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正妻- 第15部分

几个跟着的丫头婆子都忙着躬身请罪，嘴里只说请太太见谅。

太太季氏看着左仪琳道：“你们求我做什么，你们怠慢的是少夫人，哪里是我呢？”

左仪琳暗自翻了个白眼儿，这位嫡母太太为什么不能当家，左仪琳大概从刚才的几句话里了解了一些。这位嫡母好像二儿啊（北方方言，就是有些直愣，有些傻的意思），怪不得呢。要是真把当家的权力给了这位嫡母，就凭这位的这张嘴，只怕外面的人都给得罪了还不知道呢。这脾气是咱养成的呢？

左仪琳心里这么想，可是口头上却一边行礼一边道：“太太倒是错怪她们了，是我在老太太那边过来的早了些。本来这位妈妈要去通报太太的，是我不想打扰到太太的休息。怎么说太太也是因为我们小辈儿的累着了，我们作为小辈儿的等一下又能怎么着呢。”

太太季氏暗哼了一声，扫了一眼还弯着腰的几个人，道：“少夫人已经不怪你们了，你们就谢谢过少夫人吧。”

“是。”几个人又躬身给左仪琳行了礼。这才有小丫头拿了锦垫子过来，放到了左仪琳的脚下。

左仪琳端正地给已经正常了的太太行了一个大礼：“儿媳左氏给太太请安，太太安好。”

“好了，一家子人不讲这些虚礼。快扶了起来，坐。”太太季氏一下子从刁难转而就化身一个疼爱儿媳妇的婆婆了。口气那叫一个亲热，亲热的让左仪琳坐在椅子上一直都犯嘀咕，不知道这位嫡母太太又想出什么法子来要刁难她了。

“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不好高过老太太，你可别赚弃啊。”太太一边说着一边有大丫头端了一个托盘上来。

左仪琳瞄了一眼，是比老太太那边给的少了几样。不过，这东西虽然少了些，可也是很值钱的宝贝。左仪琳暗道：这位太太也不是什么礼节都不懂的啊，正常是要比老太太少一些才对的。可是刚才这位太太那般做是为什么呢？

“谢谢太太赏赐，仪琳只有高兴的，哪里嫌弃的呢？”左仪琳高兴地让李嬷嬷收下了太太的礼物。

左仪琳不想多说，在这位嫡母面前，她觉得，多说多错。还是小心点儿的好，可别让人抓了理。

“哎呦，看看，提亲的时候我就说，左家的姑娘那是又有才又有财的。今儿一见，果然我说的不错。你这个孩子，一见面就投了我的眼缘了，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欢喜好了。”

左仪琳笑着点头，嘴上谦虚着：“仪琳刚到这里，一切都还不熟悉，还要仰仗着太太呢。”

“这话说的是呢，你刚嫁进来，这个家呀，对你来说就是个陌生的地儿呢。有些事情你是不知道，正好，我这里有几个得用的人，不如就给了你使吧。有什么不懂的，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让她来我这里就是了，我没有不应的。”说着一点手，叫唤过来一个年纪十七八岁的大丫头，指着那丫头道，“这是我贴身侍候的，我没女儿，一直就是当女儿养着的。最是可心的一个，手脚也伶俐，人也老实，最不会油嘴滑舌的，你今天来，带了她去吧。”

左仪琳听了太太季氏这话，心就是一跳：这是要往她屋子里塞人了？

抬头看向这位大丫头，还别说，长得还真是周正。眉眼看着就一副柔和的样子，并没有那种妩媚妖娆的态度：难道真的如太太所说，是个老实的？

可是，不管是不是老实的，左仪琳都不想让林宅里的人往她小院子里塞人啊。不管是老的还是少的，那最重要的一条肯定是眼线啊。

别看一个大宅门里都是女人，那可不比外面的男人之间的斗争少啊。这都是些杀人不见血的斗争啊。

“仪琳多谢太太的疼爱，只是这位姐姐即是太太身边最得用的，若是仪琳带了去，太太要做何使呢，让外人知道了，岂不是让人说仪琳不孝吗？”左仪琳是万分的不想啊。

“你这孩子，我就知道你要说这话。什么孝不孝的，这长者赐不敢辞。我即给了你，你收下就是了。我这边她虽是得用的，可也不能说离了她我这边就没人用了。你只管收了她就是，怎么用只管听你的，她一个奴婢，难道还给越过你去不成？”太太季氏脸上的笑容一收，眼睛往那个大丫头那边一瞄。那大丫头便乖巧地走到了左仪琳的面前，双膝跪下就磕头。

“奴婢给主子见礼。”

左仪琳被逼到这份儿上，只能收下了。要不然就会被扣了上顶不孝嫡母的帽子了。

“你起来吧，叫什么名字？”

“原来的名儿自然是不能叫了，她即是你的人了。只能由主子给起名，哪里还问她自己个儿的。”太太季氏淡淡地道。人是给出去了，她这心里多少痛快了些。关于名字这小事情，就卖个好给左仪琳。

