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一怔,面上故意浮起无辜,“什么下流?本殿是说乖乖叫你舒舒服服上玉辇,小沐沐你想到哪里去了?”
“……”
秦沐歌语塞,这回儿算是彻底败给容景的无耻了。
岂料看到她羞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样子,容景依旧不放过她,“虽然我们还没有成亲,若小沐沐想的话,本殿自然是很愿意为你效劳的……”
“啊啊啊——”
秦沐歌猛的塞住耳朵,恨不得一巴掌就这么将容景这个大妖孽抽的归西。
她刚才果真是疯了,怎么会觉得他是真的伤口复发?
他可是容景,最擅长的就是扮猪吃虎!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秦沐歌终于是彻底挫败的低下了头。
不论容景再怎么撩她,只管紧紧咬着一口银牙,再不给一点儿反应。
见她这般乖巧,容景的凤眸终于笑的弯弯儿。
他就这么抱着秦沐歌,一步一步,缓缓的朝着那十六台的玉辇上而去。
待两人上了玉辇之后,容景依旧是按照老规矩,将秦沐歌放在自己的腿上,裹在自己的怀中。
感受着怀中的软香,容景心神微漾。
他靠在她脖颈间,轻轻嗅了嗅,感受着秦沐歌紧绷着的身子。
好半响之后,他才一本正经的将她的身子扳正过来,面对自己。
秦沐歌瞧着他好似有话要说,便目光炯炯的望向他。
“你又脏又臭!”
瞪了好一会儿,却换来容景这么一句,秦沐歌气的差点儿没从他腿上蹦起来,赏他一记回旋踢。
她还没来得及发作,容景又将她一把揽进怀中,“不过本殿也不会嫌弃你的。”
“……”秦沐歌心中暴走,她扭头看向外面,“这不是回相府的路,我要回去。”
直到这会儿,秦沐歌心中还惦记着当初答应夙玉的事情。
治好了容景,她就得搬出未央王府。
其实就算夙玉不要求,她也会这么做。
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原本住在未婚夫家就是不妥的。
不过当初容景命在旦夕,她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可如今再这样住下去,免不得要被人说闲话。
而且,相府里面,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去办呢!
想到那日自己在外面听到清华公主说的话,秦沐歌的小脸又沉了几分。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素云夫人和秦暖心也不忘记要插一脚。
竟然敢冤枉自己用什么蛊毒?
若不好好教训教训她们,她们还真当她秦沐歌是个软柿子,可以任人揉捏吗?
“不行。”
容景唇畔淡淡的飘出两个字来。
秦沐歌双目怒睁,不悦的望向他,“为什么?”
她只是他未婚妻而已,凭什么不准自己回家?
秦沐歌话音刚落,容景身子一弓,那漂亮的桃花眼底又泛起了水雾,俏脸凝成一团,显得十分痛苦。
秦沐歌有些犹豫的看着他,“你又在装的?”
容景的手微微一颤,搭在秦沐歌的手腕之上。
那白皙的大掌此刻已然是被汗湿了,湿滑的叫秦沐歌握不住。
“我刚刚醒过来,就马上去皇宫请圣旨,刚才你又撞到了伤口,可疼……”
容景原本就生的极美,如今美眸一眯,那模样儿更是叫人心疼的想要将他捧到手上,含在嘴里。
从玉辇抬上官道开始,这阵仗早就将满街人的注意力全部都吸引了过去。
如今那些人透过珠帘,朦朦胧胧能瞧见容景一些颜色。
乍一见美人儿露出那边可怜的神情,更是心疼的整张脸都要化了去。
再看秦沐歌,那狠厉的目光却如同刀子一般。
仿佛拒绝这样的人儿,是极其无耻的一件事似得。
“好了好了,我跟你回未央王府看看你的伤,若是没事我再走。”
秦沐歌被盯得头皮发麻,终于是败下阵来。
容景脸上的痛苦没有收,只是借机朝着秦沐歌脖子窝儿里面靠了过去。
那微凉的双唇映在她肌肤上,低低的哼哼,“那你可要好好看看,我这会儿可疼……”
明明是个大男人,可那娇撒起来却是十分自然。
那软糯的声线就连秦沐歌听了,明知道他是在装模作样,依旧忍不住想要去安抚。
“好啦,知道啦!”
秦沐歌耳根微红,却不敢伸手去推他,生怕他又要闹。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容景撒娇那会儿,那妖娆的凤眸却是瞬间冷了。
那真真清冷的目光带着十足的震慑威力,朝着围观的众人一扫。
原本痴迷落在珠帘上的目光骤然一凝,然后瞬间挪开,再也不敢抬头。
直到这个时候,容景才优雅的眯了眯眸子,寻了舒服的姿势窝在了秦沐歌的怀中……
这十六台的玉辇原本就惹眼,如今再加有上百御林军前后簇拥着。
整个洛阳城都知道当今冠宠一时的未央王去刑部大牢将自己的未婚妻给接出来了。
一时间,秦沐歌这个名字更是根深蒂固的留在洛阳城百姓的脑海中。
回到未央王府,秦沐歌第一件事便是替容景检查伤口。
她蹙了蹙眉头,望向妖娆的倚靠在芙蓉榻上的容景。
“脱衣服!”
