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来,他知道自己宅内妇人那些争宠的伎俩,可他却甚少管,被几个美貌如花的女人争来抢去,有女人为他上心,他的确很享受那种被高高捧着的感觉。当年姚墨云对他爱理不理的,他也没放□段去讨好一个女人,后来遇到桂仪,桂仪不仅温柔体贴,摸样长得像赵媛菲,又事事以他为重,把他看做自己的天,他便多宠桂仪一些。
从前在京城之时,有多少女子为了见他一面费尽心思,为他潜心学习琴棋书画,只为让他多看一眼或指点一二。就算他现在死了原配夫人,有多少京城贵女愿意嫁进府来,不说做继室,做妾也心甘情愿。一个杨初月居然胆敢直言拒绝,他心里感觉少了什么,总之感觉很不好。不管杨初月是真拒绝还是故作矜持,他急切的想揭开杨初月的真面目。
皇帝的金银珠宝赏赐完了,想到邱振晔两年前死了正室夫人,三个月前又没有小妾,就从新没入教坊的女子中挑了五个极品美人送来。皇帝的赏赐,邱振晔都收下了。
杨初月抱着邱炜鸣去见邱老夫人的时候,冯管事正巧领着五个美人来见老夫人。杨初月见了,只觉得这五位美人个个花容月貌风情万种,无论是脸蛋还是凹凸有致的身材,用“尤物”这个词形容她们尤其合适。
五美挨个给邱老夫人请安,一个个如弱柳扶风一般,“奴婢柳媚儿”“红杏”“娇女”“莲馨”“雪仙”“给老夫人请安。”
邱夫人对着五个美人十分厌恶,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在言辞和语气上都淡淡的:“你们是皇上赏赐下来的人,是最懂规矩不过的,不用我多说你们也明白。以后,你们都是伺候侯爷的人,都得尽心尽力了。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做出有违身份的事,否则,我可不管你们是皇上赏赐下来的人,照罚不误。”
五位美人站直了身体,邱老夫人的目光从她们脸上一一扫过,柳媚儿满脸堆笑,有讨好之意,红杏一脸傲气,高傲的扬着美丽的头颅,对邱老夫人说的话十分不屑,娇女低头不语,抿着嘴角暗暗发狠,莲馨垂首,模样很是恭顺,雪仙不卑不亢地抿嘴微笑。
“老夫人的话,奴婢定当铭记在心,定会尽心竭力的伺候好侯爷和老夫人。”雪仙出声说道。
邱老夫人抱着孙子,往他嘴里塞了一个红枣后说道:“你明白就好,只怕其余几个不明白。”
雪仙行了福礼,说道:“奴婢谢夫人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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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上之事均有我管,韩启家的是府上的大管家,你们有什么事可以告诉她。若没别的事,冯管事,你领她们去蔻香院吧。”
邱老夫人这辈子吃过凝湘姨娘的亏,几月前还有桂姨娘这个鲜活的例子在,她老人家对这种美貌风骚的女人尤其厌弃。桂姨娘在后宅闹事,是她的失误,她不想同样的事发生三次。
“你抱炜鸣回翰明居,那五个女人无事登门不能让她们见炜鸣,若她们到了翰明居,你就差人来通知我,可不能让她们钻了空子谋害我孙子。”邱夫人对桂姨娘那事有阴影。
杨初月应道:“是,老夫人。”五个漂亮女人,可想而知邱家后院以后会有多热闹,三个女人一台戏,五个女人估计得把这后院闹翻。皇帝赏赐的女人,打不得骂不得,还不能在私下里随意处置,不知邱老夫人会想什么法子来对付。
“鸣少爷,你爹的艳福还真是不浅。”
邱炜鸣扁着小嘴,“我不喜欢她们,我讨厌爹。”
杨初月听后笑了笑,这孩子话虽少性子内向,看着木讷,其实府上这些事,他比谁都清楚。大概从小被冷落了,学会暗地里察言观色辨别好坏。
自从五位美人住进蔻香院后,邱振晔晚上便开始忙活起来,本着雨露均沾的原则,每个美人睡一宿,排着队轮流来。
晚上和美人夜夜笙箫纵欲享受,白日里带着微醉和精力不济的脸色上朝,邱老夫人见了,批评了他不止一回,朝中官员也对他指指点点,玄成皇帝看不下去了,批评他作风有问题,上朝也得注意仪容仪表。
邱振晔非常恭敬的出列回话,先虚夸上皇帝英明神武体恤下臣一番,再说五位美人是皇上赏赐,他不得不好生领旨,不能抗旨不尊。那些美人本就是玄成皇帝送的,本意他自己清楚,扯到这份上,他只得转移话题说别的。
邱夫人为了不让五个美人在府上为非作歹,牢牢把握住他们的经济大权,无论是吃穿用度衣食住行均死死的控制在自己手里,所有的用度均按姨娘的份例给,一分也不肯多给。
吃得不够鲜,穿得衣裳一板一眼,不够好看,胭脂不够红,住的房子不够宽敞,五位美人经常抱怨这些。
对于要以色示人的女人,每月就五两银子,打发下人要钱,买上好的衣裳钗环首饰要钱,买时新衣裳要钱,五两银子哪够花?都说邱家家大业大,上次皇帝更是将国库里好些东西都赏给了忠毅侯府,这老夫人怎么这般抠门小气?