左仪琳点头，对于这种给人家起名字的事，她是真的不在乎的。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区别？这个人终究还是太太季氏塞到她身边的不是吗？

可这个面子是太太给的，她还得收下来。于是笑着问大丫头：“你多大了？”

“奴婢今年十六岁。”

“噢，你原因叫什么？我是问你没进府的时候。”左仪琳不想夺人父母给起的名字。这也算是给她的一个好处吧，谁让古代的奴婢都没有人权呢。

“奴婢家姓郑，叫玉芳。”

“噢，玉芳这名字也不错，不如就叫玉芳吧。也省得我费心再取了，倒是让我偷懒了呢。”左仪琳呵呵一笑，转头冲着太太季氏道，“太太这是把人借我使呢？还是送了给仪琳呢？”

太太季氏怔了一下，笑道：“自然是送你了，怎么能借你使呢。你这孩子，还真是笑话我连个人都送不起吗？”

“仪琳哪儿敢呢，这人是太太送的，以后，仪琳可是要真的用了？”左仪琳看着太太季氏，心道，光送人有毛用啊，把人家的身契拿来啊。

“自然是要用的，你只管用她就是了。打骂随你，不听主子的话就尽管罚就是了，我不会因为她是我的人就会替她说话的。”

“可毕竟，玉芳是太太身边的，虽然是送了仪琳，可到底……”左仪琳道。

太太季氏脸上有些不好看，这儿媳妇左说右讲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想收还是怎么着啊？

身后站着的耿婆子看出来了，人家少夫人这是要这丫头的身契呢，光说送人，哪有不送身契的啊。于是扒在太太季氏的耳边嘀咕了两句。

太太季氏狠看了一眼左仪琳，才冲着另一个大丫头道：“明珠，去把我那只紫檀木的匣子拿来。”

左仪琳微笑着垂下头装听不见，只要身契到手，一切都好说。这丫头的生死就算是真的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到时候也不怕她弄出什么妖娥子来了。

明珠很快就拿了一个紫檀木的匣子过来，太太季氏打开，拿出了一张身契道：“这是那丫头的身契，你拿着吧。”

耿婆子伸手接了过来，送到了左仪琳的面前。左仪琳恭敬地接过来，仔细地看了看，确实是这郑玉芳的身契。是死契！那就更好了。回手交给了李嬷嬷，对还跪在脚边的玉芳道，“你是太太送给我的，但也不能忘记旧主子。去给太太磕个头。”

玉芳听话地给太太季氏磕了个头，就垂着头站到了左仪琳的身边。

“太太，时间也不早了，院子里的事也不少。明儿仪琳再来给太太请安，陪太太说话儿。”左仪琳站了起来，冲着太太季氏弯了弯腰，行数周全地道。

“罢了，你去吧。以后这一家子的事都少不了你，我也乏了。”

终于被允许出来了，坐上轿子的时候，左仪琳才松了口气，心头想着这位有些二儿的太太，以后还不知道要出什么怪招儿呢。回头得好好地查查，不然今天一出儿，明天一出儿的，她还真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应付呢。

第23章　群妾

尽管左仪琳心里多般的不自在，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她也只有接下了。

坐着轿子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这边才刚刚由李嬷嬷和竹香扶着进了正厅，才刚坐下，就听到留守在家里的梅香上前低声回报：“姑娘，外面等着几位姨娘要见呢。”

左仪琳这口都没有喝上口，这一早晨的，光在两位婆婆跟前转悠了。尤其是和婆婆那番推手，显然自己是个失败者。何况说了那么多的话，她正渴着呢，闻梅香之言，心里的气儿也就直往上顶，淡淡地道：“让她们先候着。”

自己可不想上头有婆婆压着，底下再有小妾们张扬，那还有她的立足之地吗？

“上茶。”左仪琳是真渴了。

李嬷嬷这个心疼啊，早到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吩咐小丫头们把左仪琳平时里爱喝的绿茶准备了，这个时候正好端上来：“我的小主子，您可别生气，这日子长着呢，若是都这般的生气，哪还有什么乐趣。”

左仪琳点头，李嬷嬷虽然已经是嬷嬷了，不过却只有二十五岁罢了。可却是难得对自己最忠心的人了：“嬷嬷，我年纪轻，有些事不懂得还要嬷嬷提醒一二的，咱们一起到了这里，却是两眼一抹黑的。再不警醒些，怕是让人吃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呢。”

“哎呦，我的小主子，咋就说起死字来了。以后这可就是姑娘的家了，姑父奴婢看着也是个好的，只要姑娘抓住了姑父的心，还怕这起子小妾们翻上了天吗？”

“嬷嬷说的是。”左仪琳自己可是有过婚姻经历的，她并不怕这些小妾，小三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的丈夫。若是丈夫的心都不在你身上，你再是正妻也是无用的。

