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不安于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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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不安于室-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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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漠哥哥的妻子。”

“你就只会替他人着想,吃完饭好好的休息,别到处逛,知道吗?”他揉了揉沈怜秋的头顶,温柔的说着,可眸光却凝着清幽,仿佛要望进她灵魂深处似的。

“人家只是怀孕,又不是三岁小孩,你穷紧张什么。”沈怜秋发现赫连漠的视线,故装出一副幸福小女人模样,笑得灿烂极了,但她的心却不是这回事。

低头扒饭的清幽,握着筷子的手背因为用力而青筋浮现,她可以感觉指甲深深的刺入手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过去的她真的很笨,会为他偶尔施舍的温柔而感动万分,而他的温柔可以给任何一个女人,自己对他来说并不是特别的。

明明知道他是这样,为什么仍想不开,仍然为他的举动而心痛?有时,她恨不得拿把刀把脑袋给剖开,看看里头装的是些什么?

“第一次做爹呀,当然紧张。”赫连漠为沈怜秋夹菜,完全无视清幽的存在。

“看你,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模样,如果让其他人看到,一定笑你。”

他们之间如此甜蜜亲昵的互动,血色霎时自清幽脸上消失,就算刻意点上的胭脂也掩饰不住那抹死白。垂下的左手下意识在抚上平坦腹部,这里曾经存在过一个未成形的孩子,因为怕他爹伤心内疚,所以,隐瞒了他曾经存在过,现今,看见她为他不顾一切付出的男人,当着自己的面前,对别的女人温柔呵护,她怎能不心疼呢?

她有机会为心爱的男人生小孩的,可现在这个权利给别的女人占去了,徒留给她的却是如此难堪的一面。

如果当初她知道救他的结果,会让她失去孩子和他的宠爱,她是否还会那么不顾一切的采药?如果她那里没有爱上他,那她现在就不会如此心痛!

够了!真的够了!爱是如此的痛苦,她又何必再继续下去呢?

她要离开这里,否则,她会将今晚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

“你们慢用。”说完,清幽放下碗筷,接过心儿递过来的丝绢,抹抹嘴,挺直背脊站起来,用最后的一点气力武装起自己,勉强维持住唇角的笑容,转身走出门外。

***

自那晚后,时不时的站在凤霞阁外,派丫环与心儿交接,说想与清幽聊聊,而清幽就让心儿以她抱恙在身,她又是怀孕,怕她会感染上她的病为由,拒绝了她的探访。

赫连漠也没有再来找她,深夜,她仍在琴室里抚琴,琴声依然凄婉且优美,而楼下那抹黑影却不在了。

这天,清幽坐在凤霞阁二楼画画,心儿和群依站在旁边侍候着。

站在高处,又看到那个女人站在阁楼外,心儿皱了下眉,担忧的说:“小姐,这样好吗?”

“那个女人心机真重,又不是夫人让她来的,是她自己自讨苦吃。”群依嘟嘴【文】抱怨道。她从没有见过【人】这样的女人,夫人足不【书】出房门这是人人【屋】皆知的,可她抢了堡主的宠爱还嫌不够,现在又想让仆人认为夫人是个坏女人,她想坏,何必日拉夫人下水。

“你们两个是不是很闲?如果是的话,那帮我打盆水来,群依,时辰到了,你下去端药。”清幽抬起头,笑道。

“是的。”心儿和群依一齐应道,随即下楼做各自的工作。

清幽朝阁楼外望了一眼,那抹浅蓝身影仍在,清冷的眸子闪过一道幽光,看来,她低估了沈怜秋的耐性。

病只是一个借口,早在几年前,她无意中发现凤霞阁一楼书房有个地下室暗门,而每次她出外都会从那里出去,所以,她才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堡办自己的事,不过,那都是白天的事,晚上她怕赫连漠会突然来访,大都不出外,留在房里。

傲龙堡堡主夫人这头衔也将成为过去,她明天要搬到水月庵,再也不与赫连漠有任何瓜葛,这次她要来真的。为养父母,为哥哥报仇才是她以后要走的路,尊贵的王妃生活不适合她,她是江湖人,要在江湖上行走,而她,早就为这准备好了一切。

傍晚点灯时分,清幽收拾衣物,准备明天天亮就离开。

记得她嫁进来时,一箱一箱东西往里抬,现在离开了,她什么也没有带走,只拿了两件衣服洗换。

坐在梳妆台前,拿起象牙梳,梳理着一头亮黑发丝,看着镜中的自己,这几年,她感觉自己沧桑了许多,才二十三岁,仿佛已走了很长很长的人生路。而身边每一个她关心的人都会离开她,最后,只剩下她独自一人。

如果哥哥在的话就好了,天掉下来,有哥哥替她顶着,可是,哥哥不在了,她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狠不下心为他报仇。明明知道仇家是谁,可为了那个不爱她的男人,她却一而再的犹豫不决。哥哥,告诉我该如何做选择?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静夜中响,接着,心儿焦急地叫喊道:“小姐、小姐,大事不好啦!”

