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之夺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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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之夺妻记-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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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潇不免有些好奇,反正屋里没人,她侧着脸凑过耳朵去,想听听他嘟囔什么呢,谁知她的脸儿刚一凑过去,就觉一个软绵绵的东西碰到自己脸上。

    时潇吓了一跳,忙直起身子捂着脸,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叶驰的嘴,脸上*辣的难受,见他仍闭着眼躺着,一点儿清醒的迹象都没有,时潇捂着脸,臊得的不行,刚是碰到他的嘴了吗,自己怎么这般不小心,却又听他嘟囔了一声,这会儿声儿大了不少,时潇倒是听清了。

    听清了,时潇一张脸更是红的不成样子,他嘟囔的是:“媳妇儿……”时潇捂着脸瞪了他半天,小声道:“胡说八道,谁是你媳妇儿,没见过满世界叫人媳妇儿的,不要脸……”

    刚嘀咕完,就听见他爹的声儿:“囡囡,楞什么神儿呢,人醒了吗?”

    时潇回头见她爹站在门口,忙站起来道:“没,没醒呢,热退了些,不像一早那么烫手了。”

    她爹走进来,瞧了瞧叶驰,叹口气道:“你跟娟丫头两个也真是胡闹,他在门口就在门口吧,好端端的下什么药,总归咱们有错在先,他非要进来住,依着他便是了,却怎又让他着了凉,爹瞧他可不像个寻常人家的公子,便刚走的那个小厮,穿的衣裳都不一般呢,你们可知道是哪家的,回头爹上门给人家陪个不是,也省得人怪罪咱们。”

    时潇素来知道她爹是个认死理儿的,虽说肚子里的学问不少,可人情世故却不大通,许是她祖父祖母活着的时候护的太紧,后来娶了她娘,也是个处处依着爹的,纵有什么事儿也多瞒着,不让他知道,所以在她爹眼里,世上就没坏人,便做了坏事,也必然有迫不得已的原因,且对错分的异常清楚,对了还罢,若错了便非要认个错不可。

    若这会儿不打消了她爹的念头,她爹真能找去赔礼认错,想到此,忙道:“我跟娟子根本不识得这人,更别说他家了,且依着您说,不像个寻常人家,那必然是大家子里的,那样的人家门槛高着呢,哪稀罕您去赔不是,你真去了,说不得以为您是上门打饥荒的呢。”

    “那不能,若是叔能去我家,我们家老爷子不定多高兴呢。”

    时潇一愣,回头瞪着他:“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叶驰无辜的道:“就是刚儿啊。”“刚儿是什么时候,我爹进来前还是进来后?”

    叶驰眨眨眼:“那个,能先喝点儿水吗,我这儿嗓子眼儿都冒烟儿了。”

    时家爹道:“你这丫头,他是病人呢,问这些没用的做什么,赶紧给他倒水。”

    时潇总觉着这小子早就醒了,刚那一下,弄不好就是他使得坏,不然怎么那么巧,自己凑过去,正好贴在他的臭嘴上,奈何苦无证据,自己也没当场逮着他,只能瞪他一眼去那边桌上倒了水过来,没好气的:“起来,喝水。”

    叶驰可怜巴巴瞅着她,时家老爹瞧不过去了,走过来道:“你这丫头今儿是怎了,他都病的这样了,哪有力气,也不说扶扶他,躺着哪能喝水,来我扶你坐起来。”

    时潇那能让她爹扶,在他爹之前,伸手过去,叶驰心里甭提多美了,这病的真值啊,能跟他家媳妇儿这般近乎,瞅这小手嫩的跟水葱儿似的,真想摸一把。

    叶小爷这病还没好呢,色心就起来了,瞅着时潇端着碗的手,眼珠子都直了,时潇还奇怪呢,自己这水碗都递到跟前了,怎么半天不见接过去,顺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上,时潇脸嗖一下又红了,把碗搁在炕桌上道:“我瞧你这病好的差不离了,我们这小庙供不起您这尊大佛,一会儿等你那小厮回来,就走吧。”

