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女先生之继母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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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女先生之继母难当-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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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菲再从紫篆手中接过天水碧的云雁织锦的披风,领口和袖口都是一圈白色的狐毛,她特地命人作了两件,一模一样的款式和颜色,作为情侣装,先给周士昭披好披风,自己也才在紫篆的服侍下穿好披风,推着周士昭的轮椅出了正堂。

幽王府来接二人的车驾已经候在二门处,幽王也是知道周士昭有伤在身,所以没有派马来,只是一辆华丽的八宝翠盖马车,莘菲推着周士昭,在古嬷嬷等人的帮助下,和周士昭上了马车坐好,马车里的装饰也十分豪华,座椅底下还有取暖的炭盆,紫菱跟着上了这辆车,坐在二人对面服侍二人。其他的人都坐在后面一辆马车中了,周士昭的小厮培茗和扫药则跟着走在车驾的旁边。

出了府,走了大概两刻钟的样子,便到了幽王府。

马车直接将二人拉进了幽王府的二门,在二门处,莘菲和周士昭细细地打量着府里的状况。

幽王府邸建筑庄重肃穆,尚朴去华,明廊通脊,气宇轩昂,在莘菲看来也就仅次于帝王居住的宫室。府后的萃锦园则衔水环山,古树参天,曲廊亭榭,富丽天然;其间景致之变化无常,开合有致,又将江南的婉约秀致恰到好处的糅合在了其中。

正打量着,一群人拥着几个衣着鲜明的人过来了。

当前的一个风姿神秀的自然就是幽王了,尽管并没有见过,但莘菲还是一眼就能将幽王从人群中认出来,淡紫色光亮华丽的贡品柔缎披风,不仅仅是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辉那样好看,穿在身上亦是舒适飘逸,形态优美极了。幽王高高绾着冠发,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背后,微仰着头,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深紫色瑰丽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朱唇轻抿,似笑非笑。肌肤白皙胜雪,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般。

而他左边一位婷婷而立的宫廷贵妇,俨然就是莘菲许久未见的赵宣琳了。她肩披褐幽王同色系的浅紫色披风,身着紫绿色团花的朱色长裙,体态清颐,发髻如云,斜簪一朵紫红大丽菊,髻前饰翡翠玉簪步摇,垂下串串珍珠流苏,面庞上淡薄的红晕、柳叶长眉、朱唇隐隐含笑,正是幽王正妃了。

而二人的身后,立着另一位贵族仕女,身姿略纤,披铁锈红披风,上着有深白色菱形花纹的锦袄,下乳白色柔绢曳地长裙,髻上只簪一朵红瓣花枝并一支白玉簪子,全身只用红白两色,分外的端丽清雅,不是那娇俏可人的张芳榆是谁?本来这种场合以张芳榆的身份是不够出席的,但是幽王还是考虑到了自己的妻妾和节度使夫人旧识的关系,所以就将张芳榆也带了出来。

赵宣琳和张芳榆二人皆微微含笑看着莘菲,眼神里的不尽的情意莘菲皆了然。

然而莘菲马上就发觉有一道热烈而审视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流连,望过去时,幽王已经别开眼神,优雅地笑着上前,“节度使携夫人大驾光临,未曾远迎,还望海涵一二!”

周士昭神态自然地端坐轮椅之上,面对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幽王,和幽王那有意无意的打量毫不在意,乍眼看去的瞬间,他沉静优雅端坐的姿态,仿佛以一种天荒地老的姿势,暗示他所不能言明的一切情绪。正是这种姿态,让幽王也不得不对眼前这个坐着轮椅,据说是被太后和皇上踩在脚底的人另眼相看一番。

“幽王殿下客气了,我等远道而来,应当前来拜访!区区不才,望殿下莫弃。”周士昭也客气疏离地说道,身后的培茗立刻带着随从奉上二人给幽王准备的礼物。

幽王一笑,那笑容让莘菲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与周士昭的卓尔不凡的深邃的成熟不同,这个家伙的美是邪恶而魅惑的。

“让节度使夫妇破费了!请!”说罢作了个手势,虚虚请了周士昭前行。

周士昭便也不再客气,自己动手推了轮椅往前走去,幽王跟在周士昭身侧,比周士昭往前半步,显示自己主人的地位,但是面对周士昭的行动不便也没有流露出任何的疑惑不便之意,莘菲在心里暗暗想着,这也是个厉害的角色呢。

两个男人前头走了,女人们气氛就活跃了起来,赵宣琳和张芳榆马上一左一右地搀住莘菲的胳膊,“姐姐!”“妹妹!”“莘菲姐姐!”姐姐妹妹叫声不断,三人眼眶泛红,泪意潸然。

到了王府待客的正堂,幽王与周士昭自是在前厅说话,莘菲则被赵宣琳和张芳榆带到后堂的暖阁里说话。

三人分了主次坐下,莘菲就迫不及待地问道,“这么些日子没见,姐姐和芳榆妹妹可还好?”

