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少年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不用谢,而且如果师妹没能撑住我也就无法施救了。”
“总之能活下来实在是太好了!”槐序一点感动的盯着连百宁道,“小少主你一定要在王爷府多修养几天啊!不然路上再一折腾我可吃不消了……”
莺时听完伸出指头朝着他的脑袋一弹:“别乌鸦嘴!”
“东篱的王爷?”少女向身旁的莫修竹求证。少年笑道:“是啊,王爷不仅是东篱的摄政王还是四大公子之一呢。”“我已经老了,怎么能和你们年轻人一起角逐?”黄衣男子朝连百宁笑道,“我是定安王阮羽黎,也是他们所称的秋菊公子。”
“王爷怎么能说自己老了,分明是很年轻的样子嘛。”连百宁盯着莺时体贴递上的糕点,眼睛顿时超亮。
阮羽黎笑了笑道:“我的年龄长与其他三位公子,所以自然是老了的。小宫主你身体虚弱,我不便多做打扰先行告辞了,若有需要府里的侍婢尽管差遣。”
“多谢王爷关心。”连百宁一行人道谢道。
阮羽黎走后,花祁关心的走上前道:“你现在感觉如何了。”
“我现在只有一个感觉最强烈……”少女盯着放在床头的糕点喉咙里咽了一口口水,“饿……”
“不可以!”正准备给少女施针的莫修竹一把抢过盘子生气道,“你现在只能吃流质食物,一点荤腥也沾不得,而且这些甜腻的东西最
好别吃。”
“可是好饿……”连百宁黑白分明的大眼睁大道,“我不要吃粥,天天吃会吐的!”
“师妹你的身体状况有多糟你知道么。”娃娃脸板起脸教训她道,“你不仅因失血过多造成休克,而且你冲破了经脉封锁的限制导致经脉逆行运转,一旦身体负荷过重,你会七孔流血而死的!再加上你体内留有尸毒的随时都可能爆发,这几天我便在王府好好照看你了,一定不会让你再出意外。”
“有个问题,”连百宁的脸色不太好看,嘴角一抽,“我没有逆转经脉……我是直接解封灵脉了……”
“啪嗒!”
正在一边饮着茶水的三个人手中茶杯一起落在地上摔个粉碎,莫修竹的那张娃娃脸上惊悚的表情已经无法形容了:“师……师妹,你……居然……”
后面的话他几乎快说不出来了,武者灵脉存于天灵之上,自拍天灵盖无异于自尽,她居然因为灵脉封锁的原因自拍天灵盖解封经脉!这中间只要出了一点差错,必会当场自毙无余!
另外三个人也全部愣在了一边,虽然逆行经脉会造成损伤但毕竟定能保命,而解封灵脉虽然对身体不会造成太大伤害可是这招实在太危险,一个不慎便会毙命。
小少主,你这到底是以命赌命还是福大命大?
作者有话要说:作为小强一定会活的好好的~(≧▽≦)/~
第七十一章
“小少主啊!”槐序已经扑了上去拽住连百宁的衣服死死不肯松手,“这招太危险了,你可得悠着用啊!不然我们几个全赔进去都不够宫主平息愤怒的!”
“槐序,你这是在怕死吧……”连百宁给了个白眼。
“槐序前面的话还是很正确的,小少主以后行动请您三思。”莺时一把拉起槐序骂道,“后面的就别听他的了,老娘还没见过像他这么怕死的!”
花祁轻轻在床边坐下,声音很低:“属下……”“停,我不想听你道歉,也不想听你们自称属下。”连百宁晃了晃花祁的袖子道,“我们都是一家人啊,这么说太见外了。”
莺时听到这话顿时笑出声,她其实还是很感动的,两位宫主虽然手段不一,但是对下属却是很关心,只不过这句话有的人会想到其他地方去吧。
果不其然花祁听完身影一僵,顿时不知道下面接什么话,倒是一边的莫修竹娃娃脸上有点委屈,“那我呢师妹,我听见你们当着我的面讲出那么多秘密了,我算不算你的家人?”
“算!怎么不算!”连百宁眼珠一转,笑的格外灿烂,“而且要肥水不流外人田哦师兄……”“什么意思?”“佛曰不可说……”
哼哼哼,嫣儿,等着小爷把你要的人带回云烟吧哈哈!
“对了,兰秋,那张魑骨琴该如何处置?”莺时突然想到这个重要问题,离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他们要赶紧将琴送回去。
“魑骨琴扰人心智,而且非琴主不从,否则你认为定安王会坐看我们将琴带来而不做出任何举动么?”花祁微微蹙眉。“王爷人他很好的。”莫修竹小声的辩驳了一句。
“我还是没清楚他怎么认识我们的。”连百宁歪头道,“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先处理魑骨琴的事情吧,既然那个家伙搞得大家那么烦躁,那小爷就勉为其难的牺牲时间调/教它一把好了。”
一张琴,一张裹着白布的琴静静的放在桌面上似乎在等待有人为它调音。
一群人,一群如临大敌的人将一名步伐不稳的少女搀扶着坐在了桌前。
“干嘛那么紧张啊……”没走几步就疼的流了一身虚汗了少女环顾四周众人紧张的表情笑道,“不就是一张琴嘛,不过谁拿摆布把它裹起来了?!弄那么恐怖干嘛!”
