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长长了吸了一口气,双手搭在蓝暖心的肩头:“放心好了,他不会那么轻易死去,不过这满山都是迷离药,他最多也只是会**,断不会失去小命!”
蓝暖心气得脸色铁青,幽深的凤眸中,寒光寸现,匕首光芒射过,狠狠地刺向司徒宣的心脏,司徒宣一个闪影,已经完全避开:“还想杀我!”
他长眸斜飞,双指轻掸肩头。
蓝暖心怒意敛下:“我相信他!”
她相信他,一如他当时说他相信她一般。
她从小被人收养,开始磨练自己成为杀人的工具,她也发过誓绝对不会相信人,可是他不一样,他曾说过,如果他的王妃不是她,她这一辈子就不会有王妃了。
那是她的任中银啊!
任中银,求你,不要负我,不要负我!
茫茫迷雾之中,任中银拔开了一层迷雾,但闻夜文鸳在身后低声喊:“等等,我的脚扭到了!”
任中银呼了一口气,这个女人真是麻烦,要是自己的心儿,又岂会这么不济。
“有没有事?还能不能走呢?”他之前已经闻出了山中有迷情药,所以用襟袍的一角捂住了鼻子。夜文鸳蹲在石角旁,扭着受伤的腿问:“十三王爷,为什么你也会在这里?”
“我怎么知道,你不在喜轿里呆着,你跑到外面来干什么?”
夜文鸳听得糊涂,睁着一双美目望着他。她的眼睛原本就极其漂亮,此时虽涂了一层厚厚的妆,却平添了几分妖媚,依旧是倾国倾城之色。任中银无奈的瞪了她一眼,转身回去,将她横身一搂抱了起来。
怀里的女子,香气溢人,任中银冷冷地闭着眼睛,任由着她灿烂炙势的手搂着自己的腰杆。可恶,这个女人在干什么?
任中银猛然一怒,低头想将夜文鸳松手,瞥眼间心里一咯噔,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女子。灿如星子的眼睛,美得让人忘魂,此时的她脸上伤痕已经全无,白皙如玉脂,比之前漂亮了不知点把点,任中银心里弦猛然一蹦,刚才还要松的手突然加大了力度:“心儿?”
这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心儿,绝对是的。
任中银猛然吻住了蓝暖心的唇瓣,这个小笨蛋,她一出现,就彻底将她北凰十三爷的思绪弄得混乱不堪,脑子里全是她的英容笑貌,即使那张脸并非绝色倾色,即使她是人们口中的钟无艳,但他都喜欢,喜欢她的帅气她的霸道,喜欢她做事的风格,喜欢她冷酷的眼神,这一生,也只能她做自己的王妃。
任中银的眼已经蕴满了**,将他的思绪装得满满当当。
怀里的夜文鸳此时也已经被迷情药催得神不守舍,只能抱着任中银的脖子猛啃。
蓝暖心快手快脚地跳到一座山顶,能够用阵法控制整座山的,这个布阵之所绝对非常宽敞,脑子里想到了那个夜泉,不禁敛眉,完全不顾司徒宣的情况,径直奔跑到了夜泉畔。
果然,那些人摆的阵颇为复杂,时而五行阴阳阵,时而七星阵,时而八封阵,时而九转星宿阵,若非阵中行家,只怕是不能轻易破解的。
蓝暖心扭头盯着司徒宣,发现他正懒洋洋的笑着望自己,不禁皱眉,一个一个阵法破解开来。
到了最后一个乾坤阵时,蓝暖心脚下的泥土骤然一滑,身子也经不住往夜泉里倒。
身子滑下时,手腕被人用力拉住。
司徒宣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低声笑:“你这惹祸精!”说完,用力将她从水里拉出。不知是不是自己眼睛看错了,竟觉得司徒宣脸色骤然变得苍白起来,这个模样,倒跟之前的从容态度完全不一样。
山间是如此的静谧和清幽,让人的心也慢慢沉静下来。
V18
蓝暖心深吸了一口气,冷眼瞅着他苍白的脸,心里不禁有些懂了,他的伤应该还没有好全,而他刚才伸出的手竟是左手,此时只怕伤口已经裂开了。蓝暖心盯着他的患肢,敛了敛眉,举手说:“马上离开北凰,我不想再见到你!”
司徒宣笑得平静,“能不能过来一点,让我再亲你一口!”
蓝暖心抬头朝他一笑:“不怕死的,大可以亲!”
司徒宣无奈的摇了摇头:“真会败人兴趣,”说完顿了顿,眼中泛着墨绿色的光芒:“记得想我,不要忘了我!”
这个死不要脸的司徒宣!