清幽蹙了蹙眉,转过身去,只见心儿一个箭步踏起来,冲到清幽面前。“小姐,他们把群依捉起来,说她下药害沈姑娘中毒了,胎儿只怕不保了。”

“什么?”清幽闻言,脸色倏变。“他们将群依带到哪里?”

“在刑堂。”

087章 休书一封

红楼

“漠哥哥,我肚子好痛,是不是孩子没有啦?”沈怜秋脸色苍白,额上全是汗,嘴唇发紫地躺在床上,紧紧的握着赫连漠的手,“不要让我死。我很害怕啊!漠哥哥。”

“你不会有事的,而且,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赫连漠接过丫环熬好的药,***

沈怜秋乖顺的一口口的喝下药,丫环则在一旁替她擦汗。

“漠哥哥,你在这边坐着,看着我睡好不好?唱首小时候你常唱的那首歌给我听,好不好?”她脸上露出可怜兮兮恳求的神色。

“我忘记了怎么唱。”他轻叹了一口气,“你累了,睡一下吧!大夫还在等我说话。”

“漠哥哥……”沈怜秋在他起身时拉着他的手,恳求道:“没找到证据前,不要责怪姐姐,虽然她多次拒绝秋儿的接近,可秋儿相信她不会下药害我。”

赫连漠轻拍她的手安抚道:“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别多想,好好的休息。”

沈怜秋睁开眼,浅笑道:“还好我福大命大,只是轻微的中毒,没有伤及胎儿。”

“你还笑,快休息吧。”赫连漠俯身为她拉好被子。

“嗯,但你要记住,别怪姐姐哦,她一定没做,说不定有人陷害……”话没说完,她就进入了梦乡。

看着她沉沉的睡去,赫连漠眉头微皱,将沈怜秋的手放入被内,然后放下纱幔,转身对侍候她的丫环说:“好好的照顾她,有什么情况就让人来传报。”

“是的,堡主。”丫环恭敬地回应。

“堡主……”这时,尚扬迟疑的走上前,“夫人在门外等了一段时间了,可以请她进来了吗?”

“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沉睡的人儿突然发出梦呓,似乎睡得极不安稳。“姐姐……不要……不要……”

“堡主。”尚扬忧心郁郁的望着赫连漠,“夫人在外面等了很久。”

“真想不到能让她踏出凤霞阁的会是这件事,看来她还挺紧张那个丫头。”赫连漠撇唇讥嘲道。

“堡主认为沈姑娘中毒与夫人有关?”尚扬紧皱眉头,堡主这两年来的心思令人难测,明明在乎夫人,却带个女人回堡,将夫人逼到死角,万一夫人真的一走了之,看他如何收拾残局。

“是否有关联,一会审问过不就知道。”说着,他走了出去。

***

清幽没有想到堡里的仆人转变得如此快,当她是这里唯一的夫人时,上下对她尊敬有加,可现在来了另一个女人,一个怀有傲龙堡继承人的女人。他们对她的态度倏地变得极奇怪,看她的目光也带着一些敌意。

当她来到红楼外,原本想上台阶的,却见到里面的大夫走出来,后面跟着两名丫环。

她本能的往柱子后面一缩,挡住了她的身体,而两名丫环的闲聊不其然的传进她的耳朵。

“看来堡主真的很疼爱沈姑娘,自进房后一直没有松开她的手,我还以为堡主最紧张的是夫人。”

“怎能拿沈姑娘和夫人相提并论呢?人家沈姑娘是出身高贵,是相门之后,现在又怀龙胎,将来可是继承傲龙堡的少主人,而夫人虽然温柔随和,但出身低了沈姑娘一等,成亲五年来,却连只蛋也没有生下,你说,比着你是堡主,会疼爱谁?”

“说的也是,沈姑娘一点架子也没有,平时还送我们小礼物呢,不像夫人,这两年来,她极少在众人面前露脸,与堡里的人也生疏了很多,若不是那天她突然出现膳厅,还真的差点忘记她的样子。”

“会不会夫人因为这样妒嫉沈姑娘,所以才会唆使自己的丫环下毒?”

大夫听了不满的斥道:“不要胡说八道。”

、文、在没有真凭实据前,怎么可以随便冤枉他人,特别被冤枉的是夫人。

、人、“又不是我们乱猜测的,大家都是这样说呀。”两名丫环吓了一跳,其中一个不甘心地咕噜道。

、书、在他们走远后,清幽从柱子后出来,原来那些怪异的目光是他们认为她唆使群依下毒。

、屋、如果他们这样想,那未免太低看了她的能耐,若她想让这个沈怜秋消失傲龙堡,可用的方法多的是,下毒这种三流动作她根本不屑去做。

赫连漠,你也会这样认为吗?

