。

笨瓜的本意就是长不大的瓜,这个后世东北地区说的笨鸡就是小鸡的意思类似,后来才引申到贬义词里去。王况只记得这个时候西瓜还没出来,一般称“瓜”的果蔬品种也就是苦瓜之类,但笨瓜绝对不会针对苦瓜的,所以他才要追根究底的问程处默。既然有这个词的出现,那么绝对不会是空穴来风。

分割--

征书评区副版主一名,灰雀经常没时间上来管理,也不大会管,哪个书友有兴趣的请提出申请。

先传一章,大概12点前应该还有一章。

推荐,收藏,点击都不能少哦。

您的支持是灰雀的动力呢。

第一四二章该来的还是来了

“二郎问的是那笨瓜中的瓜指的是什么。”林荃淼见他们几个都不是很能理解王况的话,就解释了一下。王况和林小娘子还没成婚,林荃淼能晚一点叫姑丈就尽量晚一点叫,自己可比王二郎大了好几岁呢。他现在其实也学刁滑了,明明也知道那笨瓜中的瓜指的是什么,就是不说出来,把这个“小功劳”丢给程处默他们去捡,反正自己以后只要紧密团结在二郎的旗帜下(王况语)前进就是了,低调,低调点,还是乘着他们说话的当间多抢些好吃的来才是硬道理,其他神马都是浮云,不过他就不明白了,这神马怎么和浮云联系在了一起?难不成神马都是驾云的?定是这样。

“这瓜当指的是香瓜。”李业嗣也反应了过来,王家二郎这个烹食好手,问的自然是和吃有关的事情,就解释了出来,想到这香瓜现在还没上市,而且也不多见,都是勋贵人家才吃得起的,王况以前远在建安,肯定没见过香瓜的模样,就要四处找个东西来比划给王况看。

“是不是有两个拳头那么大,表皮光滑,成熟后皮是白中带点淡黄,籽是黄色细长的那种瓜?而且很远就能闻到香味?”王况激动了,连比带划的就说了出来,却没看到一众人等看他的目光先是惊讶,然后是转为迷惑,最后又转成恍然大悟的模样。

“二郎见过香瓜?哦,是了,定又是听来的,不成,某家以后也要多去街上转悠转悠,学二郎的样,多听听奇闻趣事。是吧?小淼淼。”尉迟保琳冲程处默使了个眼色,用胳膊肘捅了捅林荃淼。把林荃淼趁着大家楞住的当间从中间那一钵王况今天新搞出来的干焖鸡的碗底里挖出来的鸡翅给碰落回钵中,程处默眼明手快,飞快的伸出筷子一把就夹到自己嘴边嘬了一下,这才又得意洋洋的对林荃淼一挑眉毛,把鸡翅膀又放到自己面前碟子里,现在他碟里已经有了一跟板鸭翅膀一根鸡翅膀了,瞧他虎视眈眈的样子,估计林荃淼今天中午一根翅和腿都捞不着。

林荃淼那个郁闷就别提了,他放下筷子,看看尉迟保琳,又看看程处默,总算明白了过来这俩家伙合起伙来整他,心下是欢喜的,这俩活宝,只有把你当做是一路人了才会这么整你。但嘴上就嘟囔起来了:“小公爷怎么尽抢某的?”

“谁让你尽挑好的吃了?你且看看人家二郎,尽拣着鸡脖鸭脖啃,把好吃的都留了下来,这才是主人姿态么,怎地你就挑好的吃?谁个不知道,你想吃好的,随时都得,哪里似某家,还得紧巴巴的赶来蹭饭,容易么?”程处默嘻嘻哈哈的。

林荃淼一瞧,可不是,王况嘴里啃着一段鸡脖子,碗里还有一段呢,活脱脱的就是吃着碗里的,瞅着锅里的模样,就连王冼也在啃着一段,还冲他挤眉弄眼的。他眼睛一亮,正要说话,王况眯了下眼,他就不做声了,也夹了一段鸡脖子去了他不爱吃的皮后啃了起来,越啃就越是想眉开眼笑的,实在按耐不住,憋得一阵阵的咳嗽。

要说吃肉,就要吃最为滑爽的部分,而又以活动最为频繁的部位肉最滑爽,比如说豚的合头肉,一天到晚的嚼着,总是在动,鸡鸭鹅的脖子总是在动着,所以那里的肉是最滑嫩,其次动得最多的就是双腿,但双腿偏又要支撑着整个身体的重量,所以肉就比较的紧实,反而不如翅膀上的肉滑些。只不过因为鸡鸭鹅的脖子上肉并不多,且骨头又是不规则的,啃起来麻烦,所以很多人都不喜欢啃罢了。鱼也是如此,因为一天倒晚鳃是不停的张合,所以鳃两边肉是最好吃,再次就是鱼尾巴了,至于鱼腩部分,因为前后有两对鳍也是经常动的,所以也比较滑嫩,不过鱼腩部分是肌肉和脂肪混在一块,吃起来软趴趴的,王况并不喜欢。

在座的众人哪里明白这个道理,只知道翅膀好吃,却是不知道吃就要吃活动最频繁的部位,王况也懒得教他们,这些部位的肉就那么一丁点,教会了他们让他们来跟自己抢?那不真成了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了么?只是可惜啊,被程处默他们一闹,今后跟自己抢鸡鸭脖子吃的人又多了一个了。

王况边吃边寻思着搞些香瓜种子回去,这样以后不光夏天有香瓜吃,如果璃瓦多的话,冬天又多一样瓜果,以前他还一直以为香瓜和西瓜一样都是外来的物种,现在看来确是错了,后来的西瓜大行其道,盖因它除了香味不如香瓜外,口感和甜度都要好过香瓜许多,所以后世并没多少人喜欢吃香瓜,也就没人去关注香瓜的原产地。

