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求断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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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求断案-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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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淮之将他的表情和动作看在眼里,蹙着眉头一脸冷酷:“你不愿让我进去,难不成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说罢,他动作迅速,在男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已然进入了屋内。

屋内很黑很空旷,却在正中央燃着几只微弱的蜡烛,上面还摆着演到一半的皮影戏工具。

他心中一紧,很快又往前走了一步。

脚下响起咯吱的脆响,他一愣,蹲下/身去,将脚下的东西捡了起来。

他将东西摆在手心中,心中顿时划过沉闷的酸痛感。

这是他之前给曾诺准备的木牌,上面还刻着自己画的那只神似曾诺的猫儿,可是现在,这块木牌已经有了几道深深的刀口,贯穿了木牌上那只猫儿的脸。

他心中一痛,这里之前曾上演了怎样激烈的场景他几乎马上就想像得出。

他咬了咬牙,逼着自己抬眸往前望去。

然后他的湛湛黑眸就再难从眼前的人身上移开。

她就像是初生的婴儿,静静地蜷缩着倒在地上,她的发丝散乱,身上衣服凌乱,隐隐地血迹从她身上几处划过的刀口渗出,在衣裳上晕染出朵朵鲜艳的血色之花。

他朝她缓缓走近,都不敢走的太过用力,仿佛她此刻如此脆弱不堪。

他的手有些颤抖,却固执地探到了她的鼻息之下。

这一探,他心口的恐惧和不安终于落下,他将她急忙搂在怀里,眸中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她的呼吸很轻,她还活着。

他的脑中充斥的满是这两句话。

方淮之觉得眼角有些酸胀,那个在过去二十四年间从来不曾在他眼中出现的名曰热泪的液体正在缓缓积聚。

一个男人该有多爱一个女人,才能在失而复得的时候热泪盈眶。

一直躲在门口的男人见事迹败露,撒腿就要朝外面逃跑。

就在他发足狂奔的时候,一道鬼魅的人影从天而降,落在了他的面前。

“你是谁……”男人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

“我是谁?”小仵作一改之前的乖顺模样,一张脸似笑非笑望着他:“你胆子挺大,居然以我的名头杀人。”

“你……”他一顿,有些惊诧:“你是鬼麒麟?”

小仵作冷冷一笑:“还算聪明,不过你的死期也到了。”他抽出手中的刀,刀光剑影中,男人惊恐的神色还在脸上未退,头颅已然被一刀割去,掉落在地上,死不瞑目。

“我这样处置,不为过吧?”将人分尸杀害后的鬼麒麟面色不改,瞧见方淮之已经抱着曾诺从屋内出来了一会,可见方才正冷眼旁观看着他杀人。

“无事。”他心中有怒有恨,鬼麒麟如此杀人他还嫌罚得太轻。

鬼麒麟一笑,知道他是默许了他私自杀人一事。

“没想到连衙门都能被你混进来。鬼麒麟,我真是小看你了。”方淮之黑眸微眯,冷冷望着对面伪装成小仵作的鬼麒麟,声音沉冷。

“伪装的再好,方大人不也瞧出来了么。”鬼麒麟无畏地一笑:“这人居然套着我的名头杀人,实在是降低我的格调。”

“这次你替我找到曾诺,我放你走。下次,绝不手软。”

“但愿你还有这个本事。”鬼麒麟狡猾一笑,双手抱胸:“这次混进衙门,我也不能算是无功而返。至少让我知道,我们睿智过人的方大人的弱点——居然是这么个小丫头。”

“你若对她下手就试试,我会让你尝尝什么叫做拆筋剥骨的滋味。”方淮之黑眸一眯,浑身隐匿的霸气和冷酷尽显。

“那就试试。”鬼麒麟见他似乎是真的动了怒,咧了咧嘴:“再会。”他足尖轻点,几个跳跃已然消失在原地。

第39章 惊堂木三十八

宁静的夜晚,空气里是雨后清新的味道。

红芮刚在房内替曾诺上好药换上新的衣裳,先一步走出房门。而红霓在里面守着依旧昏迷着的曾诺。

她刚合上门转身,余光里瞥见不远处立着一个固执沉默的身影。

她急忙欠身,道:“方大人。您是来看小姐的么?”

方淮之望着那两扇紧闭的房门,将自己手里托着的药碗递给红芮:“大夫开的药,一定要让她喝下去。”

红芮点了点头,一抬眼,却发现方淮之的脸有些红的异常,说话间也似乎在掩饰喉间的轻咳。

她正想询问什么,却见他又深深望了一眼她身后的那间房,最后朝着书房的方向离开了。

翌日,朝堂之上。

方淮之、骆秋枫等人纷纷上报了抓获剥皮分尸案的凶手一事,宁河绝见他们短时间内便破了让整个京都百姓都惶恐不已的凶案,更是满意地眯了眯眼。

只是有一事他觉得奇怪:“朕倒是好奇,这凶手……怎么就死了呢?”

