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听,祁瑶枫赶紧道,“来了来了!”
下床拿过外皮给自己披上,穿上靴子直接过来将房门打开,看到她娘还有旁边刘婶阿梅阿如喜子那一脸的担心,忙朝她们笑了一笑,“没事没事,我只是做了一个噩梦,在梦里被吓醒了而已。”
扶着她娘进房,刘婶阿梅阿如跟进来,喜子则是留在门外守着。
坐在床边,祁顾氏那眼眶下还带着一抹疲倦的暗色,听说她女儿做噩梦,便以为是因为昨晚上那刺杀的阴影还留在她心中,面色隐忧看着她,“小枫,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你别记在心上,没事了,都没事了,昨晚上老爷震怒的样子你也看到了,他已经命人彻查此事,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的!”
“是啊小姐。”阿梅阿如看着她们小姐的目光也是充满担心,“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小姐您别担心,我们这不是都好好的吗!”
连带着刘婶还有门外的喜子都忍不住劝她放宽心些,不要再去想这件事,听得祁瑶枫头都大了,那件事她压根就一点都不怕啊,让她做噩梦的是那一对眼睛,是那对妖异的、募地一下就出现在她脑海里的血眸!
“好了,我知道了,我的胆子多大难道你们还不清楚么?”祁瑶枫摇头失笑,对她娘一脸不信的娘说道,“您看阿梅阿如她们都回神过来了,女儿胆子比她们都大,哪里还会去惦记那件事啊,只是做了一个普通噩梦而已。”
祁顾氏对上她女儿清澈的眸子,“你没事就好了。”又补充道,“老爷今儿送过来了许多药材,明儿就让刘婶叫厨房给你炖了?”
“好,明天我就拿去找厨娘给炖来。”熟知祁顾氏心事的刘婶立刻就应下了。
吃他特意送过来的东西?还是免了吧,祁瑶枫摆了摆手,“要炖的话去小药房里拿我干娘给我的,那些好物不比他的东西的差。”吃了她怕自己心里膈应得慌,就当她是矫情好了!
“这……?”刘婶犹豫地看向祁顾氏,见到后者点了头这才道,“好,那明儿小姐您给个方子,刘婶就去小药房里取来给你炖了补身子。”
祁瑶枫淡淡地嗯了一声。
祁顾氏看到她还是半点不愿意接受她爹的照顾,心里也是很无奈,毕竟血浓于水不是?父女之间哪能真的有什么仇恨是解不开的?
“时候不早了,刘婶,扶我娘回去歇着吧。”看向阿梅阿如,“都回去,明天你们还有很多事儿要忙呢,别到时候没精神。”
“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喊娘。”祁顾氏嘱咐道。
“嗯,记下了,您回吧。”祁瑶枫打了一个哈欠,“女儿刚刚被那噩梦吵醒,现在可也是困得很呢。”
嘴上是这么说,可祁顾氏等人走后,祁瑶枫却是睡不着,双手威枕靠在放在脑后,双目望着帐顶,心里很是疑惑,昨晚上那不肯出来相见的人会是谁?为什么会救她们,不,确切的说是救她,因为他说过在自己的身边,似乎被什么人保护着。
可是任凭她怎么想都想不到,她这回来没多久的,有一帮人要杀她,又一帮子人又保护她,她自问长得不是倾国倾城不会招来嫉妒也不会招来保护欲,而那一身医术更是神不知鬼不觉,就连昨天用毒杀人都被她跟阿梅阿如还有祁瑶雨一搭一唱说给祁景宗还有夫人等上位者听那是一个藏起来不肯现身的高手给杀的,所以没人知道她有什么本事,普普通通的自己,什么时候变成香饽饽了?
人是她干娘派的?不可能呀,她干娘要派人过来保护她岂会有不告知她的道理?而且好端端的,她干娘怎么知道有人要杀自己就派人保护自己了?无疑是不可能的。
可除了她干娘,她在这汴京城举目无亲,还真的没什么有势力能派出高手保护她的呀。
左想右想,不知道为何,一个名字再次出现在她脑海里——皇甫锐?
这个念头出来,祁瑶枫立刻觉得自己魔障了,然后想都不想地就给否决了,虽说人家是她的未婚夫,可他压根连她的面都见过,会派人保护她?无缘无故的,又为什么会派人保护她?要不是因为这桩意外的婚姻,他们二人压根就八竿子打不着边儿,怎可能保护她?没准人家现在还在嫌弃这桩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呢。
“哎,烦死个人了,这一回来,屁股都还没坐热这麻烦事儿一波接着来。”祁瑶枫闷闷地嘟囔着。
这趟浑水,她怎么感觉自己越陷越深呢?太多太多的疑惑解不开了,自己现在完全就是处于被动的状态啊!
有人保护着总不是什么坏事,她也没什么好给别人图谋的,再说了,对方要真敢动什么歪脑筋,她身上的毒也不是吃素的!
想着想着,不知道为什么那对血色眸子却总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怎么会做这种梦呢?”
