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没有任何的改变,不寂,要打破这个僵局或许需要非常之法!”
“可……”
“你放心,我不会真的嫁给李恪的。”慕长音知道他想说什么,“等一切都解决了之后,我就可以安心离开了。”
宗不寂盯着她,“你答应跟我走?!”
“我不会一辈子呆在忠王府。”慕长音没有正面回答,淡淡的笑意萦绕嘴角,“上天让我重回一世,我不会辜负。”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长音……”宗不寂抿了抿唇,“我不想让你嫁给别人!假的也不想!”
慕长音看着他,缓缓叹息一声,“这事还远着了,先不说了。”
“长音!”
“不说了。”慕长音笑着道。
宗不寂无法抗拒她的笑容,“好,不过你要答应我往后不管做什么你都必须先告诉我!”
“那得要你在才行。”慕长音笑道。
宗不寂面色顿时不自然,不过很快便掩饰了过去,随后正色保证,“你放心,我会的!”
“不寂。”慕长音也正色道,“不要让自己出事!”
宗不寂心中动容,聪明如她怕是已经猜到了什么,不过她却一字不问,“长音。”他握住了她的手,“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慕长音微笑:“好。”
……
随着明霞公主和安王的婚期渐渐来临,驿馆之内的喜庆气氛也越发浓,便是整个楚都也被这股喜庆气氛感染。
而在婚期到来的前几日,齐王世子日日入宫和楚帝商议两国结盟一事,而这个消息传出,楚国朝野沸腾,而就在此时,边境又传来捷报,忠王带领大军击退了奉国如狼似虎的入侵,正着手趁胜追击收复被奉国侵占的城池。
消息传来,楚都欢欣鼓舞。
驿馆
程雅站在通往风载秦住处的必经之路上,终于见到了那个已经好些日子没有见到的男人,“风大哥。”
“风雪如此大,你在这里做什么?”风载秦语气冷淡。
程雅笑了笑,“我想见你。”
“你可以直接来……”
“我害怕会有人告诉我说你无暇见我。”程雅不待他说完就道,“所以,我只能这样等你,这样,就算你不想见我我也至少可以亲口听你说。”
风载秦蹙眉:“阿雅……”
“那日听到了三皇子府所发生的事情之后,我便一直等着你来兴师问罪,可是,我等啊等,始终等不到,甚至你连派一人来训斥我警告我都没有。”程雅仍是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风大哥,我在你心里原来连兴师问罪都已经没有资格了。”
风载秦眉头皱的更紧,“阿雅,莫要无理取闹了!”
“无理取闹?”程雅笑了,却是极为的凄然,曾几何时,他也是这般的训斥那人,当时她在一旁,满心的暗喜,而如今……
是她的诅咒,是她的报应吗?!
“不要再去找平安郡主的麻烦!”风载秦继续道,却不是责备,而是平淡的告知,“她不是长音,你无需再在她身上浪费心思!”
程雅听的心痛难当,她宁愿他愤怒警告,宁愿他冷漠责备,也不愿意他如此平淡,“那风大哥为何仍是对她如此的关注?那所谓的奉国细作,是风大哥暗中做的手脚吧?若她真的不是慕长音,那风大哥何必如此费心思保全她?平安郡主是忠王的掌上明珠,若是她出事了,忠王必定不能安心在前线,而若是楚帝处置了她,还可以挑拨他们……”
“阿雅,你可知道父亲为何喜欢你?”风载秦打断了她的话,声音微沉,“不是因为你的出身也不是因为你温婉贤淑,而是因为你懂分寸,不该过问的事情你从来不会过问。”
“那你呢?”程雅沙哑了声音,“你选择我是因为什么?”
风载秦蹙眉沉默。
程雅终于无法忍住眼眶内的泪水,“风大哥,你可有喜欢过我?不说爱,仅仅是喜欢,你可喜欢过我?哪怕一点点一瞬间?”
风载秦神色忽然恍惚。
程雅继续笑着,落下的泪水让这笑容凄美苍凉,“这话很熟悉是吧?当年她也这样问过你,只是没想到五年之后,竟然由我来重复这些话!风大哥……之前我一直不希望她真的活过来,可是这一刻,我却希望她真的活过来,因为只有这样我才可以和她争上一争,因为我不管如何争都争不过一个死人!风大哥,她可以为你死,我也可以!”
她的情绪几乎崩溃,而他,却仍是平静无波。
她甚至连勾起他的情绪都做不到了,若是她的话中没有提及那个女人,甚至勾不起他的意思情绪波动!
“雪大,回去吧。”风载秦淡淡地说了这话,随后,起步越过了她,离去。
程雅跌坐在了铺满了雪花的地上,无法抑制地失声痛哭。
这就是你的诅咒吗?
慕长音,这就是你的诅咒吗?
