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那该如何把这药换回来?”
“立即派人去夏府,告诉我的侄女,让她派人盯紧着这件事情,务必送到大夫人房中的药是有毒的那一碗。”皇后冷声道,她虽贵为一国之母,手撑半天权利,可是这夏府中的事情,她也插手不到其中,只能让她的侄女端木菲自已去办。
皇后的丫环是在傍晚的时分就到达了夏府,把事情告诉了端木菲,端木菲正愁着如何夺正妻之位,听见皇后姑姑早有按排了,不由惊喜不已,但又听说夏云染换了药,她气得浑身都颤了,她几乎可以肯定,这是夏云染毁了她的前程。
“你回去告诉姑姑吧!我一定会遵照她的吩咐好好的监视着丫环们煎药的过程,绝对不会让夏云染有机会换药。”
当天晚上,端木菲让丫环去打听了一下,原来大夫人已经喝完药了,看来今晚她是赶不上了。
这天晚上,夏云染听见如梦如月说,有陌生的丫环进入夏府,而且专门去找端木菲,她就知道皇后肯定知道换药的事情了。
她会怎么做?这即然是她已经布下的一道棋,她肯定会执行到底,一定会让端木菲来阻绕她煎药吧!
夏云染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一抹冷笑涌上其中,即然端木菲想要陷害大夫人,那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第二天一早,彩云手下的两个小丫头正在煎药,旁边还有一副药,这副药是煎给夏云染的,因为天气寒冷,夏云染偶感了风寒,从今天早上开始,她就要吃药了。
端木菲的身影果然准时的出现在了药房,她看着煎着的两副药,不由好奇道,“怎么府中谁又病了吗?”
“是七小姐病了,正在房中养病呢?”丫环青儿说道。“七小姐病了吗?”端木菲眼底难掩惊喜,这正是她监查的好时机。
她不由看了一眼大夫人的药,朝小丫环道,“这是大夫人的药,可马虎不得,都照着这药上的方子抓药煎的吗?”
“回八姨娘,是的,都是照着这方子抓回来的药煎的。”小丫环不敢怠慢道。
端木菲留下了身边的丫环在门外看着,只要夏云染一进去,就要禀告她。
夏云染果然来了,她拖着一身有些虚弱的身体过来查看药。
而丫环很快就去报告端木菲了,端木菲一听,便急急的找了个借口赶来了。
夏云染正坐在旁边的小桌上喝茶,见八姨娘风风火火的走进来,有些惊讶道,“咦,八姨娘您这是来干什么啊!难不成你也病着了吗?”
八姨娘的笑容顿时有些僵硬,她扯了扯嘴角道,“病倒是没有,只是来看看丫环们做事有没有粗心。”
“难得八姨娘这么细心。”
“大夫人身子不适,二姐姐又要操办府中事务,我是闲着的人,自然要多用点儿心了。”说完,目光盯着药罐中正在煎的药,她怀疑夏云染故意装病吧!想把她的药换给大夫人,这样,不是不知不觉就换了药吗?
“七小姐,药煎好了。”青儿回头朝她道。
“好,给我端到房中吧!”夏云染起身,又朝旁边的丫环道,“好好煎好大夫人的药,一会儿端过去,不要怠慢了。”
“知道了,七小姐。”丫环点点头道。
夏云染一走,端木菲的目光便锐利的盯着丫环道,“这药没有换吧!”
“八姨娘您说什么?什么换药?”
“我是说你药是你一直看着煎得吗?”端木菲有些严厉的问。
“自然是奴婢一直看着煎的。”说完,一看火候差不多了,起身就去旁边找了湿布倒药,把药渣和药水分离之后,又放在一旁的水中凉药。
而这所有的过程,端木菲都没有离开过,她一双眼睛老鹰一样盯着,连那丫环都感到惧怕了,不知道八姨娘为什么要这么看着她。
一连两天,端木菲都找着借口到药房来看煎药,而这两天,夏云染倒是没来过了。
大夫人喝了这两天的药,脸色竟然不好了,晚上还做恶梦,皮肤都有些苍白难看,仿佛蒙着一层淡淡的黑气,胃口也不好了。
大夫人实在是难受死了,她想到夏云染至少也是一个学医的,便让丫环把她叫过去给看看,到底她吃坏了什么东西。
夏云染走进房间的时候,发现夏玄和夏月柔都在,床上的大夫人躺倚着,面色虚白,无精打采的,仿佛重病之人。
夏云染走进去,夏玄便道,“去给你大娘瞧瞧,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夏玄虽然不喜欢大夫人,可也不希望府中出什么不安宁的事情,刚才大夫人硬要夏月柔把他请过来,他也耐着性子呆了一会儿。
夏云染坐到大夫人的身边,伸手去给她把脉,静静的聆听了一会儿之后,夏云染的脸色突然变色,朝旁边的几个丫环厉喝一声,“你们是怎么做事的?竟然让大娘中毒了。”
所有人都一怔,夏月柔惊叫一声,“你说什么?我娘中毒了?”
