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死而感到惊奇,昏睡的人,因着那剧毒入体,连日高烧低烧不断,药石无医。
……
花朵从一场大梦里醒了过来,睡得眼屎糊了一大堆,身子也跟生锈了似的,动都动不了,若不是左胸之处传来的隐隐疼痛,她都觉得现在的身体不是自己的了,第一次觉得,睡个觉睡得太久了也是尼玛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
艰难地睁开眼睛,眨了眨眼睛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世界,开始动起了长久没说过话的有些沙哑的嗓子,就似念咒似的念了好长一串鸟语,正守在一旁看书的人硬是一个字都没有听清楚。
那双糊满眼屎的眼睛里,滴溜溜的眼珠子转啊转啊,往左边一瞥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眼眸顿时瞪得老大,那生了锈的身子突然就像是涂了机油,一下子就飞速地运转了起来,“唰”的一下人便是从床上坐起,眼睛红成了兔子,满眼滔天的恨意看着眼前的人。
“青龙,你他妈的要死的,老子要掐死你!”
坐在床边的人一愣,眼中全是不解之色,就看着那突然从床上坐起来的人满眼恨意地瞪着他,伸出恶爪便是向着他的脖子掐来,劲道之大,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老子要掐死你,你个丧尽天良的魔鬼,不得好死的猪!”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若是不见着仇人死,花朵是死不瞑目,于是就下了狠手死命地掐。
只是,面前的人,就坐在那里任着疯了一般的女人在那里死命地掐,似是久了不得呼吸,倾城的面容上透着点点的红晕,比那桃花艳丽,如深山古潭一般的深沉眼眸就静静地看着女子,不挣扎,不叫喊,安静得没有一声的怨言。
就似他就是她话里的仇人。
“掐死你!掐死你!”
“掐死你!”
“?”
终于,花朵意识到了有哪里不对,强大如青龙那样的人物,怎么会轻易就着了自己的道?要让他乖乖地让自己这么狠掐,打死她都不相信。
花朵使劲地眨了眨眼,眼前的模糊散去,一切都变得清晰了起来,当她看清眼前的人时,一愣,“唰”的一下将手收回,眼里全是震惊,“怎么是你?”
将手中的书本放开,醉月抬手摸上被掐得红了一圈有些不舒服的脖子,鼻翼里带着微微的喘息,声音也有些异常的沙哑道:“那夫人觉得该会是谁?”
“没没没,我做噩梦呢,没事吧?”
花朵讪笑一声,非常狗腿地拍了拍醉月肩上根本就没有染尘的衣衫道:“我这不是认错人了么,别误会别误会,刚睡醒人有点糊涂,还以为还在梦里,刚还梦着有个丑八怪老男人要杀我,我正要报仇来着呢。”
雾里看花终隔一层,终究不甚真实,以前花朵都没有发现,模模糊糊地看去,这醉月的轮廓的确是有些像那人,要不然她怎么会被眼屎糊得厉害认错了人?
“是吗?”
刚才花朵力道实在是有些大,到现在醉月都还有些吃不消,嗓子怪难受的,只得从一旁端来茶水先润润喉。
花朵再是有眼无珠,也看出来了醉月的难受,抬手摸上那被她掐红了的脖子,有些后怕,若是她没反应过来一直掐下去,他会不会就不声不响地倒在了自己的面前?不挣扎,不反抗,就那么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了?傻瓜,明明他是那么厉害的人,怎么就不反抗?
“你”,花朵有些迟疑地看着醉月,声音里是难免的愧疚,“刚才为何不反抗,若是我一直使劲掐下去,你就不怕被我掐死?”
长发随意地绑在身后的人,看着她淡淡一笑,将轻轻抚上脖子的手握住,“娘子不会的,不是么?若是会,那也是有你的理由的。”
淡淡的话语,却是让花朵听得满心的震惊,也许,她以前可以怀疑醉月对她的宠溺是有目的,有企图的,但是,现在,他敢将命交给她,即使她有企图,她也不甚在意,他要什么,她都给。
花朵满脸愧疚地低下头,刚才若是她没发觉不对劲,她就真的打算掐到他没气了为止,还有一个原因,其实她是掐得没劲了,手疼,还有左胸处的刀伤疼,才不得不放弃。
将那一张迷死天下女人的脸,轻轻捧住,花朵从床上跪坐起来,凑近,有些苍白的唇,浅尝辄止地轻啄了一下那张有些干涩的嘴唇。
“你不要太相信我了,你的命,你自己不想要了都要替我好好珍惜着,不管是谁,都不能给出去,谁敢要你命,弄死!”
“好。”
花朵低头看着左胸之处,眼眸里的杀机一闪而过,她清楚地知道那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他不会无缘无故地就派人来杀她,看来是有人要她的命。
“对了,我睡了几天?”似乎是感觉到肚中的娃娃动了一下,花朵这才觉得腹中似乎空空如也,无甚东西,饥饿感非常明显,莫不是娃娃给饿着了?