蓝暖心连冷笑都懒得给他,身影一晃,转眼就消失不见。
回到原队伍的时候,不禁有些僵了,司徒宣和任中银各自带出的兵马竟然不知什么原因,都死了,而且看他们死亡时的样子,应该是两方人马互打起来所致。
“怎么会这样?”蓝暖心回头一看,竟看到任中银抱着夜文鸳缓缓从山的另一端起来,夜文鸳肩上的衣裳已经被撕碎,只露出了白皙如玉的香肩,而她的脖间,竟是明显的吻痕。
蓝暖心心里一咯噔,抬头盯着任中银,他的衣裳零乱的松散开来,只由一条玉色带子系在腰间,这才没有让仅剩的衣裳松了下来。
“心儿,你竟然将我抛开与别人走了!”任中银斥向司徒宣。
司徒宣冷笑一声:“我倒想问十三王爷,为何小王的准王妃会在你的怀里出现?看你们衣衫不整的模样,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任中银脸色一沉,原本绝美无比的脸上荡起了妖孽之极的笑容:“我任中银此生只会迎娶心儿一人,即使用再多的迷情药,本王也能认出来怀里的女人到底是不是心儿!”
蓝暖心抬眼盯着他,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任中银朝蓝暖心缓缓走过去,夜色渐渐地发蓝,深蓝的天幕沉得比大海还要深邃,他的眼睛,紫瞳里夹杂着无限的温柔:“心儿,你可愿意相信我?”
蓝暖心深吸了一口气,手将他的手轻握紧,“当然相信。”
司徒宣微敛了气息,眼中总算恢复了噬血修罗的模样:“北凰皇帝污蔑小王刺杀夜太后,如今竟然在途中派十三爷伏击小王,此仇,小王一定得报。来人,将面前的三个人拿下。”
【文】一声令下,山各处竟然都已经冒出了密密麻麻的人影。
【人】蓝暖心冷眉一皱,原来他从头至尾就已经在算计着。
【书】任中银轻勾了薄唇,“想拿下我们,三皇子你到是太自信了一点!”
【屋】“单对两,若是平时,我确实没有赢的把握。不过心儿,你破阵之时内力耗费太多,而且你在破阵时可觉得有异样?若猜得没错,你此时应如破洞之囊,内力在不断的消耗。”蓝暖心不由睁大了眼。司徒宣嘴唇一勾,朝着任中银灿烂一笑:“你能敌住迷情药的幻影,自然也都是用了内力的,十三爷,此时又何必逞强!”
双手一拍,两个人竟应声落地。
独月自山顶跃过,瞧着地上的蓝暖心:“主子,此女子竟然那么轻易的上当,倒也不是主子的对手。”
司徒宣冷道:“本王倒不希望她如此轻易的上当。”她当时之所以拼命的破阵法,就是为了救任中银。想不到素来任中银竟当真是她的死穴,“独月,将这四人缚于马车中,连夜奔回西楚。”
“是!”
司徒宣命人将四人送回西楚,谁知在半路上竟遇到了前来迎接的西楚太子司徒氤,司徒氤迎风而立,月光笼罩出他一身光华,他长相原本就偏柔,五官也不及司徒宣精致,如今一袭玄色披风,更显得女儿态十足。
司徒宣双腿猛然蹬了马身,策身走过:“大哥!你为何会在这里?”
“我接到消息,九弟当真死于北凰?”司徒氤双眼盯着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司徒宣迎上他的眼睛,“放心好了,我一定会让北凰付出代价。”
两个人,幽幽眸中都迸出了犀利的光芒。
司徒氤的视线微微移开,落在赵雯依的马轿上:“没有想到,还是三弟有办法,竟然能够将赵小姐迎到西楚。你们日夜奔波,我已经扎好了帐蓬,三弟,你离开西楚许久,大哥非常想念你,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司徒氤是长子,但是因为天生个性懦弱,所以一直不得西楚皇帝的疼爱,而司徒宣虽是三子,但是个性霸道,几乎袭承了西楚老皇帝的所有好的个性,所以司徒老皇帝一直想要废除司徒氤立司徒宣。
司徒氤表面上虽没有任何的起伏,但内心想的是什么,司徒宣又岂会不知。
所有人都安扎入帐蓬,司徒宣命人将蓝暖心放到自己的帐蓬里。
西楚气候寒冷,此时四月天气,北凰已经能够穿薄衫,而西楚还得穿白色裘衣,热酒在火炉上煮着,司徒宣望着火刻上的热酒,起身倒了一杯,浅品了一口,不禁叹:“好酒!”好久没有喝到西楚的醇酒,北凰的酒又怎么能够敌得了西楚的酒。
司徒氤道:“有酒无歌舞,没情调。听说这北凰蓝小姐剑舞非常了得!我倒很想看看她的剑舞究竟如何?”
司徒宣将酒杯放好,淡淡一笑:“她个性太倔强,所以我只好在她身上下了毒,此时别说剑舞,就是说话她只怕也张不了口!”
司徒宣在西楚人称毒圣,他虽擅长使毒,但一般人他是不屑于用毒,能够逼得他用如此强效毒药的人该是有多倔强!司徒氤叹:“看来今日是看不到蓝小姐的剑舞了,不过还好,我将红羽叫了过来!”
说话间,双手成掌重重一拍。
瞬时,一个红衣女子抱着胡琴缓缓走了进来,五官精致,额上点了朱砂痣,如此阴柔的打扮却依旧不掩她眉眼的刚烈之态。司徒宣揉了揉眉头:“红羽,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了?”
