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猜一会儿,谁也猜不着,都把探询的目光投向徐子陵,谁不知徐子陵却不公开答案,只缓缓地问起了第二个问题,道:“自城门的张三家到李四家步行需要一个时辰,人皆如此,但是张三却说他家到李四家步行需要走两个半时辰,何解?”
众人一听,觉得这个张三没准就是个瘸子或者拐子,反正不是双脚健全之人,否则别人走一个时辰,他就要走两个半时辰那么多呢?
七嘴八舌,众人大胆开口狂猜一通。
结果,没有一个人答对。
“刚才那两个太难了吗?”徐子陵微笑,让众人一阵惭愧,道:“那么说一个容易的,朱砂笔可以写出红字来,墨笑可以写出黑字,但是,有一个小孩子却跟书法大家说他能用墨笔写出红字来,这是为什么?”
“除非他是个神童!”一个人懊恼地咕哝,让众人狂笑不止。
“街头有对夫妇,天天吵架。”徐子陵等了半天,发现没人答得上来,又问另外一题道:“妇人没有失贞失德,他丈夫却扬言要休她,谁知道妇人被休的主要原因是为什么吗?”
“吵架。”一个人很有信心,而且反应很快。
“错。”徐子陵摇头,这个举动打消了少人的跃跃欲试的心态,如果是那么简单的。这个板桥公子如何会问。
“还是不行吗?”徐子陵一看众人皆沉思不语,又笑道:“那么再问一个简单的吧!有一神偷,他走过了一间尽是宝物的屋子,他却没有偷窃,为什么?”
“他良心发现了。”正一道长装出神棍的样子道:“定是屋里有无量天尊之像,让他感化了。”
“应是佛缘。”那个居士却反对道:“只有我佛慈悲,才会让贼子迷而知返……”
众人恨不得将这两个家伙拖出去暴打一轮,别人正为猜不出而苦恼,他们却在搞乱。
“给你们一把镜子,自镜子里能看见大家的模样,可是你们人人都有一个样子,别人能看见,可是自己是绝对看不到的,请问,这个样子是什么样子?”徐子陵智力题越出越简单。
众人还是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最后一个极其简单的问题,这个都猜不出,那就没有办法了。”徐子陵一看这个时代的人思维实在太严肃,不习惯那些智力题,只好把最简单的智力题说出来,道:“小明的父亲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叫做大毛,二儿子叫做二毛,他这个最小的三儿叫做什么呢?”
“三毛。”结果安隆身边的高矮二将那个矮个子反应最快,马上抢答道。
“错。”徐子陵猜到他就会如此回答。
“小毛。”那个矮个子反应不是一般的快,马上改口,道。
“更错。”徐子陵几乎让他打败了,连连摇头,道。不过此时屏风里间走出了郑淑明,她把一张写满了绢秀小字的白纸递给徐子陵,然后轻笑道:“这是玉华妹妹她猜得的答案,板桥公子,你来看看得赏她多少金锞子吧!”
“这,这么快?”徐子陵让那一个宋玉华的才思敏捷都几乎要惊呆了,上面的答案几乎一个不差,直吓了他一大跳。
这一个天刀宋缺之女,果然不简单。
徐子陵想起宋玉致,如果是她的话,想必不一定能够猜得那么多,自己若问这些,待说真正的答案给她听时,想必会吃她一记粉拳。但是她的姐姐宋玉华却完全相反,对这些极有兴趣,才思之敏锐,鲜见能有人及得上她这般。
徐子陵此刻,更有心把这一个宋玉华‘拯救’回去洛阳,让她作为自己的史官了。
解晖和解文龙一听徐子陵的失声之言,急急赶到徐子陵的身边。
一看之前,两人激动起来,如果不是有众人在厅,两人都几乎要仰天长啸,方益民何等机灵乖巧,马上一个箭步上前,探首过来,先把那张答案小声地向徐子陵求证,然后激动地向众人宣扬。
一看这个效果还不够,他还请解晖解文龙回座,又请徐子陵坐下,自己站在厅中,大声发问起刚才的那些问题,最后吊得大家胃口高高,才公布出宋玉华这一位解少夫人的答案。
“世间有一物,人人都需要用,但无人愿意买,买了也不想用,就算到了用时,那用者也不知。问,这一物是什么?”方益民激动得满脸通红,大声道:“正确的答案就是:棺材!”
众人一听,楞住了,半晌才懂得大笑,同时为自己的脑筋而自惭。
“明明张三家到李家的路程是一时辰,但张三说到李四家要花上两个半时辰,是因为……”方益民又公布一个答案,道:“是因为两个‘半时辰’合起来,刚好是一个时辰。”
众人听后,恍然大悟,大吼:下一个,下一个答案是什么?