    什么走,想都甭想,好容易才登堂入室,这还没住热乎呢,就让他走,门儿都没有啊,走也成,得把他家小媳妇儿一块儿带走。

    这么想着,叶驰假模假式的哼哼了两下道:“哎呦,我这脑袋怎么疼起来了,眼前直发黑呢……”说着眼巴巴望着时家爹道:“叔啊,您可不能赶我走,我这会儿腿肚子都是软的,站都站不住,非让我走,估摸不等走出您这院子就得堆乎哪儿。”

    时家爹忙道:“你这丫头,本来就是你跟娟子的错,人家都不计较了,在咱家养几天病也应该,哪有赶人家走的。”说着又跟叶驰道:“这位公子……”

    话刚一开头,叶驰就接过去道:“您老唤我阿驰就成,我家里的长辈都这么叫,叔跟我家那些叔伯长辈是一样的。”

    这脸皮厚的都能赛过城墙了,时潇就纳闷了,要说定亲王府,那么个显贵人家,又是宗室皇族,那家教,规矩,礼法,还不多如牛毛啊,怎么从眼前这位身上一点儿没瞧出来呢,时潇觉着,就叶驰这油嘴滑舌的劲儿,倒像个街面儿上跑街串巷的货郎。

    可这招儿对付她爹真有用,她爹就喜欢嘴甜说好话儿的,当初还嫌弃过明彰呢,给叶驰两句好话儿一哄,什么都忘了。

    叶驰喝了水,跟时老爹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反正得禄早就扫听回来了,叶驰最知道他老丈杆子稀罕什么,不就是名人字画,诗词歌赋吗,虽说他书念得寻常,可见的多啊,他家老爷子又好这个,耳濡目染就算肚子里没啥墨水,搜肠刮肚的倒蹬出两句来,也能糊弄一气。

    时潇听他说起米芾:“说若论体势骏迈,米芾的字当属第一,稳不俗、险不怪、老不枯、润不肥。”又说:“米氏山水,崇尚自然二字,他瞧过米芾的研山铭,珊瑚笔架图,回头寻机会给您老寻来瞧瞧。”

    时潇就见她爹眼睛都亮了,忍不住撇撇嘴,心说,他真敢说,那研山铭,珊瑚笔架图,可是传世至宝,世面上早不见了,他上哪儿见去,还大言不惭的说拿来给她爹见识。

    忽听咕噜一声,叶驰捂着自己的肚子道:“时叔莫怪,打小我就这毛病,一顿都不能饿。”

    时老爹却笑了起来:“能吃是福,可见你身子骨健壮 ,搁旁人,拉那么一天,这会儿哪起得来炕呢。”说着扭脸对时潇道:“给阿驰下碗面吧,多放点儿姜儿,这着了寒多吃些姜表出来就好了。”

    叶驰笑眯眯的望着时潇:“那就劳烦姑娘了……”




☆、第 31 章

    装的倒挺像,时潇抿抿嘴出来;到灶上给叶驰做面;想起刚叶驰哪儿巧言令色的样儿;时潇琢磨是不是再给他放点儿巴豆;又一想,那厮恨不能赖在这儿,没准儿巴不得自己给他下药呢;这什么人啊,长这么大;时潇就没遇上个这么不要脸的。

    气哼哼的把擀面杖放到一边儿;开始切面条,切好了下到锅里,叹了口气还是赶紧把他伺候着送走得了;好好的清净日子,没得因他找上什么麻烦。

    面条送过去的时候,时潇就见他爹给叶驰哄得眉开眼笑的,那高兴劲儿,跟凭空捡了个活宝贝似的。

    时潇觉着她爹真傻,这小子一看就没按好心,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那么个名声在外,是什么好人不成,回头让他卖了还跟他数银子呢。

    想到此,时潇扯了他爹过去道:“时候不早了,爹还不去书馆吗?”