简短有力的三个字叫容景面色微微一凝。
随即,那妖冶的脸上瞬间绽开两朵妖冶的桃花,炫目一室。
不过,他非但没有乖乖动手,反倒是朝着秦沐歌抛去了一个媚眼儿。
“小沐沐还真是心急,刚刚回来便要本殿脱衣服。你可重了,刚才抱了你那么久,本殿要休息一下才有体力。”
听着容景那暧/昧不明的话语,秦沐歌一张脸又红又紫的。
要不是自己打不过他,早就上去撕了他那张破嘴了!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还不等秦沐歌的话说完,容景便道,“不是这个意思是哪个意思?小沐沐是我替你脱衣服?”
“容景,你这个臭流氓!”
秦沐歌尖叫一声,将手里的药箱狠狠的朝着容景身上砸了过去,自己转身就朝着外面跑了去。
呼,她必须要出去投投气,否则她不保证待会儿会不会拿着玄铁刀一把抹了他的脖子。
而就在那一抹白色的身影离开之后,苏牧却是从隔间闪了出来。
他蹙眉望向自家主子,“爷,为何不让秦沐歌瞧瞧您的伤口?”
容景将接住的药箱递给了苏牧,缓缓的撩起自己的袖口。
与手掌上白皙细致的肌肤不同,手臂之上,一道道凹凸不平的青紫纹路赫然在目……
152 你给我待在未央王府哪也不许去(二更)
“上次替我解毒,她放了不少血,若叫她发现我体内余毒还没有清除干净,照她的脾性,肯定又会放血。缓一阵子再说吧。”
容景收敛了面上的轻浮雅痞,面上露出一丝凝重铩。
片刻的沉默之后,他又道,“你将手下的暗卫全部派出去,我要找一个人。钡”
苏牧目光一凝,“爷,您要找的是?”
“银发蓝眸的少年。”
“银发蓝瞳?”苏牧眉头一蹙,狐疑的望向容景,“爷,您说的该不会是掳走秦沐歌的那个?”
苏牧话音刚落,容景那绝世的容颜骤然一冷。
那骤降的气息,叫他周身方寸之间亦是充满了戾气。
见容景突然变脸,苏牧便知道自己触到了他的逆鳞。
他小脸一沉,飞快地朝屋外退了去,“爷,我马上就去办。”
苏牧才刚退到门边,容景幽幽的声线又从里面飘了出来。
“大婚的事情也不要耽搁了。”
苏牧身子一紧,面上情绪有些复杂。
不过片刻之后,他还是颔首应了下来,“是。”
耳边响起了苏牧缓缓将门阖上的声音。
整间屋子又恢复了先前的静谧,只剩下容景均匀沉缓的呼吸之声。
容景缓缓颔首,轻轻拂过胸前的衣襟。
那洁白的中衣随着他的动作缓缓的被扒拉开了一些,露出白皙细致的胸膛……
而在左胸那一块儿,一道三寸长的伤疤赫然在目。
秦沐歌的缝合手法已然是很娴熟了,不过还免不得要在容景胸前留下一道疤痕。
“原来她拥有的就是仙灵血……”
容景的目光落在胸口上的伤痕上,眸光微凝。
虽然连翘一只闭口不提,但是从胸前的刀伤便能瞧出来:秦沐歌应该是用了什么办法直接在自己心上将蛊毒给清除了。
即便是已然同生共死过,即便是两个人的血液已然融为一体,容景依旧能够感受到两人之间的隔阂。
想到那个自己从未谋面的蓝瞳银发的少年,容景只觉得胸口一闷。
一道尖锐的疼痛之感瞬间叫他面色一白,大手亦是倏地握紧了。
“你动了我的心,但是你的心,却也是被别人动了吧……”
而与此同时,刚刚怒气冲冲朝着外面冲的秦沐歌脚下生风。
突然之间,一股模糊不清的痛感突然从心口扩散开去,然后瞬间消失不见。
秦沐歌被突如其来的痛感一袭,整个人下意识的弯下腰去。
那右手亦是猛的攥住胸口的衣料,秀眉跟着蹙了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之间感觉胸口一阵痛意?”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也足够让秦沐歌受的了。
她犹豫的站直了身子,伸手揉了揉胸口,却发现那痛感早就消失不见了。
不知为何,秦沐歌下意识的回过头去,朝着容景的房间看了过去。
就在她一瞬间分神的时候,一道锐利的公鸭嗓子划破了未央王府的上空,“让开,让开,你们都给我让开!”