祁瑶枫闭着眼睛喃喃道,这个梦实在太真实,想起那对眸子,她害怕之余却又带着少许的心疼,怪异就怪异在这了,自己凭什么会去心疼一双出现在自己梦里将自己给吓醒的眸子? 。
☆、第147章 寻医
第147章寻医
一夜的发泄,次日清晨,原本整洁干净的七皇子府上下一片狼藉!
阳光拂照而下,入眼的全是破砖烂瓦裂瓶碎罐,亭阁之中石桌石凳东倒西歪,各处花花草草支离破碎,焉了气一般杂七杂八地躺在庭院之中。
下人们回府的时候,七皇子府就是这样景象,原本美好的一切,几乎惨不忍睹。
不过面对这样的巨变,仆人连眉毛都没挑一下,因为这样的事对他们来说已经司空见惯见怪不怪。
所有仆人如往常一样站成四列,听着管家面无表情地安排着,然后便开始规规矩矩地将一切都收拾好,收拾好了,等待下一次休沐的日子回来,再收拾一次,这样的反复循环这些年来他们已经做过许多次,只不过这一次的破坏似乎要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惨烈得多。
卧房里。
“怎么会这么严重?”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皇甫锐,端怀善拢着宇眉看向冷风,“不是可以用毒压制下去减少痛苦的吗?怎么还会这么严重?”
冷风手臂绑着绷带,在他脸上还带着一抹苍白,听到端怀善的话便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用了这么多年,如今那些毒已经不管用了,昨晚主子他没再用毒压制。”
端怀善眼角一跳,目露惊色地看着冷风,“你说昨晚他没有用毒压制,凭着自己的意志熬过来的?”
冷风稍稍犹豫了一下,便嗯地一声,点了头!
昨天晚上的皇甫锐将之比做一头失去理智的猛虎也不为过,坚定的意志被折磨地濒临崩溃,要不是他跟十几个精卫联手止住他的暴行,给他当做练手的沙包一样发泄痛苦,怕是今晚上汴京城中的百姓得遭殃啊。
倒抽了口冷气,目光看着床上的皇甫锐带着几分钦佩,没有用毒压制着,那种噬心之痛端怀善光是想想头皮都会发麻!就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人面对这种折磨,那都绝对熬不过去,可他昨夜竟是凭着那强大无比的意志熬了下来?
“派人去请老御医没有?”
冷风轻颔了首,“一大早就派人过去请了,人应该就快回来了。”
“进宫找皇上!”他的话音刚落,行色匆匆的皇甫乾一把推开大门跨步走了进来,看着端怀善冷风道,“老御医前几天外出为我母妃寻找良药,什么时候能回来还不知道!小锐再耽误下去怕是有危险,得进宫找皇上,让皇上利用整个太医院的力量!”
“不行!”
端怀善与冷风异口同声出言否决!
“这个办法行不通,主子不会同意进宫的!”冷风淡漠的说道。
没人能比他更清楚他主子对皇宫的厌恶,对那位的厌恶,去求那位出手救他主子,这等主子醒来之后,怕是谁都无法承受他的怒火与憎恨。
“不找皇上,那要他就这么躺着等他自己醒来?”皇甫乾脸色一沉!
“发帖出去,在民间寻找神医!”端怀善犹豫了一下,看向皇甫乾道,“就用我端王府的名义发出去。”
“要是能将传说中的那位神医招来,主子一定会得救!”
“那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要找他怕是很难啊。”端怀善摇摇头,“当年我师父需要一炉护心丹,花了高价钱雇人去找,可找了一年都找不到他的半点消息。”
“还是用亲王府的吧。”皇甫乾沉思了一下,看着端怀善道,“汴京城多数都知道我母妃身子不好,用亲王府的名义去寻医,效果应该也会比端王府好,而且我母妃小锐如己出,也绝对会同意的。”
端怀善没意见,嗯了一声,“事不宜迟,我随你一同回去!”
“小锐就交给你了。”
皇甫乾对冷风道了一句,然后与端怀善便立刻出了七皇子府,朝着亲王府马不停蹄地赶来。
将事情前后跟亲王妃大略说了一遍,一听说她侄子昨夜没有用毒压制病情,被病魔折磨了一夜现在昏迷不醒,亲王妃顿时大急,“你们快去书房拟寻帖,我去找王爷拿王印!”
皇甫乾点了点头,与端怀善便过来书房这边拟悬赏帖。
当他们将帖子拟好的时候,亲王妃已经拿着王印过来了,将王印交给皇甫乾,“锐儿多睡一会就会有多一分的危险!这事耽误不得半点!你们快快将帖子发布出去!”
“母妃别担心,我们一定会及早将名医请回来!”皇甫乾与端怀善脸上都是凝重之态,要是这个办法行不通,怕真的只能进宫找皇上了!