“不错,大娘这脉相显示得是她已经中毒了。”夏云染十分确定道。
“中得是什么毒?”
“什么毒倒是一时查不出来,需要时间。”夏云染皱眉道。
“谁…谁会给我娘下毒?”夏月柔的目光惊慌之中,突然落在夏云染的身上,大声道,“七妹,这件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夏云染简直不敢相信夏月柔一指,就把责任推到她的身上。
一旁的如梦冷冷出声道,“大小姐请别污辱我家小姐,我家小姐这两天都患病在房中,大门未出,又怎么给大夫人下毒,若真是七小姐下了毒,又为什么要说出来?”
“如梦,不用解释了,即然我的好心被人这样遭踏,那还请令请高明的大夫来给你娘治病吧!”夏云染说完,起身就要走。
这时,大夫人出声了,“月柔,你怎么可以这样怀疑你七妹呢?现在就是要查出,是谁这么恶毒的想要害我。”
“大夫人,您的进食的东西,都是用银针试过的,并没有毒啊!”彩云忙撇清了平常侍候的饭菜的事情。
“饭菜是没毒,可保不准其它的地方没下毒,我娘现在身子本来就不好,又正在喝药,谁会这么狠心的要我娘的命?”夏月柔气呼呼道。
夏云染突然皱眉,朝旁边的小丫环道,“你煎药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人接近过?”
小丫环一听,立即吓了一跳,“七小姐,奴婢可没下毒啊!”
“我并没有指你下毒,我只是想说这两天煎药的时候,可有什么人碰过大夫人的药。”夏云染十分明确的指出道。
小丫环一听,立即就想起了一个人,她咬着唇道,“这两天…倒是八姨娘天天在药房里。”
八姨娘可是大夫人最恨的人,她一听,立即脸色就大变,“是她,一定是她下毒想要毒死我。”
“你说清楚,八姨娘是怎么在药房里的?”夏月柔立即厉声问道。
小丫环哪经得起吓?她不过是进府一个月的新丫环,她忙跪下道,“两天前,八姨娘就来了药房,一个劲的问我药的事情,还问我有没有按照药方上抓得药煎,又问我有没有缺什么少放什么,问得很仔细,难道是八姨娘…”
“住嘴,没有凭证的事情,你胡说什么?”夏玄怒喝一声。
“老爷,是她,一定是八姨娘搞得鬼,老爷,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大夫人在床上哭诉了起来,内心又怨又恨,端木菲竟然想要害她的命?
好让她死了,让她坐上正妻的位置吗?
“八姨娘的手段也太不光彩了吧!就算大娘平安回了府,让她做不成正妻的位置,也不该用这样的手段害大娘啊!”夏云染在一旁有些无奈的苦叹一声道。
她这一说,可把大夫人刺激得眼泪哗啦啦的流,夏月柔也咬紧了唇,不敢相信端木菲竟然用这样的手段害她的母亲。
“事情还没有查明之前,谁也不许乱说。”夏玄沉着脸道,这些天他都是宠在端木菲的房中,自然不希望她卷入这样的事情。
“那老爷你请她前来,让她说说为什么无事在药房呢?老爷今日不给敏儿一个说法,敏儿都不想死了。”大夫人哭得很是可怜的。
“爹,你还是去请八姨娘来说清楚吧!是不是,也只有八姨娘来了才说得清楚。”夏云染在一旁说道。
夏玄见此事必须要出面了,只得朝旁边的丫环道,“去把八姨娘请过来。”
不一会儿,就看见端木菲一脸委屈的模样走进来,“老爷,您找我?”
“八姨娘,你为何要这样害我?为何要在我的药中下毒,你有何用意?”大夫人厉声指责道。
端木菲眼神一愕,她快速眨了眨眼道,“大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下毒害你?”
“你别抵赖了,我前两天还好好的,可这两天却中了毒,我丫环说每天见你在药房里转悠,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毒?”大夫人狠狠的骂道。
端木菲的脸色顿时有些变色,她忙摇头道,“我没有下毒,大姐,您不要冤枉我。”
“那八姨娘是去药房干什么呢?上次我在药房煎药的时候,就看见你在的。”夏云染目光好奇的盯着她道。
她的话,令所有人的目光立即充满了疑惑的看着端木菲,连夏玄也一样,即然丫环和夏云染都说在药房看见她,那她到底去药房干什么?