V19
“是太子哥哥让我这么穿的。”红羽不禁一怔,低着头,脸上有了一丝羞色。
小的时候司徒宣和司徒氤出宫之时遇到了被人欺负的小红羽,当时两个人年轻气盛,出面救了红羽,且给她在宫外买了一间房子,每月还给她银子让她生活。红羽自那以后专心学武,所以平时的打扮也都是男儿打扮,哪里会有现在的柔和。
其实她这样打扮并非不美,只是司徒宣早看惯了他男儿的打扮,突然看她这样的打扮,有些不太适应而已。
“反正也只是取乐,三弟不觉得红羽如此打扮,倒比之前的样好看多了吗?红羽,我听说你前些日子认识了一位师傅,你弹一首曲子来听听!”司徒氤身子微斜,勾起酒杯,目光却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红羽。
红羽缓缓走到两人的面前,身子盘腿坐在小垫子上,头微垂,红衣艳如火,美眸笑如春,琴音激越,仿若无数战马在狂奔一般。
此曲,倒是难得的高亢。
司徒宣眼中闪过一丝赞叹之色,想不到红羽这小丫头琴曲的造诣竟如此高。正想着,外面忽然有人道:“报告太子殿下,报告三皇子,北凰那四个人,竟逃了两个。”
司徒宣手指猛然一颤,眼睛犀利如刃,瞬时竟如这寒冬的冰雪,“哪两个人逃了?”
“那个蒙着面纱的蓝小姐,还有那个十三王爷!”士兵见司徒宣这样,声音几乎低到了尘埃里。
果然!司徒宣眉宇一皱,纤长的手指捏出了咯吱的声响。司徒氤赶紧握住他的拳头,“三弟你何必在乎那两人?据我所知,三弟你迎娶的是夜家小姐,那两人走了便走了,何必在意!”
话毕,已见司徒宣从席间立起,右手自怀里取出了玉笛,一声脆耳的笛声后,空中顿时传来了无比沧哑的鸟鸣声。司徒氤在些惊诧地抬头,看着已经在蓬外停下的未残,不禁好奇,到底什么样的女人竟值得他出动未残寻找?
月色忽明忽暗,这四周是平原,几乎无处藏身。
夜空如此低垂,空寂的平原之上,深草轻拂,晚风疾疾,在如此寒冽的月光下,一匹骏马跃身而起,打破了这平原上的空寂之态。
“我听到未残的声音。”蓝暖心半眯了眼。
任中银一手搂住了她的肩膀:“我绝不会让他带走你!”蓝暖心原本正在思考着如何引开未残,听到他这番话,心里微微一颤,回头看去,此时的他脸上再无平日的邪魅之态,脸上更多的是少见的严竣。
剑眉斜飞,俊得让她倒吸了一口气。
“只要我们能够马上奔回北凰的境地,我们就安全了!”任中银笑道。
寂静的平原上,连风都似乎停住,她听到了他的心跳声,双眼微闭,这苍茫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他和她,你和我。
短短一瞬,却如同过了绵长的一世一般,她原本浑身无力的躺在司徒宣的帐蓬之中,迷迷糊糊间听到了任中银的声音,他抱着她避开了那么多的人,再偷走了骏马,两人一路狂奔到此。
虽然这一路逃得太顺利,但是此时两人谁也没有细想。
从与他初次相逢之时,他的眼神里便似乎只有她,在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心早因为他那一句话那一曲笛音而沦陷,而且沦陷得还不是一般的深。
两个人此时谁也不说话,却似乎谁都知道彼此的心思。
马速突然停了下来,任中银却依旧不减策马的力量,“驾驾几声”马儿却如同知晓前方危险一般突然停了下来。
任中银以内力抱住了蓝暖心,身子一旋,看着身后越来越近的几十匹快马。
十丈!
五丈!
一丈!
……
月光之下,司徒宣的白色披风如蝴蝶一般飘扬着,与身下的白色骏马合成极漂亮的流线。他幽黑的眸子半眯,泛出了极其危险的光芒。
任中银沉默了一会,猛然大笑起来:“三皇子,你处心积虑到北凰来,根本就不是为了迎娶王妃的吧!”
司徒宣胯下的马儿喷出了一口热气,他双腿微夹,驱马靠近,目光落在任中银胸前的蓝暖心。她中的毒尚未解,此时力气全无,看他时眼皮几乎不可抬,司徒宣无声的闭上了眼:“如你所言,我确实来迎娶王妃的,但不是夜小姐,我要迎娶的,是你怀里的女人!”
任中银愣了一瞬,猛然抬头:“可惜我不会放手!”虽然单打独斗,任中银的武功未必能赢蓝暖心,但是论及内力,他却比她高出了几十倍,所以即使此时,任中银依旧能够用内力恢复一些力量。
司徒宣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依旧端坐在马上,手上却已经搭上了弓箭,白色披风如旗职一般张扬地飘着。
“你们逃不出去的!十三王爷,若然你放了她,兴许我还会放你一条活路!”他颦眉,幽幽的目光盯着马上的任中银。蓝暖心盯着他手中的弓箭,不是一般的箭,一条极细的银丝绷在他的手指间,竟是倒钩箭。
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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