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现在仍然喜欢它,可是却不是最喜欢的了,因为……”
轻顿了一下,他突然突然伸出手臂抬起她的下巴。
对着满脸惊恐的秦沐歌笑道:
“我今天见到了一双更美的,真美,那样的晶莹剔透,我真喜欢。”
秦沐歌此刻已经万分的确定眼前这个男子是个变态。
还不是一般的变态……
“不、不、不,很一般很一般,我的眼睛真的很一般。
与你、你手上那颗差、差远了……”
“嘘。”
他伸出一根手指按在她柔软的唇瓣上,柔声道:
“不要谦虚,你的眼睛真的很美,以前难道都没人赞美过你吗?”
“没有,没有,我真的很普通……”
不等头皮发麻的秦沐歌说完。
他突然收敛住笑容,有些傲慢的打断她:
“我说美就是美,难道你在怀疑我的鉴赏能力?”
“不敢,不敢,这位大人。谢谢您的援手,我的伤其实没什么大碍。实在不好意思继续打扰您,不如就此别过……”
她忍住解开穴道之后的酸麻感觉,扶着车厢就想站起来。
“好。”
他答得干脆,干脆得秦沐歌都以为自己幻听了?
却又听他低喊到:“停车。”
当马车停稳之后,秦沐歌一瘸一拐的走到车门口。
巍巍的推开车门,侧头看了他一眼。
见他撑着头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并没有出声阻止。
她暗暗咬了咬牙。
正要跳车,却听他悠悠的道:
“我这个人,并不大方,甚至是小气的,若有人欠了我什么,我必定要他百倍偿还。”
秦沐歌的身体抖了抖,却还是头也不回的下了车。
“今天我的心情很好,算你便宜点。
救命之恩呢,就用一双眼珠来偿还,不过分吧。”
话音一落,秦沐歌就发现自己在瞬间失去了自由。
不知从哪冒出两个壮汉来一左一右的钳制住她的胳膊。
然后就看到一穿得很省布料的妖艳侍女捧着一把匕首和两个水晶瓶子过来了。
那侍女面上虽然带着薄纱,但那双眸子却如同死一般的寂静。
而且最重要的是,秦沐歌竟然觉得有些眼熟。
那把一看就很锋利的匕首在她眼前放大。
她想挣扎,却只得到被禁锢地疼痛。
“别怕,我的侍女技术很好,不会很痛的,忍忍就过去了。”
秦沐歌承认她被吓到了。
这一刀子剜下来,她将少掉两个零件。
但让她向这个变态求饶,她却是做不到的。
自知挣扎无望,她唯有紧咬住嘴唇,闭上双眼,倔强的等待剧痛的来临。
望着她倔强的小脸,一直望着她的湛蓝眸子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来。
他走下车,来到她身边。
俯视了她半晌,突然伸出手来轻抚着她的脸庞。
“我改变主意了,这么美的眼珠或许呆在原来的位置会更合适。”
秦沐歌闻言心里一喜,却又听到他:
“还是将整个都一起收藏吧。”
大手一挥,他潇洒的一个转身,“紫瞳,她就交给你了。”
“紫瞳?”
当秦沐歌听到这个声音之后,面色陡然一白。
她定定的望着那个面上带着薄纱的少女。
那薄纱虽然遮住了半张脸,可秦沐歌却依稀能够分辨出来。
那张脸的确是带了假消息来之后,又突然莫名其妙消失的紫瞳。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面前这个蓝瞳银发的男人跟夙玉不但名字读音相似,就连那诡异的特征也相同。
难道是巧合?
当秦沐歌用质问的目光望向紫瞳的时候,却发现她目光里面是浓浓的疏离。
看那样子,在见到自己的时候,一点儿都不惊讶。
甚至连见到熟人的片刻的诧异都没有。
怎么可能?
紫瞳竟然不认识自己么?
当紫瞳将秦沐歌迅速架走之后,血红眼眸的主人——粟裕再也绷不住了。
跳进马车,他面目有些扭曲的扒下自己的裤子。
死死地望着那片已经扩散到大腿的绿色。
先前套着皮囊也就罢了。
眼不见为净,可这会儿这么直观的看着自己绿油油的腿,那真是让他无法忍受。
更让他狂躁得想杀人的便是那发作起来钻心的瘙痒。
请了不知道多少个药师,却没一个有能耐的。
翻了个身,他实在痒得受不了了。
呼地一下坐起来,招来勃名交代了几句。
便身形一闪快速离去,还是先行一步回西苑找摄政王叔比较稳妥。
至于容景他们……
哼,只要他们此刻还在这里,就别想再活着走出去!
***
秦沐歌很焦虑,被关在车厢里已经三天了。
这期间,她僵硬的四肢基本上已经好利索了。
她曾经试图找机会离开,却发现自己被人给软禁了。
除了正常的排泄她根本无法踏出这车厢一步。
“喂!紫瞳!你们家主人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呀?”