让他用当年对待你的态度来对待我!让我将你曾经承受的一切伤痛如数尝一遍!慕长音,这就是你的报复吧?!
风雪之中,没有人回答她的话。
……
四日之后,明霞公主和安王的大婚吉日到来,当日婚典由太子主持,楚帝亲临主婚,这场带着两国利益的联姻顺利完成。
而就在众人为此而欢喜不已之时,变故陡生。
是夜,宾客散尽,安王回新房洞房花烛。
可就在安王与明霞公主共饮合卺酒后,双双中毒,明霞公主当场毙命,安王危在旦夕……
☆、059 争执
夜里的皇觉寺寒意更浓,入夜之后,天又飘起了细细的雪花,寺中的禅院大多都已经熄了烛火了,留宿的香客都已经安歇。
“张护卫,这么晚了你还过来有事吗?”颂夏叫住了脚步匆忙走进禅院的男子,神色和语气都极为的不好。
宗不寂看着她,心里顿觉无力,自从那夜他一时不慎被她撞见了他从长音的屋子出来便被她一直死死盯着,甚至连晚上也坚持要在屋外守夜,若是她不安好心他还可以做些什么对付她,可偏偏她是一番好心,而自此之后,夜里跳窗的事情被彻底禁止了!
“颂夏姑娘,小人有急事禀报郡主。”
颂夏显然不信,“有什么急事就告诉我就成,我自会去禀报郡主!”
宗不寂看了一眼烛火明显黯淡了许多的静室,“郡主休息了?”
“已经睡下了!”颂夏道,语气越发的不善,这个张虎回来之时她还高兴,虽然他出身不高来历也不明,但是若是能够转移郡主对安王的关注也不错,可他竟然——竟然夜半进郡主的房间!
那夜她夜半梦魇醒来,出屋子透透气,没想到竟然看见他从郡主屋里出来,而且还是爬窗!
当时她以为他对郡主做了什么,幸好她冲进屋内,郡主衣裳整齐,并无受辱的迹象,否则她便是百死也无法弥补这份过错!
可即便张虎没有生出歹心,她还担心郡主因为安王的事情而自暴自弃作践自己,好在一切都还没发生!
“张护卫,我知道郡主最近心情不好,可是这也只是一时的,郡主早有一日会想通的!而且郡主待你也不薄,若是你还有一丝的感恩就该万事以郡主为先!”
“颂夏姑娘……”
“你毕竟是男子,白日里随侍在郡主身边护卫也便算了,晚上断断没有理由再和郡主接触!”颂夏严肃道,“郡主还未出嫁,此处又是佛门圣地,若是郡主夜会男子,即便你是郡主身边的护卫,即便你们什么也没做,可若是传出去了,郡主的清誉会荡然无存,如今王侧妃被王爷放出来,陛下又……若是王爷听信小人之言,郡主往后在忠王府就再无立足之地!张护卫,郡主对你也算是有知遇之恩,你难道要毁了郡主?!”
宗不寂哭笑不得,“颂夏姑娘,你想多了!”
“就算我想多了,但是也希望张护卫能记住我的这些话!”颂夏继续道。
宗不寂吸了一口气,“今晚郡主派我下去去给安王送贺礼。”
颂夏一愣,“那又……”
“安王府出事了。”宗不寂打断了她的话,他也不想来,因为他压根儿不想将这件事告诉长音,虽然她说对安王没有那种心思,虽然他也相信,但他仍是不喜欢她这份关注,可这事是无法瞒一辈子的,若是安王真的死了,而她又从别人口中知道这事对他有什么误解,还不如现在他告诉她!“安王和明霞公主在洞房花烛中双双中毒,明霞公主已经死了,安王危在旦夕!”
颂夏面色一白,“什么?!”
“现在我可以见郡主了吧?”宗不寂问道。
颂夏心顿时乱了,“这……我……安王……安王真的……出事了?很……很严重?”
“你还是快去禀报吧。”宗不寂道。
颂夏忙点头,转身开门进去,虽然惊慌但是也没忘关好门防止外人窥视,而此时,慕长音已经醒来了,正坐在床上看着她。
“郡主……”
慕长音盯着她,“让张虎进来!”
“奴婢先伺候郡主更衣……”
“让他进来!”慕长音喝道,神色冷厉。
颂夏一惊,踌躇了会儿方才转身去看门。
宗不寂如何听不到慕长音的话,心里顿时又堵的厉害,抬脚进去之后见了她的神色,双手顿时握紧。
“到底怎么回事?”慕长音盯着他道。
宗不寂看着她,“具体的还不清楚,只是知道安王入了洞房,和明霞公主饮了合卺酒之后便双双中毒,明霞公主已经毙命,如今安王危在旦夕。”
慕长音面容平静的没有一丝情绪,“颂夏,出去!”
“郡主……”
“出去!”
颂夏看了看两人,只要先推出去。
宗不寂眼底闪过了一丝受伤,双手紧握:“长音,你不会是怀疑我吧?”
