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托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抱起,抚去她脸上汗湿的碎发,吻住她,舌尖直探向她的咽喉深处,而身下更加肆虐地驰骋起来。
两人鬂发纠缠,与汗水湿融的身躯交汇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时而缠绵悱侧,时而大起大落地冲刺他突然紧紧环收住她的腰,那样的蛮力,几乎要将她的内腑从口腔中挤出,只听得他闷哼一声,一股热流喷薄而出——释放在她的体内。
几乎就在同时,她一阵紧促的收缩和绽放,巨大的欢愉骤然从那处灌流至四肢百骸,她紧紧地夹着,紧紧地抱着他,压抑着几近从咽喉处迸发出来的尖叫,颤抖作一团
百转千回,三生三世,他还是她唯一的男人!
描摩身下莹白的每一寸肌肤,他,依然不餍足——
“你终是属于我了!衣儿,等我回来,最多一个月。他日,我将为你打建一所天下最美丽的水晶宫祠——将你一世珍藏!”
这话——他曾对顾晓枫说过,要为他心爱的人打造世间最美丽的宫祠。
彼时,她多情以为,那是他给予她的承诺,那样一瞬的幸福恰如烟花盛放——
蓦然间,浑身犹如被一把火点燃,变得又烧又烫,又仿如心房包皮下溃烂成脓的痛感死死胶着心,压迫不得释放!
再也——,再也无法去忍受这种独自舔伤的痛苦,她猛地伸手抱住他,双唇启启阖阖,“凤四,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一个叫顾晓枫的姑娘——请你远离她,请你别伤害她!答应我,对顾家怎样也好,是流放千里,或是贬为庶民,请不要杀了他们!”
凤四愣了一下,刚欲开口询问,门外却传来急急的敲门声,伴着姚卫君急促地喊声,“四哥,你在里面?乔师妹自杀了”
正文 不餍足一直是我
“伤得如何?”凤四将头略微抬起,掀开帷缦,问了一句。
“腕上割了一道血口,血流了一地,英轩想给她包扎,可她说什么也不肯让英轩碰她一下,我们是没办法了,只好来找四哥!”
“知道,你先过去,我马上来!”
他尚未从她身上移开,她已迅速闭上了眼,将头转向内测,她不愿此时在最浪漫温情时分,泄露了她受伤的情绪,尽管她知道,他离开情有可原——那是在他最荒凉的岁月中,伴了他十年岁月的人!
可是,身体处的压力和体温没有想象中的骤离,他似乎洞悉她所有情绪一般,轻勾她的下颌,一字一句,“衣儿,青河险滩后,我就发誓,便是负尽天下,亦不会让你受一丝的委屈。相信我!”
有他这句话,足矣!
她张开眼,眸中所有的情绪已敛尽,没有方才的氤氲水气,亦没有闭上眼那一刹那的败坏绝然,皓若星辰,晶亮透明,她笑,“去吧,我在这等你!”
他放心地起身,穿戴好衣袍,却没有马上离去,俯下身,抹去她额间欢爱后尚留的细密汗渍,捧了她的脸,亲吻在她的额际,低声,“此番你初次,便饶了你!待我回来!”
他唤了静儿,嘱咐她好生侍候宁红衣沐浴的一些琐碎之事后,方离去!
***
凤四一进来,所有人知趣地退下,乔英轩略带着不放心的眼眸轻轻的扫了一眼凤四,欲言又止,但终是没有开口,离去时,将门轻轻掩上。
乔语嫣盼了他许久,人终是来了,她有些失怔地望着他,却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想落泪,眼睛却涩得发疼。
手腕上的刀痕划得很深,但她事前早已服用了一些药,可以让血流得慢些。
她不愿让他的兄长包扎,就是想让他亲眼看看,她是怎么样的悲伤绝望,她想让这些触目惊心的血唤回他和她以前的岁月!
谁知道左等右等,没有想象中可以看到他疾风暴雨似地冲进来。身体却愈发虚弱,再拖延下去,只怕——
凤四,你太狠!!
失血后,原本憔悴的她更增了几分弱不禁风的病态美。
她以为他会先开口问她身子如何,谁知他进来后并不言语,矗立在床榻边,不近不远的站着。
只是微拧着眉,脸上既没有惊愕,没有愧疚,更没有半分慌张,仅仅睁着一双泼墨般的凤眸,眸底竟是幽静深邃得出奇,半点烛光都照射不进那样,坦荡荡地望着她。
突生的局促感甚至更多的是不安瞬间把她的心溢满!若是此,还收不回他的心,那这条路——真不知道该如何走下去!
“师兄,你过来坐好么?”从未曾的放软语气,眸中莹莹泪闪欲滴,带着虚弱无助的哀求。
她一向高傲,不愿委屈求全,但如今,也只有这样,方有可能将他牵绊住!
“师妹,下次你有什么话想说直接找我说,不必用这种方式!”他不为所动,只是将眼光落在了她手腕上紧缠的纱布。
“你以为,我负出一条性命,只是想找你说些话?什么时候开始我在你眼里变得这么下贱?”与生俱来的傲性重被挑起,他怎么能——这样凌迟她的心?!