骆秋枫一愣,正想上前解释关于鬼麒麟的事,却被一旁的方淮之拦住了脚步,先他一步跪在了大殿上:“启禀皇上,臣有罪。”

“哦?你犯了什么错?”宁河绝的面色没有丝毫惊讶,敛了敛眉目,好整以暇等着他的回答。

“臣不该因为一时之气当场斩杀了凶手。”他面色不改,即便是跪着依旧气势不弱,不逊于身边的任何人。

宁河绝听了他的话,立马蹙起了眉,面目严肃冷凝:“方爱卿,我记得你从前可不是如此大胆之人啊!你将王朝律法置于何处?”

“臣任凭皇上处置。”方淮之依旧气质沉稳,无视一边比他还着急的骆秋枫和常余清。

最后方淮之被宁河绝克扣了三个月的俸禄,领了十下鞭刑,才被释放回府。

回府的路上,骆秋枫因为放心不下方淮之,便护送他一路回来。进了屋内,骆秋枫先让石笺赶快出门去叫大夫,而后见他苍白着脸还发着烧,身上是血淋淋的伤口,就忍不住蹙眉道:“你为何不把鬼麒麟的事情告诉皇上,挨这一顿鞭子,值得么?”

“值得,怎么不值得?”方淮之淡淡一笑:“如果我们不认这罪,恐怕之后就不是挨鞭子那么简单的事。”

“你的意思是……?”

方淮之深深喘了口气,滚烫的身子让他的胸口也有些发闷:“这次的案子那么轰动,皇上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了解我们查案的情况?况且当今圣上疑心病重,我又初来京都没有多久,他根本就没有完全信任我。”讲到这,他闷闷地咳嗽了起来,骆秋枫立马替他倒了一碗温水让他喝了下去,才稍稍平复。

“这次凶手的死因是什么,意外还是他杀,你以为皇上真的会不知道吗?他就是在等我亲口承认此事。当时情况只有我和鬼麒麟知道,况且是我默许他杀人的,我既不能推脱在他身上,更不能说凶手是死于意外。不然,这担下的可就是欺君之罪了,你觉得——皇上未来还会信任我们吗?”并非他想的太多,历代君主的帝王之术又牺牲了多少忠臣?当今圣上心思阴沉,如果不多留几个心眼,还真是怎么死的都不明白。

宁河绝是在试探他啊……

试探他的忠心到底有多深。

其实不管他如何回答,这一顿鞭子迟早是要吃的。先不管宁河绝从来信奉的都是打一鞭子给一颗蜜枣吃的原则,常言道功高盖主,方淮之刚来京都就已然声名鹊起,连破几桩奇案,百姓人人称赞,位居高位的他又怎么会不忌惮?

这势必是要打压一番的啊。

两人正商谈到一半,石笺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请来了大夫。

大夫细细替方淮之上了药,嘱咐他不能碰水,每天需要早晚两次上药,又开了一些治疗风寒的方子,便让方淮之躺在榻上的被窝里多捂出些汗才好。

因为带了伤,宁河绝之前早已批准他在家沐休三日养伤,而骆秋枫也不想打搅他休息,刑部还有事务要忙,嘱咐了几句后便先行离开了。

安静地躺在榻上,身体一下子放松,脑中所有的计划谋算暂时抛却在脑后,方淮之只觉得大脑很沉,很快就睡了过去。

梦里的世界很是滚烫如火,他想要挣扎,却有一双带有微凉感觉的手心轻轻握住他的手背。

这触感太过熟悉和清晰,就像是那日他牵起曾诺手的感觉。

他陡然清醒,咻地睁开了眼。

眼前朦胧一片,却将对方的轮廓映照地如梦似幻。

“曾诺……?”他开口,喉中干涸地像是要冒烟,声音沙哑无比。他正要伸手触摸一下她的脸颊,陡然想起什么就要从床上跃起:“你的伤还没好,怎么过来了?”

曾诺压住他的身子,没让他起身,伸手替他掖了掖被子,将他因为炙热而伸出被窝外的手塞了进去:“我只是些皮肉伤,不碍事。”

良久后,曾诺见他都不肯闭眼休息,而是直直望着她的脸默不作声。她垂下眸子,站起身从一旁的脸盆内挤了一块湿帕子盖在他光滑饱满的额头上,口中了然:“如果你是想道歉,那大可不必。”

昨晚红芮刚退出屋外她就醒了,她知道他为她送药却在门外迟迟犹豫着不肯进门。

明白他心里那点矛盾自责的情绪,曾诺抿了抿唇。

下一秒,她在方淮之惊愕的目光中俯下/身,蜻蜓点水地在他唇上一吻,然后静静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陡然剧烈加速的心跳。

“我曾看惯了许多恐怖血腥的凶杀案,其实也看的很开。人这一辈子,终究是逃不过一个死字,区别就在于是如何而死。当他挟持我的时候,我真的没有怕,我那时候考虑最多的是如何为你留下线索,让你抓到真凶。可是当曾颜将我推到凶手手中的时候,他举起那把刀子,想要划开我的脸、我的胸口、我的四肢,我突然觉得我还是害怕了……”