    时家爹聊兴上来,都忘这茬儿,这会儿给女儿一提才想起来,还不忘跟叶驰道:“你先歇着,吃了面睡一觉,等我晚上回来让囡囡烧两个菜儿,咱爷俩喝两盅。”

    这就成爷俩儿了,哪儿跟哪儿啊,时潇推着他爹出去道:“快来不及了,您老赶紧着吧……”不由分说把他爹推了出去。

    回过头见叶驰笑眯眯看着她,那痞子样儿,一看就知道不定心里冒什么坏水呢,时潇懒得跟他搭话,把面搁在炕桌上:“吃吧!”

    不是什么好声气儿,叶小爷八辈子都没受过这种对待,这才几天儿,在这丫头身上都受齐了,可就算这样儿,他也觉着舒坦,要不娟子后来骂他贱呢,一点儿都假。

    心里一舒坦,小爷这胃口就开了,尤其低头一瞧他媳妇儿做的这面真有食欲,面条切得细,跟粉丝似的,虽说是清汤面,可点了香油,上头还漂着几颗小葱花儿,喷鼻儿子香。

    叶小爷还顾什么,西里呼噜三两下就吃了个底儿朝天,吃完了抹了抹嘴抬起头来道:“还有吗?”

    时潇有点儿楞,这可是满满当当一大碗面条,这厮几辈子没吃饭了,照他这么吃下去,不出一个月,就能把家里吃穷了,比那几个半大小子还能吃呢。

    时潇没什么好气的道:“面条没了,倒是昨儿蒸的杂面饽饽还有,吃不吃随你。”

    叶驰心说,别管什么只要是他媳妇儿做的,有多少吃多少,想着忙点头,时潇目光闪了闪,扭身出给他拿了两个过来。

    叶驰一瞅,黑不溜秋,绿不拉几,心说,这到底是啥面儿的啊,怎么这个色呢,一抬头见他媳妇儿瞅着他呢,也不研究了,塞进嘴里,咬了一口,哎呦,这什么味儿啊,干的都拉嗓子眼儿。

    时潇瞧着他吃第一口那表情,心里头暗笑,这杂面饽饽不是他们平常吃的,是特意做出来让宝柱拿去给城根下头那些要饭的垫饥吃的。

    虽说她跟娟子阴错阳差的收了宝柱几个,可就靠着酒铺子那点儿进项,养这十几个小子都有些跟不上趟儿,再说,天下多少要饭的,哪里都顾得上呢,说起来,还的指望着皇上,皇上的政令惠及百姓,百姓能吃饱了,谁还要饭去。

    记得明彰当年跟自己说过,吏治清明是国之根本,国泰了方能民安,明彰心里有大抱负,她知道,这些大道理她也明白,可当时她心里头希望明彰庸碌一些才好,赶明儿自己嫁了他,做一对寻常的夫妻,哪怕日子清苦,至少两人能守在一起。

    她是个胸无大志的女人,明彰说的那些,她觉着远,远的遥不可及,她就想守着他白头到老,到底是自己配不上他。

    时潇有些黯然,却忽听叶驰咳嗽了起来,回过神才发现,他竟然一气儿把饼子都塞嘴里去了,这会儿噎的抻脖子瞪眼儿的咳嗽,那样儿跟要噎死了似的。

    时潇唬了一跳,急忙过去倒了碗水递到他手里,叶驰咕咚咕咚灌下去半碗,才算把堵在嗓子眼儿的饽饽给咽下去,呼噜着自己的胸口,喘了好几口大气,那样儿忒滑稽。

    时潇着实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咱们叶小爷又成呆子了,时潇白了他一眼,问:“还吃不吃?”

    叶驰忙摇头:“饱了,饱了,真饱了,那个,你们平常就吃这个?”

