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黑衣门使者求见!”
正文 第166章
梁金放下手里的书,望着碧波荡漾的洞庭湖,再过几日就要开春。
开春之后按照预订计划她要去西契做生意,打通大荣、西契贸易。
她身边共有五名侍女,东西南北加一个秘书。东英、西英、南英、北英,加上一个才华横溢的女子玉人。
玉人望着跟前秀美少年的影子,目光中尽是关爱:“教主,若实在不见,玉儿就去回了他。”
说话间,外面进来一位红衣少女,“见什么见,黑衣门乃是江湖中的杀手门,改日我们怎么死的还不知道哩。谁敢与他们打交道。”
“玉儿,依你之见呢?”梁金问。
玉人出身青楼,因为模样普通曾被老鸨逼得走投无路,数次自杀未尽。虽有一身才华,怎耐还是身陷泥沼。四年前梁金在江南遇见她的时候,生命垂危,老鸨看她已无挣钱本事,竟用二两银子就把她卖了。若不是梁金出重金遍访名医她已经化成了一堆白骨。
玉人知道她的为人,这些年虽与黑白两道打交道,却不想与大奸大恶之人往来。
“教主的意思,还是不见?”
“不,见,你代我去见。”
“我?”玉人不解,她又怎么代替教主呢。
梁金莞尔笑着,勾着她的下巴:“不是都说你是我的女人吗?教中人人在私下里不都叫你玉夫人吗?”“去吧,你为人机警把来给我摸透了,无论他们什么条件你先不要急着答应……倘若问起来,就说我寻花问柳还没回来。”
玉人闻到此处就想笑,别人不知道她是女儿身份,自己跟她四年还不知道。
东英将几杯果茶放在桌上,呸——青楼女子还真把自个儿当成教主夫了。
花厅内,坐着两个黑衣男子,年轻的着长袍,年龄尚大的站在一边小心侍候。
玉人迈着莲花碎步:“教主黄昏时候就出去了,江湖皆知,他风流成性。”
长袍男子拿背对着玉人,仿佛在看墙上的那副山水画,细细端详。那副画是梁金所作,绘的洞庭秋色,碧叶连天,朝霞漫布,几个渔民女子在采摘莲蓬。
“这副画作得很妙!”长袍男子称赞着,不知何故,看到这画心里便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像很久以前就相识、相知。
玉人看了一眼:“黑衣使前来,不会是赏画的吧?”
长袍男子此刻才将目光移开。
玉人心里一擅,好一个俊美的男子,气度不凡,成熟中不乏稳重,儒雅里又不失男子魅力。竟忘情的将男子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在下等候教主半个月了,梁教主该不会还是避而不见吧?”“将这件物什呈给梁教主,倘若他还是不见,往后我黑衣门绝不会再来叨扰。”长袍男子颇为生气。
这是一枚精致的玉佩,是上等翡翠,既便有些值钱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玉人还想推托。
来人秀眉一挑:“见不见让梁教主自行决定,在下前来可是有件天大的秘密要转告他。”
好狂妄的家伙,说话竟然不留回旋之地,看他的样子又不似骗人,莫非真有事。
玉人笑道:“使者请小坐一会儿,我这就令人去找教主。”
过了许久,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声音略有沙哑,却富有磁性:“让贵客久等了!”院子里走来一位青衣男子,怀里抱着位娇美如花的少女,笑罢之后,他勾住女子的脸亲吻一口,拦腰抱着女子的细腰。近了细看,此男子脸上蒙着半张蓝布面具,眼睛以前的部位露出外面,其余皆被蓝布所遮。早就听说,金阳教主是位风流倜傥、英俊不凡的男人,只是不曾想到,他爱恋女色竟然到这种地步。
正文 第167章
少女坐在他的腿上,一双大手不安在少女身上摸,先是后背,再是纤手。
蒙面男看到黑袍男子时脸上掠过一丝惊诧,过了一会儿他道:“好一个英俊男子!”
黑袍人被他一夸,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蒙面男当然明白,他是看着怀里的女子不肯继续,压低嗓门:“西英,你先下去!”
她早已经把自己易装成男子,甚至有时候都糊涂是男是女,身边的女子经常被她这样摸手摸脸,她装出贪色的样子,不过是想掩饰自己的身份。分别多年之后,没有想过会见到他——那个曾令她刻骨铭心爱过的男人。他不再少年轻狂,多了份成熟。不是已经修道了吗?为何又成了黑衣门的人。看着手里的玉佩,这是皇族身份的象征。
“公子是朝廷中人。”
将玉佩还给杨文昭身边的随从。
“实在抱歉,为与梁教主见面,只好借用黑衣门。”“在下知道,教主乃是当今江湖中黑白两道都敬重的人物,今日来此是有件事想夺教主帮忙。”
“公子,请进!”
