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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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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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抬头就瞧见屋檐之上,白色的身影如同一道白色的光飞驰而过,眨眼就不见踪影。

那偌大的朱雀街上,就只剩下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到抽气的声音。

马儿一路奔驰,秦沐歌死死的拽着马缰,奋力地驾着马背。

“水路,水路……”

整个洛阳唯一的港口就是鹿港。

除了那里之外,就仅剩下郊区的一条长河。

容景一定是从那里走的水路。

这一路上,秦沐歌快马加鞭。

即便是她纤瘦的身体,压根儿就承受不住这一路的颠簸。

才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五脏六腑都被震的搅成了一团。

不过她依旧用力的夹着马腹。

快一点,再快一点。

再快一点,她就能够赶上南下的队伍。

她不想没有道别,她不想容景带着误会和嫌隙就这么离开。

她——还欠容景一个解释!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沐歌只觉得五脏六腑已然不属于自己的时候,远处,似乎终于是出现了一条宽阔的河流。

河边似乎还有零零落落的几个侍卫,正准备策马扬鞭离开。

秦沐歌心头一紧,还有侍卫,是不是代表容景还没有走?

她奋力一夹马腿,马儿像是受够了这般的刺激,突然猛地一扬马蹄,整个儿的站了起来,发出了凄厉的嘶鸣之声。

秦沐歌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震得快要抓不住马缰。

她还来不及稳住身子,那马儿后腿一瞪,又是一阵猛烈地腾跃,势要将背上的人震下来。

秦沐歌一时不妨,整个人惊呼一声,便顺着力道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眼看着那马蹄就要踩到秦沐歌的身上,突然一道玄色的身影便从天而至。

秦沐歌只觉得腰间一紧,整个人便被人给护进了怀中。

她顺着那人的力道,一阵翻滚,总算是在马蹄塌下来的最后一瞬间滚到了一边。

两人才刚刚停下来,秦沐歌便条件反射的从那人的怀中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朝着河边奔了过去。

“容景,容景——”

秦沐歌顾不得手臂上的擦伤,飞快地跑到了河堤边上。

那几个侍卫是认识秦沐歌的,突然见她如此狼狈,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个个连忙翻身下马,恭敬的见礼,“见过王妃。”

秦沐歌好容易才将气息平顺了下来,“容景呢?”

“他的船队一刻钟以前就已经启程了。”

身后传来了一道微凉的声线。

秦沐歌顺势回头一看,便瞧见了正在伸手轻拍着身上灰尘的晋王。

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却瞧见原本还坚持撑着身子的秦沐歌突然周身脱力,软软地跌坐在地上。

而那双夺魄的黑眸里面,似乎泛起了丝丝水雾。

没错,是泪水!

从来,都只瞧见过跋扈自由的秦沐歌。

何时瞧见过她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

从一开始,晋王就并不支持容景和秦沐歌在一起。

之前是因为如姬,后来是因为夙玉,到现在……

连他自己也说不太清楚了。

原本,他以为这场婚事仅仅是容景一个人在努力,可如今瞧见秦沐歌这般模样,他也蹙起了眉头。

难不成自己之前都误会了?

望着秦沐歌手臂上的擦伤,晋王突然就想到了临行前容景跟自己交待的那些话。

他正伸手要从怀中去掏金疮药的时候,却听见刚才那几个侍卫突然嚷嚷了起来。

“王妃,你往南边去一些,或许还能看到船舶呢!”

秦沐歌一惊,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沿着南边的堤岸就跑了过去。

她两腿发酸,可是心中憋着的那一口气叫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疯了一般朝着那边追了过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秦沐歌当真能够瞧见水天交接的地方,那气势恢宏的船队正徐徐前行。

而领头的船上,一副巨大的船帆之上,赫然绣着“未央”二字。

秦沐歌眼泪都要出来了。

她一边跑一边尖叫着挥手,“容景,容景,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她越大声,身上的力气用的越快。

当她最后尖声喊出一声“容景”之后,整个人身子一软,被脚下的沙尘一拌,整个人便朝着前面栽了过去……

就在她陷入黑暗的前一瞬,耳边还回荡着晋王那焦灼的声线,“沐歌——”

而在海天交接的那一处,最前面的那艘高大巍峨的巨舫船之上,容景一袭深紫色的长袍立在船头……

215 秦沐歌,你不能成为容景的累赘

1

124、

深紫色的官服与他笔挺的身子相得益彰。

不算宽广却坚实的肩膀,明黄的绣线搭配着黑色的底料,将整个人衬托的端庄大气。

此刻容景的面色微微有些阴晴不定铄。

站在容景身侧的不是别人,却是刑部大牢里面的狱头——巴陵瑚。

这次容景下江南,十分仓促。

他身边虽然有人,但是多的是阿谀讨好之人。

再之,容景挑人之分谨慎。

当一筹莫展的巴陵还在牢里面借酒浇愁的时候,却被一身高贵气质的容景一脚给踹醒了。

当容景提出要他跟着自己下江南的时候,巴陵当时就抽了自己一嘴巴,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直到他浑浑噩噩的登上了船只之后,他才清醒过来。

硬是生生给容景磕了三个响头,将额头都磕破了。

这才穿上那久违的铁甲,成为了容景身边的先锋。

“王爷,您……您怎么会选我呢?”