清幽踏上两步台阶,大院的门打开,赫连漠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两人相对望,他那幽沁又深邃的眼睛定定地凝着她,而她也默默地凝视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起许多甜蜜又心酸的片段。

到底他们是怎么走到这种地步,是爱,是恨,为什么要让她爱他的同时又要恨他至深?

赫连漠自认为不是一个放不开的男人,他只是凡事要求清楚明白,被心爱的女人误会,又不给自己解释的机会,以为时间会平息一切,可到现在,她仍执意离开,让他心中感到很不平衡。

他所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逼出她的真心,他刻意冷落她,如果她够在意他,就会主动来示好,没想到她居然跟他提出离开傲龙堡,更没有想到的是,他失手将寒君颉打下悬崖,会被她看到了。

“你也认为我下毒害她吗?”沉默了一会儿,清幽问道。

“在事情还未查证时,你任何地方都不能去。”虽然他没有承认怀疑她,但他冷淡的态度和语气,让清幽的心泛起一阵揪痛。

“我是不是该感谢你没有将我关进地牢?”清幽冷嘲道。

“随便你,总之,在事情的真相未明之前,你不准踏出傲龙堡半步。”如果这样才能留住她,他会不惜一切。

“你怎能这样残忍?你就要成亲了,难道你真的想坐享齐人之福?”他一直未曾娶沈怜秋是因为自己的原因,现在她才发现,并不是这样他的背叛让她无法原谅。如果他想拥有沈怜秋的同时又拥有她,他的如意算盘未免打得太响了。

“我想怜秋不会介意!”

“可我介意。”她淡然道:“一张床睡三个人,太窄了。”

“你还想离开我?”黑眸一眯,赫连漠脸色阴沉。

“不是想离开你,而是请你休离我。”好聚好散,是她的至理名言,既然他不是陪自己到老的人,越早分手越不会感到难舍难离,还好,他们没有孩子的牵绊,不用为了孩子而委屈自己。

“休想!”他咬牙迸出一句话。“你永远是我赫连漠的妻子。”

听到他这样说,无来由的,清幽一阵心喜,但她很快抑制情绪,愤怒地瞪着他,“赫连漠,你不能这样对我!”

“不能吗?凭心而论,这样的结果是谁造成的。”他冷笑。

“在你眼中我是无理取闹的人,那为何不放我走?”她突然平静地问。

“我说过,你永远是我赫连漠的妻子。”说完,他绕过她,走下台阶。

妻子?她只是妻子吗?妻子可以很多个,也可以扮演很多个不同的角色,而在他心中,她的位置又放在哪里?

如果他爱她,就不会娶别的女人,可事实证明,他其实不爱她,她只不过是他娶回来的一件摆设的家具。天真的她还以为他对自己是有感觉的,不然,为什么与沈怜秋迟迟未成亲?因为她的自作多情,而不忍心与他对峙,将所有计划搁下,只为了他一句话。

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既然如此,她还留下来做什么呢?趁着自己的心还没碎的一塌糊涂之前,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是明智之举。

他在娶谁都不关她的事,伤她如此深的,是他的态度和犀利的言词,吸吸鼻子,收敛心神,最后环顾了眼四周,转身离去。

***

清幽离开红楼,来到地牢里,看见群依昏迷不醒的躺在地上,身上满是斑斑血迹,她大惊,连忙命令守卫的打开门。

“夫人,没有堡主的命令,我们不能打开铁门。”守卫恭敬的回道。

冷眸一眯,清幽神色一沉,“我是堡主夫人,难道我的话你们也想反抗吗?”

“对不起,在下实在无能为力。”

“好,好个赫连漠,真的让我恨你恨得彻底。”清幽愤愤地转身离开。

没多久,她冲进浩瀚楼,见到赫连漠劈头便问:“为什么要对群依用刑?”

赫连漠略一挑眉,好整以暇的将修长的身躯往椅背一躺。

“为什么认为我对她用刑了?”赫连漠慵懒的盯着她。

“刚才我到地牢,见到群依血迹斑斑的躲在地上,守卫的却说没有你的命令,他们不肯打开门。你怎能这样对群依?”在傲龙堡只有堡主才能下命令用私刑,不是他还有谁这么胆大违抗命令。

“你认为我会对她用刑吗?”他懒懒的反问。

清幽冷嗤一声,“哼,很难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枕边耳朵软,这些事又不是没有听过。再说,如果我想对他人下毒,何须别人动手,更不会用砒霜这种低等的药物,如果想让一个人消失,我可以做得天衣无缝,若有心想一一个人死,就不会只下那么一点点死不了人的砒霜。”

她对他真的是越来越失望,群依是他派来服侍她的人,说得好听是服侍,不好听是监视,最初她对群依是带着防备心,可后来发现她真的将她当主子看待,即使她有什么让人怀疑的地方,她都没有如实的告知赫连漠,所以,她对群依就像对心儿一样,把她看作自己的姐妹。

“那娘子有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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