听了美人们的抱怨,韩启家的说道:“你们虽是皇上赏赐下来的,在府上连姨娘都算不上。老夫人每月分来的东西均是照着姨娘的用度给的。想过好日子,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正室夫人的位置,不是你们能觊觎的。不然桂姨娘就是你们的榜样!”
第54章 钱财的诱惑
韩启家的对狐媚子姨娘向来没好脸色;对五美说话也没个轻重。撂下刚才说的话,韩启家的快步离开了蔻香院;这些女人;她一眼也不想多看。
五位美人愤愤不平的看着韩启家的离开,这个老女人欺人太甚。晚上轮到娇女陪侍;云雨过后,娇女做了女人最喜欢干也最有效的事——吹耳旁风。添油加醋的把韩启家的话说了一通;到最后带着哭腔说:“妾身虽然伺候侯爷的时间短,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韩大管家说话也特不客气了,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妾身好歹也是皇上赏赐给侯爷的。”
邱振晔拍着娇女的肩膀;他正是知道她们是皇上赏赐下来的,所以处理起来才麻烦。他喜欢女人,但心中对谁也说不上偏爱,唯一偏爱的那个,在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死了。有桂姨娘的经历在前,他对女人吹耳旁风这事多少有预防。
先前家宅里出事是他太大意,现在他娘和韩启家的严于管家对他来说是好事。不过他现在有另一番打算,“老夫人不给,本侯给,本侯明天就命人送珠宝首饰和丝绸缎子来。”
娇女把这事说了,蔻香院的五个女人都得了一大堆赏赐,明晃晃的堆了大半个屋子,邱老夫人和韩启家的得了消息,气得直跺脚,邱振晔这不是明摆着打她们的脸?
邱振晔被叫过来训话,“家宅刚清静了,你又糊涂了吗?你是不是嫌上次闹得还不够乱?”
邱振晔拱手垂眸说:“娘,她们好歹也是皇上赏赐下来的人,儿子不敢亏待她们。万一到时候皇上问她们话,她们说了些不好的东西,儿子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邱夫人还想骂几句,想到五个狐狸精背后的靠山是皇帝,登时焉气了:“虽然是皇上赏赐下来的人,但也不用这般对待,她们不过是赏赐下来供你消遣的,你要有分寸。”
邱振晔正色回道:“是,儿子知道。”邱夫人的训话并没多大用处,每天各种赏赐由一群又一群的丫鬟送进蔻香院。邱夫人眼见着不是办法,自己劝邱振晔,邱振晔不听,想起杨初月是个识大体懂规矩的,不如让杨初月去劝劝他?
杨初月听了邱老夫人的想法后,深觉得她去劝邱振晔这事不靠谱,邱振晔连亲娘的话都不听,为什么听她的?“夫人,这事恐怕我做不了。侯爷的脾气您比谁都清楚,若我去了,侯爷变本加厉怎么办?”邱振晔最喜欢和讨厌的人对着干,杨初月担心弄巧成拙。
邱夫人无奈地叹气:“这事我也是没法了才让你去劝,兴许他会听你的劝。”
杨初月犹犹豫豫地走到邱振晔住的苍云楼,文澹正给邱振晔端点心,见到杨初月在楼外徘徊,上前问道:“五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杨初月为难道:“夫人让我来劝侯爷少理皇上赏赐下来的五位美人,可这事又怎会是我能劝的?现在正为难呢。”
文澹这五年跟在邱振晔身边,也越来越猜不透自家侯爷的性情,这事杨初月确实管不了劝不了:“你也不容易,老夫人会明白的。我看你还是别到侯爷面前晃,侯爷还记着当年事,说不定见了你会发脾气。”
邱振晔站在二楼窗户边,见到杨初月和文澹站在银杏树下唠唠叨叨的说个没完,听到老夫人让杨初月来劝他,自己都觉得可笑。想起杨初月拒绝给他当姨娘这事,邱振晔仍耿耿于怀,一个乡下来的女人竟敢无视他敢拒绝他!该无视该拒绝的是他才对!
想起杨初月爱钱财,邱振晔有心炫耀一番。她不是来劝他的吗?那就让杨初月一人把他给那五个女人的金银珠宝和绸缎衣裳送到蔻香院去,他就不相信,杨初月见到那么多好东西会不动心。
“文澹,你忘了你要做什么是不是?点心和茶水送了这么久。”邱振晔站在窗户前,一张脸冷得可以杀人。
文澹浑身打颤,忙不迭的端着茶水和点心上楼。邱振晔笑道:“怎么,老夫人身边的大红人有空到本侯这里来了?对了,今天有一批珠宝要送到蔻香院,正好下人们忙,你就帮忙代劳一下吧。”
邱振晔的笑不怀好意,杨初月见了甚觉可怕:“鸣少爷还等着我回去,侯爷还是另找他人吧。”
邱振晔双手环腰,不悦道:“炜鸣有奶妈和下人照顾,你回去也帮不了什么忙。难道只有老夫人能使唤你,本侯就不能吗?”
