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女先生之继母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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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女先生之继母难当-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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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的贵妇们刚才正为节度使夫人的寒酸打扮而窃窃议论呢,如今有人竟当堂公开地说了出来,众贵妇便放肆地哄笑了起来。

一扇烟雨江南的屏风之隔的男宾那边,也听到了女客这边的媚娘的当堂辱笑和贵妇们的哄笑。

主位之上的幽王把玩着手里的青玉酒杯,不置可否,仿佛是没听见隔壁的嬉闹一样。

周士昭也安然坐在席上,神情之间不见一丝恼怒或者焦急,似乎是对这种状况毫无反应。

主位之上的幽王不露痕迹地打量着周士昭的神情,眼底露出几丝疑惑,难道他不是像打探来的消息里说的那样,对自己的夫人十分上心吗?

这边的莘菲缓缓喝了口酒,淡淡地笑道,“柳侧妃言过了。其实莘菲来之前也是万分向往江南的。”

这话一出,包括媚娘在内的众贵妇都嗤笑了一下,都心想,还说是京城里来的呢,郡主也不过如此罢了,竟像是乡里人进城一样。

莘菲将众人鄙夷嬉笑的神情尽收眼底,接着又淡淡说道,“不过,今日一见,也让莘菲万分失望呢。”

莘菲身旁的赵宣琳和张芳榆是知道莘菲的急智和口才的,神情都放松了许多,俱笑意晏晏地看着众贵妇,那神情完全是一幅你们有苦头吃了,等着瞧吧。

莘菲将手中的青玉酒杯仿佛是不小心般掼在地上,酒杯咣当一下摔得粉碎,这个声音在歌舞升平的宴席上显得特别的突兀,包括男宾席那边,众人都安静了下来,静静听着莘菲接下来的话语。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这几句一出,席上的人们神情俱有自豪之意,然而莘菲马上接的几句,就让席上的江南人士尴尬了起来。

“山外青山楼外楼,江南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江州作亡州。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靡靡音。”说这几句时,莘菲起身,慢慢踱步走到了那妖媚至极的柳侧妃身前,“北方战事吃紧,我京城子民莫不为之揪心,只日夜期盼边疆将士奋起抵抗,退敌保国。怎的柳侧妃还如此好兴致,关心起我的装饰来了?”

那妖媚的柳侧妃被莘菲的一番义正言辞的话哽得说不出话来,娇媚的小脸涨得通红。

莘菲却转身不再理她,自走到赵宣琳身前,“妹妹,姐姐来时,正听说北方战事吃紧,粮草颇为不继,有心想做点什么,又恐势单力薄,如今见妹妹府上甚是宽和,少不得要叨扰一番了。”

赵宣琳明白莘菲不会无故发难,便点了点头,莘菲便向旁边的一个侍女手中接过一个香木托盘,交到自己身后跟着的紫樱手里,先自自己头上接下发髻上绑着的嵌了绿宝石的金带饰,放在手中,向着宴席厅上朗声说道,“今日我在此,以我小小的头饰,聊表我对北方将士的支持!”

说罢,将金带饰放在托盘之中。

一时,厅上静默无声,众人都被莘菲的这一番言辞震住了,就连男宾那边的客人也都起身望向莘菲,各种眼神里,惊讶的有之,赞叹的也有之。

只有周士昭还安然含笑地望着自己的妻,神情之间的赞赏爱慕骄傲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还有那幽王,尽管还是保持着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望向莘菲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特别的光彩。

赵宣琳带头起身,拔下发髻上的翡翠步摇,放在紫樱手里的托盘上。

张芳榆也起身将自己髻上的白玉簪解了放在托盘之中。

二人一左一右站在莘菲的身侧,陪着莘菲一个个地向着贵妇们走去。

首先就到了柳侧妃身前,柳侧妃正待要说些什么,莘菲抢着开口说道,“柳侧妃这身装束……我看今日,你就算了吧,总不能叫你将衣裳尽脱了吧。我想前线的将士大概也是能理解柳侧妃您的吧。”说罢看也不看这个妖媚的女子,往他贵妇的方向去了,恨得那柳侧妃脸上的娇媚尽数不见,只剩狰狞了。

其他贵妇刚笑完柳侧妃,马上就不得不苦脸面对将手伸到自己面前的莘菲这讨钱三人行了。

贵妇们开始打量着彼此,看彼此都从自己身上拿出些什么,然后才割肉般将自己觉得可以拿得出手又不至于被莘菲狠狠刺上几句的首饰拿出来,丢在托盘之中。

一时之间,筵席厅上叮叮当当的玉器金器的声音响个不停。一圈下来,紫樱手里的托盘竟已装的满满当当,高高堆起了。

然而紫樱的手不见一丝颤抖,稳稳端着,面容也不见一丝吃力。这也是莘菲挑她来跟着自己出席各种宴席的目的,这丫头,大场面还是非常照得住的,莘菲在心里暗暗想着,回去要好好奖赏以下这丫头。