虽然只是一句简单的问话,但其中饱含的深意赵宣琳却是懂得,连那张芳榆也懂得,二人对视了一眼,只长叹了口气,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沉默了半晌,赵宣琳才开口说道,“我和芳榆妹妹,她被王爷封了芳华夫人,我们俩,在府中,一个是正妃,一个是夫人,吃喝用度自是不错的。”

赵宣琳的回答让莘菲不禁皱起眉头,在以富庶奢华闻名的幽王府,吃喝用度不错,这叫什么好?二人的身份摆在这里,那是可不能不好才对。

见莘菲迷惑的样子,张芳榆开口解释道,“王爷除了姐姐一个正妃外,还有两个侧妃,两位夫人,十三房姬妾!”

莘菲真的是被惊到了,尽管她知道古人三妻四妾的很正常,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幽王而已,就真的会有这么多的女人!这么说就是有十八个老婆了!天啦,真不知道这个幽王是干什么的,也不怕被老婆们吵死。

这才明白过来,自己问出的话,为什么赵宣琳会这么回答了,任她是谁,哪怕是天朝的公主,日日面对自己夫君的其他的十七个老婆,日子怎么能过得好?

看到莘菲乍舌的样子,赵宣琳苦笑道,“幸亏妹妹当初没有跟着嫁过来,否则岂不是也要日日和姐姐一样难过。”

这么一说,莘菲也在暗自庆幸,自己当初拒绝太后的随嫁之命是多么明智。但赵宣琳这话一说出口,显然又说到了张芳榆的痛处。正是莘菲拒绝了随嫁幽王,太后才会选定了张芳榆来随嫁,所以,对于这点,莘菲对张芳榆也是有点愧疚之心的。

果然,张芳榆的脸色微变,说道,“左不过是命罢了,也没什么的。芳榆日日伴着姐姐,姐姐也能稍微宽心点。”

赵宣琳拍拍张芳榆的手,“也苦了芳榆妹妹了,好在妹妹已有了身子,将来也算是有个寄托了。”

莘菲大吃一惊,自己竟然一点也没看出来,不禁立刻去打量张芳榆的腰和肚子,张芳榆被她的打量弄得有点脸红,“不过才三个月罢了,还显不出来。”

莘菲笑着说道,“那真的是要恭喜妹妹了!”

张芳榆低头搓揉着身上的衣带,含羞不愈。

赵宣琳将话题带到莘菲身上,“姐姐莫怪妹妹多嘴问一句,侯爷的腿这是……?”

莘菲眼神一黯,与太后之间的事情该如何对赵宣琳说呢,她不想将赵宣琳也拉到这个浑水之中,便一带而过地说道,“不小心弄伤的。”

赵宣琳看莘菲的样子就知道这肯定是托辞,自己远在江南,消息不是特别及时,但总还是知道些眉目的,见莘菲不愿说,也就不多打听了,只是问了一句,“可还能行走吗?”

莘菲想起周士昭嘱咐的对任何人都不要提自己真正的伤情的事,更可况难保自己和赵宣琳身边都还有太后的眼线,所以就决定先隐瞒一下,“太医说,今生恐怕是再难起身了……”

赵宣琳和张芳榆听了都唏嘘不已。

赵宣琳安慰莘菲道,“姐姐不必太过会心,江南这里名医甚多,改日妹妹请王爷帮着介绍几个,说不定有好转呢。”

莘菲这句话倒是听到了心里,不管怎么样,周士昭的伤情还是要多看几个医生更好。

------题外话------

一米每天都得儿子睡着了,才能将笔记本放在儿子床边,自己趴在床边辛苦地码上两三个小时的字,着实辛苦,各位亲就多多见谅吧!

第一百零五章 接风宴上;竹杠敲敲

前厅里,地龙烧得火热,周士昭不由得脸上一层薄汗,幽王坐在主位,品着茶道,“初闻侯爷乃名门贵胄,惊才艳艳,只是不知,为何今日这般……?”幽王也不拐弯抹角,上来就直接揭周士昭的痛处。

见周士昭并没有忙于回答,又接着说道,“小王敬你是个人物,你的事情,小王也大概听说了些,俗话都说,伴君如伴虎,何苦来……”

周士昭神色肃然,不见波澜,“不知幽王此话何意?莫非幽王没有听说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幽王神色讽刺地笑了笑,“人为刀俎,我就该为鱼肉吗?倒是节度使大人,今日一见,小王颇为欣赏,如有任何需要,请直言勿讳。”

周士昭也朗朗笑道,“我天朝上国之臣,受皇命来此,自是万事俱备,幽王多虑了。”

此话一出,二人皆开怀大笑。只是其中的机锋只有自己心里明白。

幽王是大昊王朝唯一一个尚存的异姓王,开国至今,历经五代,掌管着江南十五州的庶务,兵力强盛,经济实力强大,与朝廷划江而隔,一直是朝廷的心腹大患,朝廷屡派节度使驻扎江州,然而历任节度使却没有一个善终,这也直接导致了朝廷对幽王更大的忌讳。幽王倒也没有明白地揭竿而起,这么多年来也只是划江而立,与朝廷似有对峙之意。