现在的邱振晔比在丰莱镇的脾气更怪异,杨初月时刻谨记不能和邱振晔对着干这句话,“是,侯爷。”
这么快就服软,还以为她多有骨气?邱振晔不屑的冷笑一声。邱振晔身后的文澹一直对杨初月挤眉弄眼,示意你惹上大事了。
邱振晔指着一屋子堆的东西,说:“这些,你送到蔻香院去吧。一件也不能少,文澹,等她搬完了后,你帮本侯清点一下数目。”
杨初月气不过,原来邱振晔故意刺激她,想看她笑话,当年他就陷害她偷了夫人的金镯子,弄得她在整个桐安村声名狼藉。想到不能和邱振晔唱反调,杨初月咬着下唇忍了,搬就搬,谁稀罕做你的女人,谁稀罕这些金银珠宝。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杨初月挨着把一屋子晃眼的好东西搬到蔻香院,每看邱振晔一眼就在心里鄙视他,幼稚小气无良的男人,谁遇到他谁倒霉,姚墨云估计是上辈子没积德,才嫁给邱振晔当老婆,她必须远离邱家这个是非之地!
“这不是老夫人身边的大红人杨姑娘吗?怎么今天屈尊降贵做下人的活儿了?”红杏坐在铜镜前梳头,在镜子里看到杨初月说道。
杨初月放下东西,说:“姑娘说笑了,我不过是府上的下人。”
“什么下人不下人的,我听说你是侯爷的外室,怎么说也是半个主子。瞧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侯爷怎么舍得让你做这些事?”红杏讽刺的笑道。
杨初月将珠宝首饰放到桌上,说道:“外室?姑娘恐怕听错了吧。”
红杏本是朝中大员的庶女,只因做官的爹卷入淮南王谋逆一事,全家被抄,女眷没入教坊。她平日在家就是个争强好胜的,最喜欢无事生非,也最不喜欢老实规矩的不会看人脸色的人。因为在自家受尽了嫡母的气,她很反感杨初月这种在嫡母面前受宠的丫鬟。“听错?怎会呢?当初夫人可是看你是个好的,还想让你做侯爷的姨娘呢!你出身清白,至少也是贵妾,贵妾怎么都比外室比丫鬟强吧。”红杏讽刺的笑道,神色倨傲。
杨初月对红杏五人无需行礼,她们说来就是和通房身份差不多女子,“这事府上从未传出风声,姑娘可别乱说。若无其他事,我先走了。”
杨初月对她无礼,红杏气得一把将手里的象牙梳子砸了。杨初月搬多少东西到蔻香院,文澹就拿笔记下。杨初月忙活了半日,把邱振晔赏给五个美人的东西全搬了过去。
文澹将笔录交给邱振晔看,顺带回了杨初月送那些东西时候的神色:“她并无艳羡之色,很是镇定。”
今天送到蔻香院的东西每样都价值百金,邱振晔真不相信杨初月半点也不动心。后几日邱振晔用同样的方法试了,亲自监督杨初月,心里觉得奇怪:这妮子怎么突然转性了?
不过还有一件让他更上脑筋的事,凝香姨娘生的女儿邱晴绣勾搭上了淮安王,还和淮安王做了那事有了珠胎。
听下人来报说,邱晴绣在乡下就不老实,经常避开下人跑出庄子,跑到淮安王最喜欢的酒楼闲晃。淮安王喜欢美人,邱晴绣想借淮安王上位,两人没认识多久便做了帐里鸳鸯。现在淮安王正准备到邱家来商议娶邱晴绣为侧妃。
淮安王在封地上颇老实,实在没事做,就当一个安分守己喜好女色的闲散王爷。邱晴绣,果然和她娘一样不老实。既然她和邱振松想借淮安王翻身,那就由不得他心狠手辣,飞鸽传书给肇晅,让他去处理这件事。现在朝堂这边还算安静,他可暂时过几天悠闲日子。女人呐,能不能不那么闹腾?
杨初月正在翰明居给邱炜鸣讲《三侠五义》里的故事,邱炜鸣说:“要是现在有包青天就好了。”
“如果多一些他那样的人,坏人就不敢那么猖狂了。鸣少爷长大以后要当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杨初月说。
王大娘端来刚冷好的药,“该喂鸣少爷喝药了。”
邱炜鸣闻到药味,小脸皱成一团。“喝了药病才会好,等你的身体好了,以后想去哪里就能到哪里。”杨初月拿起汤匙舀了一勺药汁送到邱炜鸣嘴边。
邱炜鸣捏着鼻子喝了下去。半年多了,邱炜鸣的病一直不见好,东方先生把一次脉便摇一次头:“只怕少爷这病一辈子都治不好了,以后想活命,还得一直喝药才行。”
邱老夫人听了心痛,这孩子命苦,偏又董事得不行,太让人怜惜了。邱振晔面上冷冷的,心里也怪自己当初糊涂,他一向鄙视他爹,想不到却犯了和他爹同样的错误。
听说邱炜鸣身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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