将紫樱手中的托盘换了下来,又换上一个空的,莘菲带着赵宣琳和张芳榆二人又来到了一扇屏风之隔的男宾席上。

莘菲想着反正是闹大了的,怎么能轻易放过那些想看自己和周士昭笑话的江南富绅们呢。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这些自诩富贵的豪绅们狠狠敲顿竹杠吧。

这么想着,三人带着身后托着托盘的紫樱,来到了男宾的面前。

男宾们也无不苦着脸,今日受幽王的示意,众人都拼命往富贵里打扮了,准备开奚落朝廷的官员的,没想到倒要吃个大亏,众人又开始后悔打扮得富贵了。

偏偏望着你的莘菲,眼神如此热烈,如此赞同,如此仰慕,让舍不得金器玉器的你顿时浑身热血沸腾,恨不能立刻上战场拼杀一番才好。于是,在莘菲热切的眼神之下,众富绅们解下了价值千金的各式玉佩,各式金玉簪,各式装满金银的荷包……

不大一会儿,紫樱的托盘上又是满当的了。

莘菲开心地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主席上,含笑望着周士昭,周士昭也不说话,含笑望着莘菲,解下了腰中莘菲早上亲自替自己佩上的玉佩放到了紫樱的托盘中。

二人虽未说一句,但二人眼神之中流转的那种默契、热烈、恩爱的情意却是深深地灼红了赵宣琳、张芳榆的眼。

接过了周士昭的玉佩,莘菲继续向幽王走去。

这个今天筵席的主人,这个幕后操控着看她和周士昭笑话的黑手,莘菲怎么能轻易放过呢,自然是要狠狠敲一番竹杠才解气。

幽王望着浑身散发着凶狠敲竹杠气势的莘菲,不禁哑然失笑,这个女子,真的几度出乎了他的意料,好,很好,这样的女子才有趣!

莘菲走到幽王身前,“幽王殿下,都说您富庶天下,白玉为堂金做马,珍珠如土金如铁,您看……”

莘菲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连红楼梦里说四大家族的话都拿了出来,这对幽王来说,真真是诛心之语。

但幽王也不见一丝恼意,反而笑道,“夫人好口才!好见地!好诗才!小王见识了!”

莘菲对这个比女人还妖媚的男子特别的不感冒,这时更觉得自家的周士昭更讨人喜欢了,撇嘴无视。

幽王将莘菲的嫌弃的神情看在眼里,褐色的眼神幽幽黯了一黯,转瞬又恢复正常,笑着望向周士昭道,“节度使好福气!有如此贤惠聪颖的妻子,真乃幸事!”

周士昭淡淡地一笑回应了幽王。

莘菲却已不耐烦了,往前一步,“幽王殿下,您看您……您身上值钱的东西应该也不少吧,随便捐个一两样吧。”

幽王却极其妩媚地笑了一笑,“随便一两样东西怎么能代表本王对北方将士们的一片衷心呢,这样吧,”幽王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样物事交给莘菲手中,此事物一掏出来,在场的各位富绅都齐齐变了脸色,连莘菲身后的赵宣琳和张芳榆脸色也变得非常奇妙,莘菲犹自不觉,接了过来,“咦,这是个什么东西?”

莘菲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个貔貅模样的玉佩,这玉佩澄净莹透,看得出来是好东西,对着光细细地看,中间还隐隐有个“幽”字。

不理会任何人的目光,幽王说道,“这是本王的信物,持这个可以在我江南十五州任何的粮铺米仓布店成衣铺提取你想要的东西。”

莘菲很没有仪态的张大了嘴,没想到幽王竟如此大方,莘菲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

幽王又补了一句,“不过,这仅限你用一次的!本王可不想夫人你一下子把本王变成穷光蛋的。”

幽王的一句说笑的话让莘菲放松了不少,或许这幽王在众人面前怕丢面子吧,才如此大手笔的。莘菲也不去想太多,大大方方地袖了这块玉佩在怀中,反正幽王有的是钱,敲他一笔应该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的。

收了满满当当两大托盘的金银,莘菲非常的有成就感,反而是筵席上的其他人,个个像被扫劫了一番似的,愁眉苦脸,无心酒食了。

倒是莘菲,将金银之物交给紫樱去打理收拾,上册整理,莘菲也不准备白白敲这些个富绅,将来是打算弄个捐献花名册的,有机会的话上奏朝廷,给这些个人记上一功也就罢了。

回到自己坐席的莘菲,胃口开始不错,正准备开始大快朵颐时,那不甘心的柳侧妃又上前来了。

莘菲真的是懒待理这太过妖媚的女子,或许是因为磁场不合的原因吧,莘菲在柳侧妃开口之前说道,“王爷也真的是不懂怜香惜玉,如此正式的场合,王爷的侧妃倒也是辛苦,还要款待于我,其实,莘菲还想同王妃妹妹和芳华妹妹好好说说私房话呢。”

话说到这里,幽王自然是明白什么意思。

那柳侧妃也明白,正想开口申辩,幽王声音不大但是却不容反抗地说道,“媚娘,不可无礼,还不快退下!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柳侧妃含恨地看着莘菲,但也不敢违抗幽王的命令,只得极不甘心的退了下去。

接下去的宴席,就没有人敢再小看莘菲,贵妇们也都看到了莘菲的厉害,唯恐她再打什么主意,纷纷自动地离莘菲渐远,莘菲倒乐得不去应酬。

筵席上外人众多,莘菲也不便同赵宣琳和张芳榆二人多说些什么。正想着用个什么借口三人出去散散才好呢。

屏风外头男人们的筵席却是才正式开场,丝竹声隔着水榭悠悠地传了过来,舞女们旋转着也进入了筵席厅,刚刚被莘菲一顿竹杠敲得有点泄气的男人们开始兴奋了起来。

也有那大胆的,顺势就搂了看上眼的舞女歌姬在怀,喝酒唱曲的,好不热闹!