即便是登上了船,巴陵依旧是不敢直视容景。

他一边挠着脑袋,那斜着一道疤痕的脸上浮起一抹诡异的羞涩。

这个未央王长得可真美啊!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比女人还美的男人!

容景目不斜视,徐徐的河风将他的发丝纷扬而起。

半响之后,他才薄唇轻启。

“因为王妃曾经提过你。”

一听是秦沐歌在容景面前提过自己,巴陵更是对秦沐歌又多了几分感激之情。

当日在牢房之中,他原本以为她是随口说说。

没有想到,她竟然当真在容景面前提过自己。

“不过……”

容景动了动眸子,再看向身后的巴陵之时,又多了几分冷意。

“若是你没有本事,到时候还是得打包滚回刑部天牢里面去!”

“当然不会,巴陵一定尽心尽力!”

巴陵周身一抖,还来不及表态,便瞧见容景面色一震。

还不等他有所反应,容景便快步朝着船舶的北面跃了过去。

容景双足轻点,纵身跃到了北面的凭栏边上,放眼望去。

为什么,他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在唤他?

“你刚才可听见有人唤本殿?”

容景眯了眯眸子,安静的侧耳倾听。

巴陵一见容景变了脸色,连忙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待他跑到了北边的凭栏边上之后,顺着容景的目光朝着河边的堤岸处望了过去……

只是,烟波浩渺。

眼前除了满目碧波,还有被大风卷起的浪花,压根就没有什么人,什么物!

巴陵望着容景俊眉紧蹙,面色凝重的样子,还是开口道。

“王爷,晋王的队伍应该已经离开了。而且隔了这么远,就算是真的有人唤您,您也不可能听得见啊!”

巴陵的话音刚刚落下,容景周身的气息便猛地一沉。

这突然陡变的气势,更是将巴陵吓了一跳。

片刻之后,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睁开,里面已然是一派祥和宁静。

“也是!”

他像是对巴陵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她这会儿应该在卧龙商行替韩悠然瞧眼疾,又怎么可能会到这里来呢?”

喃喃低语了一句话之后,他便拂袖转身离开了。

倒是巴陵一个人愣愣地站在原地。

以前只是听说未央王喜怒无常,但今个儿见识到了之后,巴陵才算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

这哪里叫喜怒无常啊,简直就是变幻莫测啊!

不过想归想,巴陵还是将容景的知遇之恩摆在了最前头,转身便朝着容景那边跟了过去。

这艘船舫高数米,共有三层。

当容景躬身迈进了第二层的时候,那撩起帘子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眼前便闪过两道身影。

他一个利落的避让,堪堪避开。

倒是跟在后面的巴陵,一时不妨,差点跟那两个人撞了个满怀。

待他定睛一瞧,却见一个身穿玄色长袍的少年,和一个身着五彩斑斓花衣裳的少年,两个人拼了命地奔到了船头。

“哇——”

两个人争先恐后,吐得不亦乐乎。

巴陵蹙眉,大喇喇的开问,“王爷,他们——”

“晕船。”

容景淡定地坐到了主位之上,放眼望去,长河浩瀚无际,碧绿的波涛荡漾。

明明是惬意的景致,可是他心中却像是被千斤重石给堵住了一般;

又像是,原本满胀胀的心突然被什么东西掏空了一块。

“哦,原来是晕船啊!”

巴陵哈哈一笑,正打算走到船头去——

却见那两个人才刚刚吐完,便撑起了虚软的身子。

两个人虎视眈眈,对视了片刻之后,又尖叫着冲了上去扭打在了一起。

不过,因为船颠簸的厉害,两个人还没打一会儿,又纷纷跑到船头吐去了。

就这样弄了好几个回合,两个人的力气终于用完了。

两人仰倒躺在船甲板之上,大口喘气。

“苏牧,你、你太狠了!”

花无漾一边揉着青紫的嘴角,尖着嗓子哭泣叫骂。

“你不知道打人不打脸吗?咱能有点职业道德吗?”

一听花无漾这话,苏牧也是喘着蹙起回骂。

“怎、怎么了?爷揍的就是、就是你!”

“我就是要跟着、跟着王爷,碍着你、你什么事啦?”

