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璐对此表示非常满意,与四大赌坊搞好关系,绝对是有利无弊的。
☆、399。坑的就是冤大头
景轩原本还担心这场风波还会持续一段时间,可是在沈梦璐的周全计划和四大赌坊的神效率支持之下,原本让沐王府颜面扫地的身世风波反而成就了百姓对朱鄞祯和景轩的拥护,这确实是大大出乎了景轩的预料。
虽然说谢谢显得有些矫情,但景轩无论如何都觉得应该跟沈梦璐道谢。景轩到达悦梦宫的时候,沈梦璐正被阎轻络缠得脱不开身。
“梦姐姐,你太不够意思了!你早知道朱景轩的真实身世为什么一直没告诉我?”阎轻络嘟着嘴埋怨到。什么嘛,那朱景轩竟然是朱鄞祯的儿子!
“景轩是谁的儿子都好,跟你有什么关系?”沈梦璐好笑地反问。
“当然有关系啊!有大大的关系啊!”钱的关系啊!阎轻络脸上闪过肉痛的表情,要是她早知道朱景轩是朱鄞祯的儿子的话,当初她就不押朱鄞祁了嘛!真是讨厌,害她输了那么多钱!
沈梦璐自然知道这小丫头到底在不高兴什么。说来也奇,赌局发生的那几天,阎轻络不是被关在皇宫,就是安安分分待在沐王府中,可她竟然还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跑到赌坊去押注,啧啧……真可算得上是一大奇闻了。
在赌坊老板送来的所有参与者的名单上面,看到阎轻络的名字,沈梦璐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不过看阎轻络这模样,沈梦璐就知道不是她眼花,而是这丫头真的偷偷摸摸跑去赌坊溜达了,还重金押了朱鄞祁。
“到底有什么关系?你不妨说来听听。”沈梦璐故意逗阎轻络。
阎轻络撇撇嘴,不敢坦白说她押注亏了的事情。“梦姐姐你不厚道,有钱大家赚嘛!你自己押沐大叔赚了个名利双收,也不叫上我一起赚点零花钱。”
沈梦璐轻笑一声,“络儿,你也知道我押了鄞祯,为何不跟着我押,反而押朱鄞祁呢?”两万两啊,这丫头出手可不是一般的阔绰!
沈梦璐说得那么轻巧,阎轻络可不高兴了。“什么嘛!谁都知道你这是在给沐大叔造势而已啊!”沈梦璐的态度扑朔迷离的,谁敢轻信啊!可是谁也没想到,沈梦璐却是押对了宝的。
沈梦璐耸耸肩。“你不信我,却相信谣传,那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兵不厌诈啊!赌博这种东西,玩的就是心里战术,尤其是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不是一就是二的游戏。
阎轻络语塞,不满地跺脚。“梦姐姐,你是故意误导别人的。”
沈梦璐大方地承认。“没错。我是故意的。”不这样,尉驰鸿怎么会上钩?连阎轻络都上钩了,可见她的战术还是很成功的。
“讨厌!”阎轻络蹲在地上顾自生闷气。“哼,我去找他们把钱要回来去!”一念之差,两万两就没了,阎轻络各种不甘心。不过还好还好,还有机会取回本金。反正她也是草民一个。
“你别白费心机了。你那钱拿不回来了的。”沈梦璐慢悠悠地开口。
“为什么?”阎轻络不解地反问。“不是说可以取回本金的?”
“在四大赌坊内押注本金总额不超过五百两的才可以取回。”沈梦璐好整以暇地望着阎轻络,她补贴的对象是普通老百姓而已,领取本金自然是有限额的,不然岂不是要乱套了。
要是所有亏的人都跑去要回本金,那赌坊也是不肯干的啊!毕竟押朱鄞祯的,可是一赔五,连一赔十的都有。赌局嘛,赢的人赚的,不都是输的人的钱,赌坊老板一个比一个猴精,亏本的事儿可是不会干的!
“啊?”怎么会这样?阎轻络顿时傻眼了。
“不是啊,梦姐姐,不是说了普通百姓都能领回本金的嘛!我就是一普通小百姓啊,凭什么不还我本金?不带这么坑人的吧?”两万两雪花银啊!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啊!阎轻络急了。
“你?”沈梦璐上下打量了一番阎轻络,好笑地摇摇头。“你就是个纨绔富二代!”这年头,坑的就是阎轻络这种冤大头!
“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不行,我找他们去,我找他们要钱去!”阎轻络懊恼了,富二代的钱也是钱啊,亏了也会心疼的嘛!
“丫头,你要是不想被你二哥和你阿爹知道你偷偷摸摸去赌钱的事儿,我劝你,还是安分点好!”沈梦璐很好心地提醒到。
阎轻络这丫头才真正是典型的伤疤没好便忘了痛的!她擅闯皇宫一事,还没清呢,这会儿又跑去赌场,可真是找抽的节奏。
听沈梦璐这么一说,阎轻络瞬间糯了。她睁着两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沈梦璐,“梦姐姐,那是我攒了好久的钱……”两万两银子,可真不是一笔小数目。
自从上回沈梦璐大婚的时候,阎轻络自作主张给沈梦璐送了一笔丰厚的大礼之后,阎清堂就没收了她所有的财物。一来为防止她再大手大脚地花钱,二来也为防止阎轻络再偷跑出阎门。毕竟这年头,没钱寸步难行嘛!