方淮之安静认真地听着她的话,在她述说的间隙轻轻抚着她流泻在自己胸口的发丝。她从来没说过那么多关于自己的事情,而她的性格也绝不会轻易说这些。

可他有种预感——也许经过这一番谈话,他们的关系就会精进不少。

“人是因为对世间有所留念,才不愿意离开、害怕离开。”她闭上眼,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我现在才明白,以前的我不是想得开,而是因为没有顾忌和留念。”

曾诺从他的胸口抬起头,漆黑的眸子深深望进他的眸底深处:“方淮之,当我真的濒临死亡的那一刻我才体会到,我是多么的想念你……”

这一刻,方淮之觉得自己的心跳都仿佛骤停了。

她其实并说不来情话,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这份感情,然而恰恰正是这样淳朴真实的话语,把她的心迹表露无遗。

原来她和他是一样的,她也喜欢着他。

“曾诺……”他再难抑制,突然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往自己的方向压去。他深深吻着她的唇,温柔舔舐,缱绻纠缠,恨不得将她永远禁锢在自己的方寸之间。

曾诺闭着眼,脸颊不自觉地有些红,她细细感受着他的亲吻,只觉得他人看上去如此温和雅然,可这个吻却全面出卖了他。

霸道、强硬、固执,他的吻带给她的感受实在是强烈的要命,让她有些抵挡不住。

良久后,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轻声道:“今后我再吻你,可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了,你再不能拒绝我了。”话语中竟有些小小的得意和炫耀。

虽然有些感概男人一瞬间变得有些小小的无/耻,但曾诺还是几不可闻地点了点头。

他既然如此宠溺她,她也该给他点甜头不是吗?

两人又厮磨了一会后,方淮之察觉到她有些欲言又止:“怎么了?”

半响后,曾诺才开口,语气里有着显而易见的可惜:“其实我该好好谢谢你当初送给我的那块木牌,如果不是它,之前凶手好几次都差点要戳中我的要害了,我都用它勉强挡了下来。只是可惜了,我晕了过去后,它便再也找不到了。”

方淮之细细一想,那日他只顾着救她回来,那块木牌又已经支离破碎,倒是被他忘在了脑后。

见她神情难得有些低落,他竟起了一丝逗弄她的心情。

“你真的很喜欢那块木牌?”

“挺好的。”

“如果再给你一块一样的,你还会要吗?”

曾诺淡淡扫了他一眼,轻轻地嗯了一声。

方淮之佯装一脸的为难:“可这木牌只有我方家未来的方夫人才配拥有,你若喜欢,我再为你制作一块也不为过。可你做好准备了吗?”

“什么准备?”

方淮之狡黠一笑,可是眼中、脸上却满是认真:“当我的方夫人。”

……

以下为答应给大家的小剧场:

第一个孩子出生后的第三年,她看着自己的爹娘依旧日日甜蜜,恩爱无比,忍不住小小的好奇心问道:“爹爹,娘娘,你们当初怎么在一起的呀?”

方淮之蹲下身,勾了勾女儿的小琼鼻:“当年可是你娘先投怀送抱的。”他指的自然是她那日主动亲吻他一事。

这事大概是曾诺一辈子主动做过的最大胆的事了。

至今想起来,她都觉得有些羞赧和无语。

她当时怎么就会热度上脑,做出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

“方淮之,你不要教坏女儿。”曾诺面无表情地蹲下/身,将女儿抱到自己怀里:“别听你爹胡说,娘是那种人吗?”

女儿细细想了想曾诺一直以来的清冷性格,最后嘟着嘴摇了摇头。

曾诺满意了,亲了她的脸颊一口,放她下地:“去玩吧。”

目送着女儿跑远了去院子里跟下人玩耍,曾诺只觉得耳际突然一暖,男人炙热地呼吸已经紧随其后。

“谁胡说了?恩?当年不是你先亲为夫的吗?”

“没有的事。”她依旧死鸭子嘴硬。

“很好。”方淮之邪邪地弯起一抹笑,突然将她打横抱起进了屋,把房门关的严严实实。

“既然你不记得了,那为夫就好好让你切身感受一下,来方便你回忆起那天~”

“不要……啊……方淮之你这混蛋……”

小剧场end

第40章 惊堂木三十九

望着方淮之无比认真的眼神,曾诺却开始有些犹豫。

他是贵胄子弟,簪缨世家的公子,不久前获得当今圣上的赏识来到京都任职,一上任,就平步青云,是官拜上品的大理寺卿,往深里面说,如果将来他深受皇上的信任和器重,皇上就是将自己的几个刚刚及笄的公主妹妹下嫁给他也不为过。况且就算公主不愿意嫁给他,他的家族也一定会为她挑选一个门当户对的世家千金,温柔贤淑,成为他此后一生的贤内助。

而她,已被曾家驱除的女儿,连如今能够如此坦然坐在这照顾他都得及他的爱护和庇佑,又凭什么能做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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