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有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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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有佳人-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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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柏昊说起甜言蜜语让许嘉仁一身鸡皮疙瘩,许嘉仁笑的比哭还难看,“下……下次吧,我今日不太舒服……”

叶柏昊叹了口气,惋惜道,“既如此,那我也不打扰娘子休息。”说着,叶柏昊就从床上下来,拿了他的拐杖往外走。

许嘉仁一愣,抓住他的袖子,“你干什么去?”

“我睡书房。”叶柏昊笑了笑,“为夫还没到柳下惠的境界,面对娘子这样的绝代佳人,为夫自认做不到坐怀不乱。”

新婚之夜丈夫撇下娇妻去睡书房?

这梁国公府人多嘴杂,门口又站了那么多丫鬟,他这么大摇大摆的丢下她,明日的风言风语还不定传的多难听!

人家会说她在大婚之夜就失了夫君的宠爱,到时候不但沦为外人的笑谈,恐怕就连丫鬟也会看不起她。她初来乍道,最重要的就是站稳脚跟,他要是真不留宿,恐怕自己今后的日子就过得更艰难了。

许嘉仁抱着叶柏昊的胳膊不放他走,叶柏昊眯眼看她,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像是场无声的对峙。

所以说,她要想把他留下,就只能投怀送抱?

“娘子,很晚了。”叶柏昊催她,许嘉仁撇撇嘴,忽然发现了一件事。

叶柏昊虽然穿着中衣,但是鞋子却没有换,刚刚他下床的时候似乎也没有穿鞋子,所以说,他一直没脱下过鞋子。既然没脱过鞋子,那就是并没有洗漱过,那刚刚子文过来服侍他,仅仅是给他换了衣服。

许嘉仁忽然笑了。

她站起来躲过叶柏昊手中的拐杖,然后让他搭在自己的肩上,拖着他回到了床上。

叶柏昊不知道她想干什么,紧锁眉头问她,“你干什么?”

扶叶柏昊坐好,许嘉仁开始脱衣服。

叶柏昊目瞪口呆的看着许嘉仁,她动作麻利,将自己剥的只剩下一件中衣,叶柏昊终于忍不住了,别开视线道,“你胡闹什么!”

许嘉仁忍着笑,坐到叶柏昊身边,将头靠在叶柏昊肩膀上,娇嗔道,“郎君,我想好了,既然我是你的妻子,那我整个人就是你的了。我把自己交给你,你可不要嫌弃。”说着,还往他身上蹭蹭。

这回换叶柏昊傻了眼,他一只手被许嘉仁抱着,使不上力气,另一只手慌忙的把许嘉仁推开,面上还是笑的,可是那表情有些僵硬,“你不是说你不舒服么。”

“不碍事,郎君开心就好。”许嘉仁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一副愿意为他献身的模样。

叶柏昊鼻间都是女儿家身上特有的馨香,向来苍白的脸上难得泛起了红晕,他动动嘴唇,勉励自持道,“我也不能光顾着自己,你……你是女儿家,我得顾忌你、让着你。”

许嘉仁几乎就要发笑,他还知道她是女儿家?可他的所作所为一点也看不出在顾念自己。

“郎君的心意我心领了。”她坐直了身子,伸手要去脱叶柏昊的衣服,她这一靠近,叶柏昊本能的身子后倾,生怕被她碰到似的。

“躲什么呀?”许嘉仁眉眼弯弯,“再往后退就撞到头了。”

叶柏昊终于忍耐不住,格开许嘉仁的手,慌忙的站起来,拐杖不在手边,他一只脚立不住,只得扶着床头的柜子堪堪定住。

“不是说好了的么,您又不想做了么?”许嘉仁看起来甚是委屈,哀怨的望着叶柏昊,足足像是个被负心汉抛弃下堂妻。

叶柏昊胸口闷了一口气,咬牙道,“你一个姑娘家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以前是姑娘,马上就要不是了啊。”

