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只会讽刺别人,只会原地休息,少年的她,究竟知不知道,战场之上,战机难寻,危机更是难过,如若他们不能前往救援,那么,势必这一战,右路军就会惨败无比……
“杨副将……”听了杨尚海的话,吕梁的脸色,蓦地变了。他当然知道,审时度势,他们并不适宜和洛暖心冲突。可是,身为元帅,却如此轻看部下,却也不是为帅之道。孰不知强将手下无弱兵,她这样,可是连自己都说了进去了呢……
“哦……没有胆量么?”洛暖心蓦地冷笑起来:“在杨副将看来,怎样才算是有胆量呢……”
洛暖心的脸色,极其阴冷,神色,也极是冷酷,隐隐地有一种爆怒,就要从她的眸子里喷发出来。
嗬,她还正愁没有一个拿来祭旗的呢,你小子,倒是自己找来了?那么,就别怪她手狠心辣……
不得不说,自从进入这个陌生的异世以来,血腥频频,灾难重得,再经过宁轩一事,她的性格,已略有变化,以前的嘻戏从容,也在最近的血腥磨难之中,变得刚正不绕,宁折不弯……
此时,她新任主帅,初经战役,自然想要一摄军威,可笑的是,她正找不到机会下手,别人,却将机会,双手奉上了。
看到新任的元帅动怒,杨尚海显然将她看成了色厉内茬的心虚表现,此时,听到她询问,便冷笑道:“举步不前,是为胆小,见死不救,是为不义,如此胆小而又不义的人,充其量,只能算做是小人一个……”
他侧目,冷冷地注视着洛暖心,隐隐的责问,还有不屑。
哼,你不敢,大可以直言不讳,却为何,拿了阵前数万将士的生命,来做一个无谓的赌注?又或者说,你是刻意而为之?新帅上任,急功近利,所以,是是存了蚌鹤相争,渔翁得利的心的。
若你真是人同此心,那么,跟随这样的元帅,还真是生命中的污点,将帅中的耻辱……
洛暖心怒极,却不怒反笑。她冷冷地望着摩拳擦掌,想要临阵抗命的男子,冰寒至极地说道:“本帅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置喙了……”
军中将帅,服从第一。可是,此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她的极限,却是真正地挑起了她的怒火。
V220
她回过头来,望着吕梁,冷冷地说道:“在平时,本帅或者会容忍并不过份的狂妄,但是,在战场,本帅却绝对不会纵容不合时宜的嚣张……”
她伸指点出,直指张迁两人:“若本帅能及时救援,而且轻易破敌的话,你们二人,愿做何往……”
一听洛暖心的话,两人的鼻子就要气歪了,这不是分明的排除异己嘛?这阵还没有上呢,刻意不救的人是她,可是,她却说什么,“你二人,愿做何往……”
这下,连吕梁的脸色都变了。
看来,这个元帅,新官上任三把火,终于都要烧到他们的头上了,而今天,是找了个借口,正式要拿他们开刀了啊……
可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在战场上,元帅就是天,军令就是天。可笑这二人,不但不自知,还在蓄意顶撞,看来今天,是不能善了了……
一眼瞥见身后的阮玉和轩辕烈,正在静立旁观,不置一词,吕梁的心中,不由地一寒,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了……
他待要再劝解二人,可是,已经晚了。只见这二人豪气冲天地说道:
“若元帅能及时救援,并说到令我二人心服的话,我二人愿意一生帮元帅押运粮草,绝无怨言……”
吕梁举起的手,倏地垂了下去,霎时间,心如土灰。你说这二人,真是何其的傻?竟然如此在阵前和元帅顶撞,如此的自毁前程……
“好,好,好……”洛暖心一边说了三个“好”字。这才缓缓开口:“那么,你们二位听好了……”
“第一,我军已连续行军一月有余,人困马乏,人地生疏,若此时再急行军一夜,对方以逸待劳,那么,依二位之见,我十万将士,是上前线救援呢?还是上前线送死……”
不错,一月行军,早已人困马乏,更有甚者,北方将士,不谙塞外风土,有不少人,已经因为炎热而中暑。若此时再急行军,自然可以赶得上急救,可是,若对方以逸待劳,他们充其量,也只能壮其声威而已……
二人都是将帅之才,乍一听到洛暖心此话,心中一凛,神色一凝,却失口反驳道:“可是,难道这就成为不救的理由么……”
是啊,救兵如救火,明知不可为而为,方为真汉子。可是,有借口,就可以畏缩不前了么……
“本帅说过要见死不救了么……”洛暖心冲二人诡异一笑,继续说道:“这第二,前线意图未明,任元帅情报未到,敌军连扰四城,战线如此之长,依两位之见,本帅是要先救哪一座呢……”
