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有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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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有佳人-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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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也挽回不了什么。”

嘉仁对嘉萱替许烨华求情有些微的诧异,嘉萱一向是看许烨华他们不顺眼的,怎么会帮他求情呢?这辈子还不知道亲情为何物的嘉仁如今是很难理解血浓于水这个道理的。

毕竟身居高位,许洪业这么多年严于律己,就怕让人挑出他的不是来,谁知道他自己没犯错误,倒因为儿子被皇上训斥了一顿,失了脸面不说,还伤了两个国公府之间的情分。而且这事还不算完,皇上可说了,这事要好好查,定要好好整顿世家子之间盛行的不良风气。

“为了个妓/女!你竟然还和人动起手来!我的老脸都让你丢光了!念书念书不行,习武习武你吃不了苦,现在还开始给我作起祸事来了!你两个弟弟哪个像你这样不成器的!”许洪业气的胡子都吹了起来,“留着你也是个祸害,我今日就替天行道,打死你这个逆子!”

刚刚那一脚可真是把商姨娘伤的不轻,可她还是扑到许洪业面前,一面流泪一面道,“这事也不能全赖华哥儿,您也知道华儿哥的本事,他哪里会打人,还不是手底下那帮下人没轻没重,这才伤了叶二公子啊!”

许洪业气的发抖,“你儿子不争气!还想怪到别人身上!”

商姨娘道,“皇上要问起来,老爷就把那几个下人绑起来送到官府,横竖也是个交待,妾就不信皇上会……”

许嘉仁伸手扶额,商姨娘这是蠢的没边了,只听许洪业道,“那叶柏昊救过皇上一命,皇上欠着梁国公的人情,你以为这事能善了么!你哪来的狗胆子敢糊弄皇上!就算是都推到下人身上,你以为你儿子就安然无恙了?打架斗殴、纵奴行凶,哪样罪名他担待得起!”

许烨华吓的瑟瑟发抖,后来直接躲到桌子底下了,那副窝囊样子更是让许洪业窝火,许洪业一掌把许烨华藏身的桌子劈开,这个时候,王氏并老太太也来了。

老太太拍着胸脯,“哎哟,这是做什么,我这把老骨头禁不得吓!”老太太拄着拐杖,对许洪业说,“你是要杀了我的孙子啊!我孙子要是出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许洪业见着老太太总算冷静了一点,他瞪了老太太身边的王氏一眼,责备她不应该把老太太叫来。

王氏哪有这么好心会去把老太太请来,她巴不得许洪业踢死老三了,都赖商姨娘这个贱人眼疾手快,早派了人去各个院子把要紧人物都请来说情,就连和她不对付的五丫头都请过来了,这也是豁出去了。

老太太就挡在许烨华身前,“你要打死他!还不如先打死我!”

许洪业这回不敢下手了,商姨娘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也躲在老太太背后。许洪业气得半死,一家子的人都在跟他作对,他大口大口的喘粗气,最后竟直愣愣倒了下去。

☆、第23章

许洪业一倒下,这满是哭闹声的院子安静了那么几秒,随即便炸开了锅,老太太、王氏、商姨娘、许家萱、管家*还有几个有脸面的婆子一股脑围了过去,倒把站的离许洪业很近的许嘉仁给挤了出来。

许嘉仁见到这场景,总算知道亲生与否的区别了,许家萱平时口头再怎么抱怨许洪业,关键时刻那种焦急真不是骗人的。

关心则乱,许嘉仁在这伙人中还算是比较冷静的,她第一反应便是打发婆子小厮去请太医来,不过那婆子并不是很听她的话,还妄图想挤进去请示王氏。王氏也缓过神来,“快去请太医!来人!把老爷扶到床上!”

太医很快就来了,给许洪业把了脉,说他这是气虚之症,连日来操劳过甚,刚刚情绪激动,一时间急火攻心,这才会引发晕厥。

“不过,老爷阴津亏耗,燥热偏盛,阴损及阳,热灼津亏血瘀,而致气阴两伤,阴阳俱虚,络脉瘀阻,经脉失养,气血逆乱。老臣大胆猜测,老爷这是患了消渴症。”

老太太一听这话都站不稳了,立即就嚎啕大哭,王氏和刘妈妈及时架住老太太,轻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太医的话就这么被老太太的哭声打断了,许嘉仁走过去问那太医,“敢问太医,这消渴症该如何治疗?”

