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绮罗也顺着秦惊鸿眸光看去,这一看,她登时觉得身体内的血液在瞬间爆炸,脑袋里更是像滚过了道道惊雷,直惊得她差点又是一跟头载进秦惊鸿怀里。
她,她,她的亵衣领口是什么时候开得这么大的?她一侧雪白的香肩不但全部敞在外边,她贴身的鹅黄色肚兜更是直接面对秦惊鸿,而且,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肚兜的带子竟然松了,她那饱满的雪ru几乎就要呼之欲出。
这,这这……
难怪秦惊鸿方才那么鄙夷地看着她,他一定认为她昨晚的行为是欲擒故纵!
绮罗手忙脚乱,竟顾不得拢衣衫,直接一把拽过了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王妃这是做什么?”秦惊鸿挑了挑剑眉,敛了眸中的惊艳,故意说道:“若是王妃想要本王……不如今晚……”
“……”绮罗囧得根本就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正文 怦然心动
“三日后,本王要去江州!王妃——”秦惊鸿顿了顿,他望向绮罗,黑眸深邃有如夜空星子。
绮罗听秦惊鸿说要出门,眼神顿时一亮,这江州远在千里之外,光是来回恐怕就要半月,那她岂不是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可以不见秦惊鸿了?
不过,绮罗有些犹疑地抬眸,秦惊鸿今夜过来,难道就是特地来告诉她他要出门了?他们的关系好像还未亲密到这种程度吧!
夜色如墨,灯火的光亮点缀着绮罗水漾的眼眸,可是她眼底那掩饰不住的兴奋,看在一直定定凝视着她的秦惊鸿眼里,却是让他原本幽静深沉的凤眸中,忽地燃起了点点怒意。
“王妃是知道要和本王一起去江州,才这么高兴的么?”秦惊鸿挑高了一道剑眉,凤眸微眯,缓步踱到绮罗面前,垂眸看着她,波澜不兴的俊容下,明显藏着危险的气息。
“啪嗒!”绮罗手中的书本落在了地上。
如果他是想看她惊愣的表情,他做到了!
绮罗的确是被惊到了,清冷的面容浮上了一丝惊慌,她方才没听错吧,他竟然要她和他一起去江州?
也许对于其他女子来说,哪怕能和天下无双的睿王爷单独相处刹那,也定是求之不得的欢喜,可是于绮罗来说,她从心底里就不喜欢秦惊鸿,一想到要同他一起走那么远的路,她就浑身没拧�
一时间,绮罗绞尽了脑汁,拼命思索,想找个借口拒绝。
“妾身……可以不去么?”她试着问道。
“不可以!”秦惊鸿的回答也是斩钉截铁。
“……妾身,还要为太后施针,没,没时间去……”
“本王自会安排!”秦惊鸿扫一眼绮罗,眸中划过幽光。
“……妾身……不会骑马……”
“可以乘马车!”
“……”
**
直到三日后,绮罗坐在布置舒适的马车里,她仍然有些莫名其妙,她实在不明白秦惊鸿到底是为何非要带着她一起出门?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他不愿意告诉她原因,那她就权且当做这一趟是去游山玩水的吧!
幸好秦惊鸿并未要求她和他共乘一辆马车,否则,这一路她可真是都要如坐针毡了!
马车一路行来,倒也并不颠簸,绮罗闲暇时看看医书,累了就靠在软榻上歇一会。
晌午时,马车终于停在一个小树林旁。
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到处都是青碧的色彩,野花点缀在杂草间,天高云淡,鸟鸣声声入耳,绮罗深吸一口气,胸臆间便涌入一股春日干净温暖的清香,真是说不出的惬意。
秦惊鸿先绮罗一步下了马车,此时他正站在马车旁,侧首向华年交代着什么,当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一袭青色如新荷初绽的倩影时,不由下意识转眸看去。
春日的阳光耀眼至极,金色的光晕浓浓泼洒在绮罗娇柔的背影上,宛如为她披了一件金色的罗衣。
她轻轻仰着螓首,漂亮的水眸微微眯起,纤长浓密的睫羽在眼下投射出金色的光影,清风拂过她素淡的面颊,几缕发丝随风舞动。
许是那被那发丝弄得痒了,绮罗忽然弯了唇角,勾起一抹悠然的笑。
彼时,那样一种极致的妖娆竟令秦惊鸿向来沉稳内敛的心,怦然而动!
