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只是他要地,她都会尽量去帮他达成。
如今少了冰蚕的排毒,光靠她的玉虚净尘治疗太后的疾病,已达不到明显的效果。
“太后舍了太子的母舅赵专龚不用,而用顾卫邦,怕太子那方面也有所警觉,若是有所动作,凤将军将很难名正言顺上位。所以,那画得尽找快回,不能落入太子手里,打草惊蛇。”另一个紫衣劲装男子接了一句。
“画不在太子手上,你让汪伦放心,小心行事便可,太子一时半会不会知道布兵图被调换。眼下是关健的是如何让顾卫邦心甘情愿去支持我爹打蠃这一仗。”
“阿遇,我的探子来报,那截画的人”他一时不好说下去。
看尸体的伤势,是被细小的干草所伤,能有这样功力的,这世间没有几个,何况,那手法象极了凤四。
但凤四是没有理由去劫这张布兵图。
“不在我手里。”凤四淡淡地打断。
“那顾卫邦虽不是太子的人,但性格顽固不化,除了太后的话,只懂克守先帝的正统,所幸他与赵专龚不对盘,否则早就做了太子入幕之宾。”
劲衣男子略迟疑片刻,看了看青衣女子一眼,道:“其实要收伏顾卫邦也不难,顾卫邦有一个女儿,听说宠得历害”
“二哥你胡说什么,顾晓枫那性子只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叫她进来,只会添乱。”青衣女子不满地截住劲衣男子,眼光却投向白衣胜雪的凤四。
不到万不得已,她决不让凤四与顾晓枫相遇。
虽然这一世她先遇上,并且,为他做了那么多。
可是,她害怕宿命,害怕前世她们的纠缠早已是三生石上的注定。
不,决不能让他们遇见。
劲衣男子暗暗叹了一下,自语似的添了句:“算了,我不说了。总之,这战就算是打蠃了,将来,也是需要顾卫邦的支持,所以,顾卫邦这个人我们是一定要争取的。”
正文 88 所谓闺蜜
“师兄,如今皖州的局势很复杂,师兄还有许多事要师兄来筹谋。”乔语嫣说得很含糊。
她是不明白,在太后病势加重,太子急着登基的情况下,凤四怎么会支身离开,甚至不留下支言片语。
到底是什么牵绊住了他?
而他的脸色近乎病态的苍白,让她本能地想到宫中那些为太后供血的宫女的脸色。
她隐隐约约觉得有一些未看明朗的东西,但只局限于女子的第六感觉。
***
竹枝镇,镇西,一所别致的林园。
鬼东摘下脸上的金属面具,略显仓白的脸上浮了一层汗。
祁封元看了他一眼,道:“伤得如何?”
“无妨,调息一个时辰便恢复。”鬼东躬了躬身。
他将手上的信笺放烛火上烧去,净了手方回身问:“这祁邵大陆上,能与你打成平手的屈指可数。若不是七里香,你怀疑是谁?”
鬼东道:“属下怀疑是屠央,邵修城的龙卫。属下跟踪乔语嫣,发现她与人私会,本想探一究竟是谁,但感到周围气息有异。属下不敢离得太近,怕被察觉。料不到屠央又使了个障眼法,待属下再寻找他踪影时,他突然偷袭了属下。”
“这事有点玄,屠央是奉命保护宁红衣,但宁红衣的尸体都风干了,他人还留在祁国,这中间定有玄机!”
祁封元打开桌前的一本纪事,里面详细记录了宁红衣生平,包括她的画像。
“顾卫邦那边的人曾回报,在宁红衣身亡当夜,按血迹追踪,曾在一个医馆前找到一些蛛丝蚂迹,可是,那却是个地地道道的女子。之后,孤派人去再查封医馆,人去楼空。巧的是,太后失了万年冰蚕,让孤不得不怀疑,城门上挂的尸体并非真正的宁红衣。”
“太子,前几日皖州城门有来报,一个白衣年轻男子持太后手谕,曾带一个简装女子出城,那女子样貌身形有六分似宁红衣,但因为是个女子,所以守将并未盘察。”
“是凤四,如今凤家人急不可待地想攀上老妖妇,想在祁国争一足之地。那凤四还将自已青梅竹马的小师妹送进宫讨好老妖妇。这事眼下妨碍不到孤,孤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
祁封元手指轻抚过画帛上那张雌雄难辩的脸,脸上闪过一丝戏谑,“这张脸或许能骗人,但这女子的身子总无法瞒住。都说邵修城极宠这少年,莫非易钗而牟?这宁红衣不过是邵修城龙御下的红粉佳人!难怪邵修城清心寡欲,原来他的御书房早藏了这样的绝色!”
复想起太后身边的那个青衣丽人,若将这两人都归于御下,指点江山之余,更不缺为一件美事。
“若那老妖妇知道,她信任的医女背着她将冰蚕盗出赠情人,不知道还会不会心心念念去帮着外侄子来祁国安窝。”
“太子,如今禁军都在我们手上控制着,不如”
祁封元摆摆手,道:“不行,若孤没猜错,老妖妇敢如此明目张胆压制孤的人,捧顾卫邦上位,这祁王卫队的令符一定在她手上把持。孤是太子,只要没有把柄在手,老妖妇就没有办法阻止孤名正言顺登上大统。况且老妖妇也活不了多久,孤等得起。否则她必扶雪凌宫那个黄口小儿登基。”
“太子,属下该如何做?”