    时潇哼一声道:“当都跟你们王府一样,成天山珍海味的换着样儿吃啊,穷老百姓家,有口垫饥的粮食就是造化了,这还得赶上年景好,要是赶上闹灾,哪有杂面饽饽吃,树皮树叶子都吃的精光。”

    她越这般说,叶驰心里头越过不得,他望着时潇,小心翼翼的道:“那,你挨过饿吗?”

    时潇目光有些远,挨过吗,家里没失火之前是没挨过的,那时候家境殷实,便不算大富大贵,吃喝自是不愁的,后来失了火,什么都烧了,她娘一急之下病的起不来了,她硬着头皮上亲戚家去借银子给娘治病,平常走动的格外热络的亲戚,到那时都翻过脸来,瞧见她先说家里多苦多难,最后打发要饭花子似的,给她几个钱,再上门,便不见了。

    逼的实在没法儿了,只能忍着羞臊去明彰家里借钱,没见着明彰爹,倒是明彰的娘,把她唤进去……

    时潇现在想起来都觉难堪,别想了,想这些做什么呢,时潇那黯然的样儿,叶驰会错了意,以为他媳妇儿挨过饿呢,一想到他小媳妇儿受罪,就跟着心疼。

    一心疼,就没想那么多,一伸手拉了时潇的手道:“你放心,以后我保证让你过好日子。”

    时潇一愣,急忙甩开他,脸都红了,瞪着他道:“说话呢,动什么手,当我是什么人了,由得你轻薄。”

    叶驰忙道:“那个,我就是一时情急罢了,做什么这么小气。”

    时潇气结,这是小气的事儿吗,男女授受不亲,这厮当自己是他那些相好的不成,恼上了,不想再搭理他,转身出去了。

    叶驰这个郁闷啊,伸手打了自己的手背一下道:“叫你忍不住,把你媳妇儿惹恼了吧!”

    得禄一进来就见他家爷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挠了挠头,虽说不知道他家爷怎么了,可瞧那脸色倒是好太多了,心里松了口气,让身后的小子把从府里的拿来的铺盖搬进来,刚要放炕上,叶驰嫌弃的道:“谁让你拿被子来的,这儿不是有吗。”

    得禄扫了眼炕一头的被子,背面都旧的不成样子了,他家爷身娇肉贵,哪里睡得惯,便道:“怕爷睡不惯呢,也不知爷什么时候回府,索性把铺盖搬来了。”

    叶驰一瞪眼:“谁说爷睡不惯,赶紧让人拿回去,让我媳妇儿瞅见,不定把她的被子要走了。”

    得禄没辙,只得让小厮又拿了出去,就听他家爷道:“你一会儿去粮食铺子跑一趟,捡着最好的米面,一样儿送五百斤过来,爷在这儿横是不能白吃白喝。”

    得禄眼睛都直了:“那个,爷,爷啊,你知不知道五百斤有多少,就算咱们府上下一百多口子人,也没说一下要五百斤米面的,一袋子五十斤算,五百斤米,五百斤面,那就是整整二十袋儿,就算送过来,就这小院儿往哪儿搁啊。”

    叶驰哪儿有这概念啊,就是刚听见说他小媳妇儿挨过饿,又尝了回那干的掉渣的杂面饽饽,恨不能一下都找补回来:“多了?那送少点儿,一样送一百斤过来,还有,你去郊外的砖窑上,让他们明儿送一车瓦过来。”

    得禄愕然:“爷说的是房上的瓦?”

    叶驰没好气的道:“废话,还能是什么瓦,得亏昨儿晚上是爷在这屋儿,要是我媳妇儿,那弱巴巴的身子骨,不定得病多少日子呢。”

    得禄这会儿才算明白过来,劝道:“你可刚好点儿,快别折腾了,您要修房子还不容易吗,奴才一会儿去城根儿底下找上十来个泥瓦匠,让他们明儿一早过来,不到半天儿就能把房子修好,哪用得着爷动手呢。”

    叶驰给了他一巴掌:“你傻啊,找泥瓦匠能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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