“语嫣,话我已经说过了,除了娶你,别的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我!”他略略停了停,依旧一动不动,但语锋变重,“而且,别再偿试着想算计她!若你再如此,我会让你大哥带你离开!”十年的岁月,他自然了解她,她不是一个会自寻短见的女子。所以,他才会故意姗姗来迟。他想要她彻底对他死心!
何况,那次她算计宁红衣,宁红衣与太后一番心智较量时,他便隐在暗处。
乔语嫣的三巴掌,掌掌击在他的心中——至此,他已对她的耐性全然耗光!
她倒吸一口气,因太过于难以置信的震惊,这口气一直回旋在胸腔中,直直涨得感觉心快崩裂,被沉痛压得几欲窒息,她双臂抱着自已,控制不住的阵阵发抖。
十年了,曾经那样的风华少年,围着她,笑:“嫣儿,长大要做我的新娘!”
风沙来临时,他小小的身子紧紧地将她护在怀内,“师妹,西北的风沙寂寞,但我会给你永恒的羽翼!”
这样的岁月,她以为,这一生,谁也不会将她代替,既使有一天,他君临天下,后宫佳丽无数,她会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女人!
“我只是静静呆在你身边也不行么?你将来若是一个皇帝,难道你的后宫中只会是一个女人?”眼前雾气弥漫,所有景物瞬间变得模糊,她甚至看不清他的脸。
“师兄,我不会再做以前的蠢事,我会好好和她相处,我不争什么——象往昔一样,我只要伴在你身边!你若心里就一个她,而她确实容不下我,那就请赐我一个孩子。”除了委屈,除了求全,她已没有任何任性可以发泄情绪的余地。
当一个男人爱你时,你是天上的尘土,借着太阳的光成了星星。当一个男人不爱你时,你就是脚底下的粉尘,任人贱踏!
“语嫣,这不是你,你不必为了凤四把自已摆得这么低。况且,不是她不容你,从来不餍足一直是我!在我可以腾出来的时光里,我只想看到她!”他不欲再说什么,这些话已足够明白!他今夜就要动身,他想把最后的绻缱时光留于宁红衣。
终于,那欣长俊逸的身影,消失眼前的光影,门开后,吹进来的风煽动了轻纱帷缦,拂上她的脸,却拭不去她泪,“凤四,你怎能忍心至此?你怎么能让西北伴了你十年风沙的嫣儿变得如此低身下气——!!”
***
邵国,帝都皇宫。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娇玉奴轻启着低柔魅惑的嗓音,十指轻挑拨动七弦琴发出阵阵轻颤的靡音,低低地缭绕在幽暗寂静的承乾宫里,美目却勾勒勒直盯着前方半靠在行榻上的邵修城。
夜明珠光下,他的肌肤显得有些苍白无色,却反衬出那双线条若水勾墨画的狭长丹凤眸,越发出挑。而那双斜飞剑眉又把一脸精致到无可挑剔的五官压了下去,顿时显出兵刃般的肃杀之气,让人多了些畏惧,却又忍不住心生倾慕之情。莫说他是一个帝王,就是一个布衣平民,仅凭容貌便能动摇人心。
“别分心,弹错音符”邵修城轻轻柔柔地抚着前额,案桌前,那枭枭的香带着甜腻香味沁入他的心脾,稍稍缓和了他的略感到疼痛的眉心。
“皇上”一声唤,带着几分撒娇,“皇上”
“嗯?”邵修城抬头看向她,只见,娇玉奴将身前的七弦琴轻轻推开,飞快地站起身,卷着一袭精绣粉衣如扑蝶般地扑进他的怀中,“人家弹了好多曲,手都疼了。皇上,您看看,都红了”她举着手指在他眼前晃着,明眸里闪着光辉艳丽。
“那你想如何?”邵修城拂开在眼前晃的手,却不生恼意,反倒带着几分纵容地看着她。
“皇上,天不早,我们我们歇了吧!”双颊生粉,珠光下衬得她的眼睛更明亮。
邵修城见她睁着双水润般地眼眸,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满脸是期盼模样。
这民间的女子倒底与宫中的嫔妃不同,少了几分矜持,添了几分胆气,倒更显得朝气可爱。他轻轻地笑起来,大而斜飞的丹凤目里带了促狭,“你想侍寝?”
娇玉奴粉脸变得更深,却依然含羞带燥地回了句:“玉儿仰慕皇上,愿意把一切交给皇上”她心里有些发急,进宫也有些时日,却不曾被宠幸。好不容易奉旨伴驾,也不过唱些曲子,跳几个舞。她虽自持美貌,但也知女子韶华易逝,何况世间最不缺美人的就是皇宫。
而那交兰殿养的那些男宠越来越得宠,每日不仅仅得允许自由出入承乾宫,除了御书房外,还可不受管制地在皇宫内四处行走。
邵修城冰凉地手指抚过她的眉眼,黑眸越发了沉涸下去,用着近乎婉叹语气道:“可惜了你这一张脸”
玉娇奴不明圣意,转着流光溢彩的美目问:“皇上,玉儿的脸怎么啦?”