幽王在朝廷里肯定布有眼线,知道周士昭腿伤的事情,所以,借今天周士昭上门拜会的机会,敲打一番,看看周士昭的底。

周士昭也大抵听说过这一任幽王的为人,听说幽王风流多情,但在政事上却是手段狠厉,是个人物。所以,周士昭也不露底,只是官场上的话套来套去的。

二人打完哈哈,幽王便开口说道,“今日得知节度使莅临,江州的父老们借小王的地方,给节度使和夫人摆了接风宴,二位就请吧。”

周士昭不好拒绝,只得携了莘菲去了宴席厅上。

这宴席摆在碧水阁上,碧水阁乃是幽王府后衙的一座水榭,前头临水,后头掩映着几株已经有些年头的古槐,水面上架设了水车和竹制水管,四面木窗全部移开之后,内中就是的地龙也烧得火热,倒不见冷意,反而觉得视线开阔,空气清新。因而此时二三十人坐在其中,虽是人声喧哗,却也不嫌拥挤气闷。再加上都是每人一张小几,几上三四个吃食攒盒,倒也整整齐齐。

江南富甲天下,而淮扬盐商更是富甲江南。有这么一批天底下最有钱的人盘踞淮扬,哪怕这一天的晚宴并没有一个盐商及其家眷有份进场,可在江州府当官时间长了,免不了早就感染了这盐商们的豪奢风气。尤其是眼下置身于一众女眷当中,险些被晃花了眼睛的莘菲免不了想起离京前看到的一本江南的游记上的那一句感慨。

不丝帛不衣,不金线不巾,不云头不履。

此时此刻,上至贵妇小姐,下至丫鬟仆妇,一个个全都是金珠晃目。那些衣服的料子,从吴绸、宋锦、云缣、驼褐……种种都是进贡宫中的珍品;至于式样,则是从工笔、水墨、插绣、推纱,甚至还有一位年纪很不小的命妇竟是穿着大红绿绣的纱衫。再加上那遍插金玉珠翠的挑尖顶髻、鹅胆心髻、堕马髻……那室内的煌煌灯火映照在其上,那种金碧辉煌的炫目感,不曾亲身与会的人简直难以想象。

相形之下,莘菲的打扮就朴素得有些寒酸了。通身没有任何珠宝首饰,衣裳也是极常见的布料款式,看上去极其素淡。见几个衣着华丽的贵妇不住地往自己身上打量,就差没有窃窃私语了,莘菲也只当是没瞧见,没事人似的与陪同在自己身边的赵宣琳和张芳榆说着话。

赵宣琳的地位自是不必说,席间一直有贵妇前来敬酒奉承,赵宣琳也一一地含笑应了,不见一丝的不耐,莘菲在一边看着,赵宣琳这嫁到江南一年多来,场面上的功夫是见长了的。

一个娇俏的声音传了过来,“哟,姐姐今日倒是好颜色。把咱们府里的妹妹都比了下去了。”

莘菲正疑虑这是谁这么没规矩时,却不小心眼角扫到赵宣琳握着青玉酒杯的手指微微有些发白,显见是用力所致。

赵宣琳面上丝毫不满的情绪都不显,只是淡淡地说道,“妹妹说笑了。”只简短一句,将来人的嬉笑讽意打消于无形。

莘菲这才转过头去看这位让赵宣琳都十分介意的女子,她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发出诱人的邀请。在堂上的贵妇中,这身打扮显然是惊世骇俗的,但在莘菲这见惯了现代各种透视装这里,这也算不得什么。因此莘菲的神情淡淡,倒是堂上其他贵妇,无不以手掩嘴,眼里流露的都是鄙视窃笑的神情。

这女子的装束无疑是极其艳冶的,但这艳冶与她的神态相比,似乎逊色了许多。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

赵宣琳的声音适时响起,“姐姐,这是王爷的柳侧妃。”这是向着莘菲说的。

转而又对那妖媚女子说道,“媚娘,不可无礼。这是新上任的江南节度使夫人,当朝的静言郡主。”

那名唤媚娘的女子当真是名如其人,一把声音更是诱人无数,“哦,原来是郡主啊,我还道是姐姐哪里的旧亲戚呢,啧啧,亏往日里姐妹们对京城都向往不已,今日看来,竟也是不过如此,倒不如咱们江州富庶呢。”随即那蚀骨的娇笑声便盈盈响起。

这是赤裸裸的讽刺兼嘲笑了,嘲笑当朝的一品大员的妻子,嘲笑当朝的皇亲贵戚,嘲笑当今朝廷的寒酸了。

莘菲还没觉得如何时,身旁坐着的赵宣琳和张芳榆早已脸色惨白,神情不豫了。看这样子,赵宣琳和张芳榆这一对京城而来的姐妹,在这王府中平日里也受过这样的气。

堂上的贵妇们刚才正为节度使夫人的寒酸打扮而窃窃议论呢,如今有人竟当堂公开地说了出来,众贵妇便放肆地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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