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未长开的脸上满是青涩的表情:“我还没有问你的名字,你如果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告诉我?”
“我啊,我叫连百宁。”少女看着小正太有些羞赧的模样,心情瞬间转好,她逗他道,“你别和他们一样叫我连姑娘,这太生疏了,你比我小,不如你叫我连姐姐吧?”
呵呵呵呵,正太养成计划默默进行中……
“恩!连姐姐!”掉进大尾巴狼养成计划中的小羊一脸天真的看着连百宁认真
的喊道,引得某人罪恶因子蠢蠢欲动。
“连姐姐我该走了,以后若有空我能来找连姐姐吗?”小正太在下面一段时间里面好像叫她的名字顺口了,一口一个姐姐,连百宁听的差点冲上去捏他脸蛋。
“你好像是找不了我的呀。”好久才平静下来的连百宁托着腮思忖道,“宫里戒备森严,没那么容易进来。不过,我倒是可以出去找你,只是不知道你两位婆婆看见了会是什么反应。”
阿文抱着膝盖坐在一边思考了良久才道:“其实……柳婆婆的病情已经更加严重了。不是眼疾,而是记忆混淆。”
少年慢慢的回忆着细节,连百宁在一边听得仔细。
“她有时候都不认识我了,虽然看不见,但是我感觉得到她注视着我的模样很陌生,讲话的口气也不是这样子,嘴里一会自称臣妾,一会自称本宫的。我劝她别说,因为这可是大罪。”
阿文说起此事仍有些心有余悸,他看了看周围接着低声道,“她只认识华婆婆了,可是她却叫她华姑。”
华姑。连称呼都一样,看来到此为止这里出现的情景是与她的梦的完全符合的了。只不过,这个柳婆婆到底是哪位不幸的妃子呢,因为依照华姑的说辞,她们至今仍在被人追杀。
连百宁想了想问道:“那华婆婆有没有知道这个事情?”“我一开始是瞒着的,后来她还是发现了。我知道之前肯定有什么事情导致了这个病情的发生,但是不管我怎么问她,华婆婆始终都没有告诉我原因。所以我现在也是和连姐姐一样感到好多疑惑呢。”
目送阿文离开后,连百宁也随后返回了宫中。
少女走在回墨渊阁的路上心中有些犹豫,前几日花祁告诉她魑骨琴的线索在东篱,看来东篱她是一定要去的了。只是,她要不要再帮阿文一次呢?
连百宁望了望天,嘛,小正太和她比较有缘,她还是帮他好了,只要莫修竹还在东篱那她一定要把他拖回来治病,顺便也让白吟嫣那个小妮子能够和他再见面。
恩,想法是确定下来了,不过现在还有个问题,少女抱臂眯起眼认认真真思考道:她要用哪种方法正大光明的翘班?
去东篱可不是几天的问题,而且还是国际长途,银两什么的也要准备充足吧?连百宁站在院中思考着这两个严肃的问题,丝毫没理会又胖了一圈的小花蹲在她肩膀上咕叽咕叽的啃着干果。
“你个吃货……”想的心烦意乱的少女一抬手把松鼠抱下来,捏捏它的耳朵,把它拎在手中掂掂重量惊讶道,“几天看不见你,你又横着长了!”
小花听完害羞的用前爪捂住眼睛。
“……也又更加人性化了……”
连百宁嘴角一抽。
长宁宫内从来不养宠物,
七王爷是男子所以更不可能去养宠物。
这是个不成文的规矩,外院的少女们于是天天哀叹还是服侍妃子公主的好,除了可以抱抱毛绒绒的小动物之外偶尔还能和女主子们分享下美容心得。哪像她们这位美人王爷,除了天天盯着他的脸各种嫉妒艳羡外好像也没啥可以娱乐的事情了,因为她们连大殿都只能限时进入。
所以乎,某天当苏紫看见王爷怀里抱着一只白团子进殿的时候,擅长八卦的少女们终于找到了可以八卦的材料,一个个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
“七王爷突然改变爱好了?”殷杏首先发问。
“怎么会呀,说不定是他太清闲所以想打发时间?”苏紫满脸不相信。
“要打发时间还不简单,七王爷是名满四国的四大公子之一,他要做什么都有一大批人跟随,还怕没事情可做呀,况且,干嘛把时间放在一只兔子身上。”骆秀开始剖析问题。
冷美人司珏直道:“七王爷没有这个爱好。”
一直没说话的花祁嘴角勾出一丝很细微的弧度:“我觉得,这里的重点是那只兔子是怎么得来的。既然七王爷没有这个爱好,那只能说明这原先非他之物,所以我感觉七王爷遇上的肯定是重要的人或事情,否则他断然不可能将它带回来。”
一群人顿时恍然大悟:“言之有理。”
随即场面突然陷入沉默。
“所以,那个人是谁?”
