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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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妾-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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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夫子刚还看安季晴动作轻车熟路的样子,然断出的症,却是大为吃惊,任谁看,这两小孩都不是轻微的发烧,还说是水土不服,他突然觉得,安季晴果真是,大病用猜的,这分明是草菅人命,正想走过去,实安季晴拉下了。

“大叔,帮我个忙。”

“什么?”刘夫子语气里,充着不满。

“去找许捕快,说他要找的人贩子,就在念风堂,迅来,还有,切勿打草惊蛇,我先在这里拖着点。”

刘夫子睁大眼睛,看安季晴认真起来,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迹象,再看看那两个小孩子,说不上信或是不信,总之两个汉子表现出来的,就是那种相当紧张孩子的样子,或者,宁可信其有吧,毕竟,滇城人能传安季晴医术了得,自然有滇城人的理由,“你就那么相信我?”

“你是好人,为何不信?快去吧。”

刘夫子出去后,安季晴舒了口气,坐下,故做开药方的样子,又过来帮小孩子把脉,一来二往的,稳住两汉子,同时,也为许丰的到来,争取了些时间。

许丰可以说,是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的,他身穿便衣,明锐的双目在念风堂内扫视,小颜刚想上前招呼,安季晴用眼神示意不用了,然后自己走上去,高声说,“公子,看病呢?”

许丰一把拉住安季晴的手腕,小声而双急促的说,“是你让夫子找我的?”看得出,最近为了人贩子的案,已经让他变得急燥了。

安季晴小声说,“就你一个人来?你知道人家有多少人吗?”

“这个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后面的人了,我只要找到他们的窝。”

“你先坐到一边,那边两个就是了,别轻举妄动。”安季晴用目光示意那两个坐着的汉子,然后提高声音说,“公子,你先坐着,我把那两个小孩子的药抓好,再给你看。”

安季晴随意提了两包药过去,“两位,久等了,你们让孩子喝了这副药,就没事了,还有,念风堂的门,随时为你们倘开,没钱不打紧,最重要的是大家无病无痛。”

两个汉子是千恩万谢才离开念风堂的,他们的态度诚恳,许丰也不知为什么,就相信安季晴的话,悄悄的跟了出去,可能,是他敏锐的感觉,虽然察觉不到什么不妥,却又觉得,有点地方不对头。

☆、131。 来者,不是看病

许丰偷偷跟在两个汉子后面,一路留下记号,他们走出闹市,东张西望了好一会,才谨慎的左转右拐,兜了大半个圈后,进入了一山洞,坐在山洞外的,还有个和他们打扮不差上下的汉子,见他问回来,一个粗胡须的大汉僻头就问,“怎么样,那女大夫没收你们的钱吧?”

“大哥,尽管放心好了,我兄弟俩演戏那么好,那大夫说,只要服了这贴药,就好了,一文钱也没收。”

“你们做得好,这孩子,太娇生惯养了,动不动就生病,今天晚上,就得出货了,免得还要花钱给他们看病,老子是认钱的,还以为老子是开慈善的。”

粗胡子说完,仰天狂笑,其他人也跟着笑。

许丰站出来,“等你们去做慈善,天下怕都得颤一颤了!”

“你,你,你是谁?你们怎么带了个人回来。”粗胡子拍打一下刚回来的那一个汉子的头。

“向你讨债来的。”

“哈哈哈,就凭你?”几个贩子站起来,操来刀刀棍棍的。

“当然不止。”许丰举起手,拍几下,官兵像一窝蜂一样,四处窜出,把山洞围得滴水不穿,人贩子看傻了眼,弃刀投降。

山洞内,有十来个小孩子,都只是两三岁,刚会走路的娃,他们的口被绑得严严实实,目光滞呆,当官兵解开孩子们口上在布时,哇的哭声,响彻整座山。

许丰率着大队人马,押着五个人贩子,还有十几个小孩,一路往衙门走,情景相当壮观,赞叹声一片接一片压过来,只要人贩子被捉,从此滇城又多了一份安宁。

安季晴站在门口,隔着人群,看着意气风发的许丰,纱缦下的脸,隐着淡淡的笑,知足而又淡静。

小颜推着安季晴的手,小声的说着,“夫人,你看,少爷和风离少爷都来了。”

安季晴收回目光,侧目,正好触碰上段风涯欣然的目光,坦荡,明白,朝他们点点头,折身入屋,“小颜,去泡壶热茶来,这么冷的天气,喝普洱最好了,暖腹。”

小颜会意的抿嘴,“小颜这就去。”

段风涯和段风离进来时,段风涯已然把当自家屋子一样,干脆利索的坐下了,段风离则还是有点拘礼,安季晴坐下,他才落座,目光扫过屋内的陈设,简单而又方便病人,着实是一个行医的地方。

只是,一个女子,翻山涉水的,跑来滇城来行医,的确说不过去,如果说要行医,天下皆可,滇城乃京师之地,人龙混杂,再高明的大夫也有,同样,清心少欲的大夫也有,最重要的是,如果没有段风涯在,可能,像安季晴这般,高调行事,早就滋生事端了,总的来说,安季晴来滇城行医,很多地方说不过去。

安季晴故意调侃,“段公子,看你盯得那么紧这里,是不是想把这宅子拿回去?”