正文 侧妃来访
此时,外边有丫鬟听到响动,敲门请安要进来服侍。
秦惊鸿剑眉微蹙了下,也就不再打趣绮罗,他向来不喜被人服侍,于是自顾穿好了衣服。
绮罗听他突然不说话,一时好奇,就偷偷从被角看去,却看到他正坐在床边,拿着一把匕首,神态自若在左手指尖轻划了一下,然后将血渍涂在了那块素白的元帕上。
绮罗看到这一幕,心头忽地划过一丝异样。
秦惊鸿淡淡瞥了绮罗一眼,在丫鬟进来之前从容收起了匕首。
苏嬷嬷是和丫鬟们一起进来的,当她掀开被褥,看到元帕上的血渍时,锐利的细长眼睛明显眯了下,又见绮罗一副衣衫不整,满面羞红的模样,苏嬷嬷更是相信了昨夜睿王与睿王妃定是已然圆了房,于是她满意地收了元帕,拜了拜,回宫复命去了。
绮罗冷不防苏嬷嬷忽然掀被子,吓得她赶紧去拢衣衫,她下意识去看秦惊鸿,却见房内已然没有了那一道翩然若风的身影。
绮罗蹙了蹙黛眉,心中莫名涌出一股酸涩。
“王妃,让奴婢们服侍王妃更衣!”领头的大丫鬟恭敬道。
“不用!麻烦叫我的丫鬟进来一下!”绮罗平素也是不喜被人服侍,尤其是在这几个丫鬟怪异的眼神下,她更是觉得后背发凉。
几名丫鬟见绮罗坚持,也就恭顺退下了。
若水和玲珑进来的时候,绮罗已穿好了衣裙。
洗漱完毕,若水为绮罗挽了个别致的新月髻,主仆三人便回了随然居去。
秦惊鸿今日并未上朝,但也不在王府,听闻好像是镇国侯府派人来说了什么事,他便匆匆出门去了。
绮罗晌午时又去了趟医馆,回来后已是日薄西山。
而随然居内,此时,何柔儿正等着她。
“王妃姐姐!”何柔儿见绮罗进来,优雅地行了一礼。
“何侧妃不必客气!”绮罗见何柔儿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在她身侧,还站着神色有些不安的秦倪诺,黛眉不由微微蹙了蹙,“不知何侧妃……”
“柔儿此次是特地前来感谢王妃姐姐的!”何柔儿见绮罗疑惑,于是温柔笑道,“上次真是多亏了王妃姐姐的妙手医治,诺儿方才捡回一条命,柔儿一直想来拜谢王妃姐姐,可是这些日子以来都忙于照顾诺儿,好不容易今日才得了空!”
她顿了顿,又道,“这些礼物不成敬意,都是昨日柔儿差人从娘家寻来的一些琼州特产,还望王妃姐姐笑纳。”
绮罗看了眼桌上堆积如山的礼物,不动声色道:“救人乃医者本分!何侧妃客气了,这些礼物,我不能收!”
“王妃姐姐是嫌弃柔儿的礼物么?”何柔儿闻声,秀眉蹙起,眼中染了悲戚。
最后,绮罗还是不得不收下了何柔儿送来的礼物,不过,在何柔儿走后,她便直接命镯儿将这些礼物锁了起来。
“小姐,我看这何侧妃就是来炫耀的!”玲珑看了眼何柔儿消失的背影,冷哼了一声,嗤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小姐和王爷圆房过后才来,她不就是特地来炫耀她有个被王爷看重的儿子罢了!”