这两万两还是阎轻络偷偷摸摸藏起来的。这下子全搭进去了,可让她以后的日子怎么混啊?
“梦姐姐,这规矩都是你订的,他们都听你的,你就跟他们说说,把我的银子还我得了呗!”阎轻络要求也不高,只要求拿回本金而已,“不行,还一半也行!我求求你啦!”
沈梦璐却是坚决地摇头。“不行。愿赌服输!你要真缺钱花,你可以跟我要!”阎轻络那两万两银子,就当是给她的一点小教训吧!
反正这丫头典型的守不住钱,这钱即便拿回来也很快就会被她挥霍完的。
“那不一样啊!”阎轻络哀嚎一声。她伸手跟沈梦璐要钱,那叫什么事嘛!
景轩进来的时候,阎轻络正沮丧地蹲在地上画圈圈,连抬头看一眼景轩的心情都没有。
对于景轩真心实意的道谢,沈梦璐表示欣慰。保护儿女是父母应尽的责任,沈梦璐只是在用她的行动告诉景轩,她正在履行母亲的义务和职责,令景轩心中很是感动。
“景轩,出征一事,你可决定好了?”寒暄了几句,沈梦璐问起了这件事情。虽然姬皇后的要求动摇了景轩的决心,可沈梦璐还是希望景轩能按他自己的心意去做。何况,现在这个时候,景轩离开,也未必是坏事。朱鄞褶那句大礼,总归令人心中发毛。
景轩下意识地望了一眼阎轻络,对着沈梦璐老实开口。“母妃,我想,就按皇奶奶说的,等到来年春天吧。”
出征,是景轩的愿望没有错,可是对他而言,却不是非得现在出征才行。就像姬皇后所言,新年将至,待到来年春暖花开再出征,会更适宜。
而且私心里讲,他先前决定出征,也是害怕亲子鉴定不尽如人意,怕自己无法坦然面对阎轻络。可是现在,他的身世大白,阎轻络又近在眼前,景轩心里多少是舍不下的。
沈梦璐点点头。“这样也好。不过,留下来就要学会面对,你可以吗?”
任何事请都有两面,远走边关,会饱受风霜之苦,却可避开世间纷争。留在京城,可享受天伦之乐,却不得不面对接下来的残酷现实。比如朱鄞褶的暗算,比如明德宗的突然倒下,比如兄弟间的手足相残,再残酷的帝位争夺。
景轩露出笑容。“母妃放心,景轩绝不会被打倒的!”
经过这一场风波,景轩感觉自己又成长了不少。不管接下来还会遇到什么样的风雨,景轩相信自己都能学会笑看风云的。
沈梦璐莞尔,“好,你有信心便可!”那么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就让他们一起携手迎接那风雨过后的彩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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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悦梦宫的景轩,没走多远,就被阎轻络拦住了去路。
“朱景轩,你还我钱!”阎轻络一脸娇蛮地朝景轩伸出手。两万两银子打水漂,这个阎轻络非常不高兴。不管沈梦璐设局是坑谁都好,反正她是不乐意当这个冤大头的,可沈梦璐不肯让赌坊把钱还给她,那她就只能自己想办法找个替死鬼!
阎轻络想来想去,这事儿都是因景轩而起的,这赌注的主角也是景轩,她的损失,她理所当然应该找景轩要回来。于是,她拦住了景轩。
景轩有些愣。“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
☆、400。胎动,令人感动
“前两天我问你,到底谁才是你老爹的时候,你是不是回答我说,太子的概率大一点?”阎轻络斜眼望着景轩。她当初就是错信景轩,才把她所有银票都押到了朱鄞祁身上。都说父子连心,她以为景轩的心灵感应不会错,结果呢?啊呸!
景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是这么说过。”当初沈梦璐做事太高调,连府中下人都议论纷纷,景轩也一度以为,自己真是朱鄞祁的儿子。
“那不就得了。给钱,两万两银子!”阎轻络理直气壮地再次伸出手。看吧,景轩自己都认了!她找他要钱,不冤了吧!