都道金阳门富可敌国,旗下的商铺云集。
杨文昭顿了顿:“朝廷想跟教主借二百万两银子。”
“二百万两?”梁金狂笑起来,笑罢之后:“公子的口气不小,我金阳教虽是商会联盟,一时半会儿根本凑不到这么多银子。朝廷之战延续了五年多,自己不想法子?拿我们这些江湖中开刀。”
杨文昭冷笑:“天下是大荣皇帝的,这银子你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
他妈的,什么时候连杨文昭这个懦弱的家伙也变得如此霸道了。
梁金转过身子,开始冥思苦想起来:“皇上是在担心我梁金造反,故意来试探的吧?”“借银子只是一个借口,谁都知道这是有借无还之事。如果皇上当真缺银子,在下倒是有良策,保准管用。”
“什么?”
“卖皇家别苑。”
“既知我是朝廷人,你竟然如此狂妄?”
梁金才不怕他吓唬,那有借钱子的比债主还狂。
“这些年我梁金还真没见朝廷为百姓做过什么有益的事,有二百万两借朝廷,还不如直接赈济给百姓。”梁金懒得看杨文昭那样子,对她曾经恨过、怨过,但今朝除了是陌生人再无其他。
“都道金阳教主财霸一方,我看不过如此。”
梁金轻叹一声:“名声在外,徒有虚名罢了。”“朝廷没有军晌良策很多,却需要有人来演恶者。卖皇宫别苑为其一。其二,朝中要员人人作奸犯科但凡抓住了证据,将人抓入天牢,依罪责订赎身价……”
这个梁金,当真是个聪明人,只是这样一来他就不怕得罪了朝廷中人,都道他是个好好先生,自来谁也不得罪。
“二百万两没有,你也总该借一笔吧?”
“公子当然会说笑话,依在下看来,非但我不该给银子,朝廷还应该替我梁金拨笔银子。”
“大胆!”杨文昭厉喝,这个男人实在狂妄了,狂妄到了极致。
“去年春天,为助北方百姓逃难,我梁金就曾在京城一带给了十万两银子……最后怎样?竟然被一帮贪官给吃了。”“都道大荣气象一新,不过是帮蛀虫。堂堂皇上,因为一个女人搞得荒废朝政,既然不想当皇帝,让顺王爷去做……”
杨文昭气不可遏,这是什么江湖中人,居然连皇帝都敢骂,满朝文武在他眼里竟成了蛀虫。更可恶的是居然把顺王也给拉了进去。
“住手!”西英纵身一闪,寒剑一闪已对准杨文昭的咽喉,她启齿浅笑:“敢对我教主不敬,就是自寻死路。当我金阳教的银子都是捡来的吗?全是教众、盟友们起早探黑一个子一个子省下来、赚出来的。”
梁金没有说话。
正文 第168章
他身边的侍女剑法如此高哟,那他的武功又该多好。这该是怎样的人?
“来人,把顺王府世子给我赶出去!”梁金大喝。
杨文昭暗惊,出京之时受父王秘托,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离京,他是如何自己猜出身份的?
“告诉顺王爷,与其把眼光放在江湖,不如把朝纲整治好。皇上消沉四年,也该从酒色中清醒过来。”“如果梁皇后在世,看到皇上如此也会哭笑不得……”
不是伤心,不是高兴,竟然是哭笑不得。这个金阳教主,处处透出古怪。
“来人,将这二人给我赶出云水阁!”
顿时,花厅里站满了操着木棍的江湖中人,将棍子垛得地板颤抖。
杨文昭不得不拉随从快速离开云水阁,不知这个金阳教连各地官员都惧怕三分。正因为如此,天下的商人们以投靠金阳教为荣,短短几年之间竟然成了江湖中第一大门派。行事做风不按常理出牌,教规森严,看似无情,但细想下来又颇有些道理。尤其在北方一带更是受百姓尊敬,他们常施恩惠百姓。这正是顺王担心之处,怕心怀叵测之人利用金阳教一统江湖之后,意图对皇室江山不轨。
在确信杨文昭已经离开江南,梁金向玉人、东英、西英布置好教中事务,就准备亲押商队往西契了。
她要打开因为战争封闭五年之外的两国商路。
西契人买不到布料丝绸,同样大荣也无法得到雪莲等西契贵重药物。
刚到关城就被守城将士拦在关内,不准放行。
“教主!”南英有点气愤,竟然快此地,才被人拦住,那么多货物该怎么办,还有那些要去西契开店铺的商人。
“大家去白林镇稍作休息。”
那边有教中的两家分铺。
坐在花厅里,听盟友介绍关城的情形:孟青最初倒还是个好将军,近些年来变得性情飘忽不定,尤其喜欢美女。但此人虽爱美女有三不碰,良家妇女不碰,相貌平平不碰,清白女子不碰。
“今夜,我亲自拜访此人!”梁金道。
“教主!”南英有些吃惊,还是刚创教的两年,她才与各地方官员打交道,这两年多都不过问。
梁金站起身:“让大伙今日早歇息,明晨一早出发。”
手里捧着书,偶尔翻上一两页,心早已经飞得很远。杨文昭他已经见过了,倒是这个孟青令他捉磨不透。当年,错以为这家伙必会乱朝,这些年呆在关城倒还老实。莫真与孟家是两派人?