隔座送钩春酒暖 第五百零一章 不死印卷
· 更新时间:2007…11…17 9:31:44 本章字数:4079
以板桥公子的身份,徐子陵成了贵宾在独尊堡住了三天,会见了不少名人豪杰,也在解文龙郑石如等人的伴游下游遍整个成都大小各景。甚至与侯希白这一个多情公子煮酒夜话过,虽然徐子陵不说,可是侯希白一看就明白这个人自然就是徐子陵所装,当然也配合,让两大才子聚首,以文会友,相谈言欢的雅谈传遍整个成都城。
最后有人来求见郑淑明,禀报说扬州八怪帮的船队让江南军的少主沈纶掠了不少货物,板桥公子才与郑淑明告辞依依不舍的众人,乘船由大江南下,返回扬州。
郑石如虽然有心追随,可是徐子陵把成都所有的大小事务都交托于他来跟进,他只好挥手作别。
至于侯希白,知道不等船离开众人的视线,这个装神弄鬼的徐子陵就会溜回,自然也微笑而送。
板桥公子虽然在此之前籍籍无名,可是在成都却一举扬名,以怪才画绝而闻名。
成都大小的赌档,皆挂上那‘大赌档,小赌档,大小赌档赌大小’的对联,自然,与这个板桥公子那些对联相关的,无不纷纷改换新联。原来众人除了重阳之际,极少赏菊,可是自有板桥公子的《醉菊图》面世之后,就有不少附弄风雅之人,屋前屋后皆种上菊花,甚者,还用酒浇,以求醉菊。
至于解家的独尊堡,自然成了文人骚客的出入之所,如果那个才子公子没有去独尊堡试颂过那个《施氏食狮史》,自己都不好意思自称公子。
年近,小老百姓们却对这个高雅人才的板桥公子没有太多想法,除了多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满大街都摆满了年货,各式各样,琳琅满目,人声叫卖,熙熙攘攘。
徐子陵装成弓辰春,与侯希白大摇大摆地走得街上。一只手拿着一只油腻的鸡腿,露出白牙,大口撕咬着。看着他如此粗俗的样子,侯希白又一阵失笑,几个时辰之前,他还是轰动全城的板桥公子,可是一下子却成了这个德性的弓辰春。
因为先前板桥公子身份的宣传。所以富商的生意简直不必多谈,很多人甚至压低自己货物的价格,只求板桥一幅对联,一幅字画。而且还有河南狂士郑石如来跟进,徐子陵倒也放心。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如何把宋玉华自独尊堡里‘拯救’出来。
弓辰春这个身份只宜扰乱巴蜀武林,不宜救人。
要救人,像宋玉华那种妇人,可不是简单行事就行的更让徐子陵头疼的是,救出来之后,如何说服和安置她,对付这一个宋玉华,简直要比对付她父亲天刀宋缺更加艰难。
而且徐子陵还没看到石青璇美人,就这样离去,他如何会甘心?
但是现在,却不是去见石美人的最好时机,自己得把胖子安隆和那个躲在暗自的影子刺客引出来,用《不死印卷》把他们诱出来,让他们彻底走上反叛邪王石之轩的路,如果能练得走火入魔,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徐子陵与侯希白转了半天。又一次来到胖贾安隆的店铺里。
胖子安隆白天当然不能在青羊肆出现,他还是在南街老铺。听说侯希白和弓辰春来了,连忙请进。
店铺的后面有一个大院,里有一个小园,甚至还有鱼池,鱼池边上,少不够种一圃半死不活的菊花。侯希白一看那些半死不活的菊花隐隐还有一丝酒味,真想放声大笑。
“妈的,想不到老子躲起来养几天伤,风头就让个读书读坏脑子的小酸儒给抢了。”徐子陵恨恨地道:“怎么这家伙的运道就那么好?老子刚想捏爆他的头,他就溜人了!胖子,你不是说有个洗得白白的什么公主躺在床上等着老子吗?人呢?”
“媚公主不知弓兄弟会来,与莲柔公主出去了。”安隆早就习惯了弓辰春他的粗言粗语,呵呵笑道。
“那个万鸟蛋呢?”徐子陵又问。
“他早躲到不知那个龟壳里养伤去了。”安隆哈哈大笑,道:“恭喜您,弓兄弟这回相信可以在魔门八大高手中排名了,尤鸟倦就算了,就是左游仙也不知道是不是弓兄弟的对手,所以说,最少也是第七。”
“第七有个屁用!”徐子陵哼了一声,道:“迟早老子也爬到你的头去,胖子,你别太得意。”
“让胖子得意两天吧!”安隆装可怜地道:“反正胖子也没几天可得意了。弓兄弟与希白前来,不知是为何事呢?”