“不是,这跟我欠你钱有什么关系?”景轩满脑袋问号。如果阎轻络只是单纯地伸手问他要银子,这没问题,他可以给。可扯到欠字,景轩就不得不刨根问底了。他什么时候欠阎轻络钱了?还是两万两,可不是小数目。
“啰嗦哎!你说你是朱鄞祁儿子,我就拿了两万两押了朱鄞祁,然后输了。你说这是不是跟你有关系?”阎轻络说得脸不红心不跳,气势十足。
景轩却是听得肾上腺素直线飙升。“阎轻络,你拿我押注了?”景轩伸手扣住阎轻络的胳膊,一双向来如小鹿一般无害的眼眸里,迸射出两道危险的光芒。
阎轻络被景轩突然的动作吓到,更被他眼眸里的怒意给怔得心跳慢了半拍。有那么一瞬间,阎轻络甚至有种错觉,仿佛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比自己还矮半个头的小屁孩,而是一个内敛深沉的成熟男人。
“干什么干什么?还不放开本小姐!小屁孩,敢吃本小姐豆腐!”阎轻络被景轩盯得有些心慌,却还是旱鸭子嘴硬,伸手拍开了景轩的手。
景轩的手背被阎轻络拍得发红,却依然没有松开,他牢牢盯着阎轻络慌乱的美眸。“阎轻络,我已经长大成人了,不再是孩子了。”他已经可以纳妾了!
“而且,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会娶你为妻,所以,这样的行为压根算不上吃豆腐!”只是扯个胳膊而已,离吃豆腐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呢!要不是景轩现在身高不占优势,不然他真想直接给阎轻络来个壁咚,用男子气慨说话。
喝~~阎轻络倒抽一口冷气,这段时间,景轩都没再提起这个话题,她还以为人早已忘记了,没想到啊没想到,是她掉以轻心了!
害怕被景轩缠上,阎轻络用力一把推开了景轩,转身就跑。“花钱消灾,算我倒霉!”比起丢了两万两银子,被这个矮冬瓜缠上更可怕。呜呜,可怜她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泡汤了。
“阎轻络,你跑不掉的!你拿我押注的事,我一定会找你讨回来的!”猝不及防被阎轻络推到在地上的景轩,冲着阎轻络仓皇逃离的背影,信誓旦旦地喊道。
阎轻络踉跄了一下。天呐,她得好好想想,怎么才能让这矮冬瓜死心!不然,天天跑也不是个办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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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沈梦璐将参与赌局的官员名单摆到朱鄞祯面前时,朱鄞祯这才明白过来,沈梦璐当初不让他打压赌坊的真正原因。
名单上涉事官员很多,押他和朱鄞祁的参半,其中还不乏两边都押注的滑头。官员涉赌的金额也大小不一,少到几十几百两,多到几十万两上百万两。其中亏损最大的当属尉驰鸿一家,以及与他们关系密切的几户。
但是尉驰鸿一家的押注金额竟然达到九十多万两,接近百万两,这让朱鄞祯咂舌不已。“倒是看不出来,这忠勇侯府的油水这么足。”
沈梦璐坐在朱鄞祯的腿上。“我想,这该是他们全部的家当了。”坦白说,沈梦璐也有些意外。她真看不懂尉驰鸿到底哪来的自信心,敢用全部家当来赌,不过以尉驰鸿的官阶来讲,能拿出近百万两银子,这里面的猫腻也是不少的。
“看来尉驰鸿这些年暗中收受了不少贿赂。”朱鄞祯仔细查看着名单上的官员名字,与朝廷发放的俸禄出入较大的官员大有人在,可见这贪污受贿之风有多猖獗了。
“四郎你来看看这个。”沈梦璐伸手指向了其中一行。
尉驰鸿押注是分多次的,每一次押注的金额都不相同,其中有一天,尉驰鸿分别在四大赌坊押了注,金额相加起来,正好是八万两银子。
朱鄞祯皱起眉头。“娘子想说什么?”
“四郎还记得吗?当初沈默为恭儿疏通的时候,就是花了八万两银子。”沈梦璐的指甲在薄薄的纸片上划出一道印子。
“娘子你想说,当初给柳如芸下套的人是尉驰鸿吗?”同样是八万两银子,金额虽然一样,可是要将这两则混为一谈,似乎牵强了些。
“娘子,为夫觉得,这可能是你多虑了。尉驰鸿头脑简单,那样大费周章的算计,不是他的风格。”朱鄞祯坦言。沈默为救沈恭卿行贿一事,除了给柳如芸下套之外,还要暗算谢长安受贿,这里面层层叠叠传递,稍有不慎就会败露。
可是谢长安受贿一事,到副将自杀,就断了线索,一直毫无头绪,后来随着通敌密函的出现,受贿一事更是被人忘到脑后了。比起通敌,受贿只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罪名了。
因此,受贿这件事情,随着沈默被处斩,便陷入了沉寂,再也无人关注了。朱鄞祯倒是没有想到,时隔数月,沈梦璐竟会再次提起这个话题。
“尉驰鸿或许没这个头脑,尉驰瀚却一定有。”沈梦璐提出了与朱鄞祯不同的看法。“这些天如一一直暗中跟踪尉驰鸿。在尉驰鸿押这八万两之前,他曾去过丞相府。或许你会觉得是我太敏感了,但是我始终觉得,这八万两太巧合,也太蹊跷。”
沈梦璐说这话不是没有理据的,谢长安一事,其实沈梦璐一直暗中关注着。“四郎,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用通敌密函这一招,说不定只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呢?那八万两银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