想到了瓜果,王况就想到了许多的水果来,尤其是后世许多人工栽培出来的水果,其中以萘果最得王况喜欢,可以说的是,王况绝对是世界上最早吃到萘果的一百个人中的一个,那年一个跟他阿姐玩得要好的兽医去乡下帮人家的牛看病,回来后递给了王况一个拳头大小形状像桃子,表皮像李子一样的水果,她告诉王况,这是刚培育出来的新品种,叫萘,今年第一次收成,没收多少,也只不过百来斤而已,十几户人家一下就分光了。(正因为萘果是第一次在浦城培育出来,所以浦城也叫萘果之乡。),只是后来,随着追求产量和降低成本,萘果的品质越来越差,个头越来越小不说,甜度也越来越差,酸度倒是越来越大,盖因那些苗农为了降低成本,用不好的品种的桃和李去嫁接的缘故(李嫁接到桃根上为萘,若是桃嫁接到李上好象是叫油桃吧)。

只是现在还没到香瓜的上市季节,大概还得等上半个月到一个月才有,而按长安的气候,估计还要更晚一点,一般人家头年留的种子,第二年就几乎会全部种掉,很少有多留的,不过也无所谓了,即便现在弄到种子,也种不了,大不了如果自己回建安之前还没到种子成熟,就让程处默帮着弄点来,让林家的人去云辣椒酱的时候给自己带回去就是。

“二郎还在想着香瓜呢?”几人打闹一阵,见王况夹着的那段鸡脖子还停在嘴边没动,就知道他又在想着怎么发财了,程处默拍拍胸脯,都不用王况开口说,就打下了包票:“某家回去后就使人帮你去寻那香瓜种子,别出没有,那皇庄内肯定是有的,只不过么,某家还是要按老规矩哦。”

王况知道他说的是份子的事,大概是当着李业嗣的面不好明说。于是笑笑:“成,不过这次要算上业嗣兄一份。”

“他会要?他会要?他真会要那日头就要打西边出来了。”程处默并不反对李家也参一股进来,毕竟那是手握兵权的,有李家在,那可比自家老爷子的名头管用多了。

“谁说不要?”李业嗣话一出口,程处默和尉迟保琳就跟看到怪物一般的盯着李业嗣上上下下的打量。尉迟保琳的嘴巴没闲着,一边嚼着,一边含糊不清的说:见鬼了,真见鬼了,某家这不是做梦的吧。使劲的咽下嘴里的东西,又捅了捅林荃淼,把林荃淼吓一跳,以为又在算计着他的鸭脖子,赶紧的学了程处默的样子,啃了一口,这才转头问:“又想干什么?”

“小淼淼,你掐一下某家,看是不是在做梦?”

有这么好的事情?林荃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试着伸手去用力掐了一下尉迟保琳的肩膀,尉迟保琳就如同杀猪般的叫了起来:“真的,这是真的!李家小子今日竟然改了性了。”

王况看着李业嗣有点躲闪的目光,若有所思。心里如同放电影般将自己穿来后的所作所为飞快的过了一遍:到底哪里出了岔子了?李老二你竟然开始防着我了?

李业嗣的转变绝对是李老二的主意,这点肯定没跑,后世不管是正史也好,野史也好,李靖对李老二绝对是愚忠的,否则李老二绝对不会那么放心的将军权交给他,并且在他死后画像请入凌烟阁。李靖的性子又是非常的善恶分明,绝对不会去打律法的擦边球,那么只有一点可能,就是李老二的授意!或许李老二后面还有那个能把白的说成黑的,把星星说成是月亮的长孙无忌臭老酸的影子。

王况想到了很多,最后锁定在了一个人身上,八成就是他了,该来的,还是来了,躲却也躲不了啦,只能以后自己言辞上小心些,不要被李业嗣这个不知道说谎的人如实禀报上去被臭老酸曲解了就是。好在这时候的李老二还算英明着,自己又救皇后有功,即便这个功劳不可明着说出来,但献番薯,献将军柜,献烧璃新法总是可以拿来抵挡罢,所以暂时自己是无虑的,就怕再过个一二十年,就难说了,被臭老酸旧帐新翻抖出来,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李业嗣见王况沉思不说话,心里越发的愧疚了起来,他知道以王况的聪明,这会应该是猜到了什么,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被抬起头来的王况拦住了:“业嗣兄能加一分,自然是好了,想必以业嗣兄及李尚书的性子,定是从来没想到这层的,估计啊,肯定是陛下体谅李尚书劳苦功高,家中却又是捉襟见肘,知道况有些赚钱的歪门道,这才特意交代你们参进来的罢。”

“原来呢,某家正纳闷呢,怎么李家竟然转了性子了。”程处默也不是笨人,王况一说他就明白了点,拍拍李业嗣的肩膀:“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就是。”只有林荃淼,根本没接触过这些上层神仙打架的事情,浑然不觉的继续啃着自己的鸭脖,一边还嘻嘻的问尉迟保琳:“要不要再试一下?”

见大家都心知肚明了,李业嗣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心下石头放开了,也就放下了先前的正襟危坐,开始甩开挷子大吃大喝了起来。

“姑爷,姑爷,门外有位自称是姓蒲的郎君来访。”几人正吃吃合喝喝,门房跑来禀报,并送来了个拜贴,王况一看天色,原来早是巳时已过,也就是后世的下午三四点左右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