秦沐歌循着声音回过头去——
如今,为了替未央王和秦沐歌的婚事做准备,整个王府的下人们都活动了起来。
这会儿,十几个丫鬟正托着整理好的丝绢走在鹅卵石的小路之上,打算去打理新房。
可她们还没走到长廊上,却被迎面而来的一道五彩斑斓的身影给惊着了。
秦沐歌动了动眸子,只见花无漾像是屁股后面跟了鬼一样,慌慌张张地朝着这边狂奔而来。
而那些丫鬟一时避让不及,更是与他撞了一个满怀。
那上等的丝绢瞬间飞了漫天,然后稀稀拉拉的落到了地上。
“啊——”
望着掉落满地的丝绢,那些丫鬟欲哭无泪。
而花无漾身上这是缠满了五彩斑斓的绸缎,一边慌张的朝身后张望,一边连滚带爬地朝着秦沐歌这边奔了过来。
一边玩命的跑,他还不忘记叮嘱那些丫鬟们,“待会儿,不管谁来问,你们都说没见过、不对不对,是说不认识我。”
话音未落,花无漾已然是奔到了秦沐歌几步开外。
那公鸭嗓音亦是拉的老长,两行宽面条泪迎风飘荡,“小沐沐,这次你一定要帮我拉!”
花无漾跑了几步,脚下被那丝绢一绕——
“哇”的一声,他整个人往前一栽,作势就朝着秦沐歌身上扑了过去。
虽然他面上依旧挂着惶恐,但是那狭长的凤眸里面却是划过一抹猥琐的亮光。
那两只爪子亦是目标明确,朝着秦沐歌高隆起的胸前便抓了过去……
“哼哼,这么多次了,这回还不叫我摸出你的尺码来?”
秦沐歌也不是什么吃素的,她美眸一眯,伸手的暴雨梨花针已然是蠢蠢欲动。
只等花无漾扑上来,就射他个满头包。
还当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什么样的容景,身边就有什么样的花无漾!
眼看着花无漾那双狼爪就要扑上秦沐歌的胸,一抹大红色却是从天而降,犹如神邸。
白皙的大手从后而至,一把将秦沐歌揽进自己的怀中。
而空出来的另一支手,则是一个拈花指,不偏不倚点在了花无漾那双狼爪之上。
被容景揽进怀中的秦沐歌只听见一声怪叫,再回头的时候,只见原本趾高气扬,一副小人得志模样的花无漾面色惨白,一双手也像是被人打断了似得,无力的耷拉在身子两侧。
而容景右手一扬,从袖口里面喷射出来的内力生生打在他胸前,将他整个人打的横飞出十几米,然后狠狠撞在院墙之上。
最后,重重的落在圆形拱门前。
也就是在他落地的一瞬间,一道清丽的身影亦是飞快的出现在了门口。
原本还挡在她身前为难劝阻的几个丫鬟,亦是与她一并被这从天而降的花孔雀吓了一大跳。
秦沐歌定睛一瞧,来人不是清华公主又是谁?
而满是怒意,正打算发作的清华在看到跌落在自己脚边人的样貌之后,那张俏脸像是变戏法一般,瞬间就柔和了下来。
她瞪着一双清亮的眸子,亮晶晶的望着瘫倒在地上,口吐鲜血的花孔雀,兴奋的道,“漾漾,你这次又是在玩什么?人家也要玩啦!”
原本就被容景那一掌打的去了半条命的花无漾,此刻看到双眸发亮的清华公主只觉得全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
无奈这会儿隔壁被容景给卸了,身子又疼的要命,想要爬起来跑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漾漾,漾漾,你怎么不说话呀?”
清华公主不明所以的瞪着花无漾,见他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嘴里还不停的冒着血泡泡,却只能发出一点模糊的声音。
“漾漾,你好讨厌呀,你明明说只要我跟容耀去了刑部大牢你就会来找我的。”
清华一脸娇羞的望着花无漾,面上又是娇嗔又是委屈,“你都不知道,人家今天被母妃骂的有多惨。不过你放心,我绝对没有把你供出去!”
望着喋喋不休的清华公主,秦沐歌惊得差点要合不拢嘴了。
她目瞪口呆的扭头看向容景,“他们……是怎么一回事?”
容景唇畔微微一扯,看向花无漾的时候恰好撞上了他祈求的目光。
很明显,这个不可一世的花孔雀认栽了。
正给自己服软呢!
只不过,冲着刚才他想占秦沐歌便宜,这个霉他花无漾就倒定了!
淡淡的收回目光,无视了花无漾的求救,容景淡淡的开口,“这个估计就叫臭味相投便称知己吧!”
“知己?”秦沐歌狐疑地转过头去——
只见清华公主正吩咐自己带来的侍卫将花孔雀左右开弓得架了起来。
而花孔雀的脸上分明就是欲哭无泪的表情。
那,真的是知己相逢时候应该有的表现吗?
“景哥哥,漾漾好像真的受伤了,我想带他回去让王御医看看……”
迎着容景那妖冶而又不定的脾性,清华几乎是硬着头皮才开了这口。
那毫无底气的声线随着容景投过来的目光而越发小了一些,最后几乎要听不见。
不过这一次,诡异莫测的未央王却是很好说话。
他一手揽着秦沐歌,一手轻扬,意外温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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