花无漾不服气的怒吼。

苏牧干脆扭头一双眸子似乎要喷火。

“你说什么事?你其实早就知道爷和……”

“夙玉”那两个字马上就要脱口而出,苏牧还是硬生生的咬住了舌头。

花无漾也不傻,见苏牧突然闭嘴,一时间也回过神来。

原本泼妇骂街的气势也瞬间软了下去。

两个人都是下意识的扭头,朝着主位那边的容景望了过去。

只见容景这会儿一声紫袍,端坐在矮案之上。

那深邃的眸子正望着远方的堤岸,薄唇微微抿住;

周身的气息亦是冷到让人不敢靠近。

虽然知道王爷平素那一番妖娆慵懒雅痞不过是他遮掩真性情的方式;

可如今瞧见他冷若冰霜的模样,苏牧打心眼里有些心疼。

所以,当花无漾顶着满脸浓妆靠过来的时候,苏牧看准机会一脚就踹在了他的脸上。

不偏不倚,正正好好。

当苏牧挪开脚的时候,花无漾只觉得鼻子发酸,眼睛发黑。

而鼻子那里也似乎有什么液体流了下来……

伸手一擦,那鲜红的血就染上了指尖。

“啊啊啊——血——”

花无漾尖叫一声,两眼一翻就彻底晕厥了过去。

苏牧耳根子终于得了清净,这才腿软的爬了起来,朝着容景身边摸了过去——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当秦沐歌被晋王抱着送进了未央王府的时候,连翘差点没吓晕过去。

早上出门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怎么才多久的功夫,就弄的如此狼狈,还满身都是伤?

“王妃,您怎么了?”

连翘眼眶一酸,飞快地跟着晋王进了后院。

晋王轻柔地将秦沐歌放在软榻之上,一双黑眸深沉的落在了她那张绝美艳丽的小脸之上。

此刻的秦沐歌即便是昏了过去,一双秀眉依旧是微蹙着。

卷翘的长睫微微闪动,似乎很不安。

目光微微下挪,落在了她红肿的伤口之上。

“王妃,怎么、怎么才出门一趟就变成这样了,我怎么跟王爷交待啊!”

刚才秦沐歌被晋王抱着,连翘还没有看清楚。

如今走上来一看,发现她手上脚上都是伤口,一时心乱如麻。

“你去准备一下,先清洗伤口,然后替她上药吧……”

晋王虽然答应容景会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面照拂秦沐歌,但是还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有些时候,需要避嫌。

连翘连忙点头,就在她转身将晋王送到门口的时候,抬眸却瞧见四儿似乎将一个什么人迎了进来。

那人一袭雪衣白袍,俊秀的脸也是被白纱蒙去了一大半。

即便是双目不能视物,他依旧不需要人牵引,正顺着四儿的脚步往后院而来。

晋王俊眉一蹙,迈开了大步朝着那边迎了过去。

就在韩悠然即将拐上木制长廊的时候,晋王将他挡在了门口。

韩悠然也适时地顿住了脚步。

晋王淡淡的扫了韩悠然一眼,却是抬眸看向了一侧的四儿。

“这是后院,闲杂人等不能随便进来。”

四儿面上一怔,有些不自然的咬了咬下唇。

听到晋王将自己比喻成了“闲杂人等”,韩悠然也不恼。

他面上依旧是风轻云淡,“在下虽然是闲杂人等,但是也是离未央王府最近的大夫,这一点,晋王不能否认。”

听着这悦耳的声线,心中的烦躁莫名的纾解了一些。

只是,早就得知了容景态度的晋王,如今也是对韩悠然多了几分防备。

“不过是些皮外伤,就不劳烦六皇子亲诊了。”

晋王冷冷的出声,“四儿送客。”

四儿面露难色,正打算开口的时候,却听见韩悠然的声线再度响起。

“王妃她不会骑马!”

“……”

韩悠然这话刚刚说完,晋王的脸色便凝住了。

从刚才秦沐歌那骑马的姿势他就可以看出来,她并不怎么会骑马。

刚才她一路撑到了河堤那边,该是耗费了所有的心力吧?

而且,像她那样勉强的骑马,极有可能会震伤内脏……

见晋王沉默不语,韩悠然唇畔微微松了松。

“借过。”

说完这句话之后,韩悠然便绕过了晋王,在四儿的带领之下,径直进了秦沐歌的房间。

晋王心中有些不悦,不过还是转身飞快的跟了进去。

既然韩悠然要替秦沐歌瞧病他不能阻止,那么他瞧病的时候,自己在场,他也没办法阻止吧?

不过这一次的检查之后,很庆幸,秦沐歌果真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

待韩悠然收了瞧病的工具之后,晋王也跟着起了身子。

“这次有劳六皇子出手相助了,你眼睛还没有完全康复,还是赶紧回去休养吧。”

韩悠然知道晋王并不太待见他。

因为他是容景的亲哥哥,所以会有这些反应都是正常的。

所以韩悠然也并不恼怒,只是慢条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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