叶柏昊冷笑了几声,被许嘉仁噎的说不出话。

这家伙今晚压根就没打算留宿,也没打算碰自己。

他这一晚上都是想办法激怒自己,先是子文,再是霸王硬上弓,他就料定了自己会反抗,所以想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和她分房睡。

反正两个人都是演戏,同样耍流氓,许嘉仁可比叶柏昊放得开。

不过,想想他刚刚浩然正气调戏自己,再看看他现在这副避之不及的模样,许嘉仁的脸绷不住了,“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拍拍她身边的位置,“叶柏昊,别闹了,睡吧。”

叶柏昊神色恢复平静,八成已经认命,知道自己斗不过这位脸皮厚的。

“用不用我替你脱鞋?”许嘉仁大发慈悲问他。

叶柏昊不理她,自己弯下腰去脱鞋,许嘉仁一刻看不见他躺下就一刻不安心,于是便直接下了床蹲下,替他把鞋子脱了,“我给你打盆水,你在我这洗漱。最近别想着去书房,要去也得半个月以后,除非你想叫你爹知道你娶媳妇动机不纯,否则你就给我老实待着!”

叶柏昊这次没吭声,他这次急着成婚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他爹催得紧。

梁国公身子向来不好,前一段时间更是咳了血。

叶柏昊的生母虽然不得梁国公欢心,但是梁国公待叶柏昊也算不错。他是梁国公的第一子,想当年梁国公身子还很康健,叶柏昊的骑射都是梁国公手把手教的,梁国公在叶柏昊身上投入的精力是最多的,也一直把他当做国公府的继承人来培养,只是他后来残废了,恐怕接不了国公府这担子,梁国公对叶柏昊也不指望别的了,只盼着他早点成家,否则梁国公就算咽了气也永不瞑目。

叶柏昊还算孝顺,知道自己的亲事拖不下去,又赶上王氏在四处给许嘉仁相看人家,叶柏昊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许嘉仁求了来。

他从小就有个毛病,一见到女孩就浑身不自在,要是女孩不跟他说话还好,一跟他说话他就觉得全身紧绷,就连呼吸都开始不顺畅起来。

后来年纪大些,这毛病似有所好转,至少和女人心平气和的交流是没问题了,但是如果女人靠他近了些,他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心生反感,就连子文也不能靠他太近。

但是许嘉仁却是个例外。

他在乌雀山救下她,当时只是想留她一命,并不曾想她会一直跟着他,起初看她是浑身不适,但是独处了几天,他竟也能主动开口和她说话,他这毛病也就是从遇见她的那一刻开始好转的。

后来陆陆续续见过她几次,虽然她脾气有所收敛,但是有着前仇新怨,他对她总是格外关注。也只有面对她,他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滔滔不绝的说话,即使说出的话没一句顺耳的。

他是恨她的,可是又不能杀了她。

对一个小姑娘能用什么手段?可是他又咽不下这口气。她不是出了事还想和自己装不认识么,她不就是贪图富贵想攀附权势么,他偏不叫她如愿。既然她看不上自己这个瘸子,那他就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反正命运已经把他们缠绑在一起,索性就痛快的纠缠一生一世吧。

反正一生也不会很长,他也不一定能活多久。

他不想娶她,可是也忍受不了她嫁给别人。

叫她冠上自己的姓,是生是死都守着自己一辈子,也算是泯了他们之间的恩仇罢!

叶柏昊让许嘉仁给自己脱鞋已经是极限,由许嘉仁亲自服侍他洗漱擦身是万万接受不了的。许嘉仁也不会上赶着求着伺候他,只能目送他拄着拐杖艰难的走到屏风后面,折腾了小半夜才从屏风后走出来。

许嘉仁躺在床的里侧,钻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见叶柏昊出来了,直愣愣的坐起来。

叶柏昊见她还没睡,有些诧异。

“我怕你偷跑。”许嘉仁诚实的说。

折腾了一天,叶柏昊也疲惫了,这时候也没力气端着,见她瞪着圆圆的眼睛迫切等待自己上/床,叶柏昊哑然失笑,拍拍自己的废腿道,“我这个样子还能去哪?”