又到了吃饭时间,紫瞳将饭菜往车厢里一放,就转身欲走。
秦沐歌见状立刻扑过去想拽住她。
扑了个空!
好吧。
被关进这里的第一天她就尝试过用暴力的手段将紫瞳制服。
却在出手的瞬间就绝望的发现。
这个紫瞳比她强多了。
她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而且,秦沐歌总是觉得她那双眼睛有些奇怪。
不似以前认识她那般。
以前虽然她不喜欢紫瞳看容景的目光,因为里面好像是藏了太多的欲说还休。
但是现在却只剩下一片死寂。
即便是看到自己,也未曾有一丁点儿的起伏和波澜。
而且据她所知,紫瞳压根儿就不会武功啊。
“哎哎,别走,紫瞳!你就让我做个明白鬼吧,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去与主人汇合。”
“汇合?去哪里汇合?”
“无可奉告。”
抛下这句话,紫瞳再也不看她,径直下了马车。
“混蛋!”
当车门再次无情的关闭落锁之后,秦沐歌气得对车厢狂踢了两脚。
当然,痛在她身,这特质的门窗可真硬。
怎么办?
卷缩在角落,她苦恼的揪住头发。
容景,容景,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找到安全的落脚点了吗?
他们肯定也在担心她吧……
一想到容景受伤了,而且那个家伙一定会不顾自己的伤来找自己……
想到他会有的的反应,她就难受得紧。
她以为他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哪里想到会有这一天,这都怪那个粟裕!
或者说这都怪青山城那个诡异的城主。
他也真够看得起他们的呀。
派了那么一个高手来当卧底。
郁郁的抱头静坐了一会,她收起低落的情绪。
跳起来对着车门砰砰的捶打起来。
目前当务之急,是如何逃出去。
不管怎样,她必须想办法在一个月之内,赶到金陵去与他们汇合。
“停车!我尿急,放我下去——”
269 秦暖心,怎么会是你?
8
269、
西苑,摄政王位于不京的别苑。
这是一个狂欢之夜铄。
摄政王举办了一个豪华的盛宴来招待他的侄儿——粟裕瑚。
“粟裕,你的气色看上去不大好,是食物不合你的胃口?
还是她们太过平庸扫了你的兴致?”
斜靠在软榻上,一名身着黑色滚金溜边的蟒服的中年男子缓缓的转过身来。
那一道浅色的疤痕如同蜈蚣一般从额头蜿蜒开去,一直停留在眉眼边上。
那双鹰眼里面闪烁着阴鸷寒冷的光芒。
那不是秦斩风又是谁?
他当初出现在南陵的时候,那身宽大的黑色斗篷被除去。
此刻才算是多了几分的人气。
只是,若他今日不出现在这里,恐怕谁也想不到秦斩风真正的身份,竟然是西苑的摄政王。
可此刻,他的语气里面却带着几分嘲弄。
天知道他有多想将这个一向与他不对盘的侄子狠揍一顿。
哼!
若不是看在老皇帝的份上……
一百多精英雄赳赳的出去,却只有三十一人平安归来。
真***混账!
粟裕略带憔悴的脸上闪过一丝狠意。
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道:
“尽管事实的确是如此,但叔叔你也不用太自责,我理解你的难处。”
秦斩风闻言哈哈大笑。
一双大掌将粟裕的肩膀拍得啪啪响:
“你能理解就好,我们这种地方的确是比不得你们西苑的京都。
怎么样,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滚吧快滚!最好立刻滚回去!
“你在赶我?”
粟裕瞄了他一眼,有些幽幽的道:
“我那姨母若还在世……”
秦斩风的脸抽了抽:“我不是怕招待不周嘛……”
“我中毒了。”
看着自己的手指,粟裕冷不防开口打断他的话:
“我可是在你地头上出的事,老头子若知道了,你……”
那表情是什么意思?
毒又不是他下的。
秦斩风有些火大,“少拿老头子来压我,这里是不京不是京都!”
粟裕耸了耸肩,“我那可怜的姨母,当初真是瞎了眼……”
秦斩风再也忍不住了,重重地将酒杯放到茶几上:
“闭嘴,你敢再提她一次,看我不……”
他这一下子来得突兀,让参加宴会的贵族们都同时安静下来,将诧异的目光纷纷投向他。
“给我找个能耐的药师来。”
粟裕此刻痒得难受,早就不耐烦坐在这了。
“呼”地一下站起身来,仰起骄傲的下巴,挺着笔直的脊背高调退场了。
他一走,秦斩风也是一脸阴沉地冲了出去。
好好的一场宴会就在混乱中悄悄落幕了。
生气归生气,秦斩风还是将不京城里最好的药师都请了过来。
可惜事与愿违。
药师们虽然得出共同的结论,这毒不致命;
却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制出解药。
气得粟裕跳起来就想将他们一个个都砍了。
秦斩风早防到他这一手,抬手将他拦下。
一边示意药师们赶紧滚下去,一边无奈的道:
“我让胡苍尽快赶回来。”
粟裕闻言冷哼了一声,算是接受了这个提议。
强迫自己将注意力从瘙痒上转移,粟裕语气中带了一丝诡异和深沉,“我那位未来姨母呢?”