似乎沉默了很久的时间,终于有人忍不住开了口。
在场众人齐刷刷摇头:“不知。”
“那你们还在讨论什么!”在一边旁观的秦衣不乐道,“说了这么久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不如不说了。当真无趣。”
众人不赞同的看着她,刚才也不知道谁说“言之有理”的时候声音最响。
“哎?你说七王爷不在?”连百宁眨眨眼又重复了一遍,“他居然不在?”
“是啊。”王丫头听着外院正在热火朝天讨论的声音有些分神,“好像这几天都不在的样子。”
不会吧,她刚好有事情要找他呢!
“有没有说去哪里?”“这个俺知道,七王爷是去了别院,就是那个……叫藏雪苑的地方!”王丫头想来想去终于说对了名字,“每个月他都会去那里一趟,到底是去干啥俺也不知道,不过俺觉得再过几天王爷应该就会回来了!”
“知道啦。”连百宁向她挥手道别,然后慢吞吞挪移着往回走。
这下好了,她原来是想和他商量一下关于柳婆婆的事情顺便解决一下经费问题,不过她好像没时间了。连百宁看着宫装的花祁从她身边走过递给她一个眼神时,少女知道自己就要离开了。恩,为防万一,她还是给嫣儿留个书信好了。
子丑之交,一辆运送完泉水的
水车从宫廷里缓缓向外驶离,辘辘滚动的车轮在深夜里听的格外清晰,坐在车上的两个人一边赶着车一边小声的对着话:“这几日宫里查的倒是越来越紧了,连水车也要被检查。他们知不知道这泉水经不起折腾啊?”
“我看也是,不过我们老百姓哪知道宫里又出了什么事。”“哎不说这个了,今天车子好像稍微重了点,老张你水都卸下来了没?”“别人都在一边看着,我哪有那个胆藏着哟!”“那还真是奇怪了……”
微微晃动的湿润车厢里,连百宁和花祁分坐一侧,无所事事的少女隔着铁板好奇地听着外面的动静:“花祁,他们说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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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话刚说完,少女就遭到了对方一个冷眼:“你太过无聊。”
“聪明,我的确很无聊。”连百宁得意一笑,翻开小包裹开始数银两,“一百,二百,三百……哇,花祁你果然好有钱!”哼哼,从现在起她连百宁钱财不愁!
“宫主给你的银两应该更多才是。”一片黑暗之中,花祁的话语直戳她痛处。
“哼,他的钱我还不稀罕。”连百宁把包裹整理好,很不爽的打上一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然后一脸气闷的倚在一旁开始诅咒连鸢卿。
坏蛋坏蛋坏蛋坏蛋,谁让你不给我银子!
玉雪之巅,日月共同静默与此的所在。终年飘散的白雪掩盖住世间一切的污秽与尘埃,狂暴的风眷念着沉默的山崖,回荡千年的风声将一切难以诉说的言语卷入山谷收藏。
白雪映红衣,烈焰如焚。光华照流影,独此一人。
正在独自饮酒的年轻男子突然抬袖掩唇,嘴里发出几声轻微的咳嗽声。
“宫主……”一旁的美姬慌忙为他捶着肩,一双柔若无骨的素手按在身上极为舒服。
“您刚才怎么了?”最为受宠的紫姬缠上他的手臂,一双美眸含情脉脉的望着他。
“无事。”丹唇轻启,那人的眼瞳中潋着摄人心魂的幽紫,“看来有人是思念我的很了。”
千娇百媚的紫姬娇嗔一声倚在他怀中,连鸢卿抚触着女子的娇容,眼神却追随着无始无终的飘雪落在了遥远的天边。
小宁儿……再熬一会,很快哥哥就会来找你了。
水车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稍作休息,花祁瞬即带着连百宁从车厢里跳了出去。
“走这里。”花祁拉着少女的手穿过一片黑暗,又绕了几个弯最终停在了一间普通民居的前院。
花祁上前轻叩三下门,顿时大门敞开一条间隙,一位面色警惕的中年男子手持蜡烛看了看来人,然后立刻将他们迎进。
“东西呢。”花祁一扫简陋的屋子道。中年男子随即递上一串钥匙和房契:“属下已全部准备妥当,大人大可放心。”
“好。立刻出发。”宫装少女紧握着连百宁的手领她穿过室内推开一扇隐蔽的小门,外面一辆马车正放置在外院里,随时可以出发。
花祁和连百宁登上了车然后坐到车厢里,外面那名中年男子坐在前面开始赶车。连百宁听着外面持续的车轮和马蹄的声响觉得一股困意好似潮水般的向她涌来,少女闭上眼静静的倚在一边,过了一刻她就完全睡了过去。
花祁感知到少女已然入睡,于是他伸手将少女拉过,让她躺在软软的榻上入眠,他自己则走到外侧然后放下卷帘和中年男子坐在一起驾驶着马车。
“今夜天气很好,看来到了明日早晨就能驶离帝京了,头
儿。”中年男子浑厚的声音开始变的清越起来。
“今日辛苦你了。”向来不轻易言谢的花祁说出这几个字足以见得此人在他心中的份量。
“别这么说头儿,让他们听见又该说你偏心了。”年轻男子的声音欢快道,“想不到来云烟的第一次大任务就是和头儿搭档呢,真是太幸运了!只不过,小少主见了我怎么一副不认识我的表情,我真是太伤心了!”