槐序赶紧扯开摆布道:“是我弄的啊,在结界里还没发现那张琴有多恐怖呢,结果一出来看见它就觉得神迷目眩了。”
“没错,其中有个声音不停在耳边回响,似乎诱惑人一般。”莺时点头同意,然后警惕的看着槐序点点扯下白布。
黑底描金,琴身刻有污凰的一张古琴顿时出现在少女面前,连百宁冷眼扫视顿时看见了结绿没入琴身的一个刻痕仍在
琴弦上方,少女纤指细细的抚在伤痕上好似在回味之前那战,琴身在她的抚触下突然开始颤抖,细微震动个不停。
周围众人心中一股违和感油然而生,这场景怎么越看越诡异!
连百宁看着众人惊悚的目光心中疑惑,不知其意,这琴的确很不老实但哪有那么恐怖啊?郁闷的少女一手托着腮一手扯着琴弦道:“今天就把上次还没来得及说完的话说掉好了,你要是再敢在我眼皮底下乱折腾,我就把你砍成碎片扔到柴火堆里去!”
琴身震动越发激烈,一层妖冶的紫光镀上琴身,一片流苏状的紫色光晕中一层薄薄的雾气凝结在了少女食指上,少女疑惑的抬起食指,只见雾气散尽后一个霜紫的戒指套在了手指上。
魅惑人心千年的魑骨琴最终认主。
“这就调/教成功了?”少女转了转戒指,笑的满脸深意,“果然是欠虐的属性……”
不能说话的魑骨琴顿时汗了,从来没人能伤它一处,这丫头砍到它的时候它的天命便已到了,居然说它欠虐,它的新任主人不知道她刚才笑的有多欠扁么?
“原来是调/教啊……”槐序乱入的插了一句话,随即除了连百宁外的其他人全都默默点头同意。
少女满意的拍了拍琴身道:“这事就这么解决啦,魑骨琴就丢在我房间里面吧,反正也没人敢动它。”“可是少主你的身体现在仍然很虚弱,如果它借机消耗你的体力的话那该怎么办。所以还是将它拿出去罢。”花祁再次将白布蒙上。
“拿白布蒙上才更恐怖啊!”少女抖抖的揭开白布,害怕从里面突然冒出一张死人的脸,“况且它根本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能够杀人于意念之中,放的远了可能会祸害到别人呢。”
“少主放心,我们会守在少主身边的。”明白她意思的莺时笑道,“话说也不早了,少主还是赶紧休息吧。”“恩,师妹你早些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莫修竹收拾了药箱起身向她告别。
周围的人都走了以后,连百宁看着顿时安静下来的房间,眼睛慢慢的眨了几下又缓缓的睡着了,在梦里她感觉有一双眼睛不带任何感情的看着她,冰冷的双手游弋在她的手臂和脖颈上,她不满的嘟哝了几声又再次昏睡了过去。
醒来时,外面的天空早已黑透了,屋里亮着的一盏明亮的灯火在空气中微微摇曳。
屋里有人,她看着墙角投射的阴影心道,揉了揉眼睛看看四周,原先放在桌子上的魑骨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连百宁于是朝着那边的阴影问道:“那个谁,魑骨琴被你们放哪里了?”
多半是花祁趁她睡着的时候把它移到其他地方去了,分明她这里最保险啊真是的。
墙角久久没有回答,少女掀开被子小心翼翼的避开伤口处下了床往那边走去,一袭黑衣拖曳在地,头上青丝一泻千里,身形颀长的男子正背对着她站在背光处手中不知在捣鼓什么。
“你是?”
少女往后退了一步,花祁他们怎么可能放陌生人进来。
“你问我?”
阴柔的声音刚一响起,屋里的温度开始骤降。
连百宁抱着胳膊瑟瑟发抖,丝毫没注意到右手的戒指此刻正在散发诡异的紫光。
黑衣男子停下手中物什,好整以暇的转过整个身子,冻得瑟瑟发抖的少女一看见他的脸顿时气息一窒,差点咬住舌头——
白白白白真岚?!他怎么会在这里?!
“意外么,欣喜么?”‘白真岚’缓步向她走来,漂亮的双眼在晦暗莫名的灯火中情绪不明,他看着面前一片震惊还没缓过神来的少女走上前在她耳边俯首道,“我来了,你想我了么?”
尾音轻扬,说不出的好听与诱惑。
连百宁捂着脸做娇羞状:“你不要这么说啦,人家会害羞的!”‘白真岚’低低一笑,缓缓伸出苍白的手指拉开少女的双手与之温柔对视道:“和我一起走罢,我带你回到你最想去的地方。”
少女眨眨眼,嘴角隐隐有抽搐的痕迹,再盯着面前一脸温柔的‘白真岚’一会她终于在爆笑和平静之中做了选择,少女回握着‘白真岚’的手满脸诚恳道:“如果白真岚真的对我说这些话,我睡着了都得活活笑醒。魑骨,你火候还差了点,回去慢慢修炼吧。”
面前的‘白真岚’听完厌恶的抽回了手阴冷道:“你早就知道是吾了?”