“我只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慕长音没有回答。
宗不寂情绪也有了波动,“我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是我和这件事没有关系!你若是不信……”
“你为何去安王府?”慕长音打断了他的话。
“我想亲眼看着他娶明霞公主,看着他成为别人的丈夫,这样他就不可能来跟我争你!”宗不寂面容渐渐扭曲,“就像当年我希望亲眼看到风载秦娶程雅!”
慕长音知道自己态度过火了,“不寂……”
“你说你对安王没有那种心思我信,可是长音,我没想到你会为了他而怀疑我!”宗不寂心头泛起了隐痛,他知道她对安王有愧,因为她侵占了平安郡主的一切,可是,这份愧疚竟比得上他们之间的情分?“我本不想告诉你这件事,可是我担心你误会我有意隐瞒,可现在我宁愿你误会我也不希望看到你怀疑我!慕长音,这些日子我以为我在你心里还是有位子的,可是没想到我竟然连安王也及不上!”说罢,便转身离开。
“不寂!”慕长音唤他,可是却第一次没有叫住他。
宗不寂负气离去。
颂夏忙进来,“郡主……”
“出去!”慕长音迁怒于他人。
颂夏唯有再退出去。
慕长音咬着牙平复心里波动的情绪,她知道不该怀疑宗不寂,可是如今出了这事,别说和亲了,恐怕会成仇,而这样的结果对谁有好处?先前奉国细作蹦跶的厉害,如今……她不知道他和奉国的那位将军究竟有什么关系,可她担心他会因为这份关系而卷进这些是非中来!
他们都是江湖中人,论心机和手段远远不及那些玩弄权势之人!若卷进来未必就能安然脱身!
她是怀疑他,可是,更担心他!
☆、060 根本就是一个局!
即便已经是深夜,安王府仍是嘈杂的厉害,太子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便赶到了安王府,可是却无法接触到安王,甚至连去新房查看也没有被允许。
安王府的人自然拦不住他,可是,临国的人先一步到了,将太子给堵在了大厅,说什么也不让太子的人进去查看。
“齐王世子,你这是什么意思!?”看着一脸阴郁之色终于肯出来见他的风载秦,李翊的脸庞满是怒火,“这里是楚国,这里是安王府,齐王世子是将安王府当作了自己的地方吗?!”
风载秦冷笑:“本世子自然知道这里是楚都,是安王府,本世子也无反客为主的意思,但是据本世子所致婚礼的一切都是楚太子安排的,为了避嫌,楚太子最好不要插手此事!”
“你这是什么意思!?”李翊面色更是铁青,一股不好的预感在他的心头泛起,洞房花烛,竟有人在合卺酒中下毒,这根本不是外人能够做到的,难道……他盯着眼前的尊贵男子,眸色一点一点地暗沉下来,难道是他给他设的局?可这对他有什么好处?临楚两国联姻不成反成仇,这对风载秦有什么好处?还是他根本无意和亲,只是想借机挑起楚国的内斗?!
“本世子什么意思也不是,本世子只想查清楚究竟谁在本世子的眼皮子底下谋害临国的公主!”风载秦沉怒道,一副不找出凶手绝不罢休的阵势。
李翊咬着牙:“一定是奉国细作!先前奉国细作为了破坏楚临两国联姻就暗杀过二皇弟,如今……”
“奉国细作?”风载秦冷笑,“堂堂楚国连一个细作也防不住,竟然让他闯入楚帝亲临主婚的安王府,甚至还在合卺酒中下毒?楚太子,是你们楚国太没用还是你将本世子当成傻子?!是不是本世子死在你们楚国也同样推到奉国细作身上?!”
李翊面色一狞,“齐王世子——”咬了咬牙,尽力冷静,“本太子明白齐王世子心中震怒,也知道此事我们楚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齐王世子,明霞公主死了,楚临两国联姻不成这对我们楚国也没有好处!若是齐王世子真的想查出凶手,请你让开我本太子进去查看!”
“好处?”风载秦嘴角微勾,讥笑道:“从一开始你们楚国在联姻一事上便多番变故,本世子看你们楚国根本就无意娶我临国的公主!如今公主中毒而亡,楚帝竟然派全权负责婚礼筹备的人来查此事,究竟是真的想查出凶手还是想让这件事彻底成为了无头公案?!”
“你——”虽然他没有直接说明就是他李翊下的毒,但是话中的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了,“风载秦,你莫要欺人太甚!在临国,齐王世子是天一般的存在,但是这是楚国,本太子是楚国的太子,即使是你也没有权力如此污蔑本太子!”
“是不是污蔑让楚帝派另一个人来查就知道了!”风载秦寸步不让,“太子殿下若是真的清白,那不妨进宫去求你父皇派另一个人来查,若是楚国给不出一个查这案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