“三天。”
“什么?三天?快快快,咱们孩子饿着了,给饿惨了,要饭吃啊,我要喝粥,喝鸡汤,大鱼大肉通通给我上来。”这尼玛娃儿都给饿了三天了还要得?难怪刚才在肚里动了几下。
花朵急着要下床去,脚还没有下地,身子一轻,就被醉月抱在怀中,往着外厅走去,顿时一阵扑鼻的饭香传来,此时正值午时,刚上来的菜都还是冒着热气,乌鸡王八汤、醋溜排骨、清蒸鲈鱼、水煮白虾八宝粥啊啊啊啊啊,好多好多菜菜全都是自己喜欢的,让人食指大动。
“饭饭饭饭,我终于看到你了,离别了三天,你想我不?”
一坐在椅子上,花朵打算拿起筷子大吃了起来,却是刚一动手,便是被另一只筷子给夹住了,在半空中前不是,后不是。
“干嘛?”
“先喝粥垫肚子。”
“哦。”
看着花朵乖乖地喝了半碗粥,醉月才放任她狼吞虎咽地吃起别的东西,自己端起手中的碗筷,动作斯文地喝着手中的。花朵不知道,醉月这三天,也是陪着她一起,不吃不喝,今日的这一顿,也是他这三天以来的第一顿饭。
“来,吃虾,醉月相公~”醉月脸上隐隐透露出来的疲倦,聪明如花朵,哪里没有看出来的,便是将手中剥的第一只虾趁着那人没注意递到了那人的嘴中。
看着那人完全愣住的表情,花朵不悦道:“怎么?还嫌弃我了?”
身旁的人只是摇摇头,静静地嚼着嘴里的虾仁,古人有云:“食不言寝不语。”
“男人,以后我养你,待会儿你好好待在家里看家,我出去挣钱去。”
花朵怪异地瞪了他一眼,便是转头吃着自己的去了。
将嘴里的菜嚼细吞下去之后,醉月很是温顺地答道:“可以,但必须伤好之后。”
那声音,不似以前的淡泊冰冷,是真正的,小媳妇儿般的,似乎,有些害羞?可惜,花朵是个大老粗,没看到醉月乖乖心中的羞涩……和脸上不易察觉的粉红。
“不行,这伤没什么,我怕我再晚去几日那铺面就转交到别人手里了,以后就再是找不到那么好的铺面了。”
花朵摇头,一点不将左胸之处的伤放在眼里,却是不知道,她昏睡的这三天,不仅是梦话连连,还高烧低烧不断,不然,强悍的醉月不会被折腾得眼睛下面都有了点阴影。她现在,只关心她的铺面,这赚钱的计划,说什么都要尽快实施出来,不然她男人就要多受几天的苦,男人啊,一定要宠着才行啊,不然,他们就会勾三搭四老不正经,要让他们依附于女人才好。
“为夫已经帮你先买下了,夫人大可等伤好了再去。”
边说着,醉月边将那乌鸡王八汤给花朵盛了好大的一碗在一旁晾着。
“多少钱?”
媳妇儿贤惠啊,花朵满意地端起汤碗来喝了一大口在嘴里,呼呼,口齿留香,咔咔咔咔……心中无限得瑟。
“三千。”
“噗!”还包在嘴里没有吞下去的汤汤,华丽丽地被吐在了地上,花朵被呛得好一阵难受,才转身不可置信地看着醉月再问了一遍:“什么?三千?”
这尼玛哪个死鬼看着她家醉月有那么点钱就狮子大开口抢劫啊?一个破铺面有什么金贵的用得着三千两银子?三百两她都嫌贵了!找死啊?
“是的,三千。”
醉月点头,确认道。
“你确定是那一个铺面?”乖媳妇儿啊,你要知道,钱钱来之不易啊,以后你是要管钱的,得知道一个基本的概念吧?
“前面四间铺面,楼上楼下,加后面的院子。”
“啪嗒!”花朵手中的银筷子,因为经不住这超级震惊人心的消息的打击,华华丽丽地落在了地上,若是开始她觉得三千两的银子买一间铺面那是被打劫,但是现在三千两的银子买四间铺面,楼上楼下,加后面的院子,擦,尼玛是打劫人家!即使是在古代,古人不懂得搞房地产,也懂得京城的地皮很贵啊。
“你,你确定?”
“确定。”
“地契拿来。”
看着那上面黑纸白字写的清清楚楚的字迹,大印手印都按了个清清楚楚,花朵终于相信了,喜得差点哈喇子就一滴一滴地往着下面掉,发了啊,发了啊,这是上天要让她成为大款的节奏啊。
花朵生怕那地契给弄丢了宝贝似的往怀里揣去,再在怀中摸来摸去,眼看脸上逐渐有了些着急起来。
“为夫的用的你的那六千两的银子去买的,剩下的三千两存在了钱庄,就在你们店铺旁边的宝记钱庄,你要用钱随时去取就是了。”
“果然是贤惠,贤惠,放心,以后为妻的一定好好疼你。”
宝宝,娘这是要发大财的节奏啊~娘亲以后一定让你当富二代。
哈哈哈哈哈……一顿饭,花朵就得瑟了好久。
“天,夫人,您醒了?”
