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螭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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螭吻- 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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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用再纠缠了,孤要说的是那名妖族战将。”

“妖族战将?是靛景又回来了?”夕颜想了想,说,“之后您似乎说过。您和一名妖族战将订了辅助契约?”

“对,不过他是靛景,那个人你也见过。他叫萧岚。是朱梦丹的丈夫。”

“他?”

听到真相,夕颜脸上也流露出惊异地神色,可想而知本小姐刚见到妖化的萧岚时受到多大的惊吓呀。在朱梦丹面前怎么看怎么温婉柔和的男人,谁能把他和以杀伐强横称著的妖族强者联系起来啊!

随即,我又想到萧岚半夜做贼似地往衙门跑,一刻也不愿意让朱梦丹离开自己视线的急切模样,一股不合时宜的笑意就涌了上来。

为了他老婆萧岚算得上费尽心机,可惜朱梦丹地EQ太低,愣是不开窍,十年地夫妻生活。她竟然还以为萧岚也只把她当知心朋友,难得萧岚捉到机会来了场感人的真心表白,她却为了处理自家叛逆姐姐惹的麻烦,把满心期待地丈夫丢在家里,毅然决定和公文奋斗大天明。

堂堂妖族战将,愣是怨夫似的独守空闺,大妖怪的高傲气质完全被幽怨所取代……

“噗……哼……”

将头埋在手掌之中。我用力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可是只要一想到萧岚酷酷的脸满是郁闷哀怨欲求不满的模样,我就忍不住想大笑出声。强压着笑意的后果就是整个人伏趴在椅子上浑身不断颤抖,好在暗部给女皇准备的椅子够宽大。

实在太有趣了,笑死我了,胃在抽筋啊,肠子都快憋得打结啦!

不笑出声已经是我地最大忍耐极限,因为抽搐而无力的手指根本握不住茶杯,眼看盛满茶的杯子从手中滑掉,碧绿的茶水洒出,却在落到地上之前被一只修长的手接住,茶水一滴不漏全部回到杯中。

“吾主!”

见我忽然扑倒在椅子上,夕颜以为我是受伤或是妖族战将在我身上留下了什么难缠的诅咒,立时脸色一变飞快掠到我的身边,其余暗部也表现出焦虑地模样。

“吾主,您哪里不舒服,出了什么事?”

“别……碰……”

我没有抬头,只是伸出一只手推开夕颜,咬着牙千辛万苦才挤出两个字来,却是不能再多说了,咱不敢张嘴啊,一张嘴铁定笑喷!

听到我含糊不清地话,又见我的手握拳用力捶打椅子,手指关节发白,青筋突起,浑身颤抖不止,吓得夕颜不敢乱碰我,又怕我出事不敢走开,只好单膝跪在近处无比担忧地看着我,想从我颤抖地身躯上找到一点端倪。

该说关心则乱吗,他竟然没有看出本小姐在忍笑忍得很辛苦。

时间就在我抖得快要抽筋和暗部们心惊胆战中流逝,我很努力强迫自己不去想萧岚和朱光妃之间的互动,好不容易压住几乎毁掉我形象的笑意,止住身体的颤抖,我继续趴着深呼吸几口,将头贴到手背上悄悄擦掉笑出来的眼泪,确定心跳趋于平稳,脸上不在滚烫之后才缓缓坐起身来,不过之前忍得过火了,面部肌肉有点酸痛。

“咳,噗,咳咳……”我用袖口挡住差点露馅的嘴,“现在你们明白孤的意思了吧,你们的监视他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好在暗部没有对朱梦丹他们动手,现在孤和萧岚有契约,孤保证朱梦丹不受朱光妃的牵连,他在孤需要的时候给予帮助。剩下的你们去安排吧。”

治疗好伤口回到我面前的朔月听到我的话,脸上尽是无限的懊悔和自责。“吾主,是属下失职,属下情报不足没发现铳城竟然有两名妖族战将,擅自主张对朱氏姐妹下手,犯下大错,还令吾主遭遇妖族战将受惊,属下万死!”

别说无聊的冷笑话了,妖族战将的伪装凡人要是能看出来,那神仙还烦恼什么?

我以手扶住额头,咱就不明白了,古代人怎么老爱这样,不是他的错也尽往自己身上揽,好似活得不耐烦。

本小姐怎么会觉得这样奴性的人气质会和雅相似,雅清冷而孤高,会说话的清澈双眼中有岁月沉淀出来睿智的淡漠,虽然不会说话,但他的每一个举动都令人感觉到他无限的柔情和令人心疼的悲伤,只要靠近他,就能察觉到他四周的空气中也弥漫有发自内心深处、无法言喻的悲哀……

雅是那么特别,朔月哪能和他比!不,雅所给予我的那种单纯的安宁和幸福,是任何事物也不可相比的!

看到朔月这副模样,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说话的语气也不免加重。

“得了,孤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态度,事后认罪有什么用,还不如反思下一次遇到同样情况该如何处理!以后别再给孤说些有罪该死之类的废话!”