太医一项一项和许嘉仁说了,许嘉仁听着听着皱起了眉头,但旋即又像想通了似的,忽然放松下来。她凑到老太太身边,趁着她抽噎的功夫和她低声道,“祖母,孙女刚刚细细问过太医了,这消渴症虽然不能根治,但只要日常注意饮食,切忌劳累,父亲的生活并不会受到影响,您也别太担心了。”消渴症,不就是糖尿病么?许嘉仁后来就意识到了。

老太太一听这话,渐渐止住了哭声,那王氏便把老太太身边的位置让给许嘉仁,然后走过去和太医又说了什么,之后便派人跟着太医去抓药了。

老太太回过劲来,总算想起什么似的,拿拐杖指着王氏骂道,“你一个当家主母,府上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你干什么吃的!”老太太骂起人来可是不分场合,当着许家萱许嘉仁这样的小辈和几个管事妈妈就这么数落起王氏来。

王氏站在一侧,垂眸听着婆婆训话,这副谦卑的样子就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说着说着,许嘉楚也赶来了,她听到老太太骂王氏,忍不住道,“祖母,母亲也是有苦难言啊,父亲这几个月连荣庆堂的门都没迈进去过,便有那不长眼的奴才钻了空子。”许嘉楚看见许嘉怜在场,所以没有把话说的太直白,可是在座的人都听懂了。

这是暗里指责许洪业宠妾灭妻,导致王氏在府上失了权威,而那商姨娘太过嚣张,甚至想独揽大权,在府中横行霸道,所以才会有那不长眼眉的奴才有事情不第一时间向主母禀报,还帮着商姨娘把这事瞒了下来。

老太太冷声道,“还不把那贱人给我叫进来!还真是反了天了!”

商姨娘进门前对许烨华耳语了几句,便颤微微地进屋了,老太太的脾气她最了解,这是个不讲规矩的主儿,撒起泼来就连那市井刁妇也自叹不如。进去的时候,商姨娘看见王氏站在下首,许嘉仁反而站在老太太身边,她心里琢磨,不知道是谁给她小鞋穿。

正想着要不要先恶人先告状,结果老太太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来两个人,把她嘴堵上,先赏她二十个巴掌!”

商姨娘这回是傻了,她大呼一声,“求老太太……”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堵上了嘴。

许烨华趴在门上,听着里边的动静,恐怕是情况不妙,他正要冲进去,王氏身边的环竹拍了他一下,目露不忍,对他道,“三少爷在这干什么呢,老太太这次是动了气,正在里面发作呢,您现在进去不是个时候。”

许烨华道,“可姨娘恐怕有危险——好姐姐,你替我向夫人说说,拜托夫人替我姨娘说个情,夫人向来最疼我……”

环竹叹口气,“三少爷啊,夫人当初把楚楚派过去服侍您,是怕您身边没个体贴人过的不舒坦,您倒好,不但把楚楚害了,还让老爷误会夫人。”

曾经是平宁,现在是楚楚,还有数不清的俏丽丫鬟个个都算得上是许烨华的心结,一提起这事他心里就不痛快,忍不住为自己辩驳,“还不是我姨娘,要不是她,楚楚至于去那种地方受苦么,她若是还能在我身边,我至于惹出这么大祸么。”

环竹道,“夫人向来待您视如己出,您惹了祸竟然还瞒着夫人,夫人得多心寒啊!”

许烨华一拍大腿,“还不都是我姨娘,我还跟她说了,要不要知会夫人一声,夫人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可是姨娘不听我的,还把我骂了一通。”许烨华越发觉得有商姨娘这么个妈是他的耻辱,平时管着他拘着他不说,还总是给他出馊主意连累他。

许烨华拿了主意,这次还是不进去送死了。

被老太太派去掌嘴的婆子一开始还有点忌惮商姨娘,毕竟许洪业这段时间专宠商姨娘,而许烨华又是庶长子,那些婆子都不敢下狠手。老太太看出了端倪,彻底发怒了,“怎么,我老婆子还使唤不动你们了?给我打!谁敢留情我就叫谁吃板子!”

商姨娘呜呜咽咽的喊不出声,屋里只剩下响亮的巴掌声,不多时,商姨娘那张俏脸都被打肿了,许嘉仁有些不忍看,许家萱倒是觉得大快人心,而许嘉怜缩在一边,吓的直打哆嗦,一句话也不敢替商姨娘说。

打完了,老太太也不给商姨娘说话的机会,打完了就叫人把商姨娘关到柴房去。

等到许洪业醒了,问起此事的时候,老太太理直气壮的说,“这事不能怪华哥,他年纪小懂什么,还不是那个狐狸精教唆的!你好好养身子,这事情我已经帮你料理好了,回头把商姨娘送到别庄去,省的她在府里兴风作浪,教坏哥儿姐儿几个。”

许洪业伸手扶额,“娘!根本就不是这回事!”

老太太道,“我知道你舍不得那个贱人,可是为了我的孙子,牺牲那个贱人不算什么。”

许洪业实在受不了老太太的短视,可老太太压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许洪业还病着,本就身体虚弱,可连个知心人也没有,他觉得疲惫极了,索性把眼睛闭上,这才让老太太闭了嘴,出去了。

许嘉萱把许嘉仁推进许洪业的房里,许嘉仁回头瞪她,许嘉萱对她吐吐舌头,然后故作无事的跟在许嘉仁后面进了屋。

许嘉仁失笑,这个二小姐,自己关心老爹还不好意思,却拉着她当挡箭牌。

许洪业听到动静睁开眼睛,一看是自己的两个闺女松了一口气。

许洪业把嘉仁叫到床边,“外头现在怎么样了?那个逆子呢?”