说起那位未来姨母,正是粟裕这阵子可以理直气壮的原因。
他的亲姨母前些年为了救秦斩风丧命。
而前阵子,秦斩风不知道从哪里掳了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粟裕曾经见过一面。
不过,也只是一个照面而已。
因为秦斩风将她看的很紧。
粟裕只是从薄纱后面大约看过一个轮廓。
不过,紧紧是一个轮廓,就能够瞧出那后面是怎样的倾城之姿了。
但凡是个明眼的人就知道,他们这位摄政王对这位掳来的美人儿有多认真。
简直就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没错!
粟裕口中那位未来姨母不是别人,正是秦斩风从南陵掳过来的玉麒麟。
提到玉麒麟,秦斩风那阴鸷的脸上终于泛起了一丝笑意:
“她睡了,我没叫醒她。”
粟裕闻言有些失望:“她醒了我倒是想去请个安,我从巴蜀带了礼物呢。”
不知为何,粟裕对这位只有一面之缘的神秘美妇人总是有些好奇。
一听到礼物两字,秦斩风有些警觉的道:
“礼物就免了,不必这么客气。”
粟裕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王叔,这又不是给你的,是给未来姨母的。”
秦斩风气结,他承认比不上他们的财大气粗。
可在玉麒麟的吃穿用度上从未小气过。
别以为用这些糖衣炮弹就能将他心爱人的注意力抢走!
“青山城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斩风转移话题开始说起正事来。
“那边的事你别插手,我的仇我自己报。”
粟裕冷笑道,“等我把容景给碎尸万段了,你倒是可以拿他的零件去南陵找他父皇换点零花钱。”
“什么?”秦斩风一双鹰眼登时寒了下去:
“你说容景?南陵皇帝那个宝贝儿子?”
“你要杀他?那不行,那太浪费了,若能活捉了他……”
他舔了舔嘴角,又摸了摸腰间那把镶满宝石的弯刀:
“南陵皇帝最在意的儿子,这个筹码可太大了……”
突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握着刀柄的手猛地一紧:
“那个秦沐歌是否与他在一起?”
他秦斩风这辈子或许是做了许许多多见不得光的事情。
但是,他唯一认真对待的就只有一个人一件事。
为了得到玉麒麟,他可以隐忍十几年,甚至可以众叛亲离。
若说别的,他可能是手段卑劣,残忍甚至是嗜血无耻的。
但只要一涉及到玉麒麟,就算是叫他去死,他也会愿意的吧?
自从自己半威胁的将玉麒麟从南陵掳过来之后,他便抛下了西苑的朝政。
带着她隐居到了不京的别苑里面。
她依旧是如同十几年前一般的明艳动人。
一举手一投足,都是满满的风情,叫他压根儿就挪不开眼。
可这次当带着玉麒麟回来之后,她就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一眼。
原本自己是可以来硬的,强行要了她也是不无可能。
可是每当自己想动那个邪念的时候,玉麒麟那空洞到虚无的眸子就让他心头剧痛。
若是得不到她的心,那他的日子就会过的如同这十几年一样。
他舍不得她死。
所以,他便几近变态且卑微地出现在了玉麒麟的面前。
除了放她走之外,他任何事情都可以答应她。
原本,秦斩风还担心玉麒麟被软禁之后会寻短见。
不过让他放心的是,她似乎压根儿就没有寻短见的意思。
不但叫侍女将她住的院子布置好,而且还种花侍草。
甚至还养了一只名叫团团的小京巴,还有一只五彩斑斓的小鹦鹉。
这两个东西都是秦斩风费尽心思给她准备的。
每次,只有看到它们两,玉麒麟才会露出笑容来。
而秦斩风也只敢远远的躲在暗处欣赏这十几年都未曾见过的绝美笑颜。
因为但凡是他出现了,玉麒麟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在那一瞬间消失了。
秦斩风每次着急上火的时候,都告诉自己:
既然自己都等了十几年了,不在乎再多等一两年。
人心是肉长的,他就不信自己得不到玉麒麟的心。
只不过,这阵子的等待让他心急如焚。
以前他以为见不到玉麒麟是折磨。
如今才发现,日日面对着玉麒麟;
可是她却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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