段风离才觉失态,他的第一时间,是觉得,唐依这种窥探人心的心术,还有带着玩笑的语气,似乎很熟悉,一时之间,又想不起年所以来,陪笑说,“哪里,这是风涯送给你的,就是你的了,我怎么敢要回来,就算想,也没那个权利了。”

小颜端上热热的茶上来,倒了三杯,“少爷,风离少爷,请喝茶。”

段风涯端起茶杯,放到鼻子嗅了嗅,神色轻愉,“清新的普洱,小颜,你这丫头体贴得真没得说了,出来了,还记得我最爱的,就是普洱了。”

“少爷,你误会了,是唐依姐吩咐奴婢冲普洱的。”

“哦?”

“多嘴,还不去看火,等下药要糊了。”安季晴挤着小颜的衣角,她那点心思,安季晴怎么不懂,锦衣玉食,对她来说,真的不重要,既然段风涯对她无爱,一旦身份披露,她就做回她的段五夫人,再过无爱婚姻,她不想,安季晴真心不想。

“风涯,有必要那么看我吗,从医学上来说,普洱夏天解暑,冬天暖腹,我也没想到你会喜欢。”安季晴啖了口茶,淡淡的说,语气平淡得,让任何人听,都江堰市不会觉得,这是一席空话,往往,最擅长窥探别人的人,总是那个,最会掩藏事情的那个人,段风涯信安季晴这番说法了。

段风离打断他们,“唐依姑娘,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那两个男的,就是人贩子。”

“很简单,”安季晴手拔弄着茶杯,双目笑意浅浅,自信满满,“一开始,我并不知道的,从两个小孩子的病来看,都是因为吹了风,受了风寒,而同时,那两个男的,还满口酒气,说是刚进城,身无多余的钱,一点都不可能。”

“可是,就算他们说谎,想在你这里骗药,也不足为奇。”

“最重要的是,那两个小孩都是哑的,而且都是新伤,都是硬物所伤,我就猜想到了,人贩子可能是怕他们哭闹,又想不花钱看病,然后,就哉在我这里了。”

“有妙,妙,真妙。”段风离一时兴起,拍案称赞,而旁边的段风涯则一脸温和的喝着茶,让他这等热情顿时变得极其尴尬,他只好收住笑脸,一脸无辜的看着段风涯,“风涯,我怎么觉得,我和你好像换错表情了,抽换作以前,应该是你对唐依姑娘这些聪颖,拍手称好的,反倒是现在,一副高高挂起的样子了。”

“风离,你别就那么一点出息好不好,唐依的睿智,我早就见识过了,是你不信我而已。”

安季晴噗嗤的笑了,段风离摸着后脑勺,“好吧,我信了,还不行,唐依姑娘,不论算是为了滇城的百姓,还是为了许丰,你今天都是帮了个很大的忙,这样吧,今晚到我们家一起吃饭,叫上风仪一家。”

“你对这个小妹,还真疼爱了,连谢谢都帮她了,那,好吧,盛情难却。”想到那天的上官清婉,安季晴又补充一句,“我不知道,会不会成了不速之客。”

大家是明白人,段风涯坦言,“怎么会,我段家的大门,永远是欢迎你的。”

好一句永远,永远,有多远,欢迎,不是客套么?安季晴凝神,倏地,眉心纠紧,口里喃喃,“今天都怪了,来念风堂,却不是看病人,特别多。”

段风涯明显感觉到,安季晴的情绪,一下子变了,目光甚至有点隐痛,他转过头,只见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男子,月白长衫,气宇轩昂,他站在念风堂门外,赤目看着他们,又或者说,是看着安季晴,有着一种说不清的霸气,怕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唐依,他是?”

“你们先回去,我晚上准时到的。”

“不要帮忙么?”段风涯和段风离同时说出口。

安季晴看着门口那已久久不见的箫君,心里波涛暗涌,却对段家两兄弟置之一笑,“别把人家想得那么坏,再说,我像那么没用的人么,回去吧。”

☆、132。 故人,竟是意外

一直以来,安季晴就有想去看看箫沐,看看安夫人和霓裳的冲动,在小颜那里得知,她坠崖那天,端阳王和段风涯他们,在半山崖,找到了一些和;血淋淋的肢体,就当是安季晴的,拿回去,当遗体一样的埋葬供奉着。

当然,安夫人听到安季晴身亡时,几次晕厥,也几欲寻短见,是箫君和霓裳寸步不离的守着她,日守,夜守,直到安夫人的精神状态慢慢恢复,她也已经把箫君当了自己的儿子般看待,当然,这期间,段家有所表示,都被安夫人直拒或婉拒了,甚至,安夫人这三年来,未曾同意见段风涯一面。

两人人相见,总得有缘分,不是良缘,便是孽缘,用安夫人的原话说,安家与段家的那一段陈年的偶遇,本以为,是良缘,谁曾相到,竟是孽缘,竟会是害得安家,家散人亡,她已经不想与段家有任何纠缠了,哪怕上门讨个说法,她都不情愿了。

箫君与安夫人,既然已经过上平静的生活,安季晴着实,没有勇气去打拢这份平静,然,箫君找上门来,她就得直面迎上。

小颜招呼着箫君过来,安季晴笑眯眯的,“公子,找人还是看病?”