“我…我…我就是去看看煎药啊!我知道大姐身体不好,我就想看看丫环们有没有偷懒。”端木菲由于没有料到会被这样误会,一时之间,说话都不利索了。
“八姨娘,大夫人调教的丫环,都是府中最好办事最周全的丫环,八姨娘为何一连三日都在药房监看呢?”夏云染继续顶着她道。
端木菲的眼神锐利的瞪向她道,“夏云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吗?”
“八姨娘,到底你为何在药房,你还没有说清楚呢!”夏月柔多少也要替母亲出出头。
“是啊!菲儿,你去药房干什么?”
“我说了,我就是想看看丫环们有没有尽心的煎药,我并没有…我什么也没有干。”端木菲说完,眼泪顿时从眼眶涌出来,配上她美丽的面容,很是楚楚可怜。
一旁的大夫人顿时气道,“偏偏前两天我还好端端的,这两日你在药房,我就中了毒?你说你居心何在?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给你腾出这个位置来,你就想用别得办法加害于我?”
“敏儿,不许胡说,事情还没有查清之前,不许乱说。”
“哦!那就让我来看看这药中有什么玄机吧!”夏云染说完,便朝彩云道,“把这几天的药渣都给我拿出来,我要看看这药渣里到底有什么是中毒之物。”
“好的,七小姐。”彩云说完,便飞步去了。
不一会儿把两天的药渣拿出来,夏云染十分专业的拔弄着其中的药渣,突然她拔出一种暗黄色草根,和一种黑草根,哼了一声道,“答案就在这里,这两味药药性相克,用在一起,是中药下药的大忌,一般懂医的人都不会加入这两味药的。”
“我没下药…我没下药…”端木菲使劲的摇头解释道。
“云染,你确定这药材是对冲的?”
“不错,如果父亲不相信,明天我们就请御医大人一起来看看,这两味药是不是对冲的。”夏云染十分确定道。
“好,把这药渣存放好,明天等李御医前来查看一番。”
从东厢出来,端木菲才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她没想到夏云染会突然反咬一口,把下毒的事情推到了她的头上,她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劲,便立即把丫环吩咐了一番,丫环匆匆离府了。
夏云染听如梦回报了,只是冷哼一声,这件事情总要有一个人背黑祸,不是端木菲,就是李御医,不管是谁,皇后这一招又失算了。
第二天一早,就看见李御医匆匆忙忙的来到了夏府,他的神色可没有往常的沉稳平静,他正好在走廊里遇上了夏云染,他不由打了一个寒颤,这个少女连皇后都敢得罪,还有本事识破他的药,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少女?
“李御医,早啊!”夏云染笑咪咪的打着招呼道。
李御医满头冷汗,用袖子擦试了一下,“七小姐早。”
“咦,李御医您很冷吗?现在可还春寒之季呢!”夏云染好奇的问道。
“不热…不热…”
“正好我也去我大娘房里,我们一起吧!今日我还要让李御医一起证明一件事情,你说苟蕨草和红词子一起入药,会对病人起什么样的毒药?”
李御医瞠大了眼,简直不敢相信,这么复杂的医理竟然被她轻易就说出来,他愕然的没说话。
“难不成李御医身为太医院的人,竟然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回答不上来吗?中医最忌的就是把药性相克的药放在一起,那可不是救人,那是专害人。”夏云染最后这句话,目光冷冷的盯着李御医。
李御医颤了一下身子,盯着夏云染说不出话来。
“李御医看你这年纪,大概在太医院也行了多年的医吧!如果让人知道你利用医术害人,万一传到皇上耳中,你觉得这事情能小吗?”
“七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们还是去见我爹吧!他大概准备好了见你。”说完,她昂着首往东厢方向。
身后李御医只感一抹绝望不已,他想不到他的医途竟然要断送在一个小丫头的手里。
而夏云染,最期待是,皇后是想保住侄女,还是想保一个对她来说,什么也不是的太医。
答案当然很清楚了。
东厢的小厅里,坐着一干的人,在夏玄,大夫人,二夫人,端木菲,还有一群丫环。
桌正中摆放着一副药渣,已经被挑捡出来的两种药材放在白布了,夏云染嘴角弯起来,朝随后走进来的李御医道,“李御医,你来认认,放在我大娘药中的这两味药材,是不是药性相克?会产生一种慢性的毒药?”
李御医面色苍白,额际还有冷汗覆盖,他几乎不用去看,也知道难逃这一劫,今天一早,他被皇后召进了宫中,让他承担起这起失职的责任,并承诺会给他一笔不小的银子养老渡日。
“是…是老夫失职了,不小心把两味相克的药加在大夫人的药方中,还请夏相责罪。”李御医立即叩下了头。
夏玄的目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