二人一愣,想再要开口时,洛暖心却抢先止住了他们,再开口:“这第三嘛,本帅次次要应对的,是在大漠上极其彪悍的骑兵,战车未到,你要本帅如何迎敌……”
大漠边缘的落日,就是天宇的华裳,那样一层层的金黄,包裹状亮色极其闪耀的红,将天边点缀得美仑美奂。
那样的光彩,仿佛将洛暖心的整个人,完完全全地包裹。给她并不高大的身影,镀上了一层近乎神圣的闪亮色泽。
而她就站在空地之间,神色威严,眼神冷漠,整个人,就仿佛是包裹着冰层的火一般,烈烈令人不敢仰视。
然后,她就在夕阳西下的光彩里,淡淡回首,静静地凝望着初为部下的两个副将,唇角的笑,锋利而且尖锐。
所有的人,都在她这种近乎神祗的眸光里,缓缓地垂下头去,噤若寒蝉。可是私底下里,所有的人,都在交换着疑惑不解的眸光。
军队开拔,携所有营帐,可是,身为军中肱股的他们,可从来都没有听元帅说过,这军队之中,有什么战车啊……
落日光华里,有风吹过衣袂,带来炎热的边关气息,而洛暖心,就在这长风落日里,隐隐冷笑,斩钉截铁:“你们二位看好了,本帅就让你们看一下,什么才叫出奇制胜,什么才叫胸有成竹……”
她的话一说完,转身走了开去,风里传来她的声音:“你们二位,还是等着帮本帅运送粮草吧……”
她的身影,远远地去了,逆着风,迎着落日,远远看来,仿佛天神一般,凛然不可侵犯……
然后,沉默了许久的张迁忽然开口了:“她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啊……”
杨尚海摇头。
吕梁却轻轻地叹了口气,拍拍二人的肩膀:“她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不知道,可是,你们二位即将去运送粮草了,这才是不争的事实……”
他虽然不知道,洛暖心的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可是,他却知道,张迁和杨尚海这二人,再加上自己,都未必是她的对手……
所以,过了良久,他望着洛暖心的背影,忽然静静地说了句:“你们两人,输定了……”
洛暖心并没有如杨尚海和张迁想的一般,立刻去到营帐之中,休息,或者是生闷气。而是绕过营帐,径直向前走去。
她先去巡了圈的营,然后令人传过了阮玉,还有唐天。奇怪的是,唐天在此,可是,他一直亲力亲为地训练的那三千将士,却一个都不见了踪影。
令人更加奇怪的是,自从接到开拔命令,唐天本人,也是今日,才出现在众副将的视线之内……
洛暖心和唐天商量了许久,然后唐天领命而去,洛暖心这才叫过阮玉,低低地吩咐了一番什么。
再然后,她唤过轩辕烈,令他明日午时起程,不能早,也不能迟……
所有的事情交待完毕,她就进了帅帐,然后悄悄地换了便装,深夜离去了……
四国的攻击,一波连着一波,燕北城中,早已人困马乏,几乎溃不成军。
就在这时,他们接到了援军还要一天才能来到的消息。向来脾气不好的吕良伟,当场就摔了一个碗,然后开始破口大骂起来。
正在这时,有兵士来传:“大帅有请……”
V221
大帅,就是任中银,此时的他,正在城头,注视着城外的齐英名的营地,神色冷定,一言不发。
夕阳西下,染他一襟灿金。他就站在城头之上,如同石雕。
真想不到,百密一疏,还是被对方钻了个空子……
“大帅,援军明晚才到……”上得城墙,吕良伟就大叫起来,听得任中银直皱眉头:“明晚到,又如何?”
他原本就没有指望那十万大军能帮得上什么,而今早一占,迟一天,又如何呢……
“可是,依他们的脚程,不是应该今晚就到么……”吕良伟被任中银泼了冷水,心里一滞,登时话也不连贯起来。
“若今夜来,就是疲兵,对方以逸待劳,自然是求之不得……”任中银头也不回地问了句:“城中的粮草,还能维持多久?”
“一……一天不到的样子……”万万没有想到,任中银的想法,竟然和那个无道而来的大帅一般,吕良伟顿时觉得脑子都不好使了。
原来,他一直想着远兵来救,即可以解围,可是听到两个主帅的口气如同如出一辙,他竟然愣住了。
这话,可是两人事先商量好的么……
“嗯,那后方准备的粮草怎么样了……”要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可是如今被围一月有余,竟然粮草不足了么……
“中途被阻,不能前来……”一听到被阻在半路的粮草,吕良伟恨得牙齿都是痒痒的。
“你命人再去催,无论如何,本王在最迟后晚,要看到粮草……”援军,他可以不管,可是粮草,他却不能不理。若因此动摇军心,可不正中了齐英名的圈套?