“教主,礼物已经备好了。”
“所人皮面具给我准备好!”
北英早已经捧着一只盒子过来。
孟青正在帐中缠绵,身下是位美艳少女,忽听来人禀报,好不惊疑:金阳教主?这个家伙不是在江南吗?来关城做什么?
梁金站在花厅,双手负在背后。厅里挂着一位美人图,仙袂飘飘,云雾袅袅。
南英怪疑地望着画中人:那女人怎么有几分像教主,只不过教主是美得极致的男儿,而她却是女的罢了。这么一想,便痴痴地看着梁金。
“孟将军到!”
孟青打量来人,两名美艳如花的少女,还有一个模样清秀灵气的男子。
梁金躬手:“孟将军!”“在下备了一份薄礼,望孟将军收下。”
孟青望着美男身边的美女,真是漂亮,不愧为江南女子,身材小巧玲珑,皮肤白皙如玉。
“孟将军若是喜欢美女,待你返京之后送你两个就是了。”真是个色狼连人家身边的丫头也看得中。
孟青道:“教主见本将军,有何不妨直言。”
梁金道:“商队要去西契。两国商路已经封锁多年,早该打开了。”
“教主恐怕是误会了,没有皇上的圣旨任何商队都不能通行。”
正文 第169章
“哼——圣旨,当年封商道可曾下旨了,不是大家不愿做生意,而是这些年战争不断没有敢提着脑袋做生意。还请将军放行,待我当梁某归来之时少不了将军的好处。”
好处?他堂堂大将军需要什么好处,在这儿鸟不拉屎的地方都快闷死了,已经五年未回京城。他正想找一房正经妻子呢,连这个机会都没有。除非战争结束,否则他是不会离开边关的。
梁金惟乎看出了他的心事,道:“梁皇后仙逝之后,破麻雀阵一直是谜。在下此去西契定会找到破解之法。”
你说这就怪了,两军一个地道阵,一个麻雀阵,大家时常都在改进,可怎么总是破了呢?一守一攻,时上时下,就这么僵持着。西契不肯放弃,大荣也是一直在周旋,大仗没有,小仗不断。
孟青怕梁金无功而返,又说了许多告诫类的话,倘若此人带不回破阵的法子,他就不放商队进城。
孟青自以为是世外高人,这样的仗不紧不慢的拖着,他早已经烦了,修行不到家呀!
进了西契,梁金故伎重演,声称自己有破麻雀阵的妙法,要众人大打城门,还要觐见西契可汗。
三年前,西契老可汗过世,德木图登位。
德木图把梁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教主真有法子?”
梁金肯定地点头:“梁某此来就是打通商道,往后我教中还会有几位盟友在西契经商,还望太子给予方便不要为难才是……”
“只要你能破地道阵,我德木图定会尽力而为。”“交战之后,两国的商道中断,大热的天,我的臣民也只能穿动物皮子,而西契货物也运不到大荣,坏了许多……”
“破阵之法需得在下好好研究一番,七日给定给太子殿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两个人坐在帐篷里闲聊了许久,德木图发现这是个很聪明的男人,不但善察颜观色,对战术都有独到的见解,这令他想到了一个人——梁莹莹。倘若她不死,被她一提点,说不准也不用他这些年苦苦的琢磨了。
有了德木图的圣谕,大荣商人在这里也开始搭建帐篷做生意。几年后的第一支商队抵达这里,生意异常火爆,许多闻迅赶来的人,拿着名贵药材、皮袍前来换物。
原以为七天才能做完的事,只花了四天时间。
商队的马车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西契货物,大伙帮忙在西契大都修建房屋,搭建草棚做店铺。还有一些西契人前来帮忙,如果天下是这等的平和该有多好。
临离开时,梁金口叙,让北英写下了破地道阵的要诀。
唉……战争就快要结束了。
待他们赶到关城时,孟青正大为恼火,几夕之间,西契人仿佛就发现了地道战的秘密,居然绕开村子进行进攻,实在令人头痛。
卫兵送来了梁金的亲笔(代笔)书信。
孟青恍然大悟,当年的地道阵竟有如此妙用,又将西契人的破敌之法进行了详细叙述。
心中大惊,这……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短短二十来日的时间不但摸清了对方的作战情况,还连破敌之法都详尽叙述。
北英坐在马车里,看着一旁微闭双眼的梁金。马车一抖,一个满怀落在他怀里。
他睁开眼睛浅淡一笑:“还在想我为什么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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