“没什么”邵修城淡去脸上的笑意,轻轻推开她,“你若想在宫里无忧无虑地过,就离朕远一些。”这香味他能受,但是她定受不住,看着她那张脸,他还是忍不下心,“朕累了,你先退下!”
正文 谁许你穿红衣?
娇玉奴不明所以,他将她从民间带回,不宠幸她也罢,却叫她离他远一些?
但若说他不宠她,却频频赏赐,地方进贡,每回也是她第一个先选挑钟意的。这样的宠,红了多少后宫嫔妃的眼。
思忖着,怎么也不甘心就此放弃,“皇上,人家人家想要皇上的宠爱!”她身体向前倾,大着胆捉了他的手从自已的衣襟口探入,那样的软糯饱满,这世间有哪个男人不爱?
邵修城眸色变得更暗,看着珠光下的她,眸中蕴藏着深不见底暗流的猩红目光,让她陡然一颤,一股深重的寒意莫名地顺着背脊蔓延开来。她低下首,不敢与他目光接触,不知为何,她突然心生不安!
她正当懊恼自已方才这番大胆的举动是否冲撞了圣驾时,耳畔却传来他低沉的询问之音,“你真的想要侍寝?”
“是!”眉心处跳了一下,她仰起嫣红的小脸,喜出望外地保证,“皇上,玉儿一定会侍候好皇上的!”
“好,朕就赐给你一个恩典!”邵修城挑起她的下巴,他的话字字句句吐得极慢,眸中意味难明,“在上朕的【文】龙床前,你还需【人】要沐浴,朕向来【书】沾不得半分的【屋】污秽,所以,这沐浴需有专人侍候你净身。这期间你要是抵不住,心生后悔,朕不究你欺君,你依然可以在这宫里过你的清静日子。若你不后悔,那事后,朕赐你为玉美人!”
娇玉奴惊喜万分,慌忙跪下谢主隆恩。
邵修城笑得如一抹鸿毛轻飘飘掠过湖面,淡淡地唤了一声:“李田文!”
“奴才在!”李田文忙应了声,从殿后的偏门进来。
“安排她侍寝!”
李田文眉宇间闪过一丝担忧,看了清瘦了很多的皇帝,迟疑地问:“那香是否续上?”
邵修城扫了一眼案头上的香,“照例!”
玉娇奴被宫人带到一间宽敞的房间,里面已经站着两排嬷嬷,她心中暗喜:做皇帝的女人真好,连沐浴都有几十个人侍候着。
但接下来的方式,却是玉娇奴未料到,虽然过程极其漫长且难受,但一想到从此后可以明正言顺地伴在君王侧,她一应俱全地全忍了下来。
这种方式的沐浴,直直折腾了她一夜一天。
其中,她服两次的药,排净体内的秽物。身体被清洗了三次,所有的体毛除头发外,被剔除干净。最令她感到恐怖的是,她的后庭被嬷嬷们用异物塞进,逼她跪趴在贵妃椅中,后臂高高跷起,三个时辰后方取出,再用药水灌洗,那长长附着绒毛的棒子一次次伸进她的后庭洗洗着,那种难堪和恐惧几乎让她崩溃。
但已到了这一步,她想退都觉得前番的苦白受了。何况,她已经饿得虚脱,因为除昨夜开始,除了清水外,她不被允许吃下任何一点东西。
她被带进承乾宫交太殿时,看到邵修城一席玉白色的襟衫半靠在沉香案前,他托着腮半阖着眼似乎在轻轻感受着那香炉中枭枭升起的轻烟。
娇玉奴心中所有的委屈和压抑顿时无影无踪,为了这样神仙一般的帝王,什么也值得!
“玉儿叩见皇上!”
邵修城微微抬眸一看,蓦然脸色一变,眉宇间显出一股凌厉,蹭地站起,历声喝,“谁许你穿红衣?”
娇玉奴被皇帝瞬间暴发出来的杀气噤得瘫软在地,眼里水雾弥漫,竟然一幅要哭出来的样子,结结巴巴地开口,“玉儿想讨个吉利,便穿了红裳,皇上要是不喜玉儿马上就去换了”今夜于她如新婚,况且,那些个男宠个个红裳撩人,从不见他有任何的怒色。怎生到了她这里,就发这般的脾性,“皇”
手一扬带着凌历的掌风,案台上的香笼,茶盏,玉案碎落了一地,“李田文,马上去查,谁动用了库房里的云锦?”
李田文大吃一惊,他老眼昏花,并未细瞧出娇玉奴身上穿的竟然是名贵的云锦,一年才出两匹,以前宁公子在时,皇上全赏给了他。
如今,每年上贡的云锦全部封存在内务府,也不知是谁竟有这能耐从库房里提出。
“皇,皇上”疼痛从下颌处传来,玉娇奴被迫扬起头,长长的睫羽下一汪泓水,“玉儿不知道错在哪,沐浴后,玉儿看到那里挂了很多的漂亮衣裳,玉儿就挑了红色。”
邵修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眉梢眼角不复高洁淡雅,因盛怒双颊染了丝血气,却生出异样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