“末将遵命……”吕良伟一听,应了一句,然后,离去了……
“王爷,王爷……”吕良伟才刚刚离开,有人自身后来,看到任中银,连忙弯下腰去,将手中的信件,恭敬地递了上去……
任中银毫无表情地拆开,略略地看了一遍之后,才问了一句:“人呢……”
“回王爷的话,就在营中……”那人早已退到了一旁,听到任中银问,连忙答道。
“好,带本王去见他……”原来,那个年轻的元帅,早已派人潜入城中了么……
手中的信,被一分一分地握紧,任中银抿紧了唇,转身走下城墙,然后快步向营帐之中走去……
当第二天的黎明分,太阳还没有睁开眼睛。帅帐里的齐英名,早已被一阵战鼓之声惊醒,一问左右,原来是任中银前来叫阵。
龟缩了将近一月,粮草将近,终于都有了放手一搏的决心了么……
齐英名冷笑了一声,然后传来副将,准备迎战……
任中银,这一仗,我们便可以分出胜负……
战鼓响,骏马长嘶,宽阔的天地间,血即将洒遍缰场……
兵临城下,尘烟四起。四**马列队整齐,想要在今日一战,定下乾坤。
夏日的阳光如蝉翼,将四野照得仿佛照得明晰如镜。城门紧闭,旌旗飞扬。奇怪的是,只有一队列兵,立在阵前,他们的身后,则是一个高达数丈的圆筒类的东西……
齐英名冷笑,然后挥手,所有骑兵便潮水般地向着燕北城,席卷而来。
城墙下,那列兵士看到敌军一波又一波地攻了过来,竟然做了个奇怪的动作。那就是,立时后移,然后将那个圆形的铁铜,暴露无遗。
烈焰骑兵,向来所向披靡,可是,却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如此怪异的场面。他们挥马而至,却在兵戎相见之时,蓦地失去了目标。
那个圆筒,坚硬如城墙,闪耀如皓月,众骑扯挥马而至,勒住马缰,看到一个如此奇怪的物什,攻击无从下手,踏平,无处立足,一时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才好。
忽然,列队从中间闪开,年轻的骑兵将领策马而出,目力所及之处,只见一个巨大的,圆圆的泛着湛色的大筒……
他示意身后的兵士拿出一长弓,引箭而发。只听“叮”的一声,打在铁筒上的长剑,竟然生生地反弹出来。
正在这时,圆筒碎开,露出了藏匿在其中的一千精兵,听见那些兵士一一打开铁盖,并不急着攻击,而是三三两两地合在一起,“叮叮当当”之声响个不停。再过了片刻,那些厚厚的铁片,竟然被快速地拚成一部部小般形的战车,两边安插尖刀,在阳光之下,闪着幽幽冷光。
骑兵队长蓦地反应过来,敢情,他们正在观看着的,是一场杀戮盛宴的前奏准备工作啊……
于是,他翻身上马,高举手中剑,大声喝道:“杀啊……”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那些小型的战车,只在短时间之内,就已拼凑成型,此时,正在小队长的带领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气势汹汹地向着群马冲来。
骑兵之道,在于一冲而发,势同千钧,可是,势到尽,万马立,所有的彪悍和杀意,已经消失了一半,此时,骑兵的所有优势,和步兵,共无相异。
刺马切入马腿,骏马哀叹,然后疼痛之下,再横冲直撞,又撞到了其他的马匹,而骑兵被摔下马来,根本就来不及躲闪,不是被疯狂奔逃的马践踏,就是死在了那些尖利的刺刀之下。
雪亮的光,晃花了骏马的眼睛,它们怒吼着,然后然后惊惶地向后退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些带着尖刀的小型战车,带着尖利的刺刀,横冲直撞而来。
然而,战车的速度,远远赶不上骏马的速度,那样的突袭,也不过是趁其不备而已。
所以,当剩下的一半骑兵,,奔逃出战车可以攻击的范围,来到安全地带,齐英名又派出剑弩用来阻碍他们追击时,那些战车,又在短时间内被肢解了,重新变成巨大的盾牌,虽然箭矢如雨,可是能射在人身上的,却少之又少。
V222
箭矢尽,步兵出,四国人马又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那些手持着奇怪盾牌的兵士们,竟然弃下手中的盾牌,然后从盾牌的后面,各自拿出了形态奇怪的兵器,十一人为一组,再度气势汹汹现而来。
那些人,非常奇怪,这十一人中,有一个人站在队伍的前列中央,其余十个人分成两列纵队,站在他的背后。
虽说只有十个人,他们却持有四种不同的武器。在队长身后,是两名持有标枪的盾牌兵,他们用盾牌掩护自己和后面的战友,并首先投掷标枪发动进攻。掩护盾牌兵的,是站在他们后面的狼筅兵,所谓狼筅,是一种特制的兵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