“很简单,四个字。”侯希白美人扇轻摇,微微一笑,道:“《不死印卷》。”
“明知故问。”徐子陵冷哼道:“胖子,明夜我们约了石青璇到那个大石寺里见面,不过那个大石寺新近到了一个超级高手,叫做什么真言和尚,所以才邀你一起出手。”
“真言和尚?”安隆一听,马上大摇其头,道:“这个真言和尚惹不得,胖子还是留点肥肉保命……”
“去得去,不去也得去。”徐子陵大怒道:“不死印卷到手,我与小色狼一人保存一半,如果你这个胖子想借看一两天,只要你出了大力,老子保证没二话。否则,大家一拍两散。”
“佛门中人很难惹,而且据说那个慈航静斋的传人师妃喧也到了成都城,胖子恐怕……”安隆说得有点气喘,偷看了一眼徐子陵,又道:“胖子恐怕这是个计谋。是个局。专门陷我们几个进去的。所以,这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从长计议个屁。”徐子陵怒道:“一开始露面就有我和小色狼,你屁事也不用管,如果真的是局,就派万鸟蛋那个猪头送死,我们溜人。”
“我可不知道尤鸟倦他藏在哪里养伤,而且,他此时也不一定肯帮忙。”安隆连忙撇开关系道。
“你会不知道?”徐子陵哼道:“你就给老子装吧!反正不管,倒时候如果是局,他不送死,就是你死,老子肯定会拖你下水的,你有本事就不来,看看解晖那个傻蛋还会不会认你这个天莲宗主做兄弟。”
“弓兄弟何须如此,安胖子尽管试试。”安隆一看不好,这个弓辰春要翻脸。于是连忙补锅,大笑道:“弓兄弟是在我这里等媚公主?还是跟安隆去散花楼喝上两杯?上次弓兄弟如此威风,清秀小姐可是看见了,也想见见你这个无功不晓的练武奇才呢!”
安隆一边说,一边拿眼去看侯希白的反应。
可惜,侯希白什么表情也没有。
“这个什么清秀不是小色狼的旧菜吗?”徐子陵狠狠揍了一拳安隆的肥肉,冷笑道:“想破坏老子同门师兄弟的团结,没门。散花楼的红姑多得是。老子可以身上身下前后左右都有一个,用得着什么清秀小姐,青楼女子一个,老子才不正眼去看她。老子要干,就干什么狗屁公主,那才爽!”
“清秀小姐与本公子无关。”侯希白微微一笑道:“本公子只是跟她画过一回画,喝过两杯小酒,现在一看见学躲都躲不及呢!”
“弓兄弟为人,安胖子佩服。”安隆呵呵一笑,道:“媚公主可能很快就会回来了……”
“让她洗白白等着老子。”徐子陵一手拉了侯希白就走,方向直往散花楼而去。安隆一看徐子陵与侯希白所去的方向,那胖胖的鱼泡眼里不由有一丝精光闪过,如针。
屋里的阴暗处,忽然多了一个黑影。
“你看这事是真是假?”那个黑影的声音有如鬼哭神嚎般尖锐和诡异。
“八成是真。”安隆轻轻揉揉自己的肩膀,点头他那巨大的肥头。眼中精光连闪,道:“这个弓辰春几天不见,写是游说那个石青璇去了,虽然还没有得手,但相信不会是局,估计是真正的《不死印卷》的可能性很大。”
“那我们有多少成把握拿到?”黑影又尖锐地问。
“就算能让尤鸟倦一起出手,恐怕也一半不到。”安隆缓缓地道:“如果不到必要,还是不要跟这个弓辰春翻脸,这个人的武功实在太杂太诡异了。而且,多情公子侯希白也不能小看,最保守的估计,他足成挡下我百招不止。而且刚才你也看见了,他们的关系极好,不容易分化他们……”
“《不死印卷》一定要到手。”黑影声音有如幽魂般寒气直冒,冷森地道:“就算我们得不到,也绝不能让他们得到。”
徐子陵与侯希白一边自屋顶飞向散花楼,一边小声交谈。
街道在他们的飞纵之下极速向后,消逝。
“你不是真的去散花楼喝花酒吧?”侯希白笑问道:“如果是,那么本公子就不奉陪了。”
“怕情人债是吧?”徐子陵冷笑道:“你这小色狼我还不知道,肯定是怕看到了那大帮小美人怕在我的面前丢脸。哎,那个密宗的双修,你研究一点东西出来没有啊?你不是真的当成是春宫画来欣赏了吧?”
“这个说起来本公子还上火。”侯希白听他一提,气不打一处来。
“那就是没有了。”徐子陵自言自语地道:“看来我得发挥热心助人的精神,帮你一把才行。”
“别乱搞。”侯希白刚想发作,但一看徐子陵那阴险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冷战,连忙装可怜哀求道:“千万别帮忙,徐公子有这份心就足够盛情了。因为,你这个徐公子,越帮只会越忙!”
“放心。”徐子陵大咧咧地一挥手,道:“本公子岂是袖手旁观之人,我马上去找师仙子,告诉她你一本春宫画册,啊不,你正为密宗的双修之法所围拢……怕了吧?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