只是针对我自己的气愤,为什么会从别人身上看到雅的错觉,我满心的愤懑再次迁怒到朔月身上,面对着他的时候,我就无法做到漠视他,不小心的情绪激动只会伤害他,看着他一次比一次更加黯然的眼神,我也很过不去。

最残酷的事不是完全无望,而是给予希望之后再次剥夺,那会使他伤得更重,刚刚我还亲自为朔月擦拭血迹,随后就翻脸不认人,虽然朔月不会怨恨我,但他肯定不好受,被女皇嫌弃是暗部最痛苦的事。

我无意怪罪他,可是我太骄傲,道歉的话我说不出口,朔月也不敢接受,不过看他黯然垂首的模样,我又忍不住想起我决定离开云烟之巅时,雅落寞的神情,心中不由一软。

“拿渺翼锁给孤。”

我伸出手,就见领头的暗部长老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小药瓶,恭敬地递上。

接过药瓶,我将它拈到面前看了一眼,药瓶很轻,里面晃动的分量感觉只有一枚药丸,却是珍贵无比,服下“渺翼锁”,代表与女皇同命,也代表暗部总领的权利。

本小姐的残阳只有一名,“***”却不能没有领导,女皇任性也要有个度,我必须在这件事上给暗部一个交代,借由朔月几乎使女皇陷入陷阱的理由,我确实能够辞掉他,可是再来呢,暗部不会再给我捉到把柄的机会,谁能保证下一个人选比朔月更适合站在我身边?

“朔月,现在孤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我定定地看着他,没有错过他眼底重新燃起希望的喜悦和和担忧的悲哀,他仿佛已经猜到了我的想法。

“多余的话孤不说,你可以成为***的新总领,但孤不会承认你是残阳,你只能以朔月为代号,而且如你所见,孤不是圣主,并不仁慈,甚至会无缘无故地将毫不相干的事情迁怒到你身上,你如今所见的仅是孤很少的一面,日后孤也许会做出更无情的事来。”

是否还会再伤害朔月,我自己也不确定,就如同我今天的失控,难保日后我不会因为情绪不佳做出更残忍的事来,尽管朔月本身并没有错,可他的气质、他的存在就是让我有往他身上发泄的念头。

伸出手,示意夕颜将“渺翼锁”放到朔月的面前。

“选择吧,你是否能忍受孤的任性?是否有死在孤无端的迁怒之下的心理准备?”

卷一 穿越重生 第二百八十六话 迷茫

唉,话说出口之后,本小姐才发现咱也是个虚伪的人。

其实朔月根本没得选择,若他退缩了,暗部的教官必然会以此怪罪他,这项罪名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他往后的日子会非常难熬。

朔月理所当然地拿起药瓶往嘴里一倒,看得我一阵心痛。

为啥他要这么干脆呢?为啥他就不多考虑一下下呢?

至少给我点时间,等我先找把锋利点的刀子来他再吃也不迟呀!

我叹气又犹豫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心想这一回咱又得当众自虐了。

其实我更愿意让暗部动手,听说他们下手快得让人感觉不到疼痛,在场的暗部都是高手,应该会更快,可我又想到暗部的条律,不管是我授意或意外,伤到女皇都是死罪,咱不至于用一名暗部的性命来换自己身上的一个伤口,用冰轮割也很快,代价是沾血的冰轮会把整个院落都毁掉,更划不来。

想向夕颜要武器,又记起暗部所用的武器上皆淬有剧毒,郁闷无比的我左右没看到能用的刀子,只好拔下头上一根金钗,忍痛自己挑破手指,将一滴血按到朔月的额头上,忍痛看着他的眼睛在药效之中起了变化。

他的双眼也染上血样的猩红,也许就不再冷清与悲伤,我也不用再将他看成雅了吧。

有点惋惜。有点落寞。有点迷茫……

我真地很想念很想念雅,一让自己空闲下来,就控制不住地思念在他身边地宁静和幸福,云烟之巅的日子也是无所事事,为什么只要有他在身边,连看云飘动那么无聊的事,我也能感觉到满足呢?

尘世之中尔虞我诈的竞争,使我感到疲惫。心也越发灰冷,大概是真的累了吧。

爱过之后,才发觉,一个人独处的日子,竟是过得如此寂寞……

我盯着朔月的脸,观察他在药物之下的变化,不想错漏一点点关于雅地回忆。

然而,朔月的情况并没有如我所料的糟糕,事实上。让夕颜、残阳、黎血皆染上杀戮与死亡气息的猩红色泽,依然改变不了朔月一身的清冷,他的洁净如同雅。即便千年万年以冰轮为伴,以血饲刃,那了然孤高的清冷身姿仍是不沾染半点凡俗欲念的肮脏。

鲜血的颜色在朔月眼中浮现,只凭添了悲天悯人地柔和,他眼中的空洞仿佛映照世人撕杀的疯狂,来自地狱地腥风也惹不上他出尘的晶莹透明,不同的是朔月没有雅的高贵,他的洁净清冷一面令人赞叹。一面使人有玷污他、毁掉他的残忍想法。

我摇摇头,甩去那些残忍的念头。

如果说夕颜的妖媚给人带来情欲地诱惑,朔月的洁净则是能引起人所有负面的欲望,两种来自野性的本能给人的冲击完全是对身为人的理智与自制力的考验,尤其是两人都站在我身边地时候。

我说,咱在这个时候还能把持住自己,会不会被人当作不正常啊?