许嘉仁会心一笑,然后麻利的行动起来,将被子折成一条,堆在床中央,做成了一个“楚河汉界。”

叶柏昊也觉得许嘉仁这方法不错,难得她这么自觉,知道自己不愿意和她盖一床被子。

☆、第47章

雕龙凤呈祥的紫檀喜床很宽敞,就算四仰八叉躺着也触及不到对方,可是身边多了一个人还是觉得不自在,叶柏昊辗转反侧都不成眠,恨不得把对方踢下去,可是这时,耳边却传来了清浅的呼吸声。

叶柏昊转过头,两个人中间有用被子堆成的堡垒,恰恰遮挡了他的视线,看不见她的脸,他复又规规矩矩平躺着,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红盖头下她那张花猫一样惹人发笑的模样。

叶柏昊鬼使神差的坐起来,视线落在熟睡的许嘉仁身上。他记得之前她背对着自己,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却面朝自己侧躺着睡着了。

红烛快要燃尽,想必是天快亮了,忽明忽暗,这样模糊的光线让她的脸看起来很是安静柔和,叶柏昊放弃了把她踢下床的念头,只是心想,这没心没肺的人果然睡的快。

第二天,许嘉仁睁开眼睛的时候,身侧已经空无一人,她一下子坐起来,唤道,“妙梅!”

妙梅打了帘子进来,“姑娘,您醒了。”

“几时了?”今日要拜见公婆、认别亲戚,她可不想第一天做人媳妇就被人拿捏错处。“你怎么不早点叫我?”

“姑娘,天还没亮呢,您还能再睡会儿的,有奴婢给您守着呢。”

许嘉仁望向窗外,外面还是灰蒙蒙的一片,如今是在初夏,天亮得早,想必此时应该是连卯时都不到。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大爷人呢?”

妙梅有些为难道,“奴婢不知道,刚刚子文姑娘推着轮椅车把大爷接走了,奴婢没敢问大爷去哪里,只是说,要不要把您叫起来,大爷说不必,叫您多睡会儿,他有子文姑娘跟着就好。”

真谢谢他的“体恤关怀”啊!

许嘉仁蒙上被子又要接着睡,妙梅扯住被子,“姑娘,奴婢眼看着子文似乎颇得大爷器重。”据妙梅观察,叶柏昊住的知行院上上下下都是子文一个人在打点,就连外书房的钥匙也握在子文手中。虽然叶柏昊不爱叫人贴身伺候,但是奉茶这类事宜都是子文亲力亲为的,院里丫鬟不少,却只能被分派做一些洒扫的琐事,偏偏还没人敢有一句怨言的。

“嗯,知道了。”许嘉仁咕哝了一声,翻个身接着睡了。

妙梅叹了口气,走出屋子,孙妈妈等在外面,妙梅对孙妈妈摇摇头,孙妈妈捏着帕子咬牙道,“她怎么就不着急呢!”

“以子文如今的地位,抬姨娘是迟早的事。或许姑娘心里也有数,所以不把这件事放在眼里呢。”

“姑娘出了阁,做了人家的媳妇,以后便改口叫她大少奶奶吧,别叫人家背后说咱鄂国公府的人没规矩。”孙妈妈教导妙梅一番,想想还是摸不清许嘉仁的脾气,“这些年都是你陪在大少奶奶身边的,她的脾气你是最了解的,她这脾气可是随了段夫人么?”