“你们两个如今也在姑娘身侍候着，好生地为姑娘照看着些。姑娘过得好了，咱们的日子自然是不错的。”李嬷嬷告诫完左仪琳又叮嘱了竹香梅香两个。

“这府里的日子怕不是那么好过的，大家都小心些才是。”左仪琳喝了口自己喜欢的茶水，淡淡的茶香倒也让左仪琳消除了一下心里的那股子积郁之气。

“主子，那位玉芳姑娘怎么着呢？要安置在哪里？”李嬷嬷看左仪琳休息了一回，脸色好了些才道。

左仪琳看了一眼李嬷嬷，又看了一眼梅香。梅香稳重，竹香细致。李嬷嬷也只能说人老事精了，不过这个人放到哪里，她现在还没有决定。

“看看再说吧，这件事，总是要告诉少爷的。”左仪琳就不相信这位嫡母塞进来的人，会让那位庶子丈夫高兴。她不过是想再赌一把就是了，如果自己赌对了，那么，以后自己与这位婆婆相处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梅香看看天色，已经近午时了。见左仪琳一时间还未想起外面候着几位小妾，忙提醒道：“少夫人，外面还有人等着见您啊尼。”

“那就让她们进来吧，早晚都得见见。”左仪琳觉得自己现在以一个十一岁的罗丽，还要管着一帮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大罗丽这事情还真是有些好笑。

不过，左仪琳真的很好奇这几位先与她进府的挟妾’们。

外面的几位已经等得有些时候了，现在只知道她们的爷娶了一个十一岁的正妻来，可却不知道这位小正妻的品性如何，所以，一早的派出了自己的眼线，看这位主子几时回来，好早早地过来拜见。毕竟，以后这位可是她们头顶上的那个。

见到人回来，几个都露出了喜色来。就等着里面一声传唤好一齐上来打好招呼。

可这一等就又是一柱香的时间，几位都有些不奈起来。可是时事比人强，她们如今都是小妾，自然没有理由不能等的。

左仪琳传了话，便由梅香和李嬷嬷换了衣服，走出了内厅来到了外间。

看到三位形态各异，偏偏都是丽人的女人。左仪琳都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好了，这三个女人最大的都求成年，也不知道自己的那个求成年的丈夫是如何与她们OOXX的。

三个小妾家世都不错，自然有进见的面子。见到这位小主子，都莺莺地上前行礼，口称姐姐。

一声姐姐，把左仪琳喊得是冏冏有神。这几位好像都比她大的说吧？这喊起姐姐来可是一点都不含糊啊。

左仪琳还没说什么，身边站着的李嬷嬷却咳一声，眼皮子冲着底下三个女人一潦道：“三位姨娘，这姐姐却是不该你们叫的吧。”

左仪琳怔了一下，才想起来，这姐姐虽然是正妻的外号，可是，那也得是贵妾或者是有头脸的小妾姨娘们能叫得了。一般的妾室和通房什么的，只能称正妻为主子。

林家虽然是商户之家，可是这规矩却比之官宦之家的并不少。

三个姨娘听了李嬷嬷之言，本来还有些庆幸的脸上都带出了些微的微瘟。可李嬷嬷偏偏是夫人的奶嬷嬷，自然比她们的地位又要高上一等。

别看她们是妾，不过比大丫头尊重一些，要想称正妻姐姐，那也得等她们有所出才成。

“是妾身们错了，请夫人责罚。”三个人倒也是实识物，一齐躬身认错。

“罢了，快请坐。”左仪琳反应过来，才觉得这李嬷嬷带着来是真的带对了。

三个人谢着坐到了绣凳上，半侧着身子向着左仪琳。

“我们认识一下吧，我也是才进府，倒是比你们生的多呢。”左仪琳笑容满面的，一看就是个好说话的。

第一位接口的是个穿着黄色衣裙的女子，圆盘脸儿，皮肤白晰。大眼睛，高鼻子，小嘴巴。眉眼间带着一股子精明之像：“我们早就盼着夫人进门呢，这终于是把夫人盼来了。”

“可不是，我们姐妹几个，每天就数着手指头过日子呢。”第二个接口的却是个娇小的女子，年纪看着也就是十四五岁的样子。却是一事妖娆的模样，不过，虽然年纪不大，可是这身量却是发育的不错，前面很鼓，后面也是很翘的。刚才一进来，左仪琳就把三个人从头到脚地打量个透。

左仪琳笑着点头，心道：我不进门，你们怎么生孩子啊？这五年里，足够你们生的了。

第三位却是个不爱说话的，只是脸上淡定地带着微笑，看着左仪琳和另外两个女孩子互动。

“说了半天的话儿，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呢。”左仪琳客气地问。

“哎呦，真是奴婢们的不是了，奴婢今年十五了，是爷第一个纳进门来的。叫钱如意，夫人只管唤我如意就好了。”钱姨娘笑着说。

“奴婢与钱姐姐相差半年进府的，姓穆，再过几个月，也十五岁了。”穆氏说话并不夸张。

左仪琳淡淡地笑了，也不说话，只是望着还未开口的那位小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