闭起眼睛。我让自己靠到椅背上。平复躁动不已地心情。

还好现在的女皇是我,有前世地记忆和人生经历使我懂得约束自己。若真是当年任性蛮横的寒雪衣来面对这两个妖孽,只怕兰臻国的基业就要毁了,还要再背个荒淫无道之名!

真搞不懂暗部是怎么想的,他们难道就光顾着挑选美男,完全不考虑女皇是否有足够的自制力把持住自己的思想,万一年轻的女皇任性不听管束,太过放松自己欲望的后果,很可能会使原本就权利滔天的女皇变得残忍、昏庸、草菅人命,最后导致国家动荡!

还是暗部认为有他们在,女皇再怎么乱来他们也能摆平?

“朔月,现在起,孤不会管暗部内部对你的安排,你想怎么做,该怎么做就自己去斟酌衡量吧,当然你也可以在接手残阳的任务同时扮演红月,不过对孤来说,你只是朔月,以后亦不会有所改变。”

“是,属下谨记。”

“孤把***交给你,不要再让孤失望。”疲惫地挥挥手,我轻声道,“好了,事情已经完了,你们都下去吧,夕颜留下来。”

“属下告退。”

四周一片寂静,我仍旧闭着眼睛,右手盖在眼睛上。

良久,我才缓缓开口,象是对夕颜说,又象是呢喃。

“孤回来了。”

回来了啊,我终于还是回到了权利旋涡的中心来了,许多被置于于脑后的记忆又浮现出来,想起皇宫之中看似奢华无比,实则处处受人监视,想起归海家的无情恶毒,在我中毒濒死之时落井下石,想起母亲天心的无缘无故的算计,想起待如姐妹的心蓝背叛……

前世的我遇到这种事只怕立刻就逃了,也对,一个生长在社会主义光芒下,接受科学的现代化教育的人看来,封建帝王意味着无尽的麻烦,从坐上这个位置开始,身上就要背负一个国家,沉重到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今生的我逃了,却又选择回来,为权利、为利益而抗争。

个中原因我清楚,是我变了。

这里是封建社会,不是和平的现代;如今我是女皇,亦非普通学生。

时代不会为了我一个人而改变,为了在这个时代活下去,我只能改变自己,现在的我再找不回曾经的模样,前世的种种已成过往云烟,童年的顽皮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在踏上历史舞台角逐开始,便被阴谋与狠辣所取代。

封建帝王,代表的是绝对的权利,至高无上!

处在我的位置,不是算计人,就是被人算计,我无法说出“我所思即真理”之类的大话,再多的借口,也无法用来掩盖残酷的事实。

纵然痛苦,纵然保受良心的折磨,然而,我从不曾后悔自己所犯下的罪孽,因为…………我想活下去啊!

我回来了,来夺回属于我的

“夕颜,黎血现在怎么样了,伤还没好吗?为何不见他来?”

“回吾主,黎血伤势早已恢复,如今正留守处理暗部内务,只因您之前说过不想再见他的话,因此他未敢前来。”

“……那都是孤的气话,当时孤心情不好,处罚得似是重了,冰轮造成的伤不好治疗吧?”

“是的,神器造成的伤害超出属下的预料,暗部用了最好的药物,由高级玄术师施法、医者辅助,仍是花去三倍于常人的时间治疗,伤口还曾几度无故裂开,费去几番周折才痊愈。”夕颜声音平静,黎血的死活他全然不在意,“是否传唤他?”

想了想,我叹了声:“罢了,孤现在没心思,过些时候再去见他,暂时就这样吧。”我朝夕颜声音的方向伸出左手,“到孤身边来,让孤看看你。”

夕颜依言跪到我面前,他胜赛女子的妖媚面庞就在我触手可及的近处。

纤指贴上他无暇的绝美面庞,这是一张比靛景、萧岚那等妖族战将更为妖孽的面容,媚骨天成,他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洋溢着令人迷恋的魅力,无论男女都会在他的倾城一笑中迷失自我,为讨得伊人欢颜,拱手河山都甘愿,若可醉卧在他怀中,便是时间最美好的事情,哪怕下一秒生命将终结,也想吻住他嫣红的唇。

所谓祸水红颜,就是如此吧。

多少次面对他,我都不敢看他的双眼,因为分辨不清那猩红的色泽之下是死亡的寒冰,还是残酷的杀意,又或是血淋淋的深情。

如今我看清了他隐藏起来的迷雾,如同我所说过的,他是如火如荼开放的彼岸花,不惜在黄泉路上倾尽所有精力慎重绽放,一盼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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