正在吃饭的花朵,突然听到这一熟悉的声音,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居然是好久不见的花柔,好多天不见,这人还是以前那么漂亮,此时,身穿一身裁剪精致的粉色衣衫,手中端着药碗和麦芽糖正是满脸高兴的看着醒过来的人。
“小柔?你怎么也来了?”
花朵放下筷子,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人,她以为她再不会见到这她印象里不错的花柔了,却是想不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对于她来说,孤身一人在外面的她早就将花柔和花燕当做是朋友了,一想着以后能和朋友在一起,她不激动才怪,放下手中还没吃完的鱼肉便是激动地跑了过去。
“夫人你小心些,肚里还有小主人在呢。”花柔急忙将手中的药碗交到一旁的侍女手中,上去将人给拉住,满脸笑意地责怪道。
“没事没事,我小心着呢,这孩子可是听话了。”
花朵轻轻摸着有些凸出的小腹,对着花柔呵呵一笑,转眼看着一旁着装统一的一众的侍女,眼中有些不解之色,问着花柔道:“她们是?”
她不记得这万花楼怎么突然出现了这么多的侍女了。
第三十九章 奇怪的香囊
花柔看着花朵眼里的疑惑,转头看看坐在饭桌边静静地吃着饭的王爷,一愣,想必是夫人刚醒来,他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她。舒悫鹉琻
“这是新进王府的一批宫女,是皇上特意命人挑选出来伺候王爷饮食起居的。”
“王爷?”
听着“王爷”两字,花朵着实是惊了一下,想不到,醉月这么快就恢复了皇子的身份,还成了王爷,对这件事情,虽然早已有心理准备,可是,却是太快了,快到她其实根本就有些反应不过来,以前他身为什么魔教的教主她还没什么感觉,就是个武林小混混嘛,谁稀罕?
可是,现在,一下子就成了传说中权势那啥滔天的王爷,总觉得,两人之间就无形之中有了那么点点,眼屎粑粑那么点点的距离,一个王爷哎,那是多么金贵的身份,吃要好的,穿要好的,家里还得养着一大批的仆人和侍卫,尼玛每日开支都不小啊,这要养一个王爷,她花朵得奋斗好多年……
花朵掰手指算了算自己要挣的迎娶男人的嫁妆,尼玛那数字绝对是个天文数字啊,怎么办,怎么办?抓了抓头,斜着眼睛无比鄙视地看着不远处的死男人道:“就是个破王爷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所谓,一语惊起千层浪就是这么来的,这句话说完,她就成功地吸引了屋子里所有其他人的目光,正拿着勺子喝着汤的人,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抬头,静静地看着她,似乎是在等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果然……
“你瞧瞧你这破地方”,花朵指着屋子角落一才从青州官窑运来的冰裂瓷花瓶撇撇嘴道,“连个花瓶都是破的,看看这裂纹,绝对是烧坏了没人要的才送过来的!”
这话,花柔和醉月听来倒是都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就是花柔身后的三个侍女,瞪大着眼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被称作夫人的女子指着那名贵的冰裂瓷居然说是烧坏了的,这,这,这,她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瓷器?
“再瞧瞧这屋子里到处飘的纱纱,质量一点都没有”,随着“撕拉”一声,隔开内室与外室的蚕丝轻纱就彻彻底底地牺牲在了花朵的魔爪下,犯罪当事人还理直气壮地站在那里指着自己的杰作道,“你看看,我一撕就破,啧啧,不行啊”。
“然后……”花朵转头,又看到那放在外室中间的红木桌子,眼尖地看到了桌子腿上的一条很小,很小的裂纹,“连个桌子都是破的”。
“娘子说的有理。”
醉月点头表示十分地赞同。
花柔咳嗽一声,站在旁边低头不语。
“所以啊,我说当个什么王爷也不是个什么值得稀罕的事情,除了吃的好那么一点点之外,住的用的,还比不上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我才一点点都不稀罕。”
花朵抱着胸倚在门口又将这房间里的所有布置都鄙视了一遍,最后,将视线落在了那满是认真地听着她说话的人身上。
倾城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她,醉月嘴角微微一勾,道:“那娘子养为夫可好?为夫要住最好的,穿最好的,用最好的。”
“那当然了,你是我的男人,我不养你谁养你?只要你乖乖地不出去勾三搭四惹我生气,我一辈子宠着你,不会将你休了的。”
对着醉月眨眨眼睛,花朵翘起嘴角调皮一笑,眼睛笑成了月牙。
“所以,娘子快些将伤养好,才好去赚钱养家。”
“嗯嗯,好的好的。”
花朵很是听话地点着头。
“那就先不要出府了,陪着为夫的午休可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