正文 睿王受伤
天高云淡,绿水青山。
就在这样一幅大自然浓墨重彩的画卷里,那一袭青裙翩然的身影是如此令人瞩目的所在,直令那漫天耀眼的阳光几乎都失去了色彩。
那一刻,秦惊鸿深沉的凤眸内,墨色骤然转深。
柔风拂去绮罗鬓边的散发,她感觉有一道炙热的眸光正投射在她身上,眼角一动,她下意识转眸望向秦惊鸿,可她却只看到他转身而去的冷凝身影。
心念一动,绮罗有些不可置信地挑了挑黛眉,为自己心中忽然涌上的那个想法惊诧不已。
绮罗自嘲一笑,她随即翩然转身,朝着与秦惊鸿相反的方向走去,所以,她没看到就在她转身的刹那,有一对幽深的凤眸再次将眸光凝注在她身上……
简单的歇整过后,漫长的旅程再次开始。
这一次,秦惊鸿并未以睿王身份大张旗鼓出行,而是轻装简行,只带了华年和一个侍卫,对外,也只宣称是做生意的商人。
不过若水却告诉绮罗,就在他们周围的暗处里,一直跟着数名高手随行保护着睿王。
马车行了三日,以这速度算来,离江州也不过一日路程了。
这三日来,一切都似乎过于平静。
绮罗与秦惊鸿几乎零交流,连面也只见了那一次,白天两人各自坐在马车上,就是午膳时,绮罗也总是不见他人影。
入夜在集镇打尖住宿,他们一人一间房,各自都在房内用膳,更是不会有任何接触。
不过,令绮罗感到奇怪的是,从昨日开始,当天色黑下来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些心神不宁,而且她还感觉华年这几天好像总是神神秘秘的,冰块脸似乎噙着一丝忧愁,也不知道是在烦恼什么。
今夜,月色黯淡,星子寥寥无光,看天色,应该是要下雨了。
天擦黑时,绮罗在客栈外研究一味刚发现的草药,回去迟了点,就在她路过秦惊鸿所住房间时,她似乎听到里面隐约传来一声痛苦至极的闷哼。
绮罗只觉心猛地一颤,她正思索是否要敲门询问时,便见华年一脸惊慌失措开门冲了出来,一见绮罗站在门前,他似乎愣了下,但是随即便猛地关上了房门,也不理绮罗,箭般迅速朝楼下冲去。
绮罗眼睛还没眨一下,不过刹那之间,她便又见华年已经端着一盆热水再次火速冲进了房里。
“需要帮——”忙吗?一句话没说完,不等绮罗仔细看清房内情景,那扇门已然“砰”的一声贴着绮罗鼻尖阖上。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绮罗愣了半晌,方才反应过来,她不由有些着恼,她好意想去看看情况,问问需不需要帮忙,没想到这个华年这么不领情!
不过,想他一个小侍卫应当还没这个胆子,肯定是秦惊鸿不愿意她进去了!
“小姐!算了,回去吧!”若水最见不得自家小姐受委屈,而且上次那秦惊鸿不分青红皂白就伤了绮罗的事,一直令她耿耿于怀,她此时倒是希望这秦惊鸿最好真的是生病了,让他也好好痛一痛!