事情交代给他们去做之后,亲王妃便身子发着冷汗地跌坐在椅上。
扶着亲王妃的谷婆菊婆劝慰道,“您别担心,七皇子吉人自有天相,定不会出现什么事的。”
话音刚落,便见到刚刚忙完的锦亲王推门进来了,两个婆子唤了一声王爷之后,便双双知趣地退了下去。
“柔儿。”锦亲王大步跨过来,揽着亲王妃的细腰,嗓音带着关切,“别担心,锐儿会好好的。”
亲王妃就势靠在他虎躯上,心中的无助再也忍不住,声音带着悲恸发泄而出,“王爷,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锐儿他明明就不需要去承受这些苦难的,可为什么偏偏就要锐儿去承受!”
锦亲王面色灰沉,心中也是五味陈杂,叹了口气,“这些年都过来了,这一次锐儿定也是能够破开的,你别担心。”
想着这些年她锐儿被病魔折磨性子都变了,亲王妃越哭越伤心。
“不公平,这不公平!”
“这一切都是上代人做下的孽,王爷,你说为什么?为什么要下一代来承受!”
……
亲王妃以往的温柔冷静全全不再,这一次似是要把心中多年的伤痛全部都发泄出来一般。
锦亲王深吸了口气,无奈之下只能点了她的睡穴,将虚软下去的她抱在怀里。
看着亲王妃那娇美的脸庞,锦亲王目光带着浓浓的疼惜,抬手抚上她的素脸将她额间的忧愁抚去,低语道,“为了我皇家,辛苦你们姐妹了。”说罢,便将亲王妃抱过来贵妃榻上休息,而他,则是在旁边目光专注地看着她,回忆着以往的一切一切。
她们姐妹俩满心欢喜地嫁与他们皇家,可是他们皇家却给了她们一个痛苦、不堪回首的婚姻,原本这是他们上一代的恩怨,偏偏连带着下一代都受到了牵连,可是这一切又有什么办法?
是‘野心’二字害了所有人,是帝王者的野心啊…… 。
☆、第148章 前往
第148章前往
第二天早上杨雪初融,呈现出难得的一派冬日暖意。
昨夜的噩梦早就被祁瑶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压根就影响不到她正常的生活,所以起床后伸伸懒腰活动活动,便挥墨写了一张方子。
刘婶拿着方子与阿梅进去小药屋里拿药,再用帕子给厨娘准备了四五块枣泥糕,包好之后拿着珍罕的药直接就朝着厨房过去了。
与她娘用了朝食,祁瑶枫带着阿梅阿如还有喜子进去小药屋捣鼓到了中午时分才出来。
“可有那么忙?”吃过午食,祁顾氏将今早上炖好的补药从蛊里舀出来递给她,关切道,“你身子不好,那些香慢慢来急不得,可不要为了赶些货出来把身子累垮了。”
祁瑶枫接过药笑了笑,“不是很忙,只不过是再教喜子他们多做些好香多花费了些时间而已。”将碗里的补药给喝了。
“喝了药去歇会吧。”祁顾氏看她气色还不错,心下也放心了。
“不了,我还要跟喜子他们出去一趟呢。”祁瑶枫放下碗,又嘱咐道,“娘你没事的话就多出去走走,别整天都呆在院子里给他制衣服,没准……”没准她那个爹还嫌弃她给做的衣服,不过这句话硬是给她停住了没说出来。
“娘知道。”祁顾氏倒是没在乎她女儿的看法,有些担心地看着她女儿,“前两天才发生那样的事,要不你别出去了,等这阵子风头过了再说?”
“没事。”发生那样的事只会叫她更加的警觉,要想她从此就不敢出去躲在祁府里,那无疑是不可能的事。
见她娘担心,祁瑶枫便淡笑道,“我跟喜子他们易装之后没人能认识我们,娘你也见过的,那时候你也没能认出喜子阿梅阿如他们仨不是?”第一次教会喜子他们易装换容,祁顾氏还有刘婶见了都没能认出那是他们仨,得知后更是啧啧称奇,祁顾氏疑惑肯定是有的,不过给祁瑶枫一句书上看来的,被她改造了一下就给糊弄了过去。
女儿执意要出去,祁顾氏也拦不住,只得多啰嗦几句,“那你出去的时候要小心,早点回来,免得娘担心。”开铺子难,特别是要开一个生意好,日后能够成为依靠的铺子更难,祁顾氏知道女儿的不易,可她自己又没用,自然不可能去干涉女儿太多,只要女儿好,她就知足了。
喜子本来就是干客栈伙计的,那嘴巴可比阿梅阿如会说得多了,也很会大关系,凡是府上没有被夫人还有诸位姨娘收买的,基本上对喜子还有阿梅阿如仨态度都不错,加上又有祁瑶枫银子的支持,很多时候那些愿意替五姨娘做事的,都能得到或多或少的好处,或是一些美好可口的糕点或是一小串铜板,叫那些月钱原本就不多的低等小厮丫鬟们很是高兴,所以一有什么知道的事或是能够帮得上五姨娘院子里的事,他们二话不说就会去做。
就如今天,那两个管家新选进来的看门的小厮,在进府的第三天就成了喜子的好哥们了,给隐晦说了两句,然后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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