“来这里,当然是找人,然后看病了。”

“我不太懂公子的意思。”

“找的,是唐依姑娘,看的,当然是自己的病。”箫君细细的打量着安季晴,说起笑话来,一点笑意都没有,相反,脸上带着的,是严峻的表情,还有尖锐的目光,“唐依姑娘,现在滇城人云众众,大家把你说好像只应天上人,人间无的样子,那你有没有看出,我有什么病了?”

“公子无病,身体健硕,这病,又从何说起?”

“还没看,就知道我没病了,也太草率了吧,至少,得把把脉什么的!”

“看病是望闻问切,就望就已经看出公子没病了,如果公子不放心,过来坐,我帮你把把脉。”安季晴温婉的应着,说句实话,她猜不透,箫君此来,为的是什么,不过,下一刻,她似乎明白了,这一明白,就如一盘冷水,从头浇到脚,整个人,都凉叟叟的。

箫君挽起衣袖,露出赤手腕,在他手腕上,有个丑陋分明的牙印,深深浅浅的几个痕迹,让安季晴呆了好一会,试探性的说,“哟,公子家的媳妇好难侍候哦,看这牙齿印,咬得可真狠了,留着的时间也够长了吧。”

箫君晃着手腕,看着着那个牙齿印,目光久久未移开,凝神而专注,自言自语的道,“我也希望她晚媳妇,如果当时,我没有松手,她就不会掉下去了,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痛,都没能忍下来,才会留下,为辈子的遗憾,三年了,没想到,一咬,就留痕三年了。”

安季晴强忍住内心的慌乱,一时之间,竟找不到词藻来敷衍箫君,只有箫沐,段风涯,唐依,还有自己,才知道,三年前,是安季晴狠狠的咬下箫沐的手,身体得以自由,然后纵身一跃的,这么说,箫君就是箫沐了。

天啊,安季晴张着口,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心里百感交集,早该想到的了,箫君,从洛城一直到滇城,一直不务正业,一直随时随地便可知道她行踪的人,自己早就该猜到,箫君不简单,这个和自己说,日思夜想的人,竟是箫沐,竟是昔日的安季晴,爱到非他不嫁的箫沐,安季晴突然觉得,一切语言都已晃显得苍白,如果她的脸色一样,吓得苍白无血。

箫沐在安季晴滞呆的目中里,一点情绪都读不懂,“姑娘如此滞呆,是不是我有什么大病了,有话直说无仿。”

安季晴怔的收回目光,“公子身体没病,病由心生,有时候,有些事情,太执着,反倒不是好事,有些东西,随先人去了,就该让它去得干干净净,实在不应再让它把自己的生活,扰得一团乱。”

安季晴意指,是对自己的感谢情,还有,《布图》。

箫沐愕然,倒是脸上挂了笑容,阴远的笑,“只听说唐姑娘会医术,可没听说过,还会心术,那实话说了,我今天来,就是好奇,打着不问苍生,不问朝廷,只问百姓的姑娘,是何方神圣,既然姑娘不以真面目示人,总有一天,我会看到的,记住了,我叫箫君,我们还会再见的,一定会再见的。”

“好走,不送!”

箫沐离开后,安季晴趴在方桌上,思绪久久未平伏,意个和震惊之余,她不知道,该用一种怎样的心态,去面对箫沐,往日,箫沐到底,是用着一种怎么样的心态,对着自己的呢?

“夫人,怎么了,不舒肤吗?”小颜走过来,在安季晴前面蹲下,关切的问。

安季晴摇摇摇头,“我不是什么天上之人,不过就是想重新活着,可是啊,大家都对我这块纱缦,有着极大的兴趣,若不是故来人,让你见,又何妨呢?”

小颜嘟嚷,口里嚅嗫的语。

“小颜,你有话直说吧,不用吞吞吐吐的。”

“夫人,小颜觉得,你这样隐瞒少爷,太残忍了,你不知道,少爷一直在想着你他……”

“小颜,我要去段家吃晚饭,晚上,你自己吃了。”安季晴拍着小颜的肩,懒散的说着,站起来往外走,她没有让小颜知道,段风涯说了,后悔娶了安季晴,有些话,说与不说,结果都一样,不如让小颜心里,还温存一丝美好。

滇城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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