花祁嘴角一勾:“你忘了自己还在易容么,槐序。”
“对哦。”槐序一拍脑袋,“我说小少主这么爱美男的人怎么可能不认得我,恩,等会还是换回来好了。”
“暂时不必了,你先说说目前你知道的事吧。”花祁听到连百宁爱美男的时候心中有些不舒服,就像一根刺顶在他心口一般。
槐序还是用一种轻快的语气讲道:“皇城现在开始有了动静,白真羽开始针对白真岚和白符睿进行部署了,估计以后这个会掀起一阵风暴吧。”
“讲详细点。”
“我只负责暗杀,又不包括讲解……”槐序被花祁冷眼一看赶紧打住然后继续往下讲,“白真岚原先一手兵权在握,白真羽大权旁落自然担心,况且身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白符睿,所以为了稳固政权他首先娶了护国将军的女儿还有兵部尚书的女儿为妻。然后……有了国丈的支持,白真羽就一步一步开始回收兵权咯。这个白真岚也真奇怪,白真羽说‘你把羽林军交给我吧!’然后他就给了,白真羽又说‘宫城的兵你也给我吧!’然后他也给了!自己好不容易拥有的政权就这么交给别人了,他不怕以后白真羽会反扑杀他吗?他到底是在搞什么啊?”
花祁不语,他只是想起他第一次以这个身份去见白真岚的时候,那个人用温和的眼光望着新来的每一个人,然后鼓励她们在这里生活下去。他一边听一边静静的观察着白真岚的言行,这个人始终保持着温和的面容,柔和的言语,他的眼里没有一丝情绪外露,他于是更加仔细的观察他,可是却始终无法看出他眼里的内容,这个人的行为已经堪称完美了。
深不可测的对手,只是他并无兴趣节外生枝。
“白符睿那里呢。”花祁回过思绪继续问道。
“绀香说他是老狐狸,虽有协议在先,但他始终不肯正面出手帮忙。哎,小少主可千万不能看上这只狐狸啊,看我这个帅哥多好。”槐序摇头晃脑的赶着车丝毫没注意到自家首领又甩给他一记眼刀。
长夜漫漫,砖石铺成的大道上一辆马车正在疾行,马蹄声与车轮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丑寅之交,正在藏雪苑的白真岚被一封加急密报催回了皇廷。
大殿里,一股风雨欲来之势弥漫,白真羽坐在
龙椅之上,眼里一片凌厉,恢宏的大殿之上,一人跪在地上,伏首不言。
“皇上,臣弟来晚了。”白真岚向着白真岚的方向深深行礼。
“哼,你还来的不算晚,等到众位爱卿上朝时你再来让他们一睹家丑又有何妨!”
“皇上请息怒!”白真岚正欲跪地请罪,却又听白真羽又道,“朕怎么可以让自己亲弟跪在朕的面前,这不是显得朕只会迁怒手足,昏庸无能?来人,给皇弟赐坐!”
“谢皇兄。”白真岚依言坐下。
“朕对待自家之人如此亲厚,为何你们还是不肯理解朕。皇叔,朕也算是从小被你看大的,你倒是说说你动什么不好,非要动神机营呢。”
白符睿居然动了神机营。
白真岚垂下眼帘,脸上辨不出一丝情绪。
“请皇上恕罪,臣只是无意之间与皇甫少帅私下一谈,内容并无涉及军机秘闻,请皇上明鉴。”白符睿抬起脸,面色毫无变化。
白真羽显然不信:“皇叔你就说了这么点东西朕怎么能够明鉴的出?不如改日朕将皇甫瑞从大牢里放出来让你们来当堂对峙一番?”
“对峙也可,臣无愧于心。”白符睿再道。
“皇上,神机营不可一日无首。”眼见气氛越发不对,白真岚站起身道,“还请皇上尽快决出新任人选。”
白真羽眼色意味深长:“皇弟既然这么关心神机营,不如皇兄就做个顺水人情送给你罢了,有了此营,皇弟你可谓是如虎添翼啊。哦,朕想起来了,神机营原来是你一手提拔建立的,后来皇叔建议朕将其收回,看来这是叫物归原主啊。”
白真岚对上白真羽,声音平稳道:“臣弟不敢逾矩。神机营虽是臣弟建立,但臣弟却无凌驾之上的权力。皇叔一向风流洒脱,快意人生,他很少触及政事,与皇甫少帅的关系也只是泛泛之交罢了,所以臣弟在此替皇叔求情,还请皇上饶过皇叔一次。”
白真羽的脸色此时已是很难看了。
他原本想用神机营来挑拨白真岚和白符睿的关系,驱虎赶狼,没想到白真岚居然为了白符睿向他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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