莘菲倒不担心周士昭也会随波逐流地应酬,只担心他的腿伤,怕他坚持不住这么久,有心想过去,又怕掉了周士昭的面子,被人说是河东狮,心里便想着弄个什么借口闯到那边去,将周士昭解救出来才好。

第一百零六章 物归原主;空手套狼

正好自己身旁的席位上,有几个贵妇在小声讨论着首饰什么的。

“这鬓边花也就是飘枝花,是从松江府那边传过来的。用大如手掌的翠花一朵,装缀明珠数颗,插在两鬓边上……”

按捺了再按捺,当几位夫人说起什么时下最流行的鬓边花时,莘菲心神一动,忍不住看了一眼赵宣琳。见赵宣琳那脸色亦好看不到哪儿去,便起身到旁边附耳低声言语了两句,果然,赵宣琳也就顺势站了起来:“诸位见谅,这些天节度使夫人日日坐船,已经颠得有些吃不消了。时候不早,不若早早散了,你们也好回去休息休息。”

尽管赵宣琳年纪不是最大,却占了幽王正妃的光,其余人等虽说有不情愿不高兴的,面上却也只能赔笑应是。一些个贵妇人还想着前头的节目,倒是有心挽留一二,可话才出口,就看到莘菲那清冷的目光看了过来。

“这一路舟船劳顿是一桩,其次便是我身上尚有大功之服,久处饮宴多有不妥。况且前头诸位大人都是江州府的父母官,明日点卯治事耽误不得,这接风宴也是该早早散了,免得日后外察的时候,被人抓了由头。”

“夫人说的是,说的是。”

贵妇人们没来由心里发毛,忙笑着都答应了一声,这才慌忙命人去外头知会跟着莘菲过来的从人,待到那几个丫头进来忙忙碌碌地服侍主人穿披风出门,一个主事的贵妇少不得带人殷殷勤勤地送将出去,却不想这一行竟是直接冲屏风那边的男宾部去了。

男人们正在兴头上,几乎每人怀里都搂着抱着的,连幽王的身边也坐了两个绝色的歌姬,一个执了酒杯往幽王嘴里倒酒,一个用白玉般的嫩手剥了这个季节难得一见的葡萄扭着半掩着怀的身子往幽王怀里钻。

幽王殿下两美伺候,难得眼神竟然还清明不已,斜睨着莘菲和其她跟着莘菲进来的贵夫人。

大部分的贵夫人看到自家的男人搂抱着其他女人,心里也都忿然,但碍于自家男人的面子,都不好直视,也不敢有些什么抱怨。

莘菲往周士昭看去,周士昭的身边也有两个娇艳的女子,都在以各种媚人撩人的姿态色诱着周士昭,可惜周士昭仿佛就是个木头一块,不苟言笑,也不看身边的女子一眼,自斟自饮,脸若黑炭。搞得两个娇艳女子好生没趣,便也不再劝,自顾自地喝起酒来。

看到莘菲,周士昭的眼神亮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想要起身,只是右腿的伤让他一时起不来。

莘菲赶紧上前一步,搀住了周士昭,周士昭借着莘菲的搀扶起了身,“幽王见谅,士昭的确是不胜酒量,就此告辞!”

幽王望着二人默契十分的样子,“周大人莫不是有点惧内了?咱们筵席刚刚才开始呢,周大人要是先行离去了,咱们这些人岂不是师出无名,无趣了不是?”

莘菲心里暗暗生气,什么人嘛,非要落我们家士昭的面子不可,正要刺他几句呢,听到周士昭开口了。

“惧内?如果说士昭对夫人满心的疼爱、尊重和理解也叫惧内的话,那么,好吧,——我承认我惧内!”

赤果果的热烈的告白一出,顿时语惊四座!

满厅的贵妇人仰慕的眼光齐齐看向周士昭,赤果果的忌妒的眼神齐齐看向莘菲,然后齐齐将愤怒的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向自家的夫君……

那些怀里还搂着各色美人的男人们,齐刷刷地脸色发青,节度使大人这是摆明了让其他男人下不来台嘛。

主位上的幽王反而哈哈笑了起来,“有趣有趣,此话从周大人嘴里说出来却是分外的动人,想必周夫人也必不是那凡俗女子,不如一同坐下,本王陪二位一醉方休,如何?”

周士昭还未答话,莘菲抢着答道,“不如何!我夫君腿疾未好,实在不宜过多饮酒!且幽王难道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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