“凤四既要讨好老妖妇,又盗冰蚕救宁红衣,先不说凤四与邵修城的小情人有什么私活,就是他的小师妹乔语嫣也合该要知情,何况,这要是落在老妖妇耳里,一定容不得。你我就将这混水搅乱,一旁看戏便是。”说完,在鬼东耳边一阵耳语。
“太子,凭属下一人只力,只怕”此时的竹枝阵,大内高手去集,不说是邵修城的龙卫,还有太后的暗影也尾随在乔语嫣的四周。
“不必你动手,让那个姓卫的阉人去,跟他说,他看中孤的一个侍妾,等差事办好了,孤即让人送到他府上。”
***
月尽,天未明,客栈。
宁红衣吩咐好一切后,也不等凤四,即刻离开。
屠央回报,竹枝镇大内高手云集,看来得及早抽身,迟则生变。
料不到,若非事前安排龙卫去盯住凤四,她怎么知,原来,她前世的闺蜜乔语嫣早就投到了凤四的怀里。
一声师兄,真是青梅竹马,别样情怀。
犹记得彼时,祁封越下聘当日,她喜不自禁,极想找个人分享这世间最快乐的一天。
于是,她找了她的闺中蜜友,原是太后的贴身医女的乔语嫣。
难怪凤四登基后,乔震升至二品将军,而她的女儿,却依然留在宫中,成了凤四宫女,原来近水楼台,早已暗渡陈仓。
那时的她,还傻呵呵地在等着祁封越大张旗鼓迎娶她入宫为后。
今夜,在凤四与那对兄妹竹林夜会时,她吩咐屠央拿了顾晓枫的亲笔信,将布兵图交到鸿衣布坊的掌柜手上。
她先行一步,屠央事成后,自会追上与她会和。
虽然她极力以顾晓枫的生疏的笔法去执笔,笔迹有许多不尽人意之处。
但父女书信来往中惯常用的语气及小记号她却记得,所以,顾卫邦并不会生疑心。
这张图,是太子祁封元的人马花了几年时间考察祁邵边界的地貌风水,详细记载了哪些地方易储水,易藏粮,又是如个地形宜布疑兵,或是宜围缴。
有了这样的图,对两军作战如虎添翼。
所以,这样的图交到顾卫邦手上,一定会被采用。
那么,邵国就可以反肘,根据图上所标,制定相应的策略。
只是宁红衣未料到,刚离开竹枝镇三里,便被人拦在了路口。
拦住她的,她自然也认识,不过是借助了顾晓枫的记忆。
宁红衣很诧异卫扬会淌这个混水。
卫扬是宫中的内务府总管,但他却从不给祁太后一丝薄面,甚至,他与祁太后势成水火。
一个太监有这样的胆,那是因为祁流景宠出来的。
祁流景晚年时,极宠卫扬,若非卫扬是个太监,甚至有可能以帝位相赠。
祁流景也知道,因为卫扬仗着他的宠爱,得罪了不少人,尤其是他的皇后。
因而,祈流景在驾崩前留下了御赐免死金牌于这个卫扬。
而卫扬早在得宠之时,亦料到一旦祁流景驾崩,自已的小命便难保,于是他借用内务府的肥缺及祁流景的赏赐,组建景卫,专门互责他的安全。
如今祁流景已驾崩十余年,卫扬不仅仅活得好好的,连太后的面子照样也不给。
被卫扬的景卫毫不客气地扔上疾行的马车时,宁红衣觉得好笑,人生何处不相逢。
车上被绑的还有一个人——乔语嫣。
卫扬阴柔一笑,道:“两位好好祈祷,咱家也要瞧瞧,这凤四公子心中,是青梅竹马的师妹重要,还是同朝为官的兄弟重要。”
“卫大人,你这样做有好处没,跟小爷说说,或许小爷还能帮你添点力。”
“咱家不在乎,这天下咱家图的是个顺心,想干什么就干。谁能耐我何?”卫扬回答得嚣张跋扈。
又指了指乔语嫣道:“这姑娘虽长得不错,可惜沾了那老妖婆的气息,咱家看不上。你嘛,模样儿更周正,可惜是个男的。”
宁红衣不说话,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
乔语嫣不着痕迹地看了宁红衣几眼,凭她多年所学的医术,几乎就能确定出,宁红脸的脸色虽红润,但底气不足,明显有这期间有受过严重的外创。
那么,凤四要的冰蚕及凤四的脸色的苍白,都是与眼前这个人有关。
心里极不舒服,脸上却不动声色地向宁红衣点了点头打招呼。
宁红衣对她的好奇早收在底眼。
前世,她视乔语嫣为心腹,除了二姐外,女儿家的心事最愿意向她托付。
所谓闺蜜,也都如此罢,就如在二十一世纪,她的大家室友兼闺蜜邢伊人。
那时,她正处在忙于结婚采办,准备当一个世间最幸福的新娘子时。
却无意从他的裤兜里发现几张机票,都是他在短期内频繁来往于另一个城市。
是什么原因,他没有时间陪自已置办结婚所需,而悄悄地去了另一个地方。
鬼使神差地,她托了她航空公司的一个朋友去查,才知道,陪他去的,居然是邢伊人。
当时的感觉,就如吃了一只苍蝇!