段夫人什么脾气,还不是冲动善妒?当然孙妈妈没好说这么直白,只得拐弯抹角的问。其实,男人有几个妾室通房再正常不过,可是段夫人就是个想不开的,想不开却还没手段,最后白白被人钻了空子,最后把自己逼死了。孙妈妈可不想她奶大的孩子步段夫人的后尘,可是脾气这种事谁说的清楚呢,万一许嘉仁随了段夫人,那可就要早作防范,别一边和几个妾室争风吃醋一边干瞪眼无可奈何。

谁知妙梅摇摇头,“大少奶奶性子让人猜不透,好像什么事都不在乎似的。以前二姑娘和大少奶奶说话,大少奶奶也时常劝她宽慰她,那道理一套一套的,看起来是个明白人,可是真到自己摊上事了,她又什么也不愿意争……”

因为没有放在眼里的东西,所以便没有*,也不需要争取什么,只要不碰触她的底线,她乐得像只懒猫一样在一方天地里过小日子。

“这个祖宗啊!”孙妈妈急的跺脚,“我看她也没想和姑爷好好过日子,你劝着她吧,别自己也稀里糊涂的。妙兰那丫头不规矩,断断留不得,你探探大少奶奶的意思。”

妙梅这个人没什么主意,以前是什么事情都事无巨细的过问许嘉仁,现在是拿孙妈妈当主心骨,孙妈妈说什么,她自然要当成圣旨的。

许嘉仁也没睡太久,眯了一会儿就起身梳洗,正在妙梅给许嘉仁梳头的当口,子文已经推着叶柏昊回来了。

子文给许嘉仁恭恭敬敬的行礼,许嘉仁也对她很客气。看着叶柏昊如今齐齐整整的模样,想必刚刚是回书房洗漱换衣去了。

许嘉仁可算等到叶柏昊回来了,头都没梳完,便叫屋子里的丫鬟齐齐退下,只有子文站着不动,叶柏昊点头后她才退了出去。

“子文待你可真是忠心啊。”许嘉仁一边拿了把小梳自己捋自己的长发,一边从枕头下取了块白绫递给叶柏昊。

叶柏昊没伸手接,静静看着许嘉仁。

“这上面没落红,一会儿管事的就来了。”许嘉仁脸有些发红,和一个男人讨论这种问题可真是让人臊得慌。

叶柏昊笑了笑,“没落红不是应该问娘子么。”

“你什么意思!”许嘉仁怒瞪他,他们两个人什么事都没发生自然不会落红,按常例,一会儿便会有嬷嬷过来将白绫收走,若是白绫干干净净则代表新媳妇不贞,叶柏昊这意思还是讽刺上自己了?

“娘子别动怒,自己看着办吧。”叶柏昊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气的许嘉仁咬牙切齿,“我本来也不是来问你的意思,我就是知会你一声。”说完,许嘉仁去开小抽屉,从里面掏出一把匕首,刚要给胳膊上来一下,结果手腕子却被人抓住。

叶柏昊夺过她手中的匕首,在自己的食指上划了一下,瞬时便有血滴子落下来,在洁白的菱布上开出了花。

“你看什么?”叶柏昊瞟了许嘉仁一眼,“你那样一刀下去不叫落红,那叫血崩。”

许嘉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忍不住打趣道,“这种事还是你比较在行。”

叶柏昊抬眼瞪她,只见她青丝垂落在腰肌,脸上未施脂粉,干干净净的皮肤有一种近乎透明的莹润,他将脸别过去,正要推着轮子离开,却被许嘉仁用脚卡住轮子,叫他走也走不了。

叶柏昊又有些不高兴,“你怎么还有事?”

“没事,就问问你的手指头疼不疼。”许嘉仁笑眯眯问他,叶柏昊冷笑一声,“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什么你的事我的事,刚刚你不还说落红是我自己的事么,最后不还过来帮我。”

叶柏昊道,“我是怕你穿帮带累我,你倒挺会自作多情。”

“穿帮?”许嘉仁倚着墙抱胸道,“这么说你承认跟我在一块都是演戏了?那你还挺能装,昨晚娘子娘子叫的真亲热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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