嘉萱以为许洪业还不放过许烨华,便抢白道,“三弟跪在外面已经两个时辰了,商姨娘也被祖母狠狠地修理了一顿,父亲,您就饶了三弟一命吧,他好歹也是您的亲生儿子啊。”

许洪业捋了捋自己长长的胡须,将目光望向许嘉仁,“虎毒还不食子,你也觉得我是要弄死老三?”

许嘉仁道,“您只是想给梁国公府那边一个交待,如果您放过了三哥,那么梁国公那边就不会罢休了,只有您狠下心来,三哥才能有一条生路。”

嘉萱听不懂了,出于好奇,她也忘记了自己与许洪业的疏离,凑过去问许嘉仁,“敢情父亲打三弟还是救他?”

嘉仁看了许洪业一眼,得到他应许的眼神才道,“父亲动手只会打三哥一顿,别人动手便会打死三哥了。按理说,为了楚楚两个人大打出手本来是各有过错,可是三哥下手没轻没重,把那个叶二打的半死不活,弱势的那方总是占理的,皇上又欠了叶大的人情,肯定也会偏帮着叶家。与其等着别人罚咱们,倒不如咱们自己讨个罚,一则给三哥留条性命,二则也是给梁国公一个交代,毕竟爹爹和他是多年同僚了。”

许洪业倒没想到许嘉仁把他的想法摸的如此清楚,他发现,自从女儿出了事,脾气也是收敛了很多,就连心性也成熟了。如果说王氏是他的解语花,嘉仁就是他的解忧草。

“事已至此,你们说该怎么着。”许洪业有心考验这两个女儿。

嘉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要不把三弟再补揍一顿?来得及吗?”

许洪业扯扯嘴角,转而问许嘉仁,许嘉仁道,“爹爹,女儿在病中这些日子闲来无事只能读书,最喜欢的便是‘负荆请罪’的故事。”

两个姑娘离开许洪业房间的时候,恰好看见王氏红肿着眼睛要进去,许嘉仁看见王氏这模样心道不妙,商姨娘恃宠而骄,自食恶果是必然的,只是许洪业身边没得用的人,王氏起复是必然的了。

许嘉萱看见商姨娘倒霉笑的可是酣畅淋漓,想到生母在世时商姨娘的一系列膈应人的上位行径,许嘉萱就恨的牙痒痒,她和许烨华有姐弟之情可不代表她容得下商姨娘,这次她不落井下石怎么能替段夫人报仇呢。

王氏和商姨娘……半斤对八两……于许嘉仁而言,她倒宁愿是商姨娘得势,毕竟商姨娘是个奴才,如果她和自己犯上了,自己也有个主子的身份压制她。但是王氏,许嘉仁想起她就头疼,王氏这个人可真是明面挑不出一丝错处,甚至看起来还有那么点软弱可欺,该她的分例一分都不会少,许嘉蓉的嫁妆一分也没有动,可越是这样,许嘉仁心里就越不踏实。

仔细想想,除了自己刚穿越过来时府中的闲言碎语还有那蹊跷的药,许嘉仁的日子太平的很,后来解决了平宁那档子事,自己更和王氏井水不犯河水了。许嘉仁仔细想想,王氏似乎并没有害她的理由,她是嫡女本就身份贵重,将来若是攀了好亲还可以成为娘家的助力,而王氏也不会眼皮子浅到去贪图段夫人的嫁妆,那她跟以前自己过不去仅仅是因为原主对她不敬?

许嘉仁有自己的疑惑,可是没过几天就解开了,她不禁暗叹,世上果然没有无来由的爱恨。

☆、第24章

许洪业仅在床上歇了一天,第二日就绑着许烨桦去梁国公府上请罪了。

许烨华□□着上身,皮肤上都是皮开肉绽的鞭痕,他本就是个偏瘦弱的少年,这么被五花大绑的暴抽一顿,任谁看了都会对他起恻隐之心。

梁国公是个老好人,他也不是不辨是非,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行他自己知道,所以并不打算得理不饶人,而叶夫人就不干了,连个好脸色也没给许洪业。

许洪业走后,叶夫人就埋怨起梁国公来,“老爷,咱们杉哥受的委屈就这么算了?他可是现在还躺在床上下不来地了!”

梁国公道,“那你还想怎么样,还不是你,把那逆子骄纵的无法无天。早年我就劝你,把杉儿送到嵩山书院读书去,你舍不得,在家里当个女孩养着,养着养着就养出祸水来了!年纪轻轻在学业上毫无建树,倒学会嫖起女人来了!”梁国公身体不好,一激动就剧烈的咳嗽。

叶夫人道,“杉儿年纪小,不懂事……”

“年纪小不懂事?”梁国公怒道,“昊哥也是这么长起来的,我怎么就没见昊儿做什么出格的事!昊儿在杉儿这个年纪时只晓得读圣贤书、晓得好男儿志在四方、晓得建功立业为国公府争气,你儿子在做什么!啊?”

叶夫人不乐意了,“我儿子?敢情杉哥不是老爷的儿子?还是老爷只拿昊哥当儿子?”

叶柏昊的生母去的早,梁国公对这个大儿子很是疼爱,甚至打算等叶柏昊凯旋归来便为他请封世子,等他百年归老后,这爵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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