正文 89 来生我们不必相遇
她找他摊牌,她告诉自已,若他承认,她必不回头。
他只淡淡地回了句:“没这回事,不过是凑巧。”
她爱他,终选择去信任他。
她没有去找更多的证据,来坐实自已的怀疑。
所谓爱极生畏,也不过如此罢!
事实上,她也不必去找。
有一点足以证明,
那就是,他不碰她了。
有时亲热的时候,她明明感觉得到***让他的身体紧崩,但最后,他还是松开她,回到他的房间独自过夜。
她再傻,也知道,一个男人不碰自已的未婚妻意味着什么。
“你是宁红衣么?”安静了许久,乔语嫣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她的回忆。
宁红衣未料到,凤四把她的真实身份介绍出来。
想来,在凤四心中,乔语嫣不仅仅是师妹这么简单,定然是他极其信任的人。
顾晓枫,你身边尽是些什么人,难怪死得这么快!
她自嘲,脸上却不动声色。
“幸会!”不咸不淡地吐了一句。
乔语嫣虽暗惊自已的预感精准。
宁红衣是谁,她自然知道,邵国新科状元郎。
凤四居然为了眼前这人,制造了宁红衣的假死,摆了这么一道局,显然是与祁太后的愿望相悖。
她的心机伶伶地打了个颤,她做了这么多,甚至不惜入宫侍候那老妖妇,拉拢了在禁军述职的哥哥,背着父亲做出可能灭门的事,只为了能站在他的身边她决不允许出任何的差错!
她下意识地瞧向宁红衣,男装也是她惯常打扮的,可是那人,虽然容貌可能有修饰,但那人,一举一动无丝毫女儿模样,莫非,连师兄也
不,她脑子里马上否定,凤四怎么会喜男色?
但对宁红衣心中的恶感顿生。
乔语嫣不屑地“嗤——”了一声,冷讥:“你不会高兴认识我的。”
“不,你说错了!”她笑着,难得看到乔语嫣这么真实的一面,脸上笑得愈加欢灿。
她马上回敬一句:“小爷我是没兴趣认识你!”
乔语嫣被她美丽的笑容晃了一下眼神,心头不安加剧,忍不住低毁了一句:“不男不女!”
“你也差不多!”说着眼光往乔语嫣平坦的胸部瞄去。
当她是顾晓枫时,她与乔语嫣两人同榻过,乔语嫣的身材她自然一清二楚。
乔语嫣脸上爆红,这是她的硬伤。也不知这妖男怎么如此毒眼,一眼就看出。
“别惊讶,目测的,不是小爷经验丰富,是大姐您的造型太独特,一马平川,一目了然。”三世为人,还气不死一个古人?”她笑着,两眼毫不客气地上下围着她的胸部打量。
一股说不出的难受和气闷直压着她,她蓦地抬头盯紧,“说些没用的也抵不了你一会的难堪,不如我们打个赌?”
“没兴趣!”卫扬的话已让她预见到,前方的路她将要面临什么!但此时,她不愿去触碰——
“你信不?必须牺牲一个时,凤四肯定要的是我!”自信同时灌上她的眼眸,眉飞处盖去方才心头的暗淡!
“倒不如让我们来猜猜,将来凤四登上大统,他后宫的高位会是谁?会是大姐你么?”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她的心慢慢往下沉,凤四连这样的机密都告诉她,不怕宁红衣告秘?
“小爷我不乐意说!”
俩人都觉得甚至为无趣,马车中静了下来。
外头的卫扬听得正欢,见没了声响,掀了帘子道:“宁大人,跟你讨教一下,你怎么一眼瞧出这娃儿一马平川?”
“不信?你直接扒了她衣服就知道了。整一个茶杯盖大小”宁红衣毒舌马上接口。
乔语嫣几乎气炸了,更恼,那阉人那双眼带着严究似地在她的胸口处瞄了几眼,看得她毛骨悚然!
***
竹枝镇西,青河险滩。
凤四与乔英轩赶到时,宁红衣和乔语嫣被同时缚在一根长(文)杆的两端,如天枰的两(人)端上下浮动,看得岸上的人(书)心一颤一颤的。她们的身(屋)下是激流,不消说一个人,就是一艘小船,掉下去,也是倾刻巅覆。
卫扬坐在悬崖边的太师椅上优闲地品茶。身后是数十名一流高手的景卫。
他深夜赴约,是因为他知道宁红衣的龙卫已至,所以,才放心在这节骨眼上扔下宁红衣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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