“废话,只不过看着皮相是他的我才给你留了点面子而已。”少女回嘴毫不留情,对于这么恶劣的缔约者她应该比他还要恶劣才行。
魑骨阴冷的笑道:“的确,吾与他有诸多不同,不过倘若你心中无他的念想,吾又如何能呈现他之模样?”
刚觉得扳回一局的少女顿时有些惊愕的看着他,这怎么可能……
看着连百宁的表情魑骨的笑容越发玩味,“你是吾之宿主,你心中所想如何,吾便都能一一呈现,你心念他几分,吾便幻化成几分。通过吾之身躯,你察觉到自己的念想了么?”
连百宁垂下眼帘,一言不发。
“至于为何选择你成为吾的宿主除了你能伤到吾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魑骨抬起少女的右手亲吻下去,“你之黑暗面让吾无比欣喜,若你成魔,吾将获得无限的能量永宰一方。”
“变态!”少女站起身眼里腾起一股怒意:“我若成魔,第一个做的事就是把你定在万劫谷让你永世不得为非作歹!哦不对,小爷我现在就能把你扔到万劫谷去!”
“想要封印吾
么?”一阵黑色闪过,后心不稳的少女顿时跌落在一方陌生怀抱之中,魑骨冰冷的望着她道,“曾经也有人不自量力的做出这样的举动,结果如何你应知晓。记住不要与吾作对。”
说罢魑骨苍白的手指点在少女额头,连百宁眼皮一沉,再次昏睡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你这只渣渣快放开她!让我来← ←
第七十二章
夜色弥漫,水影瑟瑟。
碧波的清光中,始现出一条倒影的人影。
藤黄的衣衫已被夜间的雾水打湿,但他仍站在低低的临近水面的桥边等待着什么。
“哗啦哗啦……”沉睡于夜色的宁静被一阵浅浅的涟漪摇醒,平静如镜的水面上渐渐浮现出一方美好的身影。
“你来了。”俊美的男子脸上带着浅浅笑意,“这几天都在照顾那个孩子,倒有些怠慢你了。”
拥有一双与一清海水同色眼眸的鲛人轻轻摇了摇头。
“虽然知道你不会介意,但是这几天没能让你见到她却也是遗憾。”阮羽黎眼里有些歉意,“那个孩子伤得太重了,你不知道那天她浑身是血的样子有多可怖,那个模样让我突然间想到了旻峥,如果那时我能早点去救他们,旻峥和雪柔也不会……”
眼前的悲剧正欲再度浮现,一双略带冰冷的手覆上了他的手臂,阮羽黎回过神轻轻握了握他的手道,“谢谢你。”
鲛人无声的笑了笑,嘴里轻快的说出一串串语言,阮羽黎点头道,“恩,我明白,过几天待她离开的时候我会让你见到她。时间不早了,你也快些回去罢。”
水中的少年听话的点了点头,再次沉下了水面。
皇城上的火把陆陆续续的点燃,长长的火迹延伸而开,蜿蜿蜒蜒的燃烧在没有尽头的远方。
披着一件披风的白衣少年迎着夜风走上城墙眺望着远方,一头青丝在微冷的晚风中逆舞。
再过几日手中的这部分权力就要归还了,可他分明没有一丝不舍。少年望着黑夜中将视野燃烧的火焰,在那通红的火舌吐出灼热的火光之中,金色的光斑在空中扬起又随即落下,燃烧殆尽之后在地上形成了一层黯淡的灰迹。
白真岚静静的伸出手感受着火光的温度,再温暖的火光一旦靠的太近也会灼伤手掌,可他分明却有些眷念这样的温度,危险又炙热的温度。
自从当日回宫之后他到处也没找到连百宁,一直到白吟嫣扭扭捏捏的拿出一封信交给他时他才知道她居然去了东篱,纸上赫然写着的拐骗师兄的理由他看着怎么都笑不出来,她要去做的绝对不是这件事情。
就算有人刻意替她隐瞒她的动静,他也定然会查出她的动作,只是这步棋他一直犹豫着该不该下。
“王爷您在这里。”守城的官兵恭敬道。
“何事?”回过神的白真岚问道。
官兵引着他走向一边指着城墙一端遥对着的角落道:“这几日那边的村庄似乎有些不太平,回报的人说村民经常看见大晚上的有人飞过屋顶不知道在找什么。王爷,您看这事时候需要查证?”“派遣一些人马盯梢在那里先看看具体情况如何再作打算。”
“是,属下这就差人
去办。”
官兵退后不久,白真岚对着空中轻道:“你来了。”
“属下一直都在。”磁性的声音响起,一条黑影随即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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