屋外的身影消失,屋内,秦惊鸿嘴里紧紧咬着一块汗巾,他紧闭着眼,面色痛苦至极,身上的白衣都已被汗水打湿。
正文 睿王的难言之隐
在他身后,是那个随行的黑衣侍卫,此时,他双掌贴在秦惊鸿后心上,正试图以自身内力助秦惊鸿打通筋络。
屋内,一灯如豆,昏暗的光线里,只见秦惊鸿脸色一时惨白,一时紫红,凤眸紧闭,额上已是大汗淋漓。
那个侍卫也好不到哪去,浑身的黑衣都被汗水浸湿,他的脸色亦是苍白至极。
好不容易熬过去那一波痛楚,感觉到秦惊鸿体内气息渐渐平复,侍卫收掌,秦惊鸿吐出嘴里已被咬烂的汗巾,又调息了片刻,才微微睁开凤眸,此时,他的脸色虽依然苍白,但已不像之前那般骇人,但眼神中却染满了疲惫。
“王爷,属下无能,暂时只能压制住那股气!”侍卫脸色凝重,浓眉紧紧皱起。
“嗯!”秦惊鸿眯了凤眸,掩去眼底的疲累,他淡淡应了声,无意多说,示意那侍卫先退下。
华年服侍秦惊鸿换下那已被汗水湿透的白衣,他看着秦惊鸿惨白的面色,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秦惊鸿斜靠在床上,眼眸未睁,语声淡然。
“王爷,您——”华年咬了咬牙,似乎是下了决心,“要不属下去请王妃过来?听说王妃的九归针法天下无双,说不定能帮到王爷——”
“住口!”秦惊鸿闻言,却是一声冷斥责打断了华年的话。
“王爷恕罪!”华年连忙跪倒在地,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待到华年退出门外,秦惊鸿方才睁开那对比星空还要耀眼的凤眸,眸底,已蕴满了深思。
**
绮罗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便准备歇息。
但是这间房与秦惊鸿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墙壁很薄,隔音效果不好,所以方才华年的话她也隐约听了个大概。
绮罗淡淡勾了唇角,露出一抹讽笑,看来她猜得不错,果然是秦惊鸿讨厌她到不愿她插手管他的事!
不过,她却是愈发不明白了,他既然那么讨厌她,为何这次出行还非要她同行?
真是奇怪!
其实,绮罗并不知道的是,秦惊鸿练功走火入魔多日,这些日子以来,他每天都得靠侍卫输入内力才能压制那股岔掉的气,他在明知绮罗九归针法天下无双的情形下,却不来找她,并不是像她所想象的那样,而是因为,他心里有一个难言之隐……
夜渐深,窗外刮起了冷风,树影婆娑,舞动在窗纸上,像是一道道鬼影。
因着幼时的经历,绮罗向来畏惧黑夜,尤其是这种风雨之夜,她总是会感觉心悸恐惧,难以入眠。
也许正因为如此,所以当她听到屋外一阵貌似猫叫的诡异声音时,几乎是立即从浅眠中惊醒。
几乎就在她睁眼的那一刹那,绮罗只见一道亮光闪过,她的床前,不知何时竟然站了一个黑衣人,只见那黑衣人黑巾蒙面,露出一对阴鸷的眼睛,而他手中的剑正在指向她的脖子。
那一刻,绮罗只惊得一颗心几乎都要跳出嗓眼,她动也不敢动,她死死盯着眼前这个莫名出现的黑衣人,大瞪的水眸中染了恐惧,同一时间,脑中却是如电光火石一般急转,拼命思索着要如何才能逃命。
若水,现在只有若水能救她!可是若水呢?为何刚刚还在她身边的若水此刻竟然不见人影?
正文 落崖
“啊!”绮罗惊叫,身体疾速往下坠去,但几乎是立即就有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掌抓住了她柔细的手腕。
是秦惊鸿!
“抓紧!”他急声道,嗓音中带了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紧张。
暗夜里,绮罗眼底映出他白衣翩然的身影,她惊惧,想要抓住他的手,但是雨中的地面布满湿滑的青苔,她不但没抓住秦惊鸿,反而将重伤之下的秦惊鸿拉了下来。
直到此时,绮罗方才察觉原来他们不知何时竟然来到了一道山崖旁,她傍晚时曾来过这里找一味草药,所以,她知道此刻,在她身下是一道陡崖,虽不深,却极为陡峭,布满尖